谍战、董建华与尖实力

FRANKSTON

林檎



香港近日卷入中美谍战。一名中情局前特工疑遭策反，被指向中共提供资料，导致十多名在华线人被囚或被杀，瘫痪美国对华情报工作，美媒甚至形容是美国近三十年来最大的情报灾难。这名叫“李振成”的53岁前特工在美国长大、参军及受教育，加入中情局13年后于2007年离职。美方估计同年他在中方安排下来港居住，五年后锁定调查他，多次面谈搜证，本周一趁他由港飞抵纽约时拉人。李氏在港家人封口，其现职的拍卖行则划清界线。


国际防范中共渗透


这宗案件仍有很多扑朔迷离的地方。香港自冷战时期已一直是“国际间谍之都”，中共与西方大量情报人员在港活动，但今次涉案人怎样操作？美方缘何现在才出手行动？都未有确切的答案。但可以肯定的是，传统谍战只是当今世界不同阵营对弈的其中一环，近年引起西方社会关注的，是中国如何运用所谓“尖实力”（sharp power）渗透其他国家，以影响甚至操控这些国家的舆论、民意以至政策。上月《经济学人》就以此为封面主题。


硬实力建基于军事、政治、经济实力，软实力通常指透过文化、价值观发挥影响。西方眼中的中国尖实力，则是透过巨额的海外投资、政府资助的孔子学院、国家支持的中国学生学者联合会，以及对政治人物、大学和智库的捐款等等，在政治、经济、文化、学术层面无孔不入地渗透西方民主社会，以达操控目的。


澳洲是其中一个最早反应的国家，当地政府认为中国正透过干预当地政治、大学及媒体，进行前所未有且越来越精细的渗透，因此上月提出新的法案应对。早前，当地反对党发言人、资深参议员就因涉嫌收取中国商人的金钱而辞职。德国上月则指控中国企图在当地培植从政者和官员。利用签证、拨款、投资和文化等手段达到符合国家利益的目的绝非中国独有，但随着中共实力和自信增强，这些手段也变得更具威胁性，更何况中共是专制独裁打压人权的政权。


美国紧盯董基金会


香港最近也卷入这场尖实力博弈战。《华盛顿邮报》日前就报道，董建华创立的中美交流基金会本拟向美国德州大学奥斯汀分校捐款，但经过校方高层半年调查及美国参议员克鲁兹的介入后，决定拒绝接受捐款。其间，克鲁兹曾发出警告，直指基金会根本是中共门面组织，若收取捐款将令中共可肆意在校园作政治宣传，损害大学公信力。基金会当然否认，强调一直是私人捐款运作。不过，董建华已被盯上。美国外交杂志《Foreign Policy》发表长篇文章，指中美交流基金会年花逾500万元在美国国会作游说工作，又在美国资助各类智库，意图左右美国国内舆论和外交政策。


无独有偶，与董关系匪浅的何志平，以中华能源基金会“非政府组织”名义，打着推动“国民外交”的旗号行走世界，但他比董“不幸”得多，现正在狱中度过纽约的隆冬，仍在等候申请保释聆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