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媒体：非法强行摘取人体器官 仍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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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谈网记者欧阳剑编译报道）本文译自Marco Respinti于5月28日发表在《Bitter Winter》（寒冬）上的同名文章。以下为原文译文。

德国约翰内斯古腾堡大学医学中心教授李辉戈（音译）博士是中国强行摘取人体器官方面的专家。他向“寒冬”见证了仍发生在中国的梦魇般的现实。

尽管中共当局宣称已经改革，但中国强摘器官还在继续：这是如此可怕，这就是在2018年7月由备受称赞的“中国器官移植中心”（COHRC）发表的300多页的报告的题目。不幸的是，这种恐怖罪行仍在继续。

令人毛骨悚然的极权共产主义中国政权所依赖的支柱之一，是有针对性地、强迫和非法摘取个人、种族或宗教团体的器官。有时在犯人还活着的情况下摘取。这就是说，在我们生活着的进步的，开明的，先进的世界中，仍有人类成为罪恶滔天的无神论政党的牺牲品。更令人愤慨的是，世界其它地方都知道这种罪行——至少有渠道了解，这要归功于一些已发表的文件，专业知识，报告和调查，而且往往是免费且完全可以在线获取，然而，世界仍在与沾满鲜血的刽子手进行政治和经济上的交易。

以下是原文作者对李博士做的访谈。

问：影片《活摘》——读者可以在YouTube上观看预告片，并可以在Vimeo上观看影片——现在非常有名了。然而，还有很多人不了解它。您能否简单地概述一下影片内容？

答：《活摘》是由“Flying Cloud Productions”制作的纪录片，它赢得了“皮博迪奖”和其他奖项。这部电影以台湾病人的故事开始，他们到了大陆，并在几周之内接受了器官移植手术。在2010年前，中国没有器官捐赠系统，中共官员们称这些器官来自死刑犯。然而，死刑犯的人数远远低于大陆完成的器官移植手术数量，更不用说中国大陆有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极短器官等待时间。David Matas先生，David Kilgour先生和其他人权活动家的调查显示，这些器官主要来自被非法杀害的良心犯——这是从2000年开始的罪行。受害者主要是法轮功学员，法轮功从1999年开始遭到迫害。

问：多年来，活体摘取人体器官这种血腥事件专门针对法轮功群体。虽然我们知道同样的恐怖也正在发生在其他群体身上，但当电影上映时，法轮功学员仍是主要受害者。为什么是法轮功？

答：正是中国共产党（CCP）对法轮功的残酷迫害本身使得活体摘取人体器官这种罪行成为可能。为什么法轮功会遭受迫害？2017年“自由之家”的报告说的对：这是中共对中国灵魂的争夺。法轮功是文革后发展最快的最大宗教群体。这就是为什么法轮功成为了中共的打击目标。消除法轮功的运动始于1990年代，那时互联网不像现在使用的这么广泛，中国的民众获取独立信息的渠道有限。因此，中共的反法轮功宣传才能够如此有效，以至于许多中国人认为法轮功学员应该被杀。参与器官犯罪的一些医生甚至可能认为他们做的是好事：消灭了敌人，同时用敌人的器官帮助了患者。

问：这太令人发指了。为什么中共害怕法轮功？

答：中共不仅害怕法轮功。每个大的并且人数增长的群体，它都害怕，尤其是宗教群体。如今，基督徒也因为人数的迅速增加在中国受到了越来越严重的迫害。

问：现在，法轮功在中国的情况如何？还剩下多少人？那么中国以外呢？

答：尽管遭到了残酷的迫害，法轮功在中国经受住了打压。“自由之家”估计在中国修炼法轮功的人数至少在700万到1000万之间，而海外的法轮功消息来源估计这一数字在2000万到4000万之间。实际上，中共在中国对法轮功的迫害，加速了法轮功在中国以外的发展。法轮功现在已经传播到100多个国家，主要著作《转法轮》已经翻译成40种语言出版。

