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 普京崛起之谜 (比利时)Julia Zhu 著 (36)

AstrologerJulia

第七章 普京的中央集权详细过程和同金融寡头们不流血的决战         


(本来是应该先发"第六章 库尔斯克号称么和普京任其中的第一次重大危机"的, 但是昨天发现第六章手稿不在作者的电脑里,
可能之前意外错误删掉了, 只能待回到作者比利时家中找回打印出来的手稿重新输入, 作者现在在地中海安塔利亚的度假房, 要
等一段时间才回去 先连载第七章、 第八章和第九章)  







                  弗拉基米尔.普京的总统任期是一个中央集权的过程。普京想要重新建立起那种从上到下垂直
的权力结构,就是在沙皇俄国时代和苏联时期大部分时间运行的那种结构。他从叶利钦那里继承了一个非常
羸弱的国家，莫斯科对国家的控制常常连首都的环线高速公路之外都不能抵达。车臣共和国在 1989年和
1999年普京的第二次车臣战争之间是个事实上已经独立的地区。俄罗斯联邦的其他地区或多或少呈现同样的
状况. 符拉迪沃斯托克或者普里莫尔斯基地区或者远东的沿海地区都是州长们的个人领地。 犯罪、腐败和
贫穷将人民折磨得痛苦不堪。普京的挽救措施就是要将权力集中到自己手中，从克里姆林宫开始。在前一章
我们已经谈到普京如何将媒体驯服，接下来普京任命了七位联邦超级州长在地方上推行他的意志。新的法律
被制定让总统可以直接罢免不称职的或者是贪腐的州长。他签署了法令让巴什科尔图斯坦、印古什和阿穆尔
地区直接服从联邦行政指令。地区的州长们和地区议会的发言人失去了在联邦委员会和上议院的位置。这些
位置被两位代表担任，从地区立法机构和高管中被提名。取而代之的制度是地区的州长们去参加新成立的国
务院,这是一个事实上没有实权的咨询机构。以前在联邦委员会中常有叶利钦的反对者，但是普京总统绝对
不会允许这样的州长出现。亚力山大. 鲁斯科伊, 库尔斯克州长曾在库尔斯克号事件中强烈批评过总统普京
的表现，他随后被排除在重新当选州长的可能性之外。他被指控拥有两辆私家车并谎报了他在莫斯科的公寓
的价值。

              普京的七位超级州长相当于全权大臣，在 2000 五月被任命以便直接监视七个对国防意义重大的
军事新区。这七人中的五位是在役将军：两位来自军队，两位来自安全部门，还有一位来自警察系统。其他
两位非军职全权大臣一位叫谢尔盖.基里延科, 是前任改革派副总理，被派到下诺夫哥罗德州。另一位是莱昂
纳德.德拉切夫斯基，前任负责独立州共同利益的政府部长，他被派到新西伯利亚州。这些全权大臣的角色
是不明确的，但是他们在监控地区行政上和在两个直辖市政莫斯科和圣彼得堡传达他们大老板的声音方面的
工作是十分有效的。除了在两个直辖市，总统的全权大臣以下列城市为中心:远东的哈巴罗夫斯克、南方的
顿河罗斯托夫、西伯利亚的新西伯利亚和叶卡捷琳堡、俄罗斯中心地区的下诺夫哥罗德。在叶利钦时代，总
统的代表经常是和总统本人联系松散的，他们更加依赖地方行政长官来确保自己的办公地点，预算和影响力
等。新的总统代表，七位超级州长在行政隶属上是权力巨大的安全委员会的人，所以跟总统和总统行政班子
核心直接联系。加强总统代表的作用和减少其数量的目的在于削减在叶利钦时代地方行政长官的过大自制权
力，从而实现中央集权，让这些远离克里姆林宫的地区重新回到总统的掌控之中。

            叶利钦曾经以给州长放权为筹码，让有争议的立法在联邦委员会被通过。结果就是让这些地区的州
长得到了比他们实际能承担的职责要多得多的权力。这些短视的政策让叶利钦在短时间内解决了一些问题，
但是让整个国家更加脱离中央的管辖。在普京上任总统后，克里姆林宫非常明确地表示了移除腐败的和不
称职的州长是实实在在的动议，而且已经有了被移除的州长做示范了。被排除在联邦委员会之外以后，地
区长官们失去了他们在议会中的权力。亚历山大.科坦科夫,总统在联邦立法机关的代表，报告说 16位州长可
以被总检察院立案调查。毫无疑问的是那些挑战总统权威的州长可以被送上法庭，甚至被送进监狱。

