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琳琳为西方提供宝贵一课

FRANKSTON

胡少江

                英国伯明翰警方证实，中国中央电视台欧洲中心站女记者孔琳琳被正式起诉。48岁的孔琳琳被起诉一项“普通袭击罪”。案件将于11月7日在伯明翰提讯，如果被判有罪，她将面对最高六个月有期徒刑或罚款，或两者并罚。

英国是一个法治国家，虽然孔琳琳已经被起诉，但是最后应该由法庭来决定她是否犯罪。在我看来更重要的是，西方社会应该认识到，孔琳琳事件早已经超出了法律的范围，它对进一步了解中国媒体、执政党、和与孔类似的一代中国精英们提供了宝贵的案例。

大约一个月以前，孔琳琳大闹英国执政的保守党年会的一场关于香港人权状况的研讨会，当保守党人权委员会副主席做会议总结发言时，以记者身份参会的孔琳琳高声叫骂，指责会议发言人“说谎”“反中”“想分裂中国”等等，并指责参加会议的香港人“全部是汉奸！”。当受到会议主持人和义工制止时，她竟然凶狠地出手拍打制止她的义工。事件发生后，中国外交部和孔所属的中国中央电视台都高调发声支持孔琳琳，并且对英国有关方面进行指责。

中国政府的态度说明，孔女士大闹英国保守党年会不是一个个人行为。事实上，她的派出机构名义上是媒体，在本质上也是一个由执政党直接控制的政府组织，她本人也是中国政府的一名雇员。她用一种非常中国式的夸张方式，“成功”地在英国媒体上表达了中国政府对待那场关于香港问题的研讨会的立场。从这个意义上理解，她非常圆满地完成了组织交给她的使命，中国外交部和中央电视台的声明也预示着孔琳琳将会得到组织的嘉奖。

这就形成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一个得到中国政府信任并将会受到中国官方嘉奖的人，却是一个在英国从事滋扰活动的犯罪嫌疑人。从这样一个事实上，西方社会能够领悟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中国政府口口声声提倡两种社会制度和平相处，但是却公开的鼓励自己人到对方“踢馆”，并且以藐视对方国家法律的方式寻衅闹事；事后不仅不认错，还要公开地倒打一耙。这充分显示了中国执政党和中国政府对世界上其他的意识形态和法律制度的进攻性，这也是习近平执政以来的一个发展趋势。对这一点，自由民主社会的认识极为不足。

当孔琳琳打人被“请出”会场的时候，她歇斯底里地叫喊道“这是民主的英国”，“你没有权利（赶我走）”，“我有权利（留在会场）”，俨然是一个理直气壮的革命斗士的形象，当然这种做派与她在学校里和党组织接受的教导完全符合。

许多西方人批评孔琳琳根本不懂得民主，不懂得即使在民主的国家在人家的会议上不可以不经过同意随意站起来高声叫喊，更不可以出手打人。看到这些西方媒体的批评，感到他们没有什么不对，但我还是禁不住为西方社会的幼稚感到哑然。

孔琳琳这样的人会在中国共产党组织的会议上进行这样的抗议吗？支持孔琳琳的中国政府和警察会允许任何人在类似的场合抗议吗？从个人行为上讲，孔琳琳小丑般的表演是经过极为精密的计算的，她知道，英国是一个进行抗议活动的安全地点，她不会像许多的中国国内抗议者那样受皮肉之苦，回国之后还能从执政党那里得到不菲的回报，这表明她很懂得中国和西方政治环境的区别，只不过是利用这个区别在从事一项利润丰厚的“套利”生意罢了。

同时，中国共产党和她控制的政府部门和媒体也不是不懂得西方民主，相反，他们是太懂得西方民主了。他们无时不刻地利用西方民主环境进行宣传战、经济战和政治站。他们到处攻击自由民主的价值，同时威胁那些海外不同意中国政府立场的中国人和外国人。当西方人还在书生气地讨论中国对民主理解的错误的时候，他们根本没有考虑到中国政府正在精明地利用现有的国际秩序和西方法治，大力地扩展自己的利益。

博弈理论告诉我们，当一个诚实的人和一个骗子无赖进行一次性交易的时候，诚实的人是要吃亏的；但是当这个博弈重复进行的时候，诚实的人会认识到骗子的本质，因此进行相应的策略调整，学会如何针对骗子来保护自己的利益。

人类社会的自由民主力量不断地与独裁者博弈，但是一旦遇到体量足够大的独裁政权的时候也总是不断吃亏，例如上个世纪的法西斯德国、军国主义日本和社会主义苏联，还有现在的极权统治下的中国政府。自由民主力量总是在吃亏以后才不得不采用断然的方式去结束这种较量。其实，如果他们能够早日抛弃幻想，从一开始就认清独裁政权的本质，民主战胜独裁的成本可能会低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