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 普京崛起之谜 (比利时)Julia Zhu 著 (15)

AstrologerJulia

第三章          普京的克格勃生涯和在圣彼得堡市政早期从政经历


(接上集   前14集都是放在阳光历史版块中发表的 因为对比发现我在阳光天下文章的阅读量更大一些 所以从这一集移过来)




       普京自己连试也没有试去找关系。他本人已经清楚地知道像他这样的克格勃官员，前途的道路上站
着的是死神。在克格勃的中心看上去已经没有人还在乎什么了。从前几十年在东欧和其他地方经营起来的间
谍网已经重度损伤或被遗弃了。他曾经在想是不是教书或是进入法律系统工作，很多老的克格勃官员都走了
下海经商的道路。但是普京觉得自己的安全和军事背景让他很难在经商的领域发挥才能。一般的驻外情报官
大都有很高道德标准的自制力，在当时的恶劣的商业环境里普京觉得很难与那些生意人苟同。“在那些日子
里生意场如果按照法律就没法做生意了。”他用自己低调的方式后来说道。在他当时自己的判断不过就是守
住大学已有的职位等待退休罢了。为了给家庭增加收入，普京给柳德米拉找到一份在大学教德语的工作。这
对她来说事实上勉为其难和不能胜任的。因为柳德米拉虽然口语很好，文法却不怎么样。但是不管怎么说在
做了这么多年职业主妇之后，她第一次有了一份有趣的工作。这可比在东德的时候摘梨摘苹果有意思多了，
虽然那时干那样的活也是必要的。

       翻身的机会终于到来，一个对普京特别有益的裙带关系发挥了巨大作用。在 1990年的 5 月，第一次
实行民主选举的列宁格勒市议会所有市议员们选出改革派政客安纳托利.索布查克为议长;一年之后被全民投
票公选为列宁格勒市长。索布查克曾经在列宁格勒国立大学法律系任教，普京曾经是他的学生。普京大学的
一位同学说当时的新市长正在物色新的行政人员，于是该同学向市长推荐了普京。两个人在马林斯基宫见了
面， 当时的市议会就在马林斯基宫。普京直言不诲地告诉了他的新老板自己仍然是一名在职克格勃情报官。
索布查克被自己即将新招之人的诚实给打动了，而且自己正需要这样有国家安全背景的人鞍前马后。对于普
京又是昔日学生的背景索布查克觉得很放心。克格勃的关系对于市政领导来说总是有用的，而且在一定的情
况下是不可估价的有用。就在被索布查克看中和确定下来之后，普京马上就报告了自己在克格勃的上级。一
点都不惊奇，克格勃上面的人一点不反对。克格勃也觉得这是对他们有利的事情，他们也可以在一定情况下
利用一下市长。

       根据普京后来的说法，克格勃曾经企图让普京要市长与克格勃达成交易;但是普京拒绝了这次企图。
尽管在同时他还是在克格勃领工资，克格勃的工资比市政厅给的薪水要高 。有些政客直接当面打脸普京是
克格勃的人;一些生意人企图以他的克格勃身份来要挟他为自己牟利。他以否认自己的过去作为反驳，就连
在当地的电视台上说话的时候也不承认。索布查克在公开场合为普京辩护说他曾经是一名克格勃情报官，现
在已经洗手不干了，掩饰他事实上还是克格勃编制的人。尽管他在技术层面上是克格勃“积极储备”人员。
就在那个时期普京第一次向克格勃递交了辞职信。但是事实上一个克格勃是根本不可能辞职的，一旦上了苏
联国家秘密安全部门的船，那是没有下船这一说法的。但是他在公共场合否认自己是克格勃和他坦率的显示
风格成功地挫败了那些要找他麻烦的人。

