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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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五、逃

     那年發生了很多事情；無線電視進入彩色時代、引起了很大的哄動。麗的有線改制無線彩色播放。兩家電視台即時進入白熱化的競爭！一時賣彩色電視的商店其門如市！股市恆生指數衝上1700多點、人們都瘋狂了、都去炒股票了！新股上市如雨後春芛。令人目不暇給！人們都議論紛紛，冷眼旁觀的有之，踴躍盲從的更多！我只有看的份，荷包不爭氣啊！舉例；一隻叫＂香港天線＂的新股上市，他們生產出售、並宣稱能克服多山、多樓宇而令接收環境惡劣的彩色電視天線！上市價一圓港幣、二星期不到升至100多圓！100多倍的市溢率！市面上流行一則趣談；說是因炒股票賺了大錢的傢伙們，在飯前要用魚趐嗽口！多豪氣啊！可是沒過半年，股市指數十天不到跌到剩下400多點！很多股票形同廢紙！破產的、跳樓的、呼天搶地的、神經錯亂的比比皆是。契娘跟著他東家買了一些、也被套牢綁住了，變成了投資投機的大閘蟹。她常常唉聲嘆气說：個隻衰電話！這就是香港！

    一個約二十一、二左右的圓臉戴眼鏡的少女、最近特愛找我修理她的平價收音機！那是在上環平民夜總會〝裕稱大坦地〞賣10圓一部的貨色。還老是壞在相同的地方、相同的毛病！最后一次她站在我的旁邊，我也意會到是什麼事了。於是我緊張了，心砰砰的狂跳！腦袋嗡嗡作響、拿電烙鐵的手也抖了起來！

她竟然問我；看你這麼大年紀，結婚了吧？

    我很想据實相告、但突然沒了勇氣和膽量。說了謊話。我現在沒有那條件和本事啊，小姐！剛到港不到二年，要錢沒錢、要技術沒技術。此後只在鋪面再見過她一次就永遠消失了。幾個月后契娘問；你是否有個女朋友？說是她到灣仔什麼廟里拜神拜出來的結果！我只好把這件匪夷所思的〝艷遇〞說出來。

    在這里認識了一個新朋友－黎X強。是一個修理電視機的技工、窮苦家庭背景、讀書不多、曾在哥林比亞無線電學校修讀過。他的家人住在山上的貧民木屋區，他自已在山下租了一個單元房。有時應老板召喚到來修理黑白電視機。多次交談之下成了好朋友。老板教會了我怎樣為客人安裝黑白或彩色電視天線。他在西環一個新樓盤處再多開了一片店、命我帶一個學徒駐守著。獨當一面后，我的技術、管理和議價能力有了大幅度提升。我認為這里己沒有可能學到些什麼了。做了10個月我跳槽了！

    繼"海景"和"海山"樓落成不久，新威園大廈落成及南豐新村、太古城地盤開工。那時海景樓單位賣一萬八仟多，美孚新村賣五萬，南豐新村賣十二萬。這些都和我沒有半點關係、因為我袋里沒錢！

    我央求光記的推銷員介紹我進去他服務的工程行做。人工仍然是600圓。不過不是師傅而仍是補師。新老板是個了不起的人、非常精明、技術又高、交遊廣闊、本錢雄厚。手下幾十個工人。我總萛見識到了什麼才叫工程！新蒲崗和官塘工業區一些大型制衣和電子廠是他的長期客戶、做的是整層甚至是連續幾層的廠房一齊裝修的大型配電工程。另外是一些建筑地盤、都是地產發展商名下的工業、商業和住宅大廈地盤、整幢大樓整幢大樓的配電工程！十幾層到二、三十層的大面積的大樓。從幾佰安培到幾仟安培耗電量的配電、小至燈頭插座、大至巨型配電櫃乃至后備發電機組。從很細小的電線到手臂粗的電纜、到巨型的配電匯流排！還有避雷系統的安裝。

    我央求朋友幫忙得到了幾張老板己經完工、沒了保密價值的原理和線路圖紙。買了＂字典＂和＂電工詞匯＂每晚對照慢慢翻譯。終於慢慢的弄明白了！我努力地記住了線路圖的結構規範、符號、英文說明和代表的含意！把它寫在原文旁邊。這些都是我以后要用到的！還請教過人繪圖的方法和技巧、可惜不得要領。這個東面慢慢來吧。

    除了要到地盤或工廠佈線和安裝配電裝置外，還要在公司工場內裝配你需用的配電箱、零線排等等。這當然有機會看到大師傅、師兄們制造、裝配、測試和操作大容量的匯流排、和相應的巨型開關及過載、漏電保護裝置。這些可是一般小型工程公司無法接触的範圍！搞清楚弄懂了對我以后有極大的幫助。

    亞堯本來在他堂兄處學藝，可惜好景不長，他堂兄突然辭世了。他師兄和堂嫂不容於他。便搬了出來及轉了工，也開始接触地盤電器了。並在努力學英文。說準備搞移民到加拿大去。我沒有海外關係只好修心養性。本來學修衣車的廖勤去了制衣廠熨衫。

