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 普京崛起之谜 (比利时)Julia Zhu 著 (13)

AstrologerJulia

                     第三章          普京的克格勃生涯和在圣彼得堡市政早期从政经历
(接第二章)

         弗拉基米尔.普京在他的家人动身之前先到了东德赴任。柳德米拉和他们的女儿玛莎，当时六个月
大，在当年的秋天跟随丈夫来到德累斯顿。当普京刚到德累斯顿的时候，他的一位克格勃同事说他的德语讲
得一般的好;但是在他离开东德的时候普京的德语是非常的好。柳德米拉也学了德语，以前在大学学习西班
牙语和法语的经历让她可以对学习一门新的外语应付自如。在刚到东德的时侯普京已经是克格勃上尉了，这
是非常稳步地晋升，除非有特殊的成绩可以被破格提升。他们住在一间两卧室公寓，就在苏军坦克基地附近
的拉德博格大街上，后面有一片丛林。普京一家有自己的车和官方配备的司机，饮食也很不错。他们和东德
的秘密警察机构就是著名的史达西，相当于东德的克格勃官员共享一栋公寓楼。这栋楼房没有电梯，对于已
经怀孕的柳德米拉来说上下楼到他们所住的六楼是一个沉重的负担。她平均每天要上下楼三次，有的时候她
需要在上楼的过程中停下来歇一会。不用说她要负担全部的家务和烹饪，她的丈夫也认为这些是女人理所当
然的活，就像所有传统的俄罗斯男人一样。她管他叫做暴君，有一次她变得如此虚弱而不得不到医院接受输
血。

      令她感到压抑和受挫的是克格勃安排家属的有限的有偿工作，她被分配的工作就像采摘季节水果这
样的简单无聊的活计。但不管怎么说拉德博格大街上的这套公寓是他们自己的第一个独立的居所，在那之前
他们是和老普京夫妇住在一起的。后来她又搬去列宁格勒西北城郊的康们丹斯基航空公寓的一个单间，从那
里她会定期飞到莫斯科去看他，那时普京在接受为期一年多的外派特工培训(上一章里已经详细介绍过了)。
在她的整个怀孕期她都是一个人度过的，因为那时的普京正在接受封闭式的高级特工训练，不准回家。不管
怎么说经过这一切现在在东德她可以和丈夫在一起过日子了。那时的柳德米拉正怀着第二个孩子女儿卡提亚，
那时的普京体重增加了25磅(体重165磅)，还有了一个不算大的啤酒肚。这还是普京有生以来第一次不是全
身都是瘦肉的情形。柳德米拉惊异于东德人极度干净的街道和居民每个星期都擦洗的透明无垢的窗户。对比
在苏联的生活，东德更高的生活质量让柳德米拉心痛。因为东德秘密警察的收入明显的高于和他们紧密纠缠
在一起的的苏联克格勃同行。

      弗拉季米尔.普京是克格勃德累斯顿 8 人办公室的一员。他们的指挥官是拉扎尔.马特维耶夫上校。在
马特维耶夫上校负责公务的同时，上校的夫人负责管理好克格勃官员的家属们。每个妻子必须每天中午给丈
夫提供一顿热腾腾的午餐。他们整个团体，丈夫和妻子孩子也必须定期的集体聚会和外出。马特维耶夫上校
是一位老克格勃，到1989年他离开德国的时候已经为克格勃工作在德国效力了 30多年了。克格勃德累斯顿
分部的主要任务是收集分析政治情报、反间谍情报工作和吸收专业技术情报。在实际中作中，克格勃的官员
经常吸收东德的史达西情报官员和东德的警察，并且策动那些到这里来旅行的外国人为克格勃所用。克格勃
定期的窃听外国人住的酒店房间，所有的房间都被安装了窃听器，所有的对话都被录音了下来。

       克格勃最喜欢用的谋略就是“蜜糖陷阱”,一个外国的商人或是旅行者被拍到和漂亮的女人在床上的
镜头和照片。在莫斯科的克格勃用同样的手法擒获英国的外交官。一个外交官在被发现和一个漂亮的宾馆女
服务生有染时屈从了克格勃，性丑闻威胁是非常有效的。如果性引诱失败，那克格勃还有其他的套路和招数。
比如说克格勃会对他们觉得贪婪的目标直接采取贿赂的手段。对于克格勃在美国的情报官员，他们玩这套游
戏玩地很在行。就是FBI 的前反间谍官员罗伯特.汉森也被克格勃用 60万美元收买了而叛国。有一些西方的
有左倾理想主义的学者在访问德累斯顿大学或莱比锡大学的时候也被克格勃策反了。但是这些阴谋不是普京
主要的工作内容，他的主要精力放在那些已经是东德秘密警察圈子里的人，吸收他们为克格勃效力。克格勃
称呼他们的东德同行为“我们的朋友”,普京的任务就是把这些朋友变成“自己人”,让克格勃和苏联成为他
们首先效忠的主子。因为东德的朋友们基本上都是共产党员,因此普京的工作难度并不是很高。

