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说中日两国在翻译外国国名的时候,都喜欢用汉字标识,在表音的同时,也表一点意。这就造成了每个国名都会给读者一种“望文生义”的先入之感。不过,由于中日两国并未事先商量,所以翻译成的汉字各不相同。此虽小事,但琢磨体会一番,也是饶有风趣的。
先说最引人注目的例子。日本把“美国”叫做“米国”。这个译名得到一位姓孔的中国学者的高度赞扬。他说:那个国家的主要特点不在于美,而在于拥有吃不完的米山面海,人家是真正的农业大国。在那个国家里,你根本看不见“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传统农民了,人家的粮食哗哗地涌向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国家。所以,建议中国以后也应改称其为“亚米利加”和“米国”。至于“美国”这个好听的名字,应该由联合国进行慈善竞拍,谁出钱多就给谁用五年,五年后再拍,岂不爽哉!
至于日本把俄罗斯叫做“露西亚”,孔老师却表示不大认同,觉得这个名字水灵灵、俏生生的,不符合该国从彼得大帝以来建立的粗豪的民族形象。
日本把法国叫“佛兰西”,也凑合,但不如“法兰西”好。一个“佛”字,显得老气横秋了点,略减了些浪漫气息。而“法”字是带“水”的,有水则活。
日本把“意大利”叫做“伊太利亚”,则纯粹是败笔,把人家精精神神的一个花花公子,整得像个老太太。中国翻译成“意大利”,何其痛快。有个谜语:资本家的心愿,打一国名。谜底就是“意大利”也。
而德国,日本叫做“独逸”,孔老师认为,这是最棒的一个翻译!代表了日本使用汉字的最高水准。中国叫“德意志”也不错,体现了这个民族的理性和尊贵,那种佼佼不群之气概令人油然想到了哥德、海涅、贝多芬、莫扎特、马克思、尼采等一个加强班的超级伟人。
日本把“瑞士”叫“瑞西”,也不大好。因为这个国家的形象应该是男性化的。中国有个谜语:好汉,打一国名,谜底就是“瑞士”。瑞士表和瑞士军刀都是举世闻名的,你想,要是换成个娇滴滴的“瑞西”,那表和刀恐怕就卖不出去了。
澳大利亚,日本叫“濠太刺利”,这不仅是败笔,简直就是胡闹。给人的感觉是一条濠沟里边堆满了吃剩的鱼刺啊、蛤蜊啊,又扎人又刺眼。建议澳大利亚政府向日本郑重索赔,太伤自尊了!
最后说说荷兰跟比利时。日本把前者叫“和兰”,把后者叫“白耳义”。第一个也说得过去,就是有点土,好像一个村姑的名字,春兰的妹妹。不如“荷兰”,字面是两种花卉,看着就清新悦目,而且该国是世界上最大的鲜花出口国,叫“荷兰”也名副其实呀。后者“白耳义”则在字面上缺乏美感,令人想到“耳朵里爬满了白蚁”,即便单论“白耳”二字,也不过除了跟动物有关,就是跟“一穷二白”有关了。
那么中国叫做“比利时”,好在哪里?这里面难道包括了什么高雅的意思吗?当然了,孔老师告诉你一个掌故。晚清时候,有个比利时的鬼子军官,是个中国通,混在八国联军的队伍里,到北京占了不少便宜。和谈时,他质问中国人为什么把他们国家的名字翻译得那么不好,不如“法兰西”“葡萄牙”那么美丽,是不是看不起敝国呀?清朝一位大臣,就指着门口的桃花,给他出了一个上联:“公门桃李争荣日。”满座想了半天,无人能对。那位大臣缓缓说出了下联:“法国荷兰比利时。”鬼子一听,不由得感叹,自己的汉语水平还是很差呀,遂不再那般嚣张了。
其实,国家如果不强盛,名字再好听好看也没用。国家强盛了,猫名狗字都成了香饽饽。不信,假如当初把美国翻译成“灭国”或者“每日咳”,或者“煤里煎”,今天都一样有成千上万的人抱着人家大腿求灭求咳复求煎呢。
《燕赵晚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