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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重庆晚报
采访人物: 杨
性别:男
年龄:27岁
职业:虎溪大学城后勤管理
世俗目光中,校花与我分手 (相关推荐:未婚妻曾是港商的地下情人)
刚才,盈盈给我打来电话了,声音平静而低沉。她说,她的生命因白血病只剩下三个月的时间。开始,她还能用连续的语调讲述自己的情况,但到后来,她咳得越来越厉害,一句话要分成好几段才能说完。每当她因咳嗽而中断自己的叙述时,下一句一定是“对不起”或“不好意思”。最后,谈话在她剧烈的咳嗽声中结束。我能听到她轻声哭泣的杂音。
挂断电话,我发现四周很静,可以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握话筒的手已被泪水浸湿。绝望,从内心深处传开来。盈盈是我的未婚妻,但并不是我最爱的人。我的故事要从上大学时说起,我追过学校的校花,她的拒绝直接影响到我的性格。
那时,学校公认最漂亮的女生上课时就坐在我前面。也许应了那句老话: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们走得很近,有时彼此间的关心已超出朋友的界限。大三时,我用18封长信向她表白爱情,但都石沉大海。她开始逃避我,我以为是会错了意。一天,她找到我委屈地说,她只是无法忍受世俗的眼光。我才恍悟,原来是因为我的条件不够体面,从此我变得敏感而孤僻。
我的老家在南充,念大学时父母去广东江门做生意。2000年毕业后,我也到那里一家酒店做前台服务。初到异乡,我时常参加老乡聚会,就这样认识了苏,活泼的湖北女孩,我的最爱。那次聚会我与几位老乡约好吃饭,其中一位说要带同事。酒过三巡突然在我面前走过一位红衣女人,漂亮得让我惊为天人。她出现的那刻起,我的目光就不能从她身上移开。看她越走越远,我心里越来越失落。“苏,这边。”老乡叫住了她。“今天好热。”我语无伦次伸手示好。她诧异地看着我,与我握手笑着说,“等累了不用这样损人呀。”尴尬在她的调侃间化解。
聚会结束我找老乡要了她的联系方式。第二天,我战战兢兢地给她去了电话,令我吃惊的是,她竟同意了我的邀约。用她的话说,我给她的印象太深了,很想再见一面。第二次单独和她吃饭,我没了上次的窘迫,开心地谈天说地。此后,我们的约会也就顺理成章,在美丽的至峰、恬静的东湖公园都留下了我们的身影。那时,我们一起听《最浪漫的事》,幻想着人生路上的相互搀扶,等待着真正老的那天到来。我们天真地以为,彼此是人生情感的开始,也将是一生情感的结束。但有时爱情只能错过,真爱最终只能埋在心中,用后半生的时间去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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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是个能干的女人,比我小两岁,是某酒店桑拿部的领班。她的个性倔强,我们不顾压力走到一起,也因此而分离。当初,她把我介绍给她父母时,她的母亲很不满意,她认为自己的女儿不应该找一个比自己收入低的男友。但她不顾远在湖北的家人的反对,相识半年后我们同居了。
也许,相爱容易相处难。我们常为感情之外的事情争吵。工作的缘故,我常有应酬不能陪她,她认为这是我不爱她的表现。一次,我下班后去经理家。她正好打来电话,说自己不舒服,要我马上回家陪她。我实在走不开,挂断了她的电话。那天,我特意提前回家,到楼下见家里没亮灯,以为她不在。进屋才发现她一个人蜷在床上,很难受的样子,脸上满是干掉的泪痕。
后来,因为我不喜欢巴结的个性,失去了升迁的机会。这让我在她面前感到自卑,因为我的收入只有她的1/3。那时,我常想起大学时的经历,害怕她会像校花一样受不了周遭的眼光而离开我,于是常对她发脾气,为一点小事和她争吵。我也常出去喝酒,把她独自留在家里不闻不问。我知道,这对她的伤害很大,但我那时无法控制自己。虽然她对我有些失望,但还是一如既往对我好。
有次我带上她去应酬,那晚几个朋友想把我灌醉。平时滴酒不沾的她,见我招架不住,毅然为我接过一杯杯白酒。酒后她很难受,但还是先帮我换了衣服扶上床,自己才休息。第二天,她的皮肤红肿得厉害,医生说是酒精过敏。之前,她已知道自己体质还为我挡酒。她没有一句怨言。
真正让苏离开我是盈盈的出现。2003年,我在酒吧认识了盈盈。第一次见她时,她一个人坐在吧台,像隔绝于时空之外。时间仿佛是静止的,昏暗灯光下的她,不像是听着流行音乐等人搭讪,而是在孤独地欣赏着古典音乐。她有种如水般的气质,优雅混合着忧伤,飘来荡去。我主动过去请她喝酒。
