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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鱼说小事
(一) 金某荣教授曾经有过两个着名的论断:一个是我们现在太强大了,蹲下去都比别人高,还怎么韬光养晦?另一个是将来世界上只有两个国家,一个中国,一个外国。
听了真让人热血沸腾,欢欣鼓舞。难怪金教授能够拥有那么多拥趸,大发其财。
另外一个比较有名的张某忠先生做节目的时候,偶然说几句热血青年不爱听的话。比方说局座说过,论起海上力量,全世界所有国家加起来也打不过老美;我们不要有一种误觉,不要这样引导,认为自己可以和老美相提并论了,即使老美天天喝咖啡、旅游,天天玩儿,在那里等着,二三十年内我们都不会超越老美。
听了让人觉得晦气,太妄自菲薄了吧?
金教授敢于公开否定韬光养晦这样的原则,做为一个职业投机钻营、擅长看风使舵的文人,肯定也是哑巴吃饺子——心里有数。做为一名公众人物,话不能乱讲。乱讲的结果是给外国人递刀。
(二) 最近买某国产品牌手机的客户发现,原来标配的快充没有了,同时有业内人士解释了缺货的原因——缺芯。不少人这才知道,原来快充也被人掐着脖子呢。
外国品牌手机也有不把充电器当成标配的情况,他们解释原因是老客户手里基本都有旧的,如果需要配充电器需要下单时提出来。奸商向来是能省则省,不过原因却是各不相同。
大鱼以前说过,用过的旧手机、旧电脑都先不要扔,说不准哪一天能用到。近日,某手机官微宣布,正式开启二手机业务。
某消费者业务首席运营官、手机产品线总裁何刚说:“我们一向重视社会责任,并在绿色环保方面持续进行投入。近期,我们推出了高品质的认证二手机系列产品,希望通过认证二手机促进电子产品的循环利用,让设备重新焕发新生。”
缺芯就说缺芯得了,还能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也是服了。
有好事者总结了需要依赖外国的产品,大到飞机发动机,小到打火机的弹性钢片,品类之多,达到数不清的地步。科技日报的总编刘亚东有过一个主题演讲《除了那些核心技术,我们还缺什么?》发表出来。
刘亚东说:中国的科学技术与美国及其他西方发达国家相比有很大差距,这本来是常识,不是问题。可是,国内偏偏有一些人,一会儿说“新四大发明”,一会儿说“全面赶超”、“主体超越”,“中国现在的经济实力、科技实力、综合国力都分别超越美国,成为世界第一”,还算得有整有零,说得有鼻子有眼儿。明明是在别人的地基上盖了房子,非说自己有完全、永久产权。如果只是鼓舞士气也就罢了,可麻烦的是,发出这些论调的人忽悠了领导,忽悠了公众,甚至忽悠了自己,这就成了问题。
这样,就衍生一个问题,当今世界到底谁离不开谁?
(三) 离开谁,地球都照样转。问题是不惜一切代价的后面,谁将成为那个代价。
据《亲历与见闻——黄华回忆录》记载:外交部曾开会批判“三降一灭”,即“投降帝国主义,修正主义和各国反动派,消灭民族解放斗争”的外交路线。……种种错误做法严重破坏了正常的外交工作,当时已经与中国建交或正在谈判准备建交的50多个国家中就有30多个国家与中国发生了外交纠纷,中国驻外领事馆由原来的14个减少到5个,外国驻华领事馆由原来的30多个减少到6个。
可以说,直到改开前,中国与世界的实质接触和贸易往来仅限于前苏国家和第三世界国家,与欧美日加澳基本绝缘,和西方世界的少量贸易都不顺利,受到极左路线以投降主义的名义层层阻挠。直到改开时,全国的外储加在一起没有今天一家中型外贸企业流量大,那时的外贸基本通过以货易货的形式实现。改开后不能再让学生天天背语录、应该学点基础知识了吧?当时重新编写所有教材显然太慢了,结果去欧美进口模仿用的教材样本的外汇都没有,要从已经上马的工业项目中往出挤。
那个时期,正是战后经济恢复的黄金期,日本从废墟上崛起并成功举办了奥运会,亚洲四小龙成了气候,马歇尔计划让欧美联手,欧洲重新恢复活力,西德重新崛起,柏林墙倒掉已经是水到渠成的事。
改开后大国取得了有目共睹的成就,也受到过无数挫折。虽然有发展,但绝对不是金教授忽悠粉丝的说法——蹲下去都比别人高,无法韬光养晦了。
(四) 今天人们对头发制造酱油感到气愤,其实这不是新发明。改开前的60年代就有了这项技术,并且是当成一项高科技进行鼓励的,叫什么从动物毛发中提取蛋白的新发明。有过相关学术论文发表,大家可以查到。
那时候因为缺大豆,能吃上纯大豆酿制酱油的绝对算不上穷人家。记忆中,供销社的散酱油缸里长出白醭、生点白胖白胖的蛆虫很常见,营业员早晨上班先用小笊篱捞一捞再开门放顾客进来。即使这样,酱油泡饭还是多少孩子记忆中挥之不去的美味。
现在一年进口一亿多吨大豆,哪里来的钱?这些年新兴制造业换来的。如果自己生产这一亿多吨大豆,农业专家测算至少需要5亿到7亿亩耕地。大豆和粮食是拆东墙被西墙的关系,粮食安全还掌握在自己手里吗?
糖精现在是不允许使用的添加剂,当时却是难得的调味品,因为是通过煤化工提炼出来的,放多了有点苦,并且那东西只是欺骗一下自己的味觉,没有任何营养。
那时没有地沟油,因为豆油太珍贵了,辽宁做为大豆产地,每月每个有城镇户口的也只供应三两豆油,着名的“陈三两”。这么一丁点儿的豆油,怎么舍得往地沟里倒呢?但凡有点油水的碟碗,人们都蹭得比猫舔得还干净。
那时候水果是奢侈品,不是质量好坏的问题,是有和没有的问题。异地产的水果更是稀罕物。我是北方人,80年代才吃过香蕉、菠萝、荔枝等南方水果,以前只在画中看过。那时连宣传用的芒果都找不到真的,只能用蜡做假。
那时候经常停电,所以家家必备蜡烛和煤油灯,一个月能用5度电的都算大户,只有逢年过节才换上度数大点的灯泡,平时都是45瓦的灯泡,困难人家用25瓦甚至更小的灯泡也常见,电压不足的时候比蜡烛亮不了多少。家用电器基本缺如,手电筒也不是家家都有,干电池挺贵的,钻石、双鹿,少有的几个品牌。
……能骑着自行车、后架上夹着铝饭盒高高兴兴上班去,安安全全回家来,曾经是多么幸福的事!
年轻人对这些都很陌生,然后不知听谁说的,那是一个吃前九个馒头的时代,现在吃第十个馒头饱了,不能说过去的苦难没有意义。十多年前我见过最早的一个帖子说:“那时修了310万座水库就是基础,应该折合多少GDP?” 我问他:960万土地修310万座水库,连高原沙漠山峰和城乡居民住房用地都算上,平均3平方公里一个水库,这样的数据你都能相信,还是本科毕业,书都念到狗肚子里了?1975年驻马店大水冲毁上百座水库,它们都是什么时候修的?
歌颂苦难,意思就是有必要的话再来一回,再重新回到那“激情燃烧的岁月”。现在煤票不是重新回来了吗?
这个世界不是谁需要谁,谁离不开谁。只不过永远是有些人最终成为代价。他们不一定是现在喊得最凶的,但将来遭罪的一定是最底层的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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