        在1991年针对米哈伊尔.戈尔巴乔夫的强硬派发起的政变中，普京在加里宁地区度假。用他自己的
话来说他仍然是一名活跃着的克格勃军官，因为他的辞职信不知被卡在什么地方停滞不前了。事实上没有任
何证据表明他已经不是克格勃了。这场政变未遂引起了当时仍然沿用列宁格勒这个名字的大范围的民众政治
抗议，城市议会不得不急匆匆地成立了防御中心，普京从没有接近这些运动。亚历山大.维尼科夫，一位被
选出来的市议员说，普京在民主运动中的角色是零。他自己说他不干克格勃了，但那只是宣传而已，而且你
根本没法不干。被索布查克招来列宁格勒市政工作的普京一直保持着低调的姿态。在那场政变中叶利钦表现
出了他一生最英雄气概的形象站在一辆坦克顶上，就在被称为莫斯科的白宫的国家杜马外面。国家杜马也就
是众议院，这个场景是这场政变中的高潮。通过一件手持防弹背心来屏蔽狙击手，叶利钦在坦克上的形象无
疑是英勇的。叶利钦无耻地模仿列宁1917年从流放地回到圣彼得堡的的著名演说时的场景，站在一辆停靠在
列宁格勒芬兰火车站外面的装甲车上发表演说;只不过当时的列宁是在组织一场政变，而叶利钦是在阻止一
场政变。

         普京只是在企图推翻戈尔巴乔夫的政变失败后才离开了克格勃的,但事实上即使在政变未遂之后普
京依然是克格勃编制上的待命人员。因为苏联历史上没有克格勃人员获批辞职的先例，这在苏联的法律上是
不成立的。当普京在几年后被任命为国家安全部总长的时候，他骄傲地告诉告诉叶利钦总统他依然是联邦秘
密安全部门的中校，没有证据表明普京对于克格勃将他置于待命行列普京曾经有过抵制和不满。在普京自己
的自传“ 第一个人中”,普京说到是这场未遂政变改变了自己的意向,“推动我加入克格勃的所有的信仰和
目标在政变之后的那些天里崩溃了。”就像他再次经历了他在德累斯顿曾经经历过一次的那种崩溃。而且这
一次在自己祖国土地上的崩溃比在东德的那一次要强烈百倍，现在是他一直无比热爱的苏维埃祖国和他全身
心为之投入的克格勃即将分崩离析了。“看看在苏联发生的一切吧,”他后来说道,“谁会想象到这样的强大
的国家会崩溃?即使在人们最恐怖的噩梦中也不会想到会有这一天！”普京毫不掩饰说自己和克格勃的上级
甚至是政变的领导人克格勃总部弗拉季米尔.克鲁由奇科夫将军一直保持着很友好的关系。后来在一次电视
采访中普京毫不掩饰地称赞了这位政变的组织者。“克鲁由奇科夫将军是一个真正的共产党员，坚信政变是
一件正确的事情。他是个非常爱国的好人，我至今都很尊敬他。”事实上普京一直比较于那些民主运动的人
物更倾向于那些组织和参与政变的人。对于普京来说那些组织和参与政变的人的动机是高尚的，是为了阻止
苏联的解体。而他本人对于苏联的解体时非常痛心的。与此同时，他认为戈尔巴乔夫是有罪的。戈尔巴乔夫
的单方面裁军的政策是极不明智的。普京只是怀疑政变者的手段有问题，正是政变手法的不正确导致快速被
熄灭和政变者最想避免的不幸的结局。

       回顾那场政变普京坦白道他当时真的不知道那些民主派会把局势引向何方。“我住在民主派控制的
区域内，情况让人不无担忧。想一想安全部门所处的形势吧，这些暴民想摧毁、想砸碎、想撕碎一切，他们
要求公开克格勃的名单，公开秘密档案！”普京的说法无疑说明的他当时的思维模式是克格勃形态的。但是
他并非没有客观理性，他可以清楚地分辨风向变了。他可以清楚的意识到苏维埃体系已经不行了，他已经没
有办法继续维护这体制了。这场未遂政变把他至于一种尴尬的境地。他是应该跟从他昔日克格勃的上司? 还
是跟从他的列宁格勒市政厅里的新老板?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