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 普京崛起之谜 (比利时)Julia Zhu 著 (21)

AstrologerJulia

第四章     从彼得堡到莫斯科，普京进入克里姆林宫权力中心


(接上集)




        叶利钦在他的回忆录《午夜日志》中记录了他是怎样授予将军头衔委任普京做联邦安全局

头头的。但是普京提出了异议，提醒他的老板自己至今仍是联邦安全系统待命中的中校，并且希望保持一个
普通公民的身份。他不想重新将自己塞进军装里，毕竟普京已有七年不在克格勃组织里了，已经将自己的身
份变成一位行政专家。他不想重走老路效命于秘密警察，他觉得那是一种退步。经历了七年从政的生活，联
邦安全局局长已经不再和他的口味了。他希望能够在总统班底或中央政府内做一份主流工作，但叶利钦没有
给普京选择的余地。毕竟这是一次职务晋升，如果不接受就真的是太愚蠢了。

        普京于是再一次回到了他曾经热爱的克格勃，在莫斯科臭名昭著的的卢比扬卡地方开始办公。这里
是斯大林曾经折磨和杀害了无数异己者的地方，一直是克格勃的总府，如今是联邦安全局的所在地。联邦安
全局比克格勃时期有多建了一个监狱和一个刑场。菲力克斯.捷尔任斯基的雕塑, 那个另人恐惧的契卡的创
建者的雕塑(在内战时期曾有接近一百万人直接或间接死于捷尔任斯基, 也就是后来被称作”铁血菲力克
斯”之手),曾经在苏联解体的时候被人砸掉了。但是建筑本身还保留着并被由克格勃国内部分演变成的联邦
安全局继承。普京命人修建了尤里.安德罗波夫的雕像,为了纪念这位在位时间很长的前克格勃首脑和前苏共
中央总书记(勃列日涅夫的继任者)。在普京 1983年加入克格勃的时候，就是安德罗波夫担任着克格勃的最高
首领，而且被所有克格勃人员敬仰。因为他的坚定不移的改革克格勃的方案与执行力，和将苏维埃帝国现代
化和更有秩序化的改革而备受尊敬。为了熄灭别人对普京的批评，普京经常去持异议政见者安德烈.萨哈罗
夫的墓前献花和凭吊;而萨哈罗夫正是被安德罗波夫迫害过的人。普京十分敬仰这位独立研发和实验了氢弹
的科学家(人类有史以来爆破威力最大的武器“沙皇氢弹”的制造者)，敬仰他的智慧和贡献，敬仰他改革苏
联红色帝国的信念和他对克格勃是“前苏联最清廉的机构”的评价。尽管当普京在为列宁格勒克格勃效力的
时候，萨哈罗夫和安德罗波夫正是水火不相容的时候，但是普京觉得和这位科学家有一种天然的精神联系，
他不觉得矛盾,同时敬仰他的最高长官又敬仰他所钦佩的科学家。

      普京在任联邦安全局头头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创新和突出的地方。他既没有进行改革也没有对现有的
秩序做过任何调整。他是国家安全系统在八年内的第七位首领(几乎一年换一个)。普京在任期内的主要贡献
是清除了在高层机构中那些已经没有用的人，并将他以前的列宁格勒的克格勃同事弄进了联邦安全局。值得
一提的任命是谢尔盖.伊万诺夫, 一个亲密的克格勃时代的同事, 在普京上任一个月后被普京任命为联邦安
全局副局长。伊万诺夫后来在普京第一任总统期间担任了联邦安全委员会主席，和第一位平民出身的国防部
长。维克多.切科索夫,另一位普京家乡的克格勃官员, 也被任命为联邦安全局副局长 ;他后来成为普京总统
班子在西北地区的长官。切科索夫也是普京在列宁格勒国立大学法律系的同学，也曾和普京一起在大房子里
为克格勃效力。他以出名的反自由派性格出名，毫不留情镇压异议政见者。列宁格勒的知识分子阶层对他恨
之入骨，当2000年普京竞选总统时切科索夫作为普京的私人代表回到圣彼得堡为普京选战，彼得堡人就比以
前更恨切科索夫了。当时切科索夫去圣彼得堡的唯一的原因似乎就是为了移除雅科夫列夫，这个城市的受欢
迎但是有缺陷的市长。尼古拉.帕特鲁舍夫, 另一位前克格勃的老情报官,在普京历任之后继任了联邦安全局
局长,是当时展开对车臣分裂分子和恐怖分子的打击的主要操作者。伊万诺夫、切科索夫、帕特鲁舍夫象普
京一样都是50年代初出生在列宁格勒的，彼此相差不过一两岁，都曾是克格勃列宁格勒局的同僚，现在又齐
聚莫斯科联邦安全局共事。

        作为联邦安全局局长,普京觉得有必要利用职务之便解救自己的老上司。阿纳托里 索布查克因为陷
入贪腐和挪用城市基金的犯罪调查之中，心脏病发作而被送进医院。尤里.斯库拉托夫, 当时的联邦检察总
长一直不断在推动对索布查克的调查，作为自己反腐行动的重锤。1998年 11月普京特意从莫斯科到圣彼得
堡索布查克住院的医院里探望了老上司。尽管在联邦检察总署签发逮捕令之后，索布查克还是乘座私人飞机
逃出圣彼得堡。索布查克在巴黎一直呆到普京后来成为代总统，自己的安全不再受威胁时才返回圣彼得堡。
尽管普京否认，但鲍里斯.叶利钦百分百认定就是索布查克的得意门生和副手普京帮他脱身的。索布查克逃
离圣彼得堡是在11月 7 日，那一天是国家法定节日。整个事件看起来都是事先周密策划的。如果叶利钦认定
了普京做了这件事，那普京就涉嫌干涉司法和包庇犯罪;普京当时可是国家要员和最高安全长官,如果罪名成
立那可是大罪。但是叶利钦并没有深究普京。在叶利钦的《午夜日志》中他这样记录直截了当地记载了普京
在这场逃脱中扮演的角色:“ 正当节日整个城市都非常安静, 普京和一家私人航空公司达成协定把索布查克
运出了圣彼得堡到芬兰;从那里转运到巴黎, 索布查克是被禁止离开城市的, 而且是被监控的;但是他们没有
严密地监视他, 也许根本想不到会有谁让他在被投进克利斯提监狱五分钟前被帮助逃脱......”

      克利斯提监狱是圣彼得堡的主要监狱。是一座巨大的、老旧的、阴森恐怖的、红砖覆盖的修道院改
建的。与其相比维多利亚时期的英国监狱就像宫殿一样华美舒适了。通常至少六个犯人一间牢房，经常发生
恶性暴力事件，这种地方根本就不是一向龙飞凤舞一身华丽派头的索布查克能够呆得住的。况且依照定罪索
布查克要坐很长一段时间的牢。对于叶利钦来说，普京冒险营救老上司的举动是非常被称赞的，叶利钦不能
更加欣赏普京了！ 他说:“后来我了解到普京都做了什么, 我对他产生一种强烈的尊敬之情。”对于叶利钦
来说，帮助自己以前的老板逃脱法律制裁是忠诚的最佳证明和第一原则，显示了这个人必须被提拔进入最高
决策层的素质。在索布查克事件之后，普京确实成为了叶利钦的最爱。当 2000年 2 月安纳托利.索布查克在
圣彼得堡死于心脏病突发时,在葬礼上普京在公众面前不掩饰情绪地哭泣。他对自己的导师一直忠诚到了最
后一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