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病毒催发新的世界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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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立





这一回特朗普政府看来是动了真格。北京驱逐三名《华尔街日报》记者出境，华府20倍奉还，勒令新华社、中国环球电视网等60名驻美记者离境。手段之强悍，至为罕见。往下去，会否因应疫情从宽处理中美贸易协议下大幅提高购买美国农产品、天然气等的要求，毋须多说。大陆疫情即使如官家所言，稍见放缓，面对诸般外来压力，大陆的经济前景势难乐观。

大陆经济势进一步滑落

不容乐观的一大原因是疫症已扩散至超过50个国家，而尚在蔓延、恶化。在中东，伊朗副总统中招、总统顾问身亡，显见疫情濒于失控，甚至权贵亦不幸免。在亚洲，南韩疫情来势汹汹，灾情之惨重非但与武汉可堪比拟，且未见扭转。在北美，从口罩到厕纸皆爆发港式抢购潮。恐慌情绪打击经济自不待言。投资者早着先鞭，推冧华尔街股市，道琼斯指数单日急泻超过1,200点，跌势之猛，前所未见。在在显示整个世界人心惶惶。

疫症兼逢年假。自岁晚以来，大陆经济陷于停顿。爆发疫症后，复工无期，无论是官家或民间的“制造业采购经理指数”（PMI），皆在2月作断崖式剧跌。反映中小企经营状况之“财新PMI”从1月之51.1急挫至2月之40.3——50反映企业对前景取态中性持平——水平之低史无前例；境况之恶劣尤甚于08年的金融海啸。然而低处未是最低，随着疫情全球蔓延扩散，大陆主要出口市场的经济难免进一步滑落。

没有人是个孤岛。全球经济一体化，供应链一环紧扣一环，是以无以言独善其身。可是爆发无名病毒，武汉、湖北封锁对外交通，以切断病毒的传播链；各个省市纷纷效尤，封路、封城以自保。纵使此举能阻截病毒散播，中国为世界工厂，乃全球供应链至为关键的一环；供应中断为祸世界。即以抗生素而言，中国几乎垄断了原材料的全球供应。又如汽车零件，无论是日本、南韩以至美国的车厂皆需大陆供应。爆发疫症除了重创中国自身经济，同时拖累供应链的上下游国家。在美国，若干药物价格因而大幅飙升；在南韩、美国、日本车厂被迫停产。

财大气粗日子已成过去

欧洲经济本已疲惫，疫情严峻的意大利且跟日本同病相怜陷入负增长。武汉病毒落井下石，不难危及意大利偿还债务的能力以致引发骨牌效应，威胁欧盟以至全球金融系统。尤其不堪的是，无论是欧洲或日本已长期处于负息境地，而美国则徘徊于零息边缘。

万一经济全面下滑，欧美日本央行将无以重施金融海啸之故技，靠削减利率以支撑局面、复苏经济。尽管疫情的负面影响尚有待一一浮现，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已将世界经济的全年增长从年初估计的2.9%下调至2.4%，为2009年以来之新低。大陆强调保六，经合组织则估计其增长只有4.9%；不少专家且认为这个估计过份乐观。

然而大陆又不止于面临一时的经济下行而已。经此一役世界工厂已无复当年勇。武汉病毒暴露大陆经济结构脆弱，不管是出于营运或政治考虑，各国商家皆意识到有需要另起炉灶，打造新的、靠得住的供应链。调整需时，其间衔接难免出现砂石，拖慢运作，打击增长。毋庸置疑的是，武汉病毒非但震荡大陆政经体制，且将催发新的世界经济秩序。财大气粗的风光日子已成过去。美帝带头冇面畀，习大大的真正考验尚在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