          总统的超级州长们通常是军队和安全系统出身的，这是一个可以震慑对手的背景。每个人在一座
非常引人注目的建筑中办公，就是为了让地方上的老板们相形见龊。这七个全权州长一共有 1500人为其效
力，这1500人中 70%的人有军队和情报安全背景。总统在圣彼得堡的特使是维克多. 契科索夫将军，是普京
在列宁格勒克格勃时期的同事，有一个严峻的名声, 我们在第三章中曾提到过;契科索夫将军同样也是在克
格勃曾共事的人中选择他自己的助手。在哈巴罗夫斯克，普京的远东特使是康斯坦丁.普里科夫斯基将军。
他这样告诉《标准报》：“我和任何人都处得来。但是记住一点：只要一次对我撒谎的人将不会继续留在我
的考虑之中。”在<参考消息报>对他的采访中, 他继续说:“和我对着干的人就是和总统对着干。”跟普里
科夫斯基将军闹翻看起来真的不像是个好主意。在这些地区重建联邦掌控的过程中,检察院、司法部、国防
部、内务部、税务警察和联邦安全部，都在这七个行政新区建立了支部。

              一些比较弱的地区长官被新的变化击败了，其中几个被移除了或是被换掉了。叶夫根尼.纳斯德
拉申科,远东州州长,在2001年二月在被指控连带腐败和对地方能源供应短缺之后，被移除了。但是依照普京
进行人事换血的习惯，与其将他以腐败罪名关起来，普京的做法通常是将他搁置在一个闲职上。普京派他去
担任联邦渔业协会会长。这个协会被传闻说经常以捕捞权为筹码收取大金额贿赂。普京在移动他的对手和不
中意的人的时候是非常小心的，他更喜欢静悄悄地将他们放在无害的位置上。事实上叶利钦在做同样事情的
时候更加富于攻击性，经常用法令处置他们，经常是这些处置的合法性本身受到质疑，包括处置民选产生的
州长布里延斯克州的尤里. 路德金州长和阿穆尔州的亚历山大.苏拉特州长。另一个普京更加稳重的处理案例
是对他昔日的圣彼得堡政敌弗拉季米尔. 雅科夫列夫市长。克里姆林宫在 2000年五月准备让负责社会事务的
副总理瓦伦丁娜. 马特维延科在市长选举中来挑战雅科夫列夫，不让后者重新当选。这位当时54岁的前苏联
技术专家和人民委员会列宁格勒区委员(相当于中国的人大代表)，也曾任苏联驻希腊和马耳他大使。她是一
位经验丰富的政客, 从共青团和妇联系统得到提拔与晋升。就在苏联解体的时候她被外派担任大使职务。

              当雅科夫列夫看起来一定会胜出普京在圣彼得堡的代理人马特维延科时，普京让她退出了竞选。
同时针对雅科夫列夫和他的嫡系的腐败指控浮出水面。雅科夫列夫的妻子具有争议性地用城市零售业的盈利
来拉选票;另一项针对亚历山大.波特金，圣彼得堡州副州长的犯罪指控被执行; 不久波特金就被以侵吞公积
金为罪名被捕。另一位副州长，瓦莱里. 马里舍夫在被指控行贿后被停职。早在 1999年 12月普京任总理期
间, 雅科夫列夫被指控挪用2 百70 万美金的城市公积金来为俄罗斯我们的家元党成员来在酒店开房。其他的
针对雅科夫列夫的指控集中在滥用数以千万计的用于公路建设的联邦基金来装修圣彼得堡市建筑。俄罗斯中
央政府设置了七亿五千万美元预算为城市三百年庆祝活动来整修圣彼得堡市的建筑和基础设施。总统特使契
科索夫将军可以用几年时间来搞垮雅科夫列夫，直至 2003年后者在克里姆林宫的人面前自己退出竞争。雅科
夫列夫被任命为副总理，给马特维延科腾出了圣彼得堡市长的位子。他被随即任命为总统在北高加索的特使，
是一个相当于在英国被任命为北爱尔兰行政长官一样，一个值得怀疑的“荣誉”使命。

