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 两岸都想要的F-16战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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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美国对台军售66架F-16V战机，台湾空军战力因此获得不小的提升。回顾历史，1992年，美国总统老布什（George H. W. Bush，1924─2018年）宣布向台湾出售价值近60亿美元、150架F-16战斗机，大幅补强了台军的空中战力。事实上，迄今仍作为台空军的主战飞机的F-16A/B Blk20，其实并非是台湾的专利，1970年代末，中国大陆也曾积极向美国求购F-16等新型战机。



1992年，美国总统老布什决定售台F-16战机。图为F-16/79战斗机。（LMTAS photo）

1969年，中苏在边境的乌苏里江上爆发珍宝岛武装冲突事件，双方交恶情况加剧，有鉴于苏联军方鹰派准备动用布署在远东地区的中程弹道飞弹，携带数百万吨级的核弹头，对中国的军事政治等重要目标实施“外科手术式核打击”；中国大陆遂开展修建大规模防御工事，并持续“三线建设”大型战备运动，以防御苏联随时可能发动的突然袭击，并积极寻求华府的支持。随后，美国总统国家安全顾问基辛格（Henry Alfred Kissinger，1923年─迄今）于1971年秘密访华，以及1972年尼克松（Richard Nixon，1913─1994年）对中国进行正式访问，在冷战格局下原先处于对峙的中美关系开始破冰。

1976年，四人帮倒台后文革结束，此后正式复出担任国务院副总理的邓小平，在1979年向到访的美国副总统沃尔特·蒙代尔（Walter Mondale，1928年─迄今）当面表示，为因应苏联持续的军事威胁，美国应帮助中国大陆进行“国防现代化”，且就算军力提升，大陆也不会对美国构成直接威胁。邓小平认为，英国虽向中国兜售猎鹰式战机（Harrier Jump Jet），但其性能对中国军力提升非常有限，希望采购当时美军最新的F-15和F-16战机；美国若不方便，至少能提供性能相近的武器装备，盼美国重新考虑对中出售战机。

既然中方表现出购买的兴趣，1983年，美国空军雷鸟飞行表演队（USAF Air Demonstration Squadron，Thunderbirds）来中国表演，展现了F-16优异的性能，解放军高层也为之动容。就在这笔买卖将要达成之际，美国却表示只能售与中国“阉割版”的F-16J79（使用F-104战机的降级发动机），意即比起美军现役版本，其航程短、性能较差。其次，美方要求中方必须一次购买60架，才能转让生产线，对改革开放初期的中国大陆来说，国家财政尚不宽裕，要一次性拿出22亿美金买飞机与生产线也不现实。

再者，当时中国大陆正在自主研发歼-8战斗机，1984年也成功将其改造出全天候作战能力，此时再引进F-16J79这样的轻型战斗机意义已经不大。1988年，从阿富汗战场脱身、经济衰退的苏联早已自顾不暇，重新寻求与中国的和解以共抗美国，加上1989年六四天安门事件发生，中国大陆受到国际上的经济制裁和武器禁运，从此与美国的F-16购案失之交臂；急于赚取外汇的苏联便顺势将苏-27（Su-27）售予北京，更为后来中国研发出性能更亮眼的第四代战机（歼-11、歼-16）开启了一扇大门。

大陆拿不到的F-16，台湾在求购的过程中同样困难重重。1970年代，随着台湾退出联合国，雪崩式的断交潮袭来，继1949年迁台以来，在台湾的“中华民国政府”再一次遭遇空前危机，特别是1979年中美建交，台湾彷佛被排除出美国建构的“自由民主”阵营，成为“亚细亚的孤儿”；就算是美国制定《台湾关系法》，承诺将继续提供防卫性武器“挺台”，但此时曾在越战重创美军F-4战机的解放军米格-21（MiG-21）超音速战斗机成军，台湾战机的更新换代迫在眉睫，台军研发高性能拦截战机的“鹰扬计划”，欲以现有的F-104改装研发为新战机的工作也就提上日程。

原以为在美方的暗助下可以悄悄研发高性能战机，但美国《航空周刊》却于1982年4月将此事曝光，所引发的轩然大波使“鹰扬计划”几遭终止。同年，中美共同发布《八一七公报》，明订美国对台军售的规模必须逐年递减。所幸美国意识到此举会使两岸军力对比进一步向大陆倾斜，台湾军事实力势必逐年衰退，长期扶植的国民党政权早晚不保。于是美国改为隐蔽的帮助台湾研发新战机，以免触怒北京。最终台湾成功研发出经国号战机，法国才点头售台60架幻影2000-5（Mirage 2000-5）战机，并得益于1991年苏联解体、冷战结束，各国军火商积极对外开拓市场，台湾才于1992年获得正在竞选连任的美国总统老布什首肯，同意售台150架F-16A/B Blk20。单单就两岸竞逐F-16来说，台湾无疑笑到了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