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不寻常 习近平在中央党校竟然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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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日报

美中贸易战带给2019年不安与悲观的情境，继世界银行发布令人惊悚的年度预测："天要黑了（Darkening Skies）"，下调全球经济成长率；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最近在中央党校发表谈话："既要高度警惕黑天鹅事件，更要防范灰犀牛"。一时之间让这两本出版已久的着作及理论再度广泛受到讨论。

习近平谈美中贸易战或谈两岸关系，可能大家习以为常，但是从他口中说出黑天鹅与灰犀牛并不寻常，因为这是经济学上的术语，显然美中贸易战已严重冲击到中国经济。最近中国公布去年第四季GDP 6.4％，全年6.6％，已是28年最低成长幅度。中国的出口在2018年全年成长9.9％，但是去年12月已出现4.4％的衰退，加上中国债务危机日益加重，习近平的灰犀牛与黑天鹅之说，当然格外引人注目。

那么什么是黑天鹅？什么是灰犀牛？黑天鹅说的是小机率但影响巨大的事件，灰犀牛指的是机率高又影响巨大的事件。不管是黑天鹅或是灰犀牛都是指"对经济带来不可预测的突发重大事件"，习近平主席突然说出这两种动物的名字，当然不寻常。

黑天鹅来自Nassim Nicholas Taleb的大作《THE BLACK SWAN: THE IMPACT OF THE HIGHLY IMPROBABLE》，说的是欧洲人以前只看过白色的天鹅，没有见过黑天鹅。所谓的黑天鹅指的是极不可能发生的事件却发生了，这个不可预测性冲击力极强，在重大事件上，如第一次世界大战和1987年美国股灾，都是黑天鹅的代表实例。

与黑天鹅不同的是灰犀牛，这是在2016年4月出版的《THE GRAY RHINO》作者Michele Wucker率先提出的。他在2013年参加达沃斯论坛时指出：危机在眼前，为何视而不见？与黑天鹅不同的是黑天鹅发生机率很小，灰犀牛太过寻常，以致人们习以为常，危机袭来反而应变不及。

灰犀牛体积庞大，反应慢，人们远处就可看到灰犀牛，可是一旦狂奔而来，可能会让人猝不及防。在达沃斯的论坛上，Wucker说灰犀牛来时成群结队，扬起风沙，会有人看见它们，觉得一时半刻到不了，不过当它向你狂奔而来，可能形成重大灾难。他认为危险并不都来自突如其来的灾难，而是太多微小的事件，人们长期视而不见。眼前一系列的金融风险呈现出更大的灰犀牛式症候，移动速度缓慢，但难以改变方向。

美中贸易战让1978年改革开放后不断奔驰的中国经济面临重大考验，真正的黑天鹅与灰犀牛，可能是房市与债务危机。前人行副行长吴晓灵说："这是川普预谋已久，准备下的一盘大棋，突如其来的贸易战给中国当头棒喝，最后冲击的是股市、汇市、债市与房市，尤其是房市，如果中国的贸易顺差缩小或出现逆差，支持房价的基础就会坍塌，房市戳破泡沫，债市违约将拉警报。"

中国着名宏观经济学家向松祚最近也示警："中国债务总额已突破600兆人民币，像中国这样上上下下、政府、公司、个人，全都透过债务的泡沫，通过杠杆不断扩张，这样的经济模式能持续下去？"他提醒金融去杠杆防范风险的严格监管，已造成企业资金断链，中国人玩债务，玩金融，最终是建立在沙漠的海市蜃楼，很快要全面崩塌。当有一天人们购买的资产变得一钱不值，所有人对金融资产都失去信心，终将没有一个人能逃得出。

向松祚这一席话，可能正是灰犀牛或黑天鹅最直接写照，而黑天鹅与灰犀牛从习总书记口中说出，中国经济潜伏的风险恐怕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