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海外中文媒体报道,近日,中国广东省英德市公安局“捉内鬼”打击黑警,5名警员因涉嫌为黑帮分子充当“保护伞”,包括包庇黄赌毒、介入村民土地纠纷及盗采河砂等不法行为,现正接受当局调查。其中,被调查的英德市公安局副局长的陈伟麟,更是视为“警界明星”,过去屡获嘉许。这一事件再次为中共基层吏治敲响警钟。 改革开放40年来,中共基层治理事实证明效果不佳,基层官员吃拿卡要、贪污腐败、目无国法、恶霸一方,甚至直接涉黑等现象层出不穷,很多社会运动,就是基层矛盾累积而起的。 因此,相比于改革开放40年展览中中国高科技的巨大进步,以及腐败官员们的忏悔书,或者新成立的中国国家监察委员会发出的第一张“留置”给了哪个“大老虎”,老百姓更为关注的还是更为切身的基层吏治问题,“吃拿卡要”有没有解决?腐败贿选有没有解决?恶霸一方的村官有没有被拿下?形式主义和官僚习气有没有改善?
民众正是通过这点滴的基层吏治来感受中国整体政治体制的,的确,改革开放40年,中国民众的钱袋子越来越鼓,中共的执政合法性也多建立在经济发展上,但毋庸置疑的是,基层吏治的问题迟迟不能解决,将对中共的执政合法性造成损耗。中共应该正视这一问题的紧迫性。 官僚系统神经末梢 对于民众来说,中共基层官员才是最“看得见,听得着”,对于民众的影响最直接,基层吏治问题直接影响民众对中共以及政府的观感,基层事件也每每成为中国舆论争论的话题。 如,近日,安徽省的一名县级官员,因为晚上洗澡未能及时接到上级巡视组的电话,而被给予党内警告处分,被质疑是权力的蛮横; 还有,中共力推的精准扶贫,在基层也沦于形式主义,贫困户需要填写各种各样的表格,还需应付基层扶贫官员一次次登门造访; 一些基层执法、监管、公共服务等窗口单位和行业工作人员,利用手中的执法权、司法权、审批权、市场监管权或所掌握的特殊资源,在民众前来办事时刁难搪塞,推诿拖延,“吃拿卡要”,或暗示或公然索贿,很多民众只能忍气吞声; 一些初衷是为民服务的政策,由于基层官员不分青红皂白“一刀切”而扭曲为恶政,如中国北方多个省份为应对空气雾霾而推行“煤改气”,但在天然气管道还未安装完毕的情况下,就贸然禁止民众烧煤取暖,结果导致民众挨冻; 另外,中国基层官员的素质问题也每每引发民众愤慨和外界关注。今年四川5·12地震10周年之时,一个香港有线电视记者采访当地家长祭祀,突遭两名村官殴打约一分钟,致使身体多处受伤; 甚至是,有些基层村官变成“村霸”,横行一方。如中国媒体近日报道,河南舞阳县一村党支部书记以“万岁”自居,独断专行、唯我独尊,村中大小事都由他说了算,连村民家办红白喜事都要“先踩他家的门边”,经他点头同意。 贿选也是中共推行村民自治以来出现的基层腐败现象,今年1月,山西交城县奈林村换届选举贿选被举报,在网友的举报帖子写道“只要给每个村民贿赂1000元(人民币,1元人民币约合0.144美元),就可以当选村长。” 三位候选人花数百万元竞选村主任,一人成功当选。 如果将中共官僚系统比作信息和压力通路的话,那么位于通路末端的基层官员就是治理通路的最后一环。在这一环,是官民交集之处,也是上下压力挤压的地方。 中国基层治理,一方面是,政治体制运行的最终动力来源于中央,经过官僚体系对信息的层层过滤,或者层层加码,到基层的执行层面,中央的真实意图已经汗漫不清,或者扭曲变样,再加上“天高皇帝远”的心理以及民众监督的失效,基层官员实际上有相当大的自由裁量空间。因而,种种逾越权力界限之举,或者懒政、为官不为、乃至充当黑社会保护伞之态也就随之而生。 多年沉疴问题何解 即使跳开改革开放40年的时间局限,上溯至毛时代,不也有反官僚主义、形式主义这样的中共自我改造运动吗?或者,再上溯至中国千余年来的封建政治,基层吏治也从来都是主政者头痛的问题。 究竟是体制的问题,还是基层官吏的素质问题?大概二者兼而有之。毕竟,相较起中央层面或者大城市的统治精英和专业阶层,基层既缺乏优秀的官吏,又缺乏能够将这些官吏拉回正轨的专业顾问或幕僚。高层口口声声高喊的“有法必依”,到了基层大体上还是为选择性操作的投机态度和权力任性所冲淡。 这就导致,一方面如果上级催促,基层官员就要抱怨“为官不易”,另一方面,上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则又有人恣意妄为,目无国法。 中国传统政治中重视道德感召和树立典型进行标榜,如中国古史中有《循吏传》,当今中国政治中也树立基层官员一心为民的“模范”“榜样”,然而,事实证明,这样的道德感召效果不佳,亦非治本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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