       普京的具体职位是克格勃德累斯顿的第二把手，其中最重要的职责是增进东德秘密警察史达西和苏
联克格勃之间的纽带。当时他执行的任务代号叫作“阳光”，就是苏联希望在东德建立一个情报网，即使东
德的共产党政权未来有可能垮掉，莫斯科都不会失去对东德的控制。尽管普京后来否认自己参与了“阳光”
任务,但是后来他在德累斯顿的克格勃同事确认了普京亲自参与了发展新人的工作。事实上他参与了所有正
式的情报工作，招聘情报来源人员、获取情报、分析情报、写报告送交莫斯科。普京负责收集分析所有西方
政党的情报，和一切苏联的主要敌人的情报，比如北约。普京在德累斯顿的口碑很好，不论是在其他克格勃
同事那里还是在是在他的顶头上司拉扎尔.马特维耶夫上校那里。他们都认为普京是有魅力的，同事们尊敬
他辛勤的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他的礼貌和有策略的性格。他看上去非常喜爱自己的工作，也没有表现出什
么明显的野心。一点点休闲的时间就阅读俄罗斯经典名著如果戈里的《死魂灵》，布尔加科夫和谢德林的作
品。

       克劳斯.朱霍德是一名史达西的中尉。当他 1990 年 1月6 日被普京正式吸收进克格勃的时候，对朱
霍德的孩子们来说，普京被回忆为沃洛加叔叔。在给了朱霍德 12岁的女儿辛迪一本俄罗斯童话书之后,普京
在朱霍德的家里让后者写下了他对克格勃的效忠信。正式的书面效忠信是一个非常有效的苏维埃式的策略，
以确保效忠者没有回头路可以走。如果新人存有二心的话，这封书面的信件就是日后可以用来威胁效忠者的
证据。但是对于朱霍德事件来说效忠信伎俩没有起作用，不到一年之后他就向西方投诚了，而且供出了一个
包含十五名效忠莫斯科的史达西官员的网络。朱霍德的叛变深深影响了普京在东德的经营，最后是以很受伤
的方式结束的。普京的柔和的史达西策略变酸了，一部分原因是柏林墙的倒塌和民主德国的解体。

      克劳斯.朱霍德同普京的交往披露了一些关于这位克格勃情报官的一些性格上的细节。“他是很爱慕
德国文化和德国人的组织纪律性的”,朱霍德后来回忆道:“他很显然对自己克格勃的身份是很自豪的,那是
他生命的全部。他给我看了他的腕表，那是克格勃的头面人物给他的。他热爱那些俄国历史上的爱国英雄人
物和苏维埃的偶像们。”普京给朱霍德看了他从西柏林的著名的商场卡德维买来的一套新的音响,那趟购物
旅行让普京觉得好像自己几乎可以到西柏林工作了似的。对组织纪律性的热爱和强烈的爱国主义情怀是普京
青少年时代所接受的教育的直接体现。朱霍德还说普京有一个喜欢说犹太人笑话的嗜好，但是在这一点上他
并不比其他的苏联人更加反犹太主义，苏联人的大众平均的反犹太主义是很强烈的。普京也经常同他讨论历
史文学和哲学的话题，尽管普京一直不断地提高着自己交流的艺术，但是通常这些交流都是单方面的 。通
常他可以让谈话持续几个小时，都是别人80%的时间在说而他基本上在听，只在20%的时间加入自己的话。
朱霍德说道。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能够几个小时专心地倾听说明了普京是一个很好的沟通者，同时也是一个健谈
者。朱霍德依然觉得普京是个话很少的人，高深莫测犹如深深的湖水，让人不能看透。他总是非常强烈的决
心和驱动力，而且总是掌控着局面和气氛。当他喝酒的时候总是能控制自己不超过三杯。一个普京从前的德
国同事说普京很会玩扑克。普京对饮酒的良好控制标志着自己不属于绝大多数的俄国人，因为绝大多数的俄
国人不需理由就会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普京在时时刻刻能够保持清醒和时时刻刻观察周围的能力是他能够
成为秘密情报官员的力量之一。克格勃官员是被专门训练过在工作场合滴酒不沾的，仅是不可避免也要保持
轻酌即可，这样他们才能记住他们被至于的特懂的场合下发生的每一件事情、说过的每一句话，以便事后逐
字逐句来写出他们的报告。对于按照俄罗斯世俗标准来说普京几乎是滴酒不沾的，写报告对于普京是一件轻
而易举的事情。

     不管他在工作中碰到什么棘手的情况，普京对妻子一样是只字不提的。柳德米拉说他们从来没有在
家里谈论过工作。在克格勃中有一条原则就是“不要同你的妻子分享任何事”,他们告戒过我们过分的坦诚
会带来不幸的结局,柳德米拉说道。他们总是说“你妻子知道的越少，她睡觉就睡得越好”。我经常同德国
人社交,如果我交往的人中有不可取的人,沃洛加就会告知我。德累斯顿的工作起居环境里没有体育设施，工
作时间又很长，所以普京自己几乎没有什么时间社交。有时候俄国的或德国的朋友在下班以后来家里小座一
下谈谈心，或者普京一家在周末到撒克逊尼去野餐。当他们有客人的时候，弗拉季米尔最擅长的就是讲典型
的俄式的奇闻异事和笑话。普京是个很擅长融合的人，但是并不是那种天然的领导类型的人。除了他天然的
节制性格和对工作的投入，普京是非常喜欢和当地的德国啤酒的，因为味道实在太好，难以抗拒。他每周会
在小小的拉德博格镇上买三升的啤酒，这个镇上的酿酒厂在东德是最好的。向着四十岁进发了，普京开始发
福和驼。背因为德国啤酒的缘故，普京看起来不像青年时代那样自控了;在德国生活是舒服的、压力不大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