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 普京崛起之谜 (比利时)Julia Zhu 著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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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年轻的弗拉季米尔，从普京出生到实现理想成为克格勃国际特工  

(接上集)   

      在 1970 年代, 克格勃的官员是声望很高的, 也是令人敬畏的职业( 因为是红色帝国的权力核
心) ,在分配住房和安装家庭电话的事宜上, 克格勃官员享有特权。这两样事情是普通公民最头痛的事情。
驻外的情报官员可以经常出国旅行, 买外国货(汽车香水等) 而且能持有硬通货(美元英镑等) .他们的孩子
可以确保被送进最好的学校。 凭一张克格勃的身份证明所有的门都是开着的。地方上的警察对克格勃官员
都是抬头仰望的, 普京成为克格勃的事实让他的故人和熟人也是尊敬不已，尤其是那些看着他长大的人都佩
服得五体投地(因为沃洛加一直到12 岁还是差生)。很多情报官员加入克格勃后主动割断了和故人的联系, 因
为不愿意被旧的人际关系打扰而影响自己的仕途。但是普京没有这样做, 正相反让曾经不把他当回事的人尊
敬才是让普京感到最受用的。普京保持了所有以前的好友和故交, 是因为他自己性格的原因。普京是那种喜
新也爱旧的人，绝不主动放弃自己的朋友和盟友。在普京后来的政治生涯也是这样的, 普京是那种一旦信任
就绝对忠诚的人。他的这种绝对忠诚是他性格中的一大优点, 但是有的时候这种绝对忠诚会成为政治上的残
疾。

       短暂兴奋后的普京对自己从事的工作变得谨慎起来。当谢尔盖. 罗杜金试图从普京那里得到一些
细节的时候, 普京只是简单圆滑地回答“我是一个人际关系专家。” 事实也确实如此。年轻的普京正在成
为处理人际关系的专家。他正式在克格勃开始上班是在 1975 年, 从列宁格勒国立大学毕业后, 那时他 23 岁。
一开始普京被安排在反间谍情报处工作，就在立陶宛大街的“大房子”里上班( 大房子是彼得堡人对克格勃
列宁格勒局的习惯称呼)。他所在反间谍情报处位于五楼，而他一心想去的国际情报处在六楼。他的反间谍
上岗培训是在位于奥克塔河边的列宁格勒401 学校进行的，这是克格勃的上层在暗中观察所招募的新人的机
构。普京被分配的工作室是监视那些宗教团体和持不同政见者的活动。在六个月的被观察后，普京被认为是
一块成为国际间谍的好料子，因而被送到莫斯科接受了一年的特别训练。一个外派的国际特工，享有在世界
旅行的权力和享受外派津贴的福利，这样的去处比在大房子里办公桌后面当一名反间谍官员要光明和有趣得
多了。“我当然想成为一名国际特工了, 在克格勃人人都想; 我们都知道这是苏维埃体制下最好的出国的条
件了。”

      在莫斯科封闭式的上岗训练之后, 普京被分派回到列宁格勒。在这之后4年半的时间里, 普京在
克格勃的第一主任理事会里做了国际情报军官(也就是说直接向克格勃的领导核心汇报)。这个克格勃第一处
在苏联境内每一个主要城市都有分处, 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分析汇总情报然后写成书面报告。这时期的普京工
作方式更像是一个传统的情报官, 定期地详尽分析情报, 准备着一份份直接向他的秘密的上司递交的报告.
即使这样在他小小的工作空间里他还是能够不时接触外国的商人, 旅游者和学者, 还在这些人中发展了为克
格勃服务的情报提供者. 普京在这期间的工作被认为是冷静的、含蓄的、勤奋的和有竞争力的, 但是在其他
方面没有十分突出的表现。

