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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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自由世界

    廖鉗駒做回他的老本行制衣。亞偉做廢紙回收生意。我們經常聚首行街，彌敦道是常去的地方。東方之珠不愧是一個美食天堂！由街邊港式小食大排檔到高等中西食肆，可謂是五步一崗十步一樓！其花樣百出、多姿多彩、絕非死氣沉沉的內陸共產市場可比！馬路兩邊的大型酒樓如五月花、總統、國際、百樂門、龍門等等，門口裝修得金碧輝煌。象徵風生水起的風車噴泉！大樓外墻上掛著足有三層樓高的巨大花牌，牌上用鮮花或紙花組成＂之子于歸＂、＂鸞鳳和鳴＂或大大的一個壽字。展示出主家是擺結婚嫁娶洒席或壽延宴席。迎賓小姐笑容滿面在迎客、門童為你開門和操控電梯。務必使你有賓至如歸之感！我當時心中想道；假如是做酒席請客也無可厚非，但如果衹是飲一次早或午间廣東茶，就未免顯得隆重了些！想不到一間酒樓的門面竟能搞成這樣！

    尖沙咀火車站、鐵路上的柴油內燃機車，巨大得能裝下二三十輛車的雙層渡車船、中環商業大廈林立。自動扶手電梯的萬宜商廈，升降機樓樓皆有！男的西裝領帶、女的熱褲迷你裙、十四座位小型巴士、的士和大巴士在激烈競爭、銅鑼灣日本大丸百貨公司、西灣河太古船塢、舞廳夜總會林立、西環海傍起卸扛大米的苦力、海面上停著百艘遠洋巨輪、銅羅灣避風塘旁邊的〝乍顛〞砲台，持續了百多年的習慣：每日準時為市民報時的鳴放午炮！香港仔的漁港、莊嚴宏偉富西式風格的港督府和聖約翰大教堂、高等法院前門樓上站著蒙眼手持天平和斬邪利刃的女神、英女皇后像廣場、優雅的植物公園、維多利亞公園、大球場、以及如＂耶蘇＂等足球明星、跑馬地週末賽馬和高高在上的山頂老襯亭和纜車，匯豐及渣打銀行、半島大酒店，官塘、新浦崗和荃灣工業區、荔枝角的荔園遊樂場、深井的生力啤酒廠，這是一個多姿多彩充滿活力的國際大都市！偶而在維多利亞海港可以看見一艘半艘俗稱＂三枝桅＂的大陸漁船抄近路駛經海港。顏色各異深淺大小不一的補丁風帆掛在三枝桅杆上，殘舊的木船和港內先進的船隻形成極鮮明的、極不和諧的對比！這樣殘舊的木船沒有在茫茫大海上沉沒，确實是檄天之幸！讓人很難相信一水一河之隔，竟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一個是生產力極其落后、就業機會極度偏低、主食和副食必需品限量配售，思想被鉗制的現代極權獨裁奴民社會！而另一個是令人眼花撩亂的西方式資本主義自由世界！當然你還可在如駱克道、謝非道那些夜總會及酒吧林立的紅燈區里，看到從越南來港休假的美國大兵！對了，我也花了二大圓從街邊報販那里買了一張〝馬標〞彩券發了一次白日夢！

由我抵港的第二個月開始，每個月我鐵定匯100圓回鄉，心里萛計著加上老媽每月從毛巾廠收到十多二十圓的退休金、合起來是足夠她過得比較寬裕的了。希望老媽過得好些！自從翌年做了跟車送貨后，約在我抵港後半年左右吧？曾經一次過匯回去1000圓，讓把修房子借人的錢給還了！從前潦倒困苦時無力償還，現在不同了。欠了人家幾年自已也不好意思拖下去。這個令人匪夷所思的結局真的很、、、！你懂的。是吧？

    我把在香港的新生活視為是我的重生！寓意再世為人！做一個自由世界的快樂自由人！只要你不作奸犯科，老天爺肯定會再次給你機會的。契娘從大坑道下來看望了我。我也回望了她。她的僱主夫婦很好人。在大坑道的仟呎巨宅里周校長說；某某，歡迎你到香港來！香港不是沒有自由。而是自由太多了！

