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梦”到底是个什么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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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大爷

“美国梦”这个热门词汇可谓这个世界很多梦的肇始，拥有前赴后继绵绵不绝的模仿者。后来的国家中有些学到了精髓，有些学成了笑话。那么，追根溯源，美国梦到底是个什么梦？


钢铁侠的原型，11月16日刚刚完成人类首次正式载人商业飞行的私人航天企业SpaceX老板，伊隆·马斯克（Elon Musk），大家都知道他是南非人。父母在他9岁的时候就离婚，后来跟随母亲移居加拿大。模特出身的母亲梅伊当时生活非常窘迫，并不能帮他多少。


他21岁到美国求学后，和弟弟金巴尔在加州成立了一家电子黄页公司Zip2。兄弟俩起初情况极为糟糕，由于住所简陋，只能去青年旅馆洗澡，并在办公桌上睡觉。他的母亲思念儿子，但因为缺钱，只能攒钱两月，才能去看儿子一次。兄弟俩最窘迫的时候，连打印资料的钱都没有，只有等母亲来看自己的时候，替他们付钱。


后来的故事大家都知道了，马斯克在互联网支付、新能源汽车、太空探索等领域所取得的成就震惊世人，而且永远都在追逐别人看起来不可能实现的奇思妙想。即便当初嘲笑他移民火星梦想的人，在SpaceX这几年所取得的突飞猛进之前，可能都不敢再笑了。


那我们设想一下，这个单亲小伙子，如果待在故乡南非，或者最初移民的加拿大，能不能取得今日在美国的成就？


我还想说另外一个人。搞期货交易的人都知道一个程序化交易的大神——托马斯·彼得菲（Thomas Peterffy），2020年在福布斯美国富豪排行榜上以172亿美元的身家名列第26位。


彼得菲是匈牙利移民。1944年出生于战火纷飞的布达佩斯的某个地下室，童年时充满了饥饿、困苦和危险。1965年，他逃离了饱受苏联蹂躏的匈牙利，以难民的身份来到美国纽约，开始了华尔街的传奇淘金之旅。


初抵纽约的彼得菲不懂英文，身上只有父亲给的100美元，还有自己学习工程学所需要的测量手册和计算尺。但他凭着勤奋、好学和天赋，1969年加入了华尔街一家咨询公司，并首创了程序化的期权交易模型。1977年自立门户单干，2007年旗下的盈透（Interactive Brokers）在纳斯达克成功上市，成为美股最大的IPO之一。他前后用了42年，实现了一个难民小子，到华尔街“现代交易之父”的华丽转身。


当然，我们不需要假设都知道，彼得菲留在匈牙利会是什么样子。马斯克和彼得菲并不是少数代表，在福布斯美国富豪榜400强中，超过10%的人是从他国移民而来、白手起家。比如谷歌联合创始人布林、对冲基金大鳄索罗斯、房地产大亨奥兰尼科夫、汽车零部件制造商沙希德汗等。


对于这些美国梦的典型代表，世人赞颂最多的其实并不是他们的财富，而是他从一文不名到实现人生价值、甚至是人类梦想的过程。这种过程体现的是人类在自由保障的前提下，所释放出来的惊人创造力。这是人类社会不断前行，不断迈上一个又一个台阶的根本动因。


马斯克和马云作为中美最著名的两个话题人物，曾经在2019年8月在上海举行的世界人工智能大会进行过二马对话。结果两人在人工智能上的对话完全不在一个点上，马云谈利益，马斯克谈理想，成了一场鸡同鸭讲的尴尬交流。马云引以为傲的互联网支付，其实不过步马斯克PayPal后尘罢了。


作为中国最富有的人之一，同样是草根出身的马云，身家已经超过马斯克，但为什么没有被人当做“中国梦”的代表？为什么马斯克还在创造一个又一个的奇迹，而马云只剩下“马已经服”的叹息？


彼得菲自己在谈及“美国梦”的时候，曾经这样解释：“在美国，我可以享受充分的自由，衡量一个人成功与否的是他的能力和决心。这是潜藏着无限机会的宝地。”


他的解释还算到位，因为很多人仅仅是把美国梦简单的理解为发财梦。但发财其实并不是美国梦的精髓。


追根溯源，美国梦的概念源自美利坚立国文件《独立宣言》：“所有的人生来就是平等的，他们享有生活、自由和追求幸福的权利。”在19世纪的欧洲大陆血腥不堪的战争和革命大潮中，大量移民的到来催生了美国梦这个概念的成型。1931年，作家亚当斯（James Truslow Adams）在历史著作《美国史诗》第一次明确的为“美国梦”下了一个定义：


“对这样一个国度的憧憬，在那里每个人都可以生活得更好，更富足，更充实，每个人都有依照自己的能力实现目标的机会。”


如果我们用当下的汉语做一个通俗、简洁的诠释，它含有两层含义：一是“社会阶层流动性”。直白的说，你的未来的地位，并不仅仅决定于你的家族血缘、政治立场或者偶然机遇，而是决定于个人的能力和奋斗；二是个人的自由权利、所创造的知识、财富受到法律的保障，无人可以剥夺或摧毁。


没有阶层流动，马斯克、彼得菲不可能白手起家；没有知识产权、个人财富保障，他们的天才创造也不可能持续。人才哪个国家都有，但是保障人才能够发挥聪明才智的土壤却不是哪里都有。


所以，美国梦并不是美国人的梦，或者美国人才可能实现的梦，而是叫做美国的这样一片土地，为全世界不服输、不认命的人才提供了无限创造的可能。你想有所成就，不必是权贵的血亲、不必是富翁的儿子，不必卑躬屈膝，也不必同流合污，只需要竭尽所能的去创造和奋斗。


只想做梦，不学梦想成真的根本所在，那就永远只有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悲哀。


2020/11/16

雨夜

只要是自由的市场经济，人人都可以实现自己的梦，20年代的上海就曾是“冒险家的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