问：中共设立了一个专门的强制机构来调查和镇压被禁止并被打上“邪教”标签的宗教。这就是臭名昭著的610办公室。它曾经在活体摘取良心犯器官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

答：在正式发起镇压法轮功的运动之前，中共成立了一个“法轮功问题中央领导小组”，在其之下建立了“处理法轮功问题领导小组办公室”。它在内部被称为“610办公室”，名字来自该办公室的建立日期，1999年6月10日。在2018年的COHRC报告第七章中有所描述。610办公室在整个党、政、军中，有从上到下的组织结构，被赋予了指挥所有警察和司法机关的权力。它在按需摘取法轮功学员器官方面发挥了关键作用。最近，由南韩记者在2017年，BBC等媒体在2018年所作的调查，都揭示了在中国的器官等候时间仍在几天到几周之间。这种按需摘取器官的系统，只有在存在大量活体器官库的情况下才有可能。这表明，政府认可的器官犯罪仍在继续，如果没有610办公室及其继任的参与，是不可能做到的。

问：我一直对中国每年处决的良心犯人数之高感到震惊。世界著名组织，如大赦国际，都指出我们真的不知道每年有多少人被处决，因为那个数字被视为国家机密。但是，肯定有数千人。中国每年对良心犯执行的死刑数量与国际贩运人体器官所要求的器官数量之间是否存在相关性？

答：我们必须区分两种不同类型的囚犯：被判处死刑的囚犯和良心犯。中国政府声称，2010年之前，移植器官主要来自被判处死刑的被处决囚犯。然而，死刑执行的数量，即使是最高的估计数，也不足以解释器官移植的数量。从2007年死刑数量减少后，移植数量甚至持续增长。因此，大多数器官不是来自被判处死刑的囚犯，而是来自被非法杀害的良心犯，他们是未经法律判处死刑的囚犯。

问：中共当局说摘取器官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已经结束了。他们说在2015年的时候就停止了。这是真的吗？

答：2005年，中国首次承认从被处决的死刑犯身上摘取器官。十年后，它宣称在2015年后停止使用囚犯器官。但是，该宣告没有伴随任何器官捐赠法律或法规的修改。中共官员还计划将囚犯器官纳入自愿捐献系统，以便将他们计算在公民自愿捐献数据中。我和一些同事们分析了他们玩弄的文字游戏。到目前为止，中共当局尚未承认从良心犯身上活体摘取器官的做法。

问：你提到了自愿捐赠计划。这些计划真的能够满足所需要的器官数量吗？中共当局宣称，在2015年后，所有移植器官都来自自愿捐赠。然而，这不可能是真的。

答：让我们把2017年中国和美国的官方数字做比较。美国有大约1.3亿注册的器官捐献者，实际产生了约5000名死亡的器官捐献者。另有5000名捐献者是没有注册捐献的，是在重症监护病房（ICU）死亡的。即便有1万名死亡的器官捐献者，2017年美国肾脏移植等待时间中位数是3.6年。

在2017年底，中国只有373,536名注册捐献者。这个数字太低了。中国官员宣称2017年有5146名死亡的自愿捐赠者，主要来自ICU。这是值得怀疑的。如果人们普遍不愿注册为器官捐献者，那么ICU的器官捐献率为何如此之高？最近的一项研究使用法医统计方法检查了中国2010年至2018年的器官捐献数据集，并发现了系统性伪造和操纵数据的证据。

即便5146名自愿捐献数字是真的，或许可以解释官方公布的1.5万个器官移植，但它却无法解释几天到一周的短暂等待时间（如我之前所说）。这种短暂的等待时间只能通过一个大型的活体器官库，并且“捐赠者”可以按需活体摘取器官来实现。