和盈盈认识后,她常打电话约我喝酒,渐渐地我们成了朋友。可是在她眼里,我看到的不仅仅是朋友那么简单。尽管如此,我有自己的原则,我深爱着苏,不能做出伤害她的事。但我拖沓的举动,伤透了苏的心。那时,盈盈常和我通电话,有时甚至是通宵聊天。苏见我的行为异常,查了通话记录,发现了另一个女人的存在。苏说,她认定我在情感和肉体上背叛了她,我向她解释,她不信。就像她倔强和我在一起,发现盈盈的一周后,她坚决离开了我。
苏走的那天,她打来电话。电话里,她一直哭,什么也没说。晚上回家后,我发现家里空空的,有关苏的一切像是在瞬间消失。唯一的证明她的存在是留在桌上的一封长信,里面记录了我们生活的点点滴滴和苏的泪痕。信上提到她回了湖北,不再回来。
那一刻,我知道一切无法挽回。我留下了眼泪,夹杂着后悔、内疚与六神无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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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走后,我找过她的朋友和家人,都说没她的消息,这期间我也与盈盈断绝了来往,无奈下我搬回家和父母一起住。可能是天意弄人,搬家那天,竟在楼下碰到了盈盈,原来她就住在父母家隔壁。盈盈是四川泸州人,比我大半岁,1999年来到江门,父母在农村种地,有个哥哥在西安经营物流生意。如今,得知她的病后,想想以前她的举动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盈盈给人的感觉像是养在笼中的金丝雀。和她通宵聊天时了解到,当她来到江门,就被一有妻儿的房地产商包养,泸州老家还有男友。在江门,她成天无所事事,独守空房。我劝她脱离这样的生活,她说,青春就是用来耗的。
碰面的那天晚上,她打来电话约我喝酒。也许是想起了苏,那晚我喝得特别多。因为太晚,盈盈把我扶回了她的家。我迷迷糊糊躺在她的床上,说了很多话,关于苏和我自己。盈盈像位大姐姐,将我搂在怀里,安慰我。一瞬间,我觉得她像苏,很美,很温柔……事后,她问我爱不爱她。我没回答。她说,没关系,她爱我就行了。接下来,她为我结束了家乡那段长达7年的感情。她说,我是她真正爱的人,她将给我一个完整的自己。
两个月后的一天凌晨,我接到了苏的电话。手机号是江门的,难道她回到了这里?!心里浮现出一丝喜悦与希望。“我想见你,立刻!”苏在电话那头说。我看着身边熟睡的盈盈,说现在不方便,明天见吧,便挂断了电话。那天我哭了,背对着盈盈。想着仅仅三个月,已是物是人非,我将拿什么去面对苏?这时盈盈从背后抱住了我,说,“不要难过,我成全你。”
第二天,我应约到苏的新家吃饭。经过精心打扫的房间,配置了精致的食物。我发现她的卧室摆设了双人床,心里很难过,以为她有了新的男友。苏见我的表情异样,她问我,这段时间有没有想她,好像分手这件事从没发生过。她说,自己这三个月一直在老家,让朋友和家人一起配合欺骗我。她想用这个办法,刺激我使我走出自卑。我看着她,久久不能说话,问她,我们能一直走下去吗?她好像预感到什么,犹豫着不回答。她的沉默已给了我答案。我夺门而出,冲进了夜色。
一周后,我约了苏和盈盈吃了顿饭。没有想象中的硝烟四起,三个人都在等一个不知谁能安排的结果。盈盈说她要退出。苏一直不说话,没喜悦,也没有悲哀。我知道,以她的个性,是不能忍受我实质性的背叛。不久我从朋友那里得知,苏再次离开江门,我相信她不会再回来。
苏走后,我和盈盈走到了一起。我帮助她改变了以前的生活方式,为她在一家酒店找了份迎宾,而她为我把依赖的房地产老板摆脱了。交往中我一直要求见她父母,但她总是找各种理由拒绝。最后在我再三要求下,她勉强带我回她的老家。记得见到她家人的那天,她父母并没有什么异样,一家人乐呵呵吃饭聊天。那天晚上,我们单独散步,我向盈盈求了婚。
回到江门后,盈盈告诉我,她父母非常不喜欢我,她要尊重家里的意见,和我分手。而且她哥准备到重庆发展物流,她要过来帮忙。今年6月她离开江门,3个月后我办妥所有工作关系,来到重庆想有个新的开始。但这里已没有她的踪影。她哥说,我来的前一天,她到西安去了。我本想过段时间把她接过来,和我一起在重庆呆几年,但没想到她给我的竟是这样无能为力。
[后记]:对着阳光微笑
最让杨天想不通的是,自己能想象各类离别的形式,但没想到措手不及,连起码的握手机会也不存在。对于一个正常的男人而言,真心相爱的彼此不再感受掌心的温热,就已变成了无牵挂的陌生人,无疑于莫大的悲哀。他曾给我发来短信,说有个细节一直记忆犹新,苏未发现盈盈前,早已准备在前年底和他结合。他曾经两次在婚姻大门前周旋一圈又步回原点,如此周而复始的折磨让他决定,一周后去陪盈盈走完人生最后一程,便不再轻易言爱。如果因为爱情暂时的挫折而永久封闭心灵,并不是理智的抉择,因为面对阳光微笑,才会被太阳光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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