在這個借來的空間里，自由的确是太多了！你幾乎感覺走進了烏托邦！沒有人限制你選擇職業、沒有人限制你該住在那里、沒有人過問或限制你為什麼搬遷、甚至移民外國、沒有人關心你為什麼一把年紀還要去進修、甚至去讀大學！沒有人質疑你的思想或政治觀點的取向！你甚至可以站在港督府的門外大叫打倒港英政府！就只是沒有給你民主，因為中共不願意！這就是殖民政府背後的魔影！這就是英國在遙遠東方的殖民地--香港！

四叔在香港仔有一個同行好友、也是曾經的合伙人叫張銳的。57年聽信香港土共的蒙騙，說是回祖國參加社會主義建設！（應該是和紅線女、馬師曾差不多時間的吧？）回到了廣洲，大躍進時要什麼沒什麼！小孩餓的呱呱叫！屢次寫信要四叔寄奶粉和副食品接濟他們！后來不知怎樣回流返了香港。馬上把共產黨罵了一個狗血淋頭！此后整個人像完全脫胎換骨一樣，炒的士牌、炒小巴牌、炒樓、炒股票。做士多批發唯利是圖！他總萛是明白了、大澈大悟了！

很快就收到姑丈寄來的求助信說；知道我成功了。特意為我名了一個新名字：濟川。我完全明白他的用意、很可惜我現時是窮鬼一名！暫時有心無力啊！待稍後荷包鬆動些再說吧。

    中環娛樂戲院在放映李小龍的影片"精武門"，四叔夫婦和我一起去看午夜場。這使我見識了香港影片的高超制作水準、演員的專業和戲院裝修的先進。假日還會坐天星小輪渡海到尖沙咀中央火車站、坐火車到沙田遠足去！或淺水灣海灘游水。還趕上了香港最后一屆的工展會！船王董浩雲泊在昂船洲，七萬多吨的伊利沙白皇后二號郵輪在改裝、正在裝修的海上學府失火了。燒了七天七夜，因為救火而灌進船倉里的水太多而沉沒了。聽說當日船上失火時一共同時有九個火頭！並說是中共特工放的火！

    投奔自由成功的一週年紀念日我們只能約到四個人，其餘三個在酒樓廚房做帮工学徒、請假要請替工、還要自己付替工錢！我們一行人到了青山遠足，拍照留念，還找到了當日招待我們的老伯。回去當晚知道契娘找我，一問原來是何榜和八表哥同日不同路的來了！是偷渡成功來了。幸好當日契娘明說暗示合作買樓我沒有答應，現在他的外家親姪子來了。那是她目前最親近的人了。記得曾造訪過何榜的家兩三次、並明言探討過偷渡合作的可能性，卻得到不置可否的回應。雞雄那里也如此！我想定是姑姐及契娘告訴他們的！我認為是去年我的成功刺激到了他們的神經：不能輸給一個上山下鄉的知青！我能他們也能！哈哈！我悔不當初起了一個很壞的作用！急忙坐船渡海轉車往大堪村去，在那里見到了何榜。祝賀他偷渡成功！那傢伙正在極度興奮不能自已的情緒之中。假日陪契娘到筲箕灣胡耀記拜訪誼兄，順帶看一下＂雞洪＂表兄也祝他偷渡成功！那傢伙在衝出大陸內河口時被中共民兵發現並開槍射擊！所幸天黑並好運！不但沒有人受傷或死亡，他們還成功了！

