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老人多千万?人口普查漏洞百出 史上最差

FRANKSTON

自: 苹果日报

中国每10年一次的全国人口普查结果，比原定时间足足迟了一个月，终于在昨天（5/11）公布，并未出现先前外媒所指的中国人口出现负增长，但中国自媒体“数据收集处”却质疑统计数据前后矛盾、漏洞百出，出生及死亡等数字亦存在争议，特别是去年新增人口突然比2019年增加1.5倍，65岁人口亦暴增6成，多出了逾千万“幽灵”老人。

着有《大国空巢》的旅美学者易富贤接受香港《苹果》电话访问时批评，这份是“中国历史上最差的人口普查报告”，当中存在“巨大的水份”。美国克莱门森大学经济系副教授徐家健则指，难以明白中国官方会发表这份错漏百出的报告，无疑是变相承认“不是今日数字出问题，就是之前统计出错！”

　　“数据收集处”在官方公布人口普查结果后，以“人口之惑”为题撰文，提出多个难以解释的统计数据矛盾与漏洞。当中，最具争议的是去年全国新增人口达1,173万人，文章以“石破天惊，让人目瞪口呆”形容，指这个数字“完全违反了人口增长趋势的定律”。文章指，从2000年开始，全国新增人口下降至1,000万以下，到2010年的新增人口继续下降至641万人，2019年的人口增长只剩下467万人，但去年经历疫情，新增人口竟有15.12%增长，似乎并不合常理。

　　另外，人口普查结果的数据与数据之间亦存在矛盾，无法计算“还原出”官方公布的人口增长数字。最离奇的是，国统局公布2020年出生人口为1,200万，将这个数字减去去年的人口净增长，即前年死亡人数只得27万人，远低于2019年近1,000万的死亡人数，似乎完全不合理。

　　“数据收集处”引用官方公布的0至14岁人口数字，以及过去公布的数据再自行计算，得出去年出生人口为2,600万。这个数字亦与中国过往多年来的人口出生趋势有所不符，突然从前两年约10.48%，急升至18.41%，恢复到1990年代早期的水准。

　　至于去年的死亡数字亦不合理，根据官方的数据推算，死亡人数为1,427万，这个数字亦与中国过往多年来的人口死亡趋势并不相符，从2008年至2019年的人口死亡率约为7.1%，不可能一下子跳升至10.11%。即使去年爆发疫情，把官方公布4,636人死亡这个数字加进去，也不可能有这么大升幅。

　　另一个严重漏洞是，去年65岁以上老年人口新增了1,461万，比2019年大增逾6成。文章指，去年全国死亡人口1,427万，并认为今时今日，中国死亡人口基本上都是老年人，这意味，“去年一定要有超过3万的老年人口补充进入65岁以上老年人口这个群体”，才能实现老龄人口这个数据增长。

　　文章作者翻查资料，去年满65岁的民众都是1955年出生，当年的出生率不是增长，而是比往年骤降的，只有2,004万人出生，相关数字完全不吻合，亦即有逾千万的老年“幽灵”人口。还有一点更离奇的，根据官方公布的人口净增长数据，2020年死亡人数是1,461万人，比2019年的945万，足足增加了接近500万人，亦是创了改革开放以来的纪录。

　　易富贤不讳言，这份是中国历来最差的一份人口普查报告，当中存在“巨大的水份”，他估计人口不到13.8亿。他指，中国统计局曾公布，他们是根据小学入学数字来推算出出生人数，1996年至2020年共有2.38亿人出生，但在这份最新的人口普查报告中，这14年间的出生数字却是2.53亿，多出了2,000多万。按这数字推算，平均每年生育率达到1.6以上，远超过所有发达国家。

　　易富贤说，中国一再延迟公布数字，是为了要“用数字保持稳定”，因为中国的老人增长、劳动力负增长，已经超出了大家的想像。他又说，现在已经来不了扭转人口负增长的困局了，“没办法，很难改变，就算开放政策，也很难提高生育，大家都习惯不生孩子，甚至不结婚。”

　　徐家健也指出，这份人口普查报告对于突然多出来的人口，特别是老年人并没有任何解释，就让人感到不可思议，外界确实有理由作出合理怀疑，当中的数据出现错漏等问题，或存在人为干预，因而无法反映出中国的真实人口状况，“不是今日啲数字有问题，就是以前统计出错。”徐家健质疑，若然数字被人为干预，涉及“做数”，但为何会“做得这么差劲”。

　　资深时事评论员刘锐绍则指出，中国当局“无论做数做得多仔细”，都无法掩饰中国社会当前所面临的人口危机，特别是老龄化及少子化，已令中国的人口结构从“榄核形”变成“哑铃形”的事实。相反，却因为刻意想避重就轻，弄得左支右绌，越掩饰就越露出马脚来。

　　北京清华大学社会学系教授郭玉华对自由亚洲电台表示，这份人口普查报告是否不实，往往是信心问题。他说：“这些数字你怎么去核证，怎么核实？也没办法。其实不仅仅在人口数据问题上，在所有问题上，是社会信任出了问题。所以（这些数据）很难让普通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