             克里姆林宫的策略不一定每次都奏效，尤其在最初的日子里。那些 2000 年在地区选举中产生的
州长，只有15人被重新选中。那些更重要的地区领导人想保持他们的领地，他们或者忽视那些特使或者利用
他们来获得莫斯科的资金和宠爱。普京的超级州长们依赖他们与总统的亲密关系，而且他们手上拥有非常珍
贵的资源。根据亲克里姆林的《争论与事实》报，明提麦尔.沙依米耶夫，鞑靼斯坦共和国的总统，将普京
的全权州长当作使者来对待:“他先是仔细的听了所有的情况，然后他点了他最喜欢的菜！”鞑靼斯坦共和
国是一个塔塔儿人聚居区, 拥有相对独立于莫斯科的自治权, 这对塔塔尔人决定自己的地方经济和行政自治
意义重大。作者在1990年代曾经访问过喀山, 鞑靼斯坦的首府，不论是沙依米耶夫本人还是他的政府都不会
被莫斯科牵着鼻子走。克里姆林宫也不会想要根第二个穆斯林占主体的共和国有问题。事实上对于车臣问题,
这种鞑靼斯坦模式是有效的解决途径。不论怎么说，在位于伏尔加河流域俄罗斯地理中心位置上的鞑靼斯坦，
怎么也不能跟车臣和北高加索地区类比;这里没有真正的民族宗教冲突。而在高加索地区, 民族差异产生的
仇恨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就在五月普京总统的就职典礼仪式后不久，在一次电视新闻采访上， 普京表示他要修整联邦关系。
他在同年七月在也发展了同一个主题。普京在 2000年七月在联邦议会上和联合的杜马与联邦委员会上都
着重强调了这样的话。问题不仅仅在于地方长官同莫斯科之间的关系，而是地方政府经常习惯性地忽视宪
法和联邦法律。当宪法法院判定地方法律违反宪法时，这些判决经常被忽视和得不到执行。一项新的法律被
指定以便给与总统权力可以解散地方议会，如果宪法法院的判决一再被忽视的话。弗拉季米尔.乌斯季诺夫，
普京政府的新检察总长，声明有70%的地方法律同联邦法律相抵触，并勒令地方政府在一个月之内消除这些
差异。他后来汇报说他的这项命令取得很大成果，大部分地方修改了他们与宪法和联邦法律冲突和不一致的
条文。

         克里姆林宫为了实现所有这些变革是付出了代价的。一般来说地方行政长官可以更换地方政府的头头，
就像总统可以更换他们一样。地方老板一般已经就他对地方自治的影响力同地方政治中心以下地区达成协议，
包括预算和任免官员等等。在以前的时候, 只有地方立法委员会成员有权力更换地方政府领导。普京的联邦
改革，当他加强中央对这些地方的控制的同时，是对地方自治权力的打击，但是又自相矛盾地让地方州长和
地区执行官对他们管辖地区的控制得到增强。

          普京用了整整一年时间才将自己的印记打进地方长官们的意识里，从而铺平改革的道路。这个过程
显示了普京谨慎的性格和他在行动之前准备背景工作的特质。第一步，他先将更多自己的人带进政府。当
他成为总统之后，他继承重用了同叶利钦亲密的卡斯亚诺夫，让其成为总理，然后又重新任命了自己的各
位部长们来取代叶利钦时代这些位子上的人。这些人包括外交部长伊戈尔. 伊万诺夫，国防部长伊戈尔. 谢
尔盖耶夫元帅，内政部长弗拉季米尔. 路沙伊罗。在差不多一年之后，2001年三月，普京用自己的朋友会说
英文的谢尔盖.伊万诺夫取代了谢尔盖耶夫元帅，又任命了柳波娃. 库德林娜担任第一任女性国防副部长。伊
万诺夫是第一位俄罗斯平民出生的国防部长，曾经是 国外情报处 SVR的一位前中将和前国土安全部秘书。
鲍里斯. 戈鲁兹洛夫, 十五个月之前还是一位圣彼得堡的电气工程师和国家杜马在圣彼得堡的领袖，现在被
普京任命为内政部长。这三位新被任命的部长直接向普京汇报，而不必通过总理。路沙伊罗是一位经验丰富
的警官和犯罪问题专家，现在被普京任命为安全委员会的秘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