     那年無線電視台啟播，開啟了無線免費電視的服務。這對麗的有線收費電視是一個很大的衝擊。當然你得忍受多姿多彩卻又匪夷所思的商業廣告之餘，還得偑服那些鬼才廣告創作者的神來之筆！（舉例一個推銷蟑螂殺蟲噴劑的＂卡通＂廣告：一隻蟑螂在非法賭檔前拍門；蓬！蓬！蓬！門上打開了一個小窗、出現了一隻態度兇惡不友善的蟑螂喝問：搵邊個？！亞松介紹我來既。門一打開，出現了一罐殺蟑螂的噴劑，接著出現爆炸的畫面和聲音：轟！又一隻蟑螂打開電視機的開關，畫面出現一罐殺蟲劑，畫外聲音：有野〝體〞喎、不過無聲唧。緊接下來就是爆炸的畫面！）TVB節目的精彩和多樣性是任何共產制度社會所望塵莫及的！如長壽娛樂節目＂歡樂今宵＂，其中還有諷刺時敝的＂701服務站＂和＂蘇皆茂＂（掃街茂），厲志小品＂獅子山下＂、、、。都是耳熟能詳、燴炎人口的作品！紅碪至灣仔的海底隧道通車了。典禮由無線電視台當家花旦沈殿霞小姐坐在一輛敞蓬老爺車上第一個通過隧道。心中也驚嘆科技之進步；在海底修建行車隧道！這在老家可是屬於匪夷所思之事！還是財團與政府合作修建！制度的差異太大了！

                                                     三十四、老齡學徙

我開始每天跟著四嬸到香港仔小學去。星期六、日則在家中分包餅乾、送貨、做酸木瓜、酸菠蘿等等。有時下午放學後途經香港仔石排灣山邊，便一起去品嘗＂魚蛋粉＂，那魚蛋清甜爽口又彈牙！怪不得遠近聞名、确是實至名歸！

那年發生了一起叫6.18的雨災！事緣連續多天，日以繼夜天降瓢潑大暴雨，導至很多地方山體滑波、山泥傾卸。最轟動的莫過於官塘秀茂坪雞寮廉租屋村，因山泥傾瀉而活埋了很多人！無線電視台因此發起了一個72小時的慈善籌款節目、籌款以幫助在雨災受影響的市民！節目由當年的金牌司儀胡章釗先生主持。因其號召力強大之故！港島西半山郁禾道也因為受暴雨影響，整幢多層大廈地基異變而傾斜！壓在旁邊一座大廈之上而要緊急拆卸！而事后半山地段被封禁了多年不准建造任何樓宇！

有一天早上我和校外的一個小販吵了一架；起因為的就是一個玻璃汽水瓶，雙方各執一詞認為是已方之物。那時我認為一個汽水瓶按金二毫，一瓶汽水也是賣二毫，損失一個空瓶得賣三瓶汽水才能歸本！自從我接手這個賣汽水的位置後、明顯汽水的銷量增多了，你必得眼明手快，要知道15分鐘的課間小息，你只有五到七分鐘的生意可做！剩下的是學生飲汽水的時間。那麼右手開汽水瓶蓋、還得讓瓶蓋穩留在瓶口上不掉下來、因為蓋掩上可能有免費贈品！小學生們最在乎這些東西！另一手收錢及找贖。於是我面前就是一個戰場！你要站好馬步迎接他們的衝鋒！前五分鐘要賣出最少六盤不同口味不同品牌的冷熱汽水！那是144支啊！汽水賣多了代表麵飽和餅乾的銷量也增加了。

一個學期不到，有天三祖母問我有沒有在賣汽水時把收回來的錢吞了？我很驚奇。她說有人看見了。那麼我真的是很無語了！我還能說什麼？簡直就是百口莫辯！由始至終都是我和四嬸二個人企檔，我開汽水瓶蓋收錢兼找贖。旁邊就是四嬸在賣餅乾麵包。全部收回來的都是零錢。偷你個三五圓巳經半褲袋了。值得嗎？我現在雖然很窮，但致於如此嗎？由始至終四叔沒有說過半句話！我在想這里真的是待不下去了。

    聽說學期完後、下學期變成原本的校工在接手生意，我終於明白了。小學校里的小賣部，做的是小學生的蠅頭小利小生意。且只有在二節課間短短的15分鐘小息時間之內。其實沒有，只有六、七分鐘左右。因為學生需要時間吃喝完手中的食物；否則時間到了就只能放棄。基本七分鐘後是沒有生意可做的了。所以你必須眼明手快、才能效率奇高、多賣多收、生意才能更好。成果擺在眼前：生意明顯比前更好，引來別人垂涎了。要知道那些校工就是附近的政府廉租屋的居民、極低收入的學校清潔校工！