问：国际人体器官贩运利润丰厚。中共当局是否从中获取暴利？

答：移植医院可以直接从器官交易中获利。政府间接受益。“富裕”的医院不需要政府提供较多的财政支持。

问：现在，法轮功以外的其他团体，尤其是维吾尔族穆斯林（现在也正在被进行DNA登记）和全能神教会，一个新的、快速发展的基督教宗教运动，都是器官摘取的目标。为什么？

答：这些也是中国的弱势群体，目前形势非常严峻。幸运的是，中国的器官活摘罪行现在已广为人知，国际上的关注度很高。这些因素使这些群体的情况比2000年代的法轮功要好一些。国际媒体和人权组织的密集报道可能有望阻止这些群体被中共系统性地摘取器官。因此，国际社会对中国持续施加压力是很重要的。

问：2017年2月，黄杰夫（现任中国国家器官捐赠和移植委员会主席，前中国卫生部副部长）应邀在梵蒂冈宗座科学院组织的器官贩运会议上发言。北京当局倾向于说，强摘人体器官不是由中共政权本身下达的命令，而是由一些“个人”和公司所为。这个借口也用来指责别人，而扮演无辜。我们当然都知道，在中国，一切都是政府控制的，没有所谓的“私营”部门可以处理这种事情。我们能否说这场可怕的流血事件的真凶是当局本身，即中共和政府？

答：2015年宣布器官改革后，中共当局给人留下了虚假的印象。通过它，中共获得了国际组织的认可和背书。很多学术机构和公司在没有证实其说法是否是事实的前提下，重新与中国器官行业进行合作。

中国的器官犯罪与其它任何国家都不同。器官的短暂等待时间不仅仅发生在这里和那里的一两家医院，而是在中国的几乎所有医院：它不是发生在单一时间点，而是从2000年代到今天都保持一致且持续不变。它背后必定有一个系统。“私人”犯罪集团无法提供如此多的器官实现一个按需摘取器官系统。只有在国家的支持下才有可能。

此外，对中共当局高级官员的也做了调查。这些调查的结果虽有待第三方核实，但调查表明前中共领导人江泽民下达了从法轮功学员身上活体摘取器官的命令，中共政法委，包括610办公室，在这一罪行上发挥了关键的作用（见COHRC 2018年报告第八章第四节“电话调查”）。

问：有时候从囚犯身上摘取器官时，人还活着，以获取更新鲜的器官，这是否是真的？

答：移植重要器官的核心道德原则是“死亡捐献者规则”，规定获取器官前捐献者必须已经死亡，而且获取器官本身不得导致捐献者死亡。然而，有证据表明在中国的很多器官是从活人身体上摘取的，摘取过程中人被杀死。这就是所说的“活体强摘器官”做法。这不一定意味着器官是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从有意识的人体获取的。这意味着所谓的“捐赠者”在器官被摘取前是活着的（无论麻醉与否）。根据现有证据，我在提交给中国法庭的陈述中，将中国的活体强行摘取器官做法分为四类：

第一类：处决枪击时不马上打死囚犯，从而摘取器官。有充分记录的案件表明，枪击是故意射向右胸部，而不是头部。目的是为了摘取器官时维持血液循环，从而提高器官质量。在这种情况下，器官是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从仍然活着的人体中摘取（参见我们在“BMC Medical Ethics”发表的报告）。

第二类：从注射处决的囚犯身上摘取器官。在中国，注射几十秒后就宣判死亡。然而，在这个阶段，既没有达到心肺死亡的标准，也没达到脑死亡的标准。从被注射后的囚犯身上摘取器官是在囚犯仍然活着的情况下进行的（参见我们在“剑桥医疗道德规范季刊”（Cambridge Quarterly of Healthcare Ethics）中发表的报告）。

第三类：直接从活人身上摘取器官，并造成死亡。这很可能是良心犯器官被摘取的情况。没有死刑宣判，因此从良心犯身上摘取器官前不需要执行处决。因此，从良心犯身上摘取器官几乎总是活体摘取，因为在摘取器官之前杀死囚犯会降低器官的质量。器官是从活人身上摘取的，很可能是在麻醉的状态下，就像在正常手术中一样，与正常手术的唯一区别是摘取重要器官会导致囚犯的死亡。中国医学期刊上有一份报告描述了这种过程（见我们的分析）。

