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撒重金“培训”外国记者泡制软实力

FRANKSTON

今年2月27日，在北京的一个礼堂里，来自49个非洲和亚洲国家的50名记者齐聚一堂，庆祝中国国际新闻交流中心非洲、亚太分中心2019年项目联合开班仪式在北京举行。在接下来的10个月里，记者们将参加一系列培训课程，包括中文、政治、经济学等。他们将与中国政府和公司高管进行面谈，报道高调的活动，并参加选定的中国新闻媒体的实习。这些课程资金充足，记者将被安置在北京市中心的公寓里，每月获得食物和娱乐津贴，并前往中国各地的热门城市和景点。中国外交部非盈利组织中国公共外交协会副会长胡正跃，鼓励记者多讲述可以培养中国与他们自己国家之间友好关系的故事。



　2012年6月12日， CCTV非洲执行编辑庞新华（音译）与肯尼亚内罗毕当地记者交谈。

　　近年来，中国花费了数十亿美元来加强其在国外的软实力，这种努力中，对新闻媒体的投入占据中心位置。新华社计划到2020年建立200个局（美联社运营254个），中国环球电视网（CGTN）是为国际观众制作的CCTV，正在世界各地招聘。中国已经获得了一些外国媒体公司的股份，在某些情况下直接购买它们。中国外交官在外国报纸上撰写专栏文章。《中国日报》的英语内容可以在印度《政治家报》上发表，也可以在美国爱荷华州的《得梅因纪事报》上开辟专页。在中国与其他国家的双边协议中，媒体经常被确定为合作与交流的关键领域。

　　中国国际新闻交流中心非洲、亚太分中心分别于2014年和2016年推出年度计划，这只是欢迎外国记者访华的众多计划中的两项。拉丁美洲、加勒比海地区、欧亚大陆、南亚和中东也有类似的计划。总而言之，据无国界记者组织报道，至少有146个国家的3,400多名媒体工作者接受了中国政府提供的某种形式的专业培训。

　　专家说，中国当局的目标不仅仅是改善中国在国外的形象。香港中国媒体项目联合主任大卫・班德斯基说：“这是关于控制事情的报道角度，和让（共产党）权力和治理合法化。”从长远来看，随着中国在世界舞台上影响力越来越大，中国的这种做法可能会威胁到西方的新闻规范。

　　事实上，中国正在取得一些成效。“这是一个富有成果和丰富的十个月，”一位2017年受到中国培训的记者为菲律宾新闻社写道，“记者称赞中国让他们有机会探索不同的美丽地方。”该文直接使用共产党宣传的语言称，“其他人称赞中国将7亿多人摆脱贫困，并在短短三十年内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

　　但也不是每个参加这种培训的记者，都改变自己报道中国的原则。来自肯尼亚内罗毕的Otieno是《商业日报》的记者，今年32岁，他于2017年9月前往中国接受培训。

　　他说，中国人希望被视为大哥，让你感觉他们在做好事，对你的国家有利。每个星期五，在我的新闻编辑室，他们都会在记者的办公桌上放一份《中国日报》。我没在那份疯狂的报纸上看到过一个负面的故事。我会把它带回家给我的朋友，用来包裹肉。我告诉那个送报纸的人，“伙计，再别把这份报纸带给我了。”

　　我们共有来自非洲各地的约200名记者。我们计划的协调人来自中国外交部，很友好。然而，这些人的问题在于，当你向他们提出他们感到被冒犯的问题，如“为何中国媒体不批评政府”时，他们的回答并不令人满意。当然，我们知道他们正试图改变我们的看法，但他们不应该做得如此明显。

　　当我从中国回到肯尼亚时，我的主编对我说：“Otieno，我希望你没在中国被贿赂，回来写涂脂抹粉的报道。”我告诉他：“当然不会，我不是那样的人。”肯尼亚公众希望看到艰难获取的，有调查性的新闻。如果我不写严肃的故事，那些在街头或社交聚会上看到我的商界人士会说，“你给我们读的是什么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