       學期一結束我立即和四叔說要到外面找工做！打開成報招工廣告，跟貨車送火水。試試吧，還有氣有力，其實就只有這些工适合我了。因為不懂英文又沒有一技之長並且袋里沒錢！600圓月薪26天工作。當年物價並不太高，中午在灣仔酒樓食飯，每碟飯二圓包茶。每包＂良友＂香煙七毫。＂總督＂、＂健牌＂九毫。坐巴士二毫。電車樓上二毫、樓下一毫，都有人在車上售票。電車售票員拿著一個釘孔機、把車票打孔後交給你。而巴士售票員則直接撕下一小張薄薄的車票給你。不論電車或巴士都沒有分段收費的！電車的喇叭在司機的腳下，用腳踩發出叮叮的聲音、所以人們稱電車叫＂叮叮＂。巴土分單層和雙層巴士、用的全部是半自動排檔。港島區和九龍新界區分別由中華巴士及九龍巴士公司經營。上山頂的由纜車公司經營。尖沙咀至羅湖的火車由政府經營。渡海小輪分屬天星及油麻地兩家公司。天星小輪公司只有中環天星碼頭至尖沙咀及紅碪的航線。

    開工後有趣的問題來了，火水多數賣給街邊大排檔。油渣送到酒樓，有時要擔上五樓！除酒樓外排檔收現金，由司機交公司。他們在偷火水！每4加侖一罐抽起一至二斤不等，每天下來四個人每人約可分得30圓以下，星期六雙倍。因禮拜天休息。這樣一萛，每月只是＂下欄＂就是800多圓，連工資合計1400多。厲害！不過每天很早開工。八時半出倉送貨，收五點半。這樣每月扣除開銷外有錢剩！每月差不多能存進銀行800圓！！

    二個月不到被大車司機看中了，被調到大車。油水更足，僅是＂下攔＂平均每月就多達1200圓！但是送酒樓的油渣很髒，都滲入到皮膚里了。全身的毛孔全都是黑點！還是44加侖的大桶，300多磅重，精神不夠很容易出事！中環康樂大廈的地基工程剛開始不久、是當年號稱全港最高的商業大樓，聽說有60層！四叔夫婦很喜歡打麻雀。假日戰通宵、平時最早十二點，可是我每天六時半要到達北角油倉、無奈只有和四叔說要搬出去住。休息時間可自己自由掌握！

    終於搬出來了！當我提挽著新買的行李箱離開時，那種壓抑的感覺竟然消失了！代之有一種解脫的感覺！不用屈居於只有棺材大小的木吊閣上睡覺、坐著時人也只能勉強坐直！ 和雞洪＂八表哥＂、何榜三人租了二妺婆婆在灣仔的一個房間，月租250圓。三個人分攤租金。雞洪在胡耀記做的不開心，我把他介紹進了明遠行送火水，頂替我先前的位置。他很滿意這工作、簡單易做人工高。可是他和何榜的關系並不融洽。有天晚上為了很小的事吵起來，雞洪竟衝去廚房拿菜刀、說是要斬何榜。被我攔了下來、跟著和何榜在外面租了一晚酒店房。第二天叫何榜搬走了事。何榜在卡板作坊打工。胡耀記胡老耀辭世了。我們一起去吊唁，也認知了香港殯殮業的操作，真的很人性化。很願意為主家著想，相當的有人情味！當然收費很高！

