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 普京崛起之谜 (比利时)Julia Zhu 著 (38)

AstrologerJulia

第七章 普京的中央集权详细过程和同金融寡头们不流血的决战

（ 接上集)

               掠夺俄罗斯工业皇冠和明珠企业的故事继续着。米哈伊尔.霍多尔科夫斯基以 3.09亿美元购得
78%的国有石油公司尤科斯的所有权，两年后尤科斯升值至 60 亿美元;到了 2003年它的价值是300 亿美元。
其他的被用“一首歌”的价钱贱拍出去的公司包括西但科石油公司，是卢克石油公司的一部分。政府也非常
优惠地给足了这些寡头们他们所需的资金来购得这些股权。他们的银行从中央银行贷款的利率为负值，同时
还接受政府的基金，这些基金的利率在市场价以下。他们同时还拥有特许通行证进入政府国内债券市场回报
率为100%以上而且以美元结算。用另一句话说就是在叶利钦时代政府以牺牲自己的利益为代价允许让这些寡
头将政府自己的钱借给他们，以极低的价格在自己控制的拍卖会上购买国家资产。后来这些私有化了的公司
都以极大尺度的偷税和避税来回报国家。作为这个肮脏交易的回报，叶利钦在 1996年二次当选总统的时候得
到这些寡头的支持，为他的选战投入了5 亿美元的资金，这个数字违反竞选法的最高限额 3亿美元。具有讽
刺意味的是这些钱主要来自政府自己的财政，以低折扣的美元债券的形式廉价出售给寡头，然后重新出售以
获取巨额利润。别里佐夫斯基和古辛斯基，两个从国家资产出售运动中的主要获益者，他们的传媒帝国得到
了克里姆林宫的绝对支持。这个“两副面孔”的“股份换贷款”的骗局就是为了确保这些寡头支持叶利钦到
大选之后而设计的。安纳托里.楚拜，叶利钦的竞选办主任，让这些寡头明白只有叶利钦再次当选之后他们
的手才能收到这些俄罗斯工业的最终资产。楚拜自己从游戏规则的猎场看守人变成狩猎者。他后来成为俄罗
斯国家电力公司UES 的总裁，加入了寡头们的阵营。


         尽管股份换贷款让俄罗斯国家付出了亿万美元的代价，但是重新从寡头们手里买回来看上去没有必要。
寡头们害怕如果俄罗斯共产党的九加诺夫如果当选总统，他们在先前通过玩两手脏活的私有化游戏获得财富
将会被立案犯罪调查。事实上五分之四的俄罗斯私有化是在没有相关的法律法规之下完成的。这些私有化项
目只是基于叶利钦自己的一纸文书，而且这些私有化的相关角色们只有这些寡头。即使在 1993年的俄罗斯
宪法中很大程度上削弱了总统的权限，规定叶利钦在不经杜马立法委员会同意的情况下无权出卖国家财产。
整个私有化进程于是是在双重法律体系下进行的。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支持叶利钦再次当选对于这些寡头
来说无异于自杀。楚拜的争议让私有化进程尽快地完成以确保它不会被逆转没有经过仔细的审查。其实有
很多途径可以实现在国家重要资产，如石油和矿产行业在私有化过程中不必被严重削价。马歇尔. 戈德曼
在他的著作《被盗窃的俄罗斯》一书中引用了波兰私有化进程中完全不同的故事和结局。

              一点都不奇怪在普京当选总统的时候他说要将这些寡头定义为一个阶级，他的话让人们想起斯大林
著名的“定义富农为一个阶级”的口号，斯大林要将这些富农的土地没收来建立苏维埃农村的集体农场经济。
在私下里，弗拉季米尔和柳德米拉对这些寡头的评价就更加恶劣了。他们说这些寡头就是一群将这个国家
洗劫一空的强盗。当克里姆林宫开始进行针对寡头们的行动时，他们知道他们同普京的观点和愿望是一致的。
克里姆林宫也许有他们自己中意的寡头，比如圣彼得堡的银行家谢尔盖. 普加乔夫和奥列格. 德里帕斯卡，
但是在普京的眼中这些权势过大气焰嚣张的金融商业巨头带给国家的收益是极小的，带来的负面效果是巨大的。
  
             这些普京痛恨的寡头们都是谁呢?

            弗拉季米尔.波将金, 提出股份换贷款骗局的人，是个不同寻常的角色,他是得益于自己的通天的关系
起家的。他的父亲是前苏联对外经济关系部门的一位官员，他自己也曾在这个部门效力。当柏林墙倒塌的时
候，他用自己在党内和公职部门的关系建立了一个贸易公司和两个银行 MFK银行和 Onexim银行。后来身价
30亿美元的波将金在叶利钦任上做了一段时间副总理。  
   
             鲍里斯. 别里佐夫斯基，原先是莫斯科科学院的数学家，建立了 LogoVAZ 汽车交易公司买卖汽车，
最后以30亿美元身价拥有 ORT 电视台，《参考消息报》和西伯利亚石油公司。他也是俄罗斯航空公司的
实际控制者和卢克石油公司的股东。他的亲密的生意伙伴是罗曼. 阿布拉莫维奇，最终收购了西伯利亚
石油公司。

