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望先生会如何看待今天的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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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杰

今年秋天，我对羊子大姐进行了一次专访，我曾提出了一个问题，王若望先生如果还活着，他会如何看待今天的中国？羊子大姐说，他会无语。大姐的意思是王先生会很失望。因为今天的中国不仅政治文明上没有任何进步，相反更加倒退；中国的人权不仅没有任何改善，相反更加恶劣；中国的经济不仅没有市场化，相反国进民退，民营经济凋敝；中国的司法不仅没有保障公正，相反正在向刀把子回归；中国的文化不仅没有昌明，相反礼崩乐坏，正在全面流氓化。

我们为什么要纪念王若望先生逝世二十周年？我认为，不仅是为了缅怀这位伟大的先哲，更是要从王先生的思想、品格和精神中发现财富，用于中国民主转型和面对中国的巨变。

第一，天生的反对派

王若望先生在国民党和共产党两个阵营中都受到迫害。他曾在被国民党判刑十年，坐牢三年。在山东差点掉脑袋，被罗荣桓批示“刀下留人”；1957年被打成右派；文革被打成现行反革命入狱；89年被以“颠覆无产阶级专政”罪名第三次入狱。

为什么王先生如此不受待见呢？我的看法是因为他是天生反对派。他注定成不了郭沫若。为什么王先生会是天生的反对派呢？因为他只服从真理，不服从权力；只认天道，不认霸道。

第二，决不妥协，绝不沉默

王先生面对邪恶，他不会妥协，不会策略，不会沉默。在不许妄议中央、不许讲宪政民主，不许批评人民领袖的今天，许多中国知识分子成为了沉默的大多数。他们智慧地在极权专制下生活。但王若望先生不会沉默，他要表达，要抗争，要行动。在当今中国，我们不缺少智者，但缺少勇者，缺少敢于站出来，斥责黑暗，呼唤光明的勇者。但王若望先生既是智者又是勇者。有人说，中共很强大，站出来抗争是以卵击石；中国人不觉悟，自私懦弱。但我想问，真的吗？如果真的强大，为什么害怕自由的言论？为什么要封锁互联网？中国人再自私懦弱，难到还比不上1百年前的中国人吗？中国需要多少人才能改变中国？作家辛可在《如何判断一个王朝将要挂》一文中写道，一个王朝到了临界点，虽看上去依然很美很性感，但已经阴阳两衰、千疮百孔，仅靠廉价的春药和鸦片苟延残喘，完蛋不过是时间问题。这并不意味着老百姓彻底觉悟了，会自发起来抗争，事实上大部分人永远都是看客，最多就是跟着起哄而已。历史的经验是，如果大部分人对一个王朝表示不满甚至绝望，其中一部分人有改变现状的愿望，只要很少的一部分人采取行动，任何一个王朝必将在劫难逃。

第三，困境中激发动力

读王先生的传记和文章，我们会发现一个特别的现象，那就是每一次磨难都是他成长的台阶，从不消极悲观。胡平先生曾说：王老的一生充满坎坷与苦难，然而王老以他的刚直坚毅，有如火石，越是遭受打击，越是迸发光辉。王老的非常之处，正在于他老当益壮，老而弥坚，不断地寻求自我超越，王老的思想、文字和行动恰恰是在晚年提升到新的高度。

在道德理想沉沦，犬儒主义泛滥的当今中国，像王老这样默默坚守一种信念，一种理想，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是极其难能可贵的。人不是神，然而王老以自己的一生证明，人可以通过不懈的追求，使有死的生命留下不死的精神。王老以自己的一生证明，人的生命是何等的高贵，何等的尊严，何等的神圣。王老生前没能看到民主在中国的成功，这是他最大的遗憾；然而，王老始终满怀希望，满怀信心，他知道他选择了历史正确的一边。

最后，我们回到“如果王先生还活着，他会如何看待今天的中国？”的问题上。我的看法是他会很愤怒，很无语，但不会消沉，他会站出来怒斥中共的倒行逆施，会大声呼唤中国的改变，会充满激情去战斗。这就是王先生留给我们的精神。面对内忧外患、四面楚歌的中共政权，中国再次出现了民主化转型的巨大契机，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充满希望，有什么理由不激情倍增，有什么理由不团结战斗。让我们团结起来，共同努力，结束中共暴政。这是献给王若望先生最好的礼物。

2021年12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