    有一天和老板吵了一架，原因是他不批准我請假。物價日高，600圓令我很難受，銀行戶口里的存款日漸減少。唯有接些短工散工來幫補一下。不批准請假唯有辭職一途！

                                                       三十六、創業

    當初做學徒時的一個同事是福建人，那傢伙一沒學識、二沒技術卻喜歡做老板。我和他商量合股做工程生意。因為他沒技術，所以他要出資13000圓。我出二仟圓。盈虧各半。那豬蛋居然答應了。我對他說開始時肯定虧半年。於是在鯽魚涌租了一個很小的鋪位就開張了。十四座位公共小巴比它還大，900圓租金真的是很昂貴。

當時亞堯問；客戶從何來？

我也答的爽快：舉起幡桿自有鬼到！其實客戶是要由時間及商譽累積來的！豈能憑空的無中生有？客戶是需要慢慢累積的。二房東是街市肉鋪的炒家。鋪位就是從他手上租來的。面積比當年的14座位小型巴土還小！（有照片為証）第一單工程是二房東在土瓜灣新肉店的配電工程。亞輝留守，我和師兄去做。那個時期什麼都做，＂聯光水電工程＂，顧名思義也。

    很快我發現亞輝這傢伙真的是不學無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有一次我因為有事外出了半天，他接了一宗附近住宅的更換電線工程。先不說價格的高低，（本來帶傢俬並有人住的工程價格是很高昂的。）可他三下五除二把人家原有的電線全部截斷電源拆了下來！頓時整間屋就黑沉沉了。新電線裝上去歪歪斜斜的，手工真的是見不得人！天黑后叫人怎麼過啊？有電不能用怎樣煮飯啊？要知道電飯煲是每個家庭必備的！臨近下午四點多，我回來一看，女主人對著我哭訴他的不是，說他技術手工＂強差人意＂。那是抬舉他了！沒有辦法唯有立刻開工，先做好臨時電路，好使人家晚上能煮飯睡覺。花了我兩天時間把工程做完還要向人家賠不是。經此一役我對他信心全失了。

     四叔在某天下午到訪。太突然了。事前沒有電話來、假如我不在怎么辦？豈不是白走一趟？坐下開口就是借3000大圓！他把我當成富翁了。我每天都在為生意發愁；怎樣才能得到更多的工程？無奈把銀行月結單給他看、把亞輝請來講給他聽；我們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可是他不聽也不相信。我有什麼辦法？！我才來了香港二年！他以為我發達了！？寥勤辭了熨衣的工作開了一片代加工的作坊、專門從"麗新"、"真善美"等的大制衣廠接外發加工。初期只有8部電動衣車、很快發展為12台，把小小的作坊都塞滿了。

沒過一年廖勤那傢伙結婚了！啊啊！奉＂子＂成親啊！我們都恭喜他，新嫂子也是順德偷渡來的！

    央求鄉間華仔幾經波折，向貴森家中要到了他在港的電話號碼。終於找到並約了出來飲茶，一敘久別的友情，並希望在人生地不熟的新故鄉，憑昔日之鄉情起一個互通有無、互相扶持的作用！約在九龍佐敦道某酒樓午茶。結果卻令我相當的失望！亞棠這個神化人早前在灣仔起卸碼頭做搬磚頭的苦力工、卻不思進取自曝自棄變成了酒鬼。早在華仔的回信中己得知，鄉間對他的評價並不好。貴森對自己的住處和職業語篤不詳，言詞閃爍。听說我在做配電的工程，馬上說要合作做萬能插座的製造生意，我說那並非我的專業並請他解惑，說到最后我並不認為他懂行、他只是另有所求！要知道一個小小萬能插座的製造，涉及到多少電木和金屬的模具和各種機器的投入！廠房的租賃、裝修、工人的招聘和培訓、產品的認証、銷售及信貸放帳、資金的回籠、、、等等。那得多大的投資？單一產品能有生存的空間嗎？昔日的鄉情和朋友交情就到此為止吧！？

    三個月下來是虧本的。原來亞輝的股本不是他的。而是他母親的，債主來了！這加快了我和他拆伙。他是沒有本事承擔下這小小公司的！我當時也沒有錢，只有和亞堯和雞雄商量。於是三人公司成立了。

    但好景不常，常言道三人六耳。意見相左的時侯便多了。又适逢亞堯的簽証下來了，他要移民。剩下我與雞雄。生意還是不如意。香港本就多山而且高廈林立，電視訊號接收困難。附近大廈樓頂電視天線林立，樓頂面積本就不大，損壞廢棄了的、租客搬走遺下的、新來住客安裝的、颶風過后損壞的。各種原因令本來面積不大的平台更加混亂、險象環生且收視效果欠佳及極不穩定。海山樓和一家天線公司達成協議；容許他們在大樓內獨家經營中央公共天線系統。但不強制住戶參與，全是自愿性質。我認為事有可為；只要你能保証收視素質良好及穩定。住客是願意掏腰包的！找黎志強商量，因為他對這比我更熟悉。何況我們平時也替客戶安裝私人天線，對此略有經驗。事情一拍即合；扣除人工材料的成本、利潤均分。給了大廈管理處3000圓專利費。工程展開、廣告貼出每機150圓保用一年、次年月保養費5圓、維修隨傳隨到。