             阿布拉莫维奇是孤儿出身，先是建立了一个生产玩具的企业，后来在霍木斯克加入了石油产业，
后来成为杜马议员和俄罗斯远东的楚科齐州州长。同他的盟友别里佐夫斯基(先前也是杜马议员)一样，阿
布拉莫维奇也是塔塔尼亚的红人，就是塔塔尼亚将阿布拉莫维奇介绍给叶利钦的。他的其他资产还有俄罗
斯铝业集团Rusal，这是世界第二大铝业供应商; GAZ汽车公司，Transneft 石油公司和俄罗斯航空公司的股
份。作为一个亿万巨富，阿布拉莫维奇只有 36岁，据说最近刚刚提出了以一亿四千五百万美元买下伦敦的独
一无二的肯辛顿皇宫花园，这是第一方程式亿万富翁贝尔尼 .埃克莱斯顿的毫宅。阿布拉莫维奇从 2003年开
始变卖自己名下的资产，先是将俄罗斯铝业集团 Rusal25%的股份卖给他的商业伙伴另一位寡头奥列格.德里
帕斯卡,克里姆林宫认同的人;两天之后他又将西伯利亚石油公司卖给了他的竞争对手尤科斯石油公司。在卖
掉这些股份之后阿布拉莫维奇的身价是80亿美元。

             德里帕斯卡，毕业于莫斯科国立大学，在股市交易作为操盘手之后他通过铝业获得了财富，在2000
年提议同阿布拉莫维奇休战，通过收购俄罗斯铝业集团 Rusal25%的股份获得了俄罗斯全境的 90%的铝业
市场。在铝业大战中有超过一百名行业内人士被谋杀，这就是该行业在俄罗斯合并的驱动力。即使他当时
只有 35岁，德里帕斯卡已经收到了数次死亡威胁和一次榴弹发射器的未遂暗杀。他回忆了他是怎样不得不
在他拥有的一个工厂进行武装的，当时他收到来自从前的产业所有者的威胁电话。他确保自己的政治地位的
方式是娶了叶利钦的女婿和前任人事主任育马谢夫的女儿宝琳娜为妻。德里帕斯卡是在所有寡头中同普京
私人关系最密切的，两人经常一同去滑雪。奥列格.德里帕斯卡看起来之决心在俄罗斯境内投资和经营，并
远离国内政治。德里帕斯卡和他的搭档米哈伊尔.切尔诺伊被冠以一庄价值为 27 亿美元的案子在美国起诉，
罪名是谋杀、欺诈和腐败。在2003年被纽约州地方法院宣判之后，德里帕斯卡现在正在上诉。同时德里帕
斯卡被美国拒发入境签证，理由是他与谋杀案相关。

            寡头们同叶利钦和克里姆林宫之间的关系是错综复杂的。在俄罗斯巨额资产同政治总是息息相关的。
没有政治背景和政治保障，寡头们不可能有机会通过私有化染指和最后控制国家的命脉产业，以及在国际
经济舞台上呼风唤雨。一天没有政治保护和巨伞，寡头们都无法维持他们的生意运转。

            如同他的继任者亚历山大沃洛辛一样，叶利钦时代克里姆林宫的人事主任瓦伦丁.育马谢夫是
同寡头们接触密切频繁的。沃洛辛，是叶利钦和普京两届的人事主任，同别里佐夫斯基一同在 1993和1994
年之间建立AVVA ( 全俄罗斯汽车工业联合会)，是一个金字塔式的结构以确保汽车工业的销售秩序安全。别
里佐夫斯基在这其中赚了五千万美元，但是超过十万小型投资者再也没有看见他们的钱回来。别里佐夫斯基
同育马谢夫和沃洛辛的亲密关系确保他是克里姆林宫的圈内人。

          别里佐夫斯基的竞争对手是传媒大亨弗拉季米尔 .古辛斯基。这位寡头毕业於戏剧学校，专业是舞台
导演。在一开始连一份工作都找不到，只能开出租车和在黑市上做硬通货生意。他后来建立了一家建筑公司
在前莫斯科市长卢日科夫一旁经营，后来还建立了大桥银行和“最传媒”集团。这家集团是俄罗斯最大的私有
传媒企业, 旗下明星品牌聚集：有独立电视台 NTV、莫斯科之声电台、真理报》、新报》以及《时光杂志》。
根据前叶利钦保镖亚历山大.科萨科夫将军的说法，别里佐夫斯基曾计划暗杀古辛斯基。其实别里佐夫斯基
本人在1994年差一点亡命于暗杀行动，他的司机在爆炸中身亡。

             亚里沙大. 斯摩连斯基，另一位寡头和别里佐夫斯基的搭档，他的 SBS-Agro 银行在 1998 年的
金融危机中损失惨重, 储户们失去了几乎所有的储蓄; 在这之后他开始印刷圣经和进入建筑行业，他因同纽
约银行100 亿元洗钱大案丑闻相关而被立案调查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