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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所说的「法」是指什麽?
佛教中的「法」是指什麽呢?一般人的认知,「法」是指一种范式、一种原则、一种道理。然而在佛法中,「法」这个字的范围广大多了。简单的说,「法」是指有漏世界的现象界——就是我们凡夫所了知的世界——中一切的现象,不论是有形的、无形的、看得见的、看不见的、摸得到的、摸不到的、真实存在的事物、心中想像的影像等等,都叫作「法」;也就是,我们所见、所闻、所想像的事物无一不是「法」。
譬如,这张桌子是一个法,那张椅子又是另一个法;桌子这个法不等于椅子那个法。这是我,那是你,另一个是他;我是一个法,你是另一个法,他则是第三个法。又譬如,地球是一个法,月球是另一个法,宇宙又是一个法。我们现前看到的实际物体是法,我心中所想像的东西是另一个法,你心中所想像的事情又是一个法。所有众生所处世界的所有现象、所想到的一切东西,无一不是法。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我们心中所知道的、不知道的,只要是一个「存在」,不论是否有实体,都可以叫作「法」。
在梵文中「法」叫作达玛dharma,而所有法的总集合,又可以叫作法界,一切事物、一切万法,全都包含在法界之中,无一法不摄、无一法不容。在梵文中「法界」(dharmadhatu)这个字,还有更深一层的含义,它指万法的界限,也就是万法的根源,那就是真如、如来藏的意思。法界再深层的意思,就是要探究一切万法的根源,要参究诸法的真实相貌,也就是要找出自己本来具有的真如心,也就是如来藏识。以下就从不同的角度来对「法」作更详细的解释。
在《辨法法性论》这本论典中,弥勒菩萨为我们开示说:所谓的「法」它的相貌,就是众生的虚妄分别;不论是能取的我或者是所取的境,或者是名言的心法,还是看起来实有的色法,它的本质都不是真实有,只是好像是真实的现起在我们的世界,其实都是虚妄的,一切的法都没有真实的意义,都是众生的虚妄计着所现起的分别罢了。
一切万法可以分为心法与色法两类。用最简单的说法,心法就是心理的现象,是无形的法;而色法则是指物质的现象,是有形的法。譬如一朵花,花的本身是一种物质,有形有相,可以看得到、摸得到或是测量得到,这个就叫作色法;而我们用眼睛去看这朵花,让这朵花出现在我们的心中,这是心法。
我们看到一朵花可能会说:这朵花好美呀!但是同一朵花,让另外一个人来看,他可能会说:这朵花好丑啊!虽然是同一朵花,但不同的人用不同的眼睛,再加上各自的心、意、识,各自的审美观去判断,就会有不同的结果。又譬如有一点年纪以后,听到年轻人在听的热门摇滚音乐,音量开到最大,碰!碰!碰的!会觉得好吵、好难听啊!心脏都被吓到要跳出来了。可是年轻人却觉得好好听啊!还很沉醉在其中。相反的,我们觉得好听的音乐,年轻人却说好难听啊!明明是同一段音乐音符,进入我们的耳中与进入年轻人的耳中,它的结果却是完全不同。
这就是说,虽然是同一段的色法,但是进入不同人的心中,所生起的心法却是完全不同的。那究竟是我们的心法正确?还是年轻人的心法正确呢?是的,大家都很有智慧,并没有谁正确、谁错误的问题。每一个人各自用自己的意识去作判断,当我们还是年轻人的时候,我们也觉得那样的音乐是很好听的;可是等到上了年纪,会有不同的想法,我们的想法不见得正确,孩子的想法也不见得错误,这样子瞭解了吗?
