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擦枪走火不再是小概率事件

Macedon

未普





美中贸易谈判正在向崩溃的边缘滑动。与此同时，南海那边也是风高浪急，美中两国互不相让。美国方面采取了一系列部署，试图向中国传递清楚信号，试图减少擦枪走火的可能性。

近一年来，美中两国在南海的竞争态势越演越烈。在这个140万平方英里的海域，有数百个有争议的浅滩，数千艘渔船、中国海岸警卫队和海军舰船，以及越来越多的中国造人工岛，再加上美国频繁出现的巡逻舰艇。发生在那里的任何一件小意外，如果沟通不畅或处理不当，都可能会升级为一场国际大危机。

去年9月30日，美中双方在南海就上演了一出几乎碰撞的惊险戏码。中国驱逐舰在南海岛礁外迫使美国军舰急转舵，两舰相距仅41米。如果不是美国迪凯特号“采取技术动作以防撞击”，两舰相撞已成事实。对此，北京非常恼怒。中国国防部次日发表声明称：“美方一再派军舰擅自进入中国南海岛礁邻近海域，严重威胁中国的主权和安全、严重破坏中美两国两军关系，严重危害地区和平稳定。”

中国如此理直气壮，是因为它认为南海岛屿周围12海哩自古以来就属于中国，而2016年国际法庭对中国不利的裁判是一张废纸，是“西方大国发挥幕后主导作用的对华政治示威”。美国同样理直气壮。美国军舰驶入南薰礁和赤瓜礁12海哩范围内，就是宣示美国不承认中国对有争议岛屿的主权宣告。美国方面认为，美军有权在国际法容许的任何地域自由地飞行、航海和作业。

“航行自由”（Freedom of navigation）计划，始于奥巴马执政时期，但那时需要白宫“一案一审”。到了特朗普时代，“航行自由”行动的决定权下放到五角大楼和美国太平洋司令部，而且日见常规化。奥巴马执政8年，美国一共在南海执行了5次“航行自由”行动，从2017年5月25日到2018年5月27日仅一年的时间里，特朗普政府就已经执行了7次挑战中国南海岛礁主权与安全的“航行自由”行动。五角大楼官员说，这些自由巡航在世界各地都有，旨在表明美国对海上自由通行的承诺。

美军最近一次南海“航行自由”行动，发生在几天前，即5月6日。巧的是，前一天，特朗普总统刚刚宣布将2000亿美元的中国商品关税上调到25%。两者之间有无必然联系，人们见仁见智。一如既往，美国军舰在中国宣称拥有主权的南海岛屿附近航行，再次引起中方的抗议，美方则再次重申，美国在南海有“航行自由”的权利。美国虽然表示，它不会在南海的领土争端中支持任何一方，但看在中国眼里，美军此举就是为了遏制中国崛起。

为了避免在南海的灰色地带再次造成“41米”事件，美国向中国直接发出警告。根据《金融时报》4月份的报导，2019年年初，美国海军军令部长李察逊（John Richardson）在今年1月访问中国期间，向中国海军司令员沈金龙传达了一个讯息，称华盛顿对待挑衅的中国海警船和民兵武装渔船，将会等同于对待中国海军，因为海警船和民兵渔船都被当成推进北京政治目的的工具。中国除了在南海修造人工岛外，还派出准军事人员与船只，与美国、越南和菲律宾对峙，包括挑衅和阻挠航道。

此外，一些民主党和共和党议员在南海问题上主张对华强硬。共和党参议员卢比奥（Marco Rubio）联合民主党首席参议员卡丁（Ben Cardin）在国会山庄，提出了他们拟议的《南海与东海制裁法案》（South China Sea and East China Sea Sanctions Act），试图以一系列经济、行政手段惩戒同中国在南海“岛礁军事化”有关的个人和企业。

总之，鉴于美中两国对南海岛礁所有权有不同的国际法解读，再加上中国的海洋霸权野心，及美国的国际警察作用和扼制中国崛起的本能，南海擦枪走火不再是小概率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