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来源: 议报
张智斌评论文章:政治斗争具有超高的风险,历史上从肃清AB团、延安整风、三反五反、反右派等运动一路走到文化大革命和今天的反贪污腐败,政治运动多得数都数不过来。无数人因主动或被动地卷入其中,最终却连一部恐怖、荒唐的血泪史都未必能够留存下来。
但人是生来就不甘寂寞的,前些天就有一位名叫李光满的无名之辈写了一篇文章《每个人都能感受到,一场深刻的变革正在进行!》,发表后被人民网、新华网、央视网、中国军网、光明网、中青在线、中新网、环球网等全国无数的大小官媒共同刊发。看看这样的阵势,一些过来人都在猜测,这里面能嗅出的味道与当年姚文元写下的《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能有多大区别?
但是,9月3日《环球时报》总编胡锡进在发文,认为李光满的文章“对形势做了不准确的描述,使用了一些夸张的语言,背离了国家的大政方针,造成了误导”,称李光满的文章“仿佛这个国家要告别改革开放以及十八大以来的基本路线方针政策,要形成某种秩序颠覆,真的要‘革命’了,这确属严重的误判和误导。” 胡编还说,他“在体制内因工作原因接触到很多人,我无论在会议上,还是在私下场合,从没有听说过中国正在出现上述文章所描述的政治动向”。
胡锡进评李光满文章的这段话是否中肯?就算李光满一介布衣、不识大局又口无遮拦,确属个人误判、误导了形势,但人民网、新华网、央视网、中国军网、光明网、中青在线、中新网、环球网等全国无数的大小官媒共同转发这篇文章,难道这背后没有不同寻常的信号?这些政治嗅觉灵敏度极高的国家顶级宣传机器也都不约而同地发生“严重的误判和误导”?这鬼话说给谁听呢!
这种似曾相识的情形,让我记起1977年2月6日,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全文播发李鑫组织撰写的社论《学好文件抓住纲》。次日,两报一刊《人民日报》、《解放军报》、《红旗》杂志联合转发该文。这篇社论提出了“凡是毛主席作出的决策,我们都坚决拥护;凡是毛主席的指示,我们都始终不逾地遵循”这“两个凡是”的政治指导原则。1978年5月10日,中共中央党校内部刊物《理论动态》第60期发表了南京大学哲学系教师胡福明撰写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一文,对“两个凡是”的论断展开了舆论论战,全国各大报刊署名“特约评论员”用原标题全文转发,发起了一场关于“真理标准”问题的大“讨论”,党内两条政治路线的激烈斗争随之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历史早就证明,政治斗争是极其残酷的,作为一枚挺在前沿的卒子,卷入其中必定是凶多吉少。这一点老胡不会不知道,看看8月26日胡锡进发出的另一条微博,就可知道老胡对此早就有了清醒的认识:“想想自己这些年说过多少不严谨的话,想想每次台上发言时台下有多少人举着手机录拍……下一个社死的会不会轮到老胡我了?想着想着我就瑟瑟发抖起来……师傅,厕所在哪?我憋不住要尿裤子了……”
其实,胡编怕的并不是“社死”,他真正害怕的是无法预知他的政治生命哪天真会发生突然死亡,或许连尿裤子的机会都没有呢!我相信,老胡其实是一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聪明人,他内心里时刻充满着这样的恐惧是不言而喻的。胡编不是不明白,历史上的笔杆子在残酷的政治斗争下有几人能得到善终?像陈伯达、姚文元、王力、关锋、戚本禹等一大批耳熟能详的大名人最终都没有得到好下场,胡编发出这条“瑟瑟发抖”的微博,正说明他的内心里也已经开始在“瑟瑟发抖”了,这恰恰表明他已经感觉到了他自己所面临的政治风险巨大,对未来的政治预期感觉希望渺茫,自己却没有选择的余地。
这几年,胡编的日子过得容易吗?为了履行好喉舌的“使命”,他呕心沥血没有睡过几个安稳觉。几年前,他带团公出时顺道旅游了波兰,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结果还是被中纪委通报给予了行政警告处分。再后来,《环球时报》副总编段静涛又实名公开举报其有两个私生子,虽然后来组织调查的结论是胡编平安落地,但胡编确实也一度被搞得身心俱疲狼狈不堪。你想想,人家贪官贪得家里金山银山,包养的情妇光是夹在本子里收集的阴毛就有几大本,与这些不劳而获的贪官相比,他老胡呕心沥血得到了什么大的好处呢?复旦创始人马相伯曾经说过:“我是一条狗,叫了一百年,也没有把中国叫醒。”马相伯的这句名言让人铭记了百年,作为媒体人,胡锡进顶着网民们巨大的骂声曾经也说过:媒体是国家利益的“看门狗”。为了党和政府的利益,他老胡也不惜去做一条狂吠不止的“老狗”,没有功劳确实也有苦劳吗!但想想未来的前景,老胡能不担忧吗?
老胡心中苦啊!这些年来,他想实实在在地活出个人样,却被网友骂得像条狗一样,说他叼盘摆尾丢失自我、丢失人格。如今要是再身不由己地卷入权斗而成为无谓的牺牲品,老胡哪能心甘?做人做到这等地步,穷途末路又欲罢不能,这种情形,出于人道,其实我也很同情老胡,我当然不希望看到老胡最终会去跳楼,但据说老胡发出的微博一度被禁止分享,也真替他捏一把汗呢! 这真是:谁解个中味,刻刻皆心酸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