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与塘鹅相会在天涯 文、摄影／林容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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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左图) 塘鹅之岬 (上右图) 自在塘鹅在山崖




到纽西兰的人别错过了欣赏塘鹅。其实塘鹅值得你走一遭纽西兰。纽西兰北岛内皮尔（Napier）保有世界上最大的塘鹅保护区。自1850年发现有塘鹅栖息以来，位于内皮尔的霍克湾附近的掳人岬（Cape Kidnappers）塘鹅保护区，已经被公认是全世界第一多的塘鹅栖息地了。塘鹅的正式名称为“澳大利亚塘鹅”，多半在海上活动，喜欢选择在海岸岛屿的岩壁上栖息。

　　在内皮尔的游客中心可以报名参加“塘鹅探涉之旅”，从中心不远处的海边搭上“塘鹅探涉之旅”的铁牛车，经过一番十足原始粗犷的颠簸摇晃，海滩边岩壁上开始能见到塘鹅的身影，此一堆彼一群，虽然游人一阵喧哗从岩壁边骚扰而过，却一点都不能侵入牠们悠游欢畅自在的世界。

　　这是野味十足、名符其实的“探”、“涉”之旅，一路上充满不可预期的新鲜刺激。巨大粗壮的铁牛车轮在松软无力的沙滩上猛力辗转扭进，时而陷入沙土中空转咆哮，时而遭遇沙滩上突起的石块拦路。一遇到障碍我们的导游兼司机就敏捷地抄起铁锹、铁镐跳下车去和顽石奋战起来，一车十几二十人则下车步行漫涉浅滩，等待铁牛导游克服难关然后继续挺进。驾驶高盘的吉普车在这里也是无用武之地的。塘鹅们选择了这样孤高远致的山巅水湄作巢栖息，也是一番天赋的智慧吧，也因此才得以在无所不侵的人类环绕围刺下足以保命。

　　探涉过险滩，爬上山崖，映入眼帘的是令人屏息，继而惊叹的奇景。天地无边塘鹅无际！无边无际的天地眷护着塘鹅自由自在的嬉戏。一对对的塘鹅，相对展开双翅，专注地摇头、专情地点头，交翅飞舞，交嘴亲吻，交颈撕磨，昂首谱出清亮的爱之吟唱。

　　数大便是美？在这里观看的人必须交出自大的品评权，放弃无谓的计数器；在这里塘鹅才是主人，外来的侵入者已经掩没在无边无际的塘鹅世界中，忘记争逐劳碌！

　　走过纽西兰山巅水崖上的塘鹅世界，牠们的纯真认真清新历历，一直显影在记忆的深处。合天地为一，自足而无争，陶醉而喜乐！曾几何时天地变色，近日世上“禽流感”惊人至深，骇人至极。曾闻有些学校的家长在校园见候鸟必主杀，在人间见野禽则欲置死，天地唯大，却好像唯“牠”死“我”才能生。想来“禽流感”带来的梦魇阴影不只是可怕的流感，更甚的是恐怖的“人心”吧！

　　杀尽了这世界的生息，人又何以独存？离弃了天地的真善，人又怎能永生？如果人用恐惧扼杀了爱、离弃了善，这世界会不会被恐惧歼灭？在“禽流感”的病毒还未与人的流感病毒产生基因突变袭击人类之前，会不会人类已经用恐惧与自私先扼杀了自己的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