      瓦莱里. 格鲁别夫,  一位曾经和普京共享一间办公室三年的前克格勃官员回忆到，他的同事
认为自己是一个人类心理的专家。普京非常善于找到别人的弱点, 对人的感觉和思想细致入微的观察和敏锐
的直觉, 让他很快就会找到突破口。 这些在早期的情报工作中培养出来的重要的技巧成为普京日后政治生
涯的利器, 善于发现人的需要和弱点成了他的日后的绝活。 在加入克格勃之后一年, 普京也取得了在体育
方面的最好成绩, 成为列宁格勒柔道冠军 (我们在之前的行文中曾经具体介绍过了)。 在 70年代初普京的柔
道技术得到长足的进步, 他的教练是看好他继续训练参加国家队去奥林匹克赛场的。 但是普京在取得列宁
格勒柔道冠军之后似乎止步不前了，因为普京希望在情报事业上集中精力取得进展以便得到上面的赏识。在
赢得冠军头衔后普京训练变少了，到了70年代后期他几乎停止了所有训练。 再几年之后他恢复了轻型训练 ，
但这时的训练只在于他用来保持身材和反应速度。做了总统之后的穿着柔道服的普京就只是利益那些摄影师
们的抓拍时刻了。

      在为克格勃列宁格勒第一情报处效力四年半之后, 普京被送到莫斯科安德罗波夫红旗进修学院
继续培训。这是一所专门训练国际特工的学院, 这是克格勃的精英学校, 专门培养最顶尖的苏联间谍。 坐
落于莫斯科城郊的森林里, 红旗学院是完全与外界隔绝的, 围墙上是装了高压电的铁丝网。 在培训的一年
多的时间里, 学员们会接受到各种最顶级的间谍技术: 比如说在夜间跳伞, 配置死亡墨水, 甩掉跟踪和经营
情报机关运行等。 他们同时还要学习外语、 外交、 哲学、 文学和社交礼仪技巧等等。 在被送去莫斯科
安德罗波夫红旗进修学院之前，普京已经是上尉军衔了， 在那里他被圈定为未来克格勃国外情报专业组的
组长人选，或是一个团体的首领。可能被派出的国家被圈定在奥地利、 瑞士、 东德或西德。这是显而易见
的，因为普京从13岁就开始学德语了，除了被派到以上说德语的国家没有其他的可能性。

       克格勃上校米哈伊尔. 普罗洛夫是普京在红旗学院的教官。 就像所有的学员一样, 普京被冠以
一个假名, 普京同志变成了普拉托夫同志。普京得到了组织性强、 诚实、 有商业头脑、 有策略和非常突
出的个人诚信等优秀素质的评价， 而且他非常有幽默感，总是说笑话。但是他的克格勃官方的评估并不是
完全积极的。 米哈伊尔. 普罗洛夫上校给出的报告里说普京是被动和不擅沟通的. 他补充道:“ 我也在报
告中加上了他的一些消极的负面的倾向”。 普罗洛夫的鉴定中指出普京缺乏社交技能, 这是一个顶尖的情
报官员不应缺乏的素质; 一个顶尖的情报官员应当善于主动和各种类型的人流畅地交流, 并且在个人和社交
层面上应付自如。 国际情报官要擅长追求与魅惑那些目标 ，还要怂恿目标们背叛他们的国家。 普京的观
察力和理解力无疑是一流的， 但是更进一步同人交流和把人际关系玩得团团转的能力不足。 用另一句话说
就是他是一个不错的特工，但不是一个顶尖的特工。 后来的一位西方外交官指出，普京相比于特工应有的
素质更像是一个警察的性格。

