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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着名将领戚继光一手打造的铁血之师戚家军,曾在东南沿海让倭寇闻风丧胆。然而,这支铁军却在“浑河之战”中彻底消失了。张廷玉编撰的《明史》中对戚家军最后一战极尽赞美之词:“力尽矢竭,挥刀杀17人。大清兵万矢齐发,童仲揆与戚金、张名世及都司袁见龙、邓起龙等并死焉。”
南平倭寇 北镇蒙古 鲜有败绩
戚继光靠严明的军纪、艰苦的训练、科学的阵法、独特的武器,以及强悍的战力,南征北战三十余年,南平倭寇,北镇蒙古,战无不胜,鲜有败绩。戚继光曾在《纪效新书》中自述:“从军三十年间,先后南北水陆大小百余战,未尝遭一劫。”
据《明史》记载,戚家军最大的一次伤亡是林墩战役,戚家军阵亡90余人,但淹死和烧死倭寇3000多人,斩敌首级690颗。而在奇袭牛田等战斗中,戚家军更是无一伤亡。纵观戚家军的数十年战斗,歼敌超过15万人,而自身伤亡不过区区200人,这在整个人类战争史上是一个奇迹。
不过,就是这样的一支常胜之军、虎狼之师,却在“浑河之战”中全军覆没,这是为什么呢?
增援沈阳 川浙援军进退维谷
公元1588年,60岁的一代名将戚继光染病去世,将戚家军的旗帜交到了侄儿戚金的手里。这位跟随伯父浴血沙场十几年的后起之秀,完全继承了戚继光的血性和勇猛,在战场上一往无前,战功卓着,“练兵颇有父(指伯父)风”。
正是这位戚家后人,在戚家军的最后一战浑河血战中,纵然面临生死绝境,战至最后一人,仍然让从未倒下的戚家军旗帜猎猎生风,高高飘扬。
那是公元1621年,努尔哈赤率八旗铁骑围攻沈阳。据守沈阳的主将派人向明廷求援。辽东经略袁应泰急调川浙精兵万余人,火速增援沈阳,并下令三万辽东明军作为后援赶赴前线。其中的浙军,就是戚金率领的赫赫有名的戚家军。
戚家军刚刚抵达浑河南岸,就听闻沈阳失守的消息。原来守城明将贸然出击,中了后金军的埋伏。在退回城内时,又被城内的蒙古人砍断了吊桥。固若金汤的沈阳城就这样在瞬间城门大开,被努尔哈赤轻易地攻破了。
这时的川浙援军,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但还是迅速达成了绝不后退的统一意见。川军为了给戚家军争取布阵的时间,在将领周敦吉的带领下,义无反顾地度过浑河,向北岸的后金军发起了猛攻。
这是一支手持白木杆长枪的军队,被人称作“白杆军”。他们作战勇猛,不惧生死,屡立战功,是明军中的精锐部队,“素为远近所惮”。努尔哈赤不敢掉以轻心,首先派出正白旗迎战。但剽悍的八旗铁骑被手握长枪的“白杆军”杀得人仰马翻。连续几次冲锋都铩羽而归,在城下留下一堆后金士兵的尸首。
恼羞成怒的努尔哈赤,随即派出精锐正黄旗。不过其遭遇,几乎和正白旗一样,灰头土脸地败退而回。两次交锋,8万八旗兵硬是没捞着一点便宜,反而“死于枪弩者数千人”。降将李永芳见后金军屡战屡败,于是找来投降的明军炮手,重赏他们,炮击川军,“发炮无不立碎者”。在猛烈炮火和后金军的夹击下,川军阵脚大乱,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少数人退回了浑河南岸,和戚家军汇合。
戚金利用川军以生命争取来的宝贵时间,迅速在浑河南岸展开戚家军有名的车阵。后金军在打败川军后,趁势度过浑河掩杀过来,一场有明以来最为惨烈的决战,随即在浑河南岸打响。
生死相搏 戚家军全军壮烈殉国
戚家军首先用颇负盛名的“火铳三迭阵”给予八旗兵迎头痛击。当八旗兵冲到明军阵前300步时,戚家军的大口径佛郎机火炮万炮齐发,八旗兵随即倒下一大片。距离200步时,戚家军弓弩手万箭齐射,八旗兵攻势受阻,像潮水一般退去。但仍有个别强悍八旗兵,冲到了距戚家军100步以内,戚金就下令所有火器、弓箭等火力全开。
到最后,即便有少数冲到阵前的八旗兵,也被戚家军的特制武器狼筅夺去了性命。面对着十倍于己的八旗兵一轮又一轮的猛攻,戚家军毫无惧色,以命相搏,惨烈的战斗一直持续到黄昏。车阵终于还是被八旗兵冲破了,戚家军就以着名的鸳鸯阵对付敌人,与敌人近身肉搏,杀的八旗兵尸横遍野,杀死敌军3000余人。
正在战事最为要紧的时刻,戚家军收到了一条噩耗,3万援军被努尔哈赤的几千兵马杀得狼狈逃窜,他们已陷入绝地无援之境地。
总兵陈策在力斩十数名八旗士兵后,力竭身亡。总兵童仲揆心生惧意,想撤离战场,被戚金一把拉住,断喝一声:“大丈夫报国就在今日!”童仲揆面呈羞色,翻身冲入战场,直杀得浑身是血,多处负伤。
终于,戚家军战至了最后一刻,只剩下戚金、童仲揆和十多名明军,被八旗兵团团围住。此时的八旗兵,已失去了近战的勇气,他们纷纷拉满了弓箭,箭如雨下,戚家军全体壮烈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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