第四类：是以脑死亡为借口进行器官摘取。在各种中国医学论文中，声称移植器官来自“脑死亡捐献者”，而器官摘取过程却表明事实并非如此。这这些情况下，很显然没有进行脑死亡鉴定，因为捐献者在被摘取器官之前没有使用呼吸机（因此没有进行呼吸暂停测试）。此外，在其中的一些案例中，器官摘取过程明确无误地表明捐献者的心脏还在运作。这意味着这些捐献者的状况既不符合脑死亡标准，也不符合心脏死亡标准，因此器官是从活体上摘取的（参见会议摘要P107B）。

问：（中国）是从哪一年开始摘取器官的，又是何时从活人身上摘取器官的？

答：中国活体摘取器官的历史几乎与中国的移植医学本身一样长。第一例被详细记录的活体器官摘取发生在1978年的4月30日。受害者是一名女校老师，名字叫钟海源（音译）。在1990年代，报道出更多的发生在新疆从政治犯身上活体摘取器官的案例。然而，只有在2000年之后，活体摘取器官在中国才成为了一个系统性的做法。

问：有没有这种血腥器官摘取的数字，或估计？共有多少人因为活摘器官而被虐杀？每年有多少？这个总数中有多少是法轮功学员？

答：由于中共当局的不透明性，确实很难估计这个数字。但可以肯定的是，官方公布的数字每年10,000例器官移植明显低估了实际的数量。据2006年的报道，韩国每年有1000名病人到中国做器官移植。据报道，2006年在中国接受器官移植的外国患者总数（所谓的移植旅游）超过了11,000人。因此，实际移植数量（外国和中国患者的总和）很可能在每年数以万计的范围内，其中的大多数器官来自法轮功学员。

问：从2018年12月开始，中国法庭在调查中共当局的罪行。法庭公布了一项不同寻常且令人震惊的临时判决，最后判决将在几天之内完成。他们听取了许多证人的证词并收集了大量证据。你也作证了。你愿意与我们的读者分享此次经历吗？

答：中国法庭由ETAC（International Coalition to End Transplant Abuse in China）发起，ETAC是一个国际性的、非营利、非政府、慈善组织，由律师、学者、伦理学家、医疗专业人士、研究人员和人权人士联合组成，致力于终止在中国发生的强制活体摘取器官的做法。

法庭的目的是调查中国境内由政府、或政府批准的机构/组织/个人所犯下的强制摘取器官的刑事犯罪。

正如ETAC国际咨询委员会主席Wendy Rogers教授所解释的那样：“法庭是对有关在中国杀害其良心犯的指控的有效回应，这些指控持续发生，并高度可信。为了解决如此严重的涉嫌犯罪，国际社会需要对中国政府或政府批准的从事强制器官摘取的机构/组织的责任进行有力的法律分析。法庭将提供这种分析，并提供有关强迫器官摘取证据的透明和永久记录。”

自从2018年3月开始，法庭评估了数百份文件，包括David Matas，David Kilgour，Ethan Gutmann，以及“中国器官摘取研究中心”（China Organ Harvest Research Center，或简称为COHRC）的报告。法庭邀请了数十位专家，证人和受害者亲属，并于2018年12月8日至10日举行了三次全天听证会。中国也受邀了，但拒绝参加。在12月10日（人权日），法庭宣布了其临时判决：“法庭的成员都非常肯定——一致且无可置疑地认为——在中国，强行摘取良心犯器官已经实施了很长一段时间，涉及到相当多的受害者。”

现在是采取行动的时候了。不能再回避了。

译文略有删节

《寒冬》是一本致力于报道中国宗教自由和人权状况的在线杂志，2018年5月正式创刊，主办机构是总部位于意大利都灵的新兴宗教研究中心（CESNUR）。

阅读原文：Unlawful, Forced Explants of Human Organs: Still Ongo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