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结束后，中国人是奋起反抗还是静候下一次灾难？

FRANKSTON

张杰：疫情结束后，中国人是奋起反抗还是静候下一次灾难？

武汉肺炎疫情像一个巨大的漩涡，所有的中国人都卷入了这个漩涡中，有的人在漩涡的中心挣扎，有的在漩涡的边缘喘息。武汉作家方方在日记中写道：这几天，死亡者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近。邻居的表妹死了。熟人的弟弟死了。朋友爹妈和老婆都死了，然后他自己也死了。人们哭都哭不过来······这一次灾难，对于早期的感染者，不止是死亡，更多是绝望：是呼救无用，求医无门，寻药无着的绝望。病人太多，床位太少，医院也猝不及防。剩下的，除了等死，又能如何？风中葫芦在他的《武汉疫情日记》中写道：这几天一躺下就做噩梦，有次梦见一个穿制服的人拽着一具尸体的脚踝在过道上拖行。那些岁月静好的人不知道什么是地狱，其实人心就是地狱。在良知丧失的那一刻，地狱就会接纳我们。如果我们把人当做人，把生命当做生命，如果，如果···..，太多的如果，那么悲剧可能就不会发生，或者人们所承受的痛苦就不会这么重。我说的是我们，是的，就是我们，就是我们这些千千万万百姓所维护的，认可的，自觉忍受的.......
     
     武汉1月23日封城，至今刚刚一个月。一千多万人困在城里家中，其郁闷和焦虑可想而知。最近几日，湖北、武汉的确诊人数在下降，人们都期待着拐点的出现。或许不久的某一日，再没有确诊病例出现，封城结束，湖北、武汉人重获自由。我相信这一天终会到来，因为人类历史上就没有不消失的瘟疫。所以，中国人重获解放的这一日并不遥远。当然，如同历代独裁者一样，病毒也不愿就这样告别历史舞台，或许它会杀一个回马枪，来一个“倒春寒”。
     
     中共总书记习近平23日召集众高层开会，要求落实全国各地区精准复工复产，以应对疫情对经济的冲击，可见其心中焦虑。但地方政府官员的态度则显得很暧昧，或许他们害怕一旦瘟疫再起，无法“担责”。这个病毒据说也很狡猾，既有明显症状传播，也有无症状传播。更有消息称，病毒已经逼近中南海，中共高层则早已选好地方躲避。
     
     疫情结束后，中国会是一副什么模样？悲观的朋友说，重获自由的中国人会走出家门，亲朋好友团聚，庆祝大家度过劫难，会为故去的家人和友人树碑立墓。生活很快恢复会常态，公园里又会凯歌嘹亮，锣鼓喧天，社区里又会麻将声声。半年后，人们渐渐淡忘这场刻骨铭心的疫情。政府会举办大型音乐会，马屁诗人会写出激扬的诗句。很多死去的和还活着的医护人员、警察、官员和社区群干会被奖励，成为媒体上的英雄。这场灾难会变成中共伟大业绩的纪念碑。像很多一度登上热搜榜的人物一样、肺炎灾难中死去的李文亮医生和无数患者以及消失的家庭，再也无人提及。这种场景在唐山大地震、非典和汶川地震后，我们已经屡见不鲜。章怡和在《往事如烟》自序中写道：于是，历史不但变得模糊不清，而且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被改写。这样的“记忆”就像手握沙子一样，很快从指缝里流掉。寂静的我独坐在寂静的夜，那些生活的影子便不期而至，眼窝里就会涌出泪水，提笔则更是泪流不止，毫无办法，已成疾。因为，一个平淡的词语，常包藏着无数寒夜里的心悸。
     
     乐观的朋友说，这只是表面的形态，这场肺炎疫情已经深刻地改变了中国。疫情告诉中国人，不关心国家的命运，每一个人都要共同面对灾难。而一个国家没有政治体制的变革，经济体制改革不可能进行到底，已经取得的成果还有可能得而复失，社会上新产生的问题，也不能从根本上得到解决，文化大革命这样的历史悲剧还有可能重新发生。中国经济上的成就像冰雕一样在融化，中国人除了两次为人类带来病毒外，又为人类文明创造了什么呢；执政党和政府和官媒一直在撒谎，中国人看不到也听不到真实的信息；人民代表与人民没有关系，他们只是一群官僚和群众演员；我们应该与大自然和谐相处，人定胜天只是一句蠢话；在灾难面前，中国人悠久的历史和文明没有显现，人性的自私、贪婪和邪恶亘古不变。肺炎疫情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中国的人间百态，照出了中共的无能，照出了中国极权体制的落后，照出了中国知识分子的堕落。
     
