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股爆升是习近平的陷阱

FRANKSTON

卢峰


自从农历新年过后，中港两地股市彷佛沾了不少牛气，连日来升势相当凌厉，恒指逼近29000点，上证指数昨日更大升5.6%，直逼3000点，成交三年来首次破万亿，开始有点2014-15年的大牛市氛围。


从短期经济基本因素看，中港股市出现升势不无道理。先是过去大半年困扰两地以至亚太区投资市场的中美贸易战有明显纾缓迹象，特别是近两回合谈判双方都吹和风，一再强调接近达成协议。中美贸易战、科技战一旦出现转机，擅于追逐短期利润的投资者自然立即把握机会炒上。


另一个引发升市的因素是内地开始大力放水催谷经济。尽管国务院总理李克强一再强调不会来个“大水漫灌”（即无针对性的全面放水），但从1月份新增贷款高达破纪录的3.23万亿元人民币看，北京即使不是“大水漫灌”也肯定雨露遍洒。在资金大幅增加下，自然令投资市场变得畅旺。


不过，内地牛市往往是投资陷阱，没多久就会重现“一放就乱，一乱就收，一收就死”的循环，既没法像发达国家的股市那样升跌有据，有趋势可寻；更没法像正常金融市场那样由市场力量自行调节，而是必须透过行政手段、政府措施调控。


太远的不说，2014、15年的股市猛升暴跌就是最好例子，大批投资者就因此损手。当时内地股市在北京高层包括总理李克强鼓励下节节上升，连破多个重要关口，不到半年就升了一倍到达5100多点的历史高位，形成庞大金融泡沫及经济过热。北京领导层担心泡沫爆破开始panic，出招为股市降温，控制升势，开始严查资金来源及流向，看看有没有“不当”、“不法”的资金短期套利。


在政府强势监控打压下，内地股市快速掉头回落，到2015年6月下旬出现雪崩式下跌，不到三个月上证指数大跌近五成三成，跌至2850点的低位。北京领导层担心发生系统性金融危机，决定来个暴力救市，大力打击沽货沽空行动，强制要求证券商以自己的资金托市，只准买入不准卖出；任何不顾金融稳定沽货的公司，券商都像犯罪分子般受到调查以至拘留。


在“暴力救市”及连串稳定措施包括早夭的“熔断机制”下，内地股市终于企稳没有再插水式下跌，可股民及投资者对投资股市的信心也在“暴力”下摧毁了，令内地股市自2015年夏天起恍如一潭死水，完全失去引导资金流向，方便企业集资的主要功能。


对金融市场坚持“管字诀”


今次若果再进入另一次股市大时代，内地能摆脱这样的恶性循环吗？答案是不能。这可不是因为市场人士、投资者冥顽不灵，也不是因为他们追不上国际市场的规范或做法，而是因为监管市场的官员包括手执大权的中共高层仍然不理解金融市场是什么一回事，不知道资金流动自由才是激活市场的关键，只想把它变成统治者可以收放自如、随心控制的工具。在一味采用管字诀下，内地股市只能人为爆升暴跌，难言稳定，市场无法继续壮大。


只要看看习近平前几天在中共高层学习会中的发言，就知道中共对金融市场坚持的仍是“管字诀”。习近平说，要运用现代科技和支付结算机制，“动态监管线上线下、国际国内的资金流向，使所有资金流动都在监督视野内……要加强基层监管金融力量，强化地方监管工作，做到抓小抓早，防微杜渐。”


在习近平眼中，全面管、管得严、管得细微深入才是金融市场的未来方向，这样的心态比2014、15年大时代还要倒退。投资者资金一旦进场就会被中国监管机构盯紧，任何不符官方政策的异动，如跌市时大手沽货都可能被追究，甚至负上刑责。在这样的新常态下，政府加持令股市爆升自然没问题，可在经济逆转股市下跌时投资者却不能斩仓或沽货，只能“硬食”巨额损失，风险之大难以想象。这怎不像是个巨大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