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千人计划”到华为 台湾还没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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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奕军





中国华为副董暨财务长孟晚舟被捕当日，中共“千人计划”物理学家张首晟在史丹佛大学坠楼“自杀”，使得近期中共刻意低调的千人计划，再度成为举世关注焦点。

55岁华裔美籍教授张首晟，与华为关系密切，号称“中国离诺贝尔物理奖最近的人”，这位早慧的天才13岁越级录取复旦大学物理系，17岁留学德国攻读理论物理，24岁于美国博士毕业后，学术成就卓越，32岁获颁史丹佛大学终身教授，也是美国科学院院士。张首晟于2009年受中共邀请加入千人计划，近十年与中共官方关系热络。

张首晟除了研究杰出，在新创市场也相当活跃，2013年创办创投公司“丹华资本”，宣称投资美国“最具颠覆性的创新科技及商业模式”，募集资金超过4亿美元，在人工智慧、虚拟实境、扩增实境、大数据、区块链、金融科技、虚拟货币、生技科学等高端领域，投资专案上百种。

然而路透社曾经报导，丹华资本受到中共国有企业中关村发展集团投资，掌握敏感技术领域。张首晟今年也曾在中国媒体公开表示，成立丹华资本是为了配合中共计划“要把前沿的研究方向带回中国”。此外，11月20日美国贸易代表处（USTR）之《301调查报告》点名丹华资本藉由创投取得美国高端技术。

千人计划发展十年

今年初中共公布对台湾31项措施，一度引起国内热议，其措施包括欢迎台湾学者专家参与“千人计划”，由于待遇丰厚，部分台湾亲中媒体也将入选千人计划形容为学者生涯盛事。

中共于2008年设立的“海外高层次人才引进计划”，简称“千人计划”，重金网罗世界名校与科研机构之资深学者专家，也包括国际知名企业专业人士，以华裔科学家为主，并包括外籍专家，协助中共发展关键技术，迄今已近8000位专家入选，多任职于美国大学、国家级科研机构、知名企业，雇主多不知情。虽然声势浩大，但合作短暂与经验不佳者也时有所闻。

FBI调查千人计划

去年开始，美国强化关注中国侵犯智慧财产，美国联邦调查局FBI加强调查千人计划。

今年6月，美国参议院亦曾举行千人计划之听证会，会中美国国防情报官员指称中共利用千人计划，渗透美国学术与科技领域，重金网罗美国产官学研人才，甚至窃取科技与商业技术。《美国之音》亦曾报导，美国国务院和FBI相信千人计划与中共军方关系密切。

今年9月，美国FBI将千人计划学者列为调查重点，掌握入选名单“一个一个查”，使得千人计划被讥为“入狱计划”。此事惊动中共将千人计划“地下化”。9月底中共下令“文字通知中不出现千人计划的字眼”并且责令媒体停止宣传报导千人计划。10月初，许多名校官网原本高调招募千人计划的篇幅全被撤除，这些大学包括北大、清华、复旦、浙大、中科院、上海交大等等。

在美国FBI调查下，迄今已有多位参与千人计划的华裔科学家因间谍罪嫌被美国政府逮捕并判刑。

千人计划对台警讯

今年9月千人计划因FBI查缉而受到国际关注之际，台湾有媒体指称至少有33位台湾学者加入千人计划，台湾亦有海外学人被聘请加入千人计划，竟被媒体当成喜事。台湾陆委会表示已注意名单，经查这些学者皆非于台湾学界担任正职，于法难以限制，但将严加注意后续动向—相较于中共重金积极渗透统战，此番说法与作为显得消极，缓不济急。

前有恶例可循。千人计划对台湾恶性冲击，最知名的案例发生在2014年马英九执政时代，前中央大学通讯系统研究中心主任陈锟山就是被“千人计划”网罗，离职投共，转而任职于中国科学院的遥感科学实验室。

陈锟山是亚洲顶尖遥测专家，与台湾国防部科技部合作已久。台湾情治单位事后调查发现，许多国土安全资讯、国安系统分析卫星影像等极机密情报与技术，已经被陈锟山窃取给中共。

本案涉嫌重大叛国窃密，事后却仅获轻判，连陈所欠的农委会研究案，都由中央大学校务基金赔偿一亿多台币，暴露台湾国安系统问题严重，也引发立委与资深学者呼吁台湾应该严肃弥补此类《两岸人民关系条例》与《国安法》漏洞。

此外，千人计划锁定高科技业界高阶人才，台湾高科技领域当然是中共觊觎之重要目标。7月《华尔街日报》、路透社等国际媒体重磅报导，中共正加强征聘台湾半导体人才并窃取机密，例如去年台积电、联发科、南亚科、华亚科等皆遭到中国企业重金挖角窃密，今年2月群创也遭中国惠科侵犯专利与机密。

尤其今日，在美中台战略趋势丕变之现实下，台湾更需要强化保障国家核心技术机密，避免波及盟友，如果未能展现积极处理能力，连遏阻犯罪与防盗等守势都做不到，甚至损及盟友利益，又怎能奢望盟友信任？危急之际将无由怪罪盟友袖手，而是台湾长期无知与怠惰让盟友不敢合作，其严重后果恐怕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