     我相信这两种状态都会出现，欢天喜地的庆祝场面不会迟到，或许官方已经在排练之中，但中国人已经回不到过去了，疫情过后，人与人，人与国家，人与社会都变得很陌生。外表的笑容和内心的痛楚聚集在中国人身上。中国的改革开放早在2012年就已经结束了，但在中国人心里它没有结束，像一列关闭了动力系统的火车，在惯性的作用下继续行驶，但病毒让它彻底停了下来。已经告别文革四十年的中国人一夜间又回到了过去的时代，军事管制、凭票供应、红袖章······一枚新冠病毒撕裂了中国，也唤醒了中国。
     
     我们要思考疫情过后中国的走向，就不能不思考中共和中国人民的走向。湖北省委书记蒋超良和武汉市委书记马国强为这次疫情失控“担责”后，中共当局将亲信应勇、陈一新和王忠林搬上台。或许这也预示着疫情结束后，中央和地方官员将有一场大规模的清洗。中国当局很可能进一步封闭言论，对疫情中敢于发声的知识精英进行围剿。而中共高层内部将会更一步分裂，权斗将会白热化，地方官员彻底丧失晋升渠道，更加离心离德。近日，新华社《半月谈》发表评论“让人说真话，天塌不下来”；光明日报发表评论“越是任务压顶，越是要讲真话听真话”。但几小时后，它们就被封杀了。新华社是在中宣部领导下的官方媒体，掌握主旋律和政治正确，它们的文章被封杀是否让我们感受到了中南海的不同声音和于无声处的较量呢？尽管我不认为，这次疫情会导致中共崩溃，但它已经重创中共的统治根基。
     
     现在，我们再谈谈中国人民。疫情过后，尽管很快会恢复歌舞升平的盛世景象，但劫后余生的中国人已经不同了。早前，中国人主流政治观点是，中国与西方有不同的政治制度和国情，各有优劣。中国的经济发展令人自豪。尽管中国存在很多问题，但美国和其它西方国家问题也不少，需要时间去解决。中国正在解决问题，并最终中国能变得与西方一样自由民主或者超越西方。中国太大，问题复杂，政治体制改革牵一发动全身，要循序渐进慢慢来。共产党很腐败，但没有一个这样专制的政党，中国就会四分五裂，军阀割据。但疫情改变了他们的看法。中国必须改变，没有言论自由，灾难就会不期而至。吹哨人李文亮医生的病逝，让无数中国人在噩梦中醒来，他们默默点燃了蜡烛，为这位说人话的英雄送行。点点微弱的烛光，竟然引发了中国有互联网以来第一次网络暴动。
     
     我认为，疫情过后，中国人会出现以下走向：一是加快移民。经历了这次劫难，中产阶级会加快移民的步伐，不会再心存侥幸和坐以待毙。中国学生留学海外的比例也将大幅上升。与之相伴随的将是资金以各种方式流向海外。二是中共反对力量增大。疫情过后，塔西陀现象将会更加显著，追求自由、民主的社会力量会增加。各种受到中共迫害的人士和组织会逐步汇合，中国民主运动将会迎来新的高潮。海外民主运动与国内民主运动互动增强。三是社会冲突更加尖锐和频繁。在这次疫情中，受损害最大的是社会底层民众，他们在疫情中求救无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们对社会的仇恨在加剧，报复社会的突发刑事案件会进一步上升。
     
     十九大以来，中共狂妄地要为人类提供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但事实证明，他们只给中国带来了病毒。东西南北中，党政军民学，病毒领导一切。悉尼科技大学冯崇义教授说：这次专制之恶所导致的疫情失控，警示国难人祸的制度根源，再一次以血的教训告诫国人，没有宪政民主之下的法治和言论自由等基本权利，“岁月静好”就像镜花水月一样虚幻。英勇港人在“反送中运动”中展现对宪政民主的决绝诉求和“不自由、毋宁死”的决心，台湾民众用他们的选票表明捍卫自由民主的决心和信心，如梦初醒的大陆民众也正在发出争取言论自由的怒吼，似乎预示着中国国运的转机正在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