    道聽途說＂慢舵蛇＂很排毒滋補。聽說那東西喜歡纏繞在船舵上而得名。於是相約星期天一起到香港仔漁市埸看看，聽說那里可以在漁民手中買到。當天我們三個王老五由灣仔坐14座位小巴士到了香港仔露天漁市場。在那里擺賣的咸水海鮮品種之多，達到了匪夷所思的境地！各種大小不一死的活的、叫不出名字的魚、蝦、蟹和貝類。林林種種！討價還價之下以二十大圓成交、一點不便宜！回來到街市買一隻老母雞煲湯。當晚大吃一頓！到日本大丸百貨公司買喇叭褲、我也來豪一下！還買了一隻日本造的低價手表、量身訂造了一套西裝照相去也，好寄回老家給老媽、也好以稍解相思之苦！在影樓里拍攝的照片顯得生硬毫無活力可言！老套到極點！不過正适合鄉下人們的胃口。

    其實我很喜歡和鑼絲批之類的工具有關的工作。平時也有考慮；以後年紀大了力氣不繼怎麼辦？還是學一門技藝傍身吧！四叔曾建議學開車。必要時可當司機打工。街邊報攤買了一本考車牌必讀的交通規則及考牌指南。在上環海邊運輸署考筆試、竟一次過PASS！50圓一小時的學車費用，這相當於我二天半的苦力人工！在當時來說是相當昂貴的。央司機幫忙就近在修頓球場邊找了一個教車師傅，三五天下來他不教了，學車的時間太早他不習慣。把我賣了豬仔給另外一個大肥佬、他在他的摩利士小房車上一坐、車子馬上向他那邊傾斜！初期試場在掃桿埔、於是就在那附近練習。窄路掉頭、上斜及落斜開車及停車、S及L泊位等等。首次路試超緊張。當我在小路轉出大路時、明明清楚看到那個電單車手停在對面小路口上不動、我馬上開車右轉出去。那傢伙立即飛車轉出來！我當然沒有他熟練，結果是考牌官代我剎停了車！我理所當然被＂肥佬＂了，第二次改在跑馬地蟠龍坊。雖然路面比上次复雜、剛出路口立刻遇到一架貨車停在我前面、沒辦法只好跟在後面，接下來就是上斜路起步開車，又是離合器、掛檔加油鬆手動剎車桿起步，馬上十二分精神注意紅綠燈並上斜路左轉一氣呵成！終於在考了兩次路試后拿到了駕照。

    再三考慮、離開了火水行業。還是打開成報。電器學徒、包午餐、150圓月薪。當28歲的老齡電器學徒去也。在鯽魚涌返工。老板是一個假富二代、所謂師傅是一個上岸的電器海員、二個補師、一片小店、臨近鯽魚涌工業區、附近有舊的住宅樓也有二個大型樓宇在建造和落成中。第一天連電鑽也不懂使用也第一次接触！師傅指示在 一枝角鐵上鑽孔，拿起電鑽怎樣都鑽不成。！問師傳也不得要領？！可能是我年紀比他大吧？直到接近中午、師傳做完了其他工作後來接替我，那時我還未能完成！我金睛火眼的看著他怎樣做！電鑽一到他手上啟動後的聲音立刻就不同了！天知道這種手提電鑽是雙功能的！靠近鑽頭的部位有一個轉換開關、可以鑽鐵或木或磚牆、石屎牆！可我不懂也沒有人指導我！結果做了半天的無用功！為此我暗下決心偷師！

    三、二個星期下來，那廣洲來的補師說我不是來當學徒的！這里其實什麼都做、加改修理線路、更換保險絲、重新佈設配電線路、修理和更換水菅、安裝電視天線、修理電動機、水泵等等。每天從灣仔坐巴士到店里、傍晚或晚上坐電車或巴士回去、每月依舊寄錢給老媽、做了十個月火水送貨苦力存下了一萬多、現在慢慢的自己津貼自己。第一個半月工資75圓，因為是十六號上的工、第二個月我的月薪變成了300圓，第三個月是600圓。那是因為我勤奮好學、且學的快、能獨立工作、並特別擅長和客戶打交道、討價還價能力特強！憑著在鄉間那自學的、少的可鄰的電器常識，也能勉強應付。基本上又能自給自足了。不過沒錢剩啊！月月清！還要從積蓄里倒貼錢寄回鄉！紅薄仔的存款在不知不覺中緩慢的在減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