我们常会听到有人抱怨,这个世道不好啊!老天爷不公平啊!那麽在我们面前森罗密佈种种法这样的世界、这样的三界,为什麽会是如此的呈现呢?这是偶然的?还是有它的原因呢?是的,「法」的法则就是佛弟子都知道的「因果」。我们来看一段 释迦世尊过去生的故事。
释迦世尊在过去世,有一世为一位寡妇的独子,独立奉养母亲,礼敬诸贤,修学佛法。他所在的那个国家,国王邪恶不走正道,贪财好色、苛刻臣民。有一天国王忽然想到,世界上的一切终将会坏去,自己也终将会死亡,国王心裏想:「我是一个不行善修福的人,死后大概会下地狱吧!那我应该先准备好用来贿赂阎罗王的礼金,到时候下了地狱才不会受苦。」于是国王就开始努力的去搜刮老百姓的金银,国王颁布了法令:「每一个人都要把家中所藏的黄金交出来,如果有人敢藏匿黄金,就要判他死罪。」
这样子过了三年,全国老百姓的金子,几乎全都被国王搜刮光了,国王为了要再强夺民间剩下的一点金子,就宣佈说:「如果现在有人还能继续献上黄金,我就把我的小女儿许配给他,还要让他作大官。」这个消息传出来以后,这位独子就对母亲说:「当初爸爸死的时候,我记得我们放了一枚金币在爸爸的口中,是想让爸爸用来贿赂阎罗王用的,不如现在就把这枚金币挖出来献给国王吧!」妈妈听了也答应了,于是儿子就带着金币去见国王。
国王询问少年金币的来源,独子就照实的回答了,这时候国王好奇的问:「那你的爸爸去世多久了啊?」儿子回答:「已经十一年了。」国王又问:「为什麽你的爸爸没有拿这一枚金币去贿赂阎罗王呢?」少年回答说:「世间各种圣贤书之中,只有佛教的经典所说的是真实不虚的;在佛经裏面说过,一个人行善则福报自然相伴随,但一个人做恶事的话,灾祸也会如影随形的跟着而来,福报和灾祸,却又像影子和声响一样,如果一个人一边走路,一边想要避开自己的影子,或者是想用自己的手,捂住山口以避免声响回音,有可能做得到吗?」国王说:「那当然是做不到的。」少年就说:「是啊!一个人的身体是地、水、火、风四大元素所组成的,命终的时候,这四大元素就分离了,魂魄也离开了身体,随着因缘而变化,随着自己一生之中所造的善恶业而变迁,这样子想要去贿赂阎罗王又有什麽用呢?大王啊!您是因为前世多行布施,今生才能转生为国王,大王如果能够继续布施四方的百姓,则今生虽然不一定能够证得佛道,但是至少未来生还可以继续作国王。」
国王听了非常的高兴,立刻就大赦监狱中的罪犯,也下令将老百姓的金银还给他们。 世尊说:「当时那一位少年,是因为听到人民的哀嚎,为众生的苦痛而悲伤,所以决定牺牲自己,要呵责、开导这一位国王,这一位少年就是我 释迦牟尼佛的过去世啊!」从这段故事中 佛告诉我们,世界,或者说三界的色法,是由地、水、火、风四大元素构成的,众生的心理活动则是心法。地、水、火、风又叫四大,世间的山河大地,乃至于遍至三界,都是由四大所构成,我们的色身当然也是由四大所构成的。
所谓的地大,就是有形的、坚硬的物质,能够测量而探知到的。水大是指液态的、流动的液体,外面的器世间有水,内在的器世间—就是我们的身体——其中的水分佔了70%。火大是指我们色身中的温暖、暖触,如果火大不在了,那这个人就死了,所以在电影上很多人要死前都会说:「我好冷啊!」风大就是气息、呼吸、气流,一口气上不来就是风大失调,然后人就死了;外面的风大如气流、颱风。所以不但外面的世界有地、水、火、风,我们的身体中也有地、水、火、风,依靠着身体的地、水、火、风和合运作,我们才能健康的活下去。
我们来整理一下:佛教中所说的「法」就是三界中一切的事物,「法」又可以分为色法和心法;不论是色法或心法,它都不是偶然的显现与运作,而是要依着因果律的法则而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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