       在普京早年在列宁格勒克格勃办公楼里上班的时候遇到了自己未来的妻子柳德米拉. 亚历山
大洛夫娜. 史可列伯诺娃. 他比普京小五岁, 普京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是通过一次朋友安排的陌生人的约会。
那是 1980 年的三月七号在一家剧院. 那时她在加里宁格勒航空公司做国内航班乘务员 。普京动用了他在克
格勃的特权, 弄到四张当时很火的喜剧演员阿尔卡蒂. 拉伊金的剧院票 那是柳德米拉第一次来到列宁格勒。
她一直生活在加里宁格勒,从未离开过加里宁格勒。 她第一次见到列宁格勒就被惊艳到了并爱上了这座城
市。 加里宁格勒是从前普鲁士王国的一座波罗的海城市, 德文里叫做格尼斯堡,是德国伟大的哲学家康德的
出生地和终生居住的地方(康德后来是格尼斯堡大学的校长)。加里宁格勒是前苏联武装最重的城市, 这座曾
经优美如画的城市因为坐落在波兰和立陶宛的边境而远离俄罗斯本土, 成为 200,000 苏军驻军的基地。原先
的德国原住民不是被杀了就是逃离了。这种军事控制环境下长大的柳德米拉想离开加里宁格勒到列宁格勒来
生活的愿望是可以理解的, 尤其是被美丽的列宁格勒炫目之后。

      第一次见面柳德米拉对普京的印象并不很深刻。沃洛加当时站在售票处旁边的台阶上，穿着很
一般，甚至可以说穿得有点寒酸。“他看上去有一点其貌不扬，在大街上走过我是绝不会注意他的”。 柳
德米拉长着金色的头发， 大大的蓝眼睛和一张肉感的嘴唇， 在异性眼中无疑是有吸引力的。 在另一方面
普京给柳德米拉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她的三天的来访中, 他每天都能弄到不同的剧院的戏票,而且每晚带
她去看戏. 但是如他一贯一样, 他每次约会都会晚点。 他留给了柳德米拉列宁格勒家里的电话号码, 从此
这对情侣开始了三年多的约会交往。 每次都是柳德米拉从加里宁格勒飞过来看他。 因为她的家里没有电话,

所以只能是她打电话给他。 在约会最初的 18个月中,他告诉她他是列宁格勒警察局刑侦处的探员。 直到后
来她从一位好友那里得知事实上他是克格勃。 当时对于那些在大房子里工作的情报官员来说, 警察局刑侦
处是他们最常用的掩盖自己真正职业的地方。 柳德米拉得知自己约会的对象是克格勃后并没有在意。 对于
当时的苏联姑娘来说, 普京的条件是很好的。 首先他是列宁格勒城市户口, 又是列宁格勒国立大学毕业 ,
看起来有很光明的前途。 在当时的苏联, 没有城市户口人们是不准在城市居住的。 很多人一生都没见过莫
斯科或列宁格勒, 更不要说向普京这样住在市中心。 如果嫁给他，柳德米拉就能马上成为列宁格勒人在这
里定居。而且普京看上去非常体面，言辞谨慎得体，身怀绝技，滴酒不沾;相处越深越她越觉得普京内在的
素质十分出色。认定了这就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之后，柳德米拉用了三年的时间让他娶自己为妻(普京在第
二次恋爱中吸取了第一次的教训，没有急于发展恋情和确定关系，也由于在职业上已经日趋成熟的缘故)。

       在1980 年的夏季, 普京成功地说服了柳德米拉搬来住到列宁格勒, 并且开始在大学里学习西班
牙语和法语。普京帮她在列宁格勒找了一份工作，并成功在第二年由让她由旁听生注册为正式生。那时柳德
米拉23岁。他还帮她在一个集体公寓里找到一间房。在后来他又促使她去学打字，认为这会对他未来的职业
生涯有益。在加里宁格勒柳德米拉曾经上过技术学院，因为做了乘务员而辍学了。柳德米拉搬来列宁格勒只
是为了靠近他，她没有什么野心和出众的能力，最大的愿望就是成家安顿下来。但是弗拉季米尔有其他的想
法，他希望将来妻子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并且成为他未来光辉事业的助手。他对自己作为将来要被派出国执行
任务的克格勃官员应该有什么样的妻子是有成熟的概念的。普京觉得当时他们的关系还不够坚实，有一次在
派对上他认为她表现得太自由了一些，担心将来她会太意气风发而不能被他掌控。但是危机很快就过去了，
他们的关系在向着确定的方向上发展。他们一起去了黑海度假好几次，对于柳德米拉是一种前卫的社会经历
了，在当时的苏联没有结婚的夫妻是不允许单独度假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