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间谍网比苏联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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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峰



中国科技巨企华为的政治风波真的停不了。“公主”孟晚舟仍在加拿大等待引渡聆讯，驻波兰的代表王伟晶因为怀疑从事间谍活动被波兰安全部门拘捕，事件将如何发展目前还难以确定。不过，华为采取的第一个行动是跟这位王先生划清界线，以事件损害华为声誉为理由依“合约”将他解雇。按西方政治术语而言，华为的做法叫“hang him out to dry”，换上中国式的说法是“弃卒保帅”（王先生在庞大的华为而言算不上是“车”般的重要棋子吧）！

华为今次的做法一点也不奇怪。大家还记得在纽约牢狱中的前民政事务局局长何志平吗？当日他以中华能源基金副主席的身份进行国民外交出事，被指行贿非洲多国政要，基金会同样跟何志平的行为撇清关系，中国官方更是一声不吭没为他说话。何志平至少在香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当过局长，又跟贵为国家领导人的政协副主席董建华关系密切。可他一旦出事还是像毒瘤般立时被切割，以免组织及国家受拖累。华为这位前雇员不过区区一个地区分公司的高层，跟“公主”孟晚舟不可同日而语，自然立时割舍，一刀两断。

波兰当局今次出手是受美国情报机关tip off还是自己找到蛛丝马迹不得而知，大概也不会有多少资料会公开；但波兰内政部长已建议北约及欧盟讨论应否把华为排除出北约、欧盟成员国的市场，并应在有关问题上商定共同立场，应对相关威胁。

对华为及背后中共而言，在波兰发生的间谍疑案来得可真是非常不合时，近几个月以来美国国安官员已多次警告盟友要提防中国的科技巨企如中兴、华为，担心从他们参与各国的5G网络建设及发展会损害国家安全。接着多个美国的重要盟友包括英国、澳洲、日本先后决定把华为排除在它们的5G建设计划中，有的还开始取代现时系统中使用的华为设备，以确保本国安全。今次华为有职员在波兰涉及间谍案，不但进一步加强欧美大国对中国科技巨企的疑虑，即使小国的国家安全部门也会认真在意监视、调查这些巨企在当地的业务及员工，以确保不会出现类似的间谍活动。

应该看到，波兰不过是欧盟、北约中的二、三线成员国，地缘政治位置又非关键，对北约、欧盟的内部事务及决策影响力更是有限。连这样一个国家也被中国科技巨企打主意，有职员涉及间谍活动的话，意味北京监察的范围遍及全欧，并且透过商业活动作掩护，防不胜防。在这样的情况下，其他欧洲小国政府怎能不对中国科技巨企严加调查，怎能不视科技巨企职员如同危险人物！

融入国际体系  活动遍全球

中国科技巨企背负了多少国家的秘密任务只有北京当权者知道，可对欧美国家而言，敢于亮剑的习近平政权是个比苏联更难缠的对手。冷战年代苏联自绝于世界经济体系，外派企业少之又少，要拉关系或渗透别国不易直接派出本国人员，即使以学者、记者身份到欧美也容易被盯牢；要收买人家的官员当线人风险也大，随时被发现。

中国却不同，自改革开放特别是2000年入世以后积极融入国际经济体系，大量企业在外国展开业务，大量人员以不同身份包括经营者、科技专才、外派职员、研究人员身份进驻外国，建立本身的人脉、商业关系。只要当中有小部份人是北京当权者派出的人员或接受北京的秘密任务，这个非正式的“间谍网”也将会非常庞大、活动遍及全球不同角落，并且拥有大量的财政技术资源，比苏联当年只靠特工人员窃取情报有效得多、深入得多。

中国外交部在波兰当局拘捕华为员工事件曝光后气急败坏的说反对任何人藉此刻意抹黑中国及中资巨企。北京怕的是，有更多国家警觉中国巨企带来的巨大政经、国安风险，开始加以调查，并由此抽出更多“涉嫌间谍”案，到时只怕每天都有巨企高层人员被解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