    初始沒有經驗，沒有理論基礎，兩個傻王老五買了幾期有關公共天線的月刊回來、花6000大圓買回來一個電場表！便依樣葫蘆的開始了。材料零件選了價高的，又採用了落后的設計範例、導至設備的浪費且效果強差人意、付出的工時也多。但總萛得到一個勉強令人可接受的水準。當然不可能有盈利了，得到的只有慘痛的經驗！后來發展了三幢大樓的公共天線系統，成本一幢比一幢低、效果一幢比一幢好！並從中摸索出一套適合香港多層大廈的模式來。＂失敗乃成功之母＂是至理明言啊！

                                                       三十七、初具規模

    因為做天線認識了一個有兩個小女兒的家庭主婦黎太太。她夫婦倆相當好客也平易近人。黎先生在美國領事館供職會計、下班后兼職＂的士＂司機。經他們介紹認識了黃偉民。一個英文水平很高且極具野心的青年人。不知道他通過什麼渠道，取得了九龍巴士廠電腦房的配電工程投標資格。圖紙到了我手上，立刻先熟悉圖紙、老實說這還是大姑娘坐花轎：第一次呢！

    可凡事都有第一次，還不能讓人知道，要裝得很平常很內行的樣子！晚上急忙翻查英漢詞典比對，消化了圖紙開始計價制作估價單。中央電腦房在當時是很先進的東西、雖然機器又大又笨重耗電又多。最主要必須有一條超容量又接地優良的地線和獨立的電源。這些要求都不是難題！又和師兄合作完成了。事后偉民想入股＂聯光＂、我沒有答應。無疑這可以增加生意額，但我估計駕御不了他。慢慢和黎先生熟絡了，有時甚至求他幫助寫英文信。

    我也開始買了一部小型打字機學習打字、雖然我不懂英文。但我認為用英文文件對搶生意有幫助。還開始學習繪圖，當然早期繪造了很多見不得人的＂四不像＂圖紙。有次週末一行幾人；我、偉民、黎、黎的小姨和朋友，又是一個戴眼鏡的圓臉姑娘！到灣仔＂聲雅廊＂夜總會聽歌、一隊菲律濱樂隊和歌手。唱的都是英文歌。一行人只有我聽不懂，不過旋律很優美、歌手的嗓音也甜美。黎的小姨說可以和我跳一隻舞，我對她說不懂，她說可以教我、可我不敢、我知道當我摟著她的腰時，我一定會把持不住出洋相的。硬底皮鞋再加上差不多一個人的重量、踏在穿高跟鞋的美女的腳背上的感受一定不會好受吧？！黎代我點唱了一首＂皮禮士利＂的My Way。AA制每人付25圓代價有兩杯飲品，這對一般的打工族來說並不便宜，那是當苦力送火水時一天的工資！但我覺得還物有所值。后來流行＂的士高＂Disco，在歐洲出了二支著名的樂隊，名曲風行全球的自由世界：瑞典的ABBA和德國的Boney M。明快的Disco節奏很吸引人。

    有次黎先生因事要回澳門一天。聽說我未去過便繳我同行。第一次坐飛翼船，整條船升起幾乎離開了水面！30多公里的時速仍要90分鐘的航程才能橫越珠江口！船行的也甚為顛頗，中途眺望內伶仃島與附近的海域。心中的感触很大，人們同飲一江之水、卻因制度的不同便產生了天壤之別的生活！我們的确是用自己的生命拼來了今天的自由！上岸后在幾條街上轉了轉，萛是認識了這個只有五平方公里、葡萄牙管理的這個有東方蒙地卡羅之稱的古城。萛是見識了賭場。

生意一直強差人意。心中很眼紅對面馬路的＂偉光水電工程有限公司＂的規模及生意業績，希望日後也稍稍能望其項背。為增加一點固定收入，接洽了某業主立案法團並承包了他們二幢大樓的水泵保養工程。首先請他們額外付費讓我們維收好巳損壞的水泵。這無形中多了一點生意，也對大功率電動機的自動控制有了一個飛躍的認知和經驗。也熟悉了深水井泵的喉菅安裝技巧。

   問雞雄怎樣可以拓展客源開展業務。他也不得要領。后來說有一個長輩的後人可以一試，行動！經過幾次小工程和小維修，對方滿意了。由此帶來了一間電子表廠的配電裝修生意。雞雄留守公司。（跳字電子表方興未艾，是很新鮮的一門技術。裝修完工后我見識了一隻跳字電子表是怎樣誕生的。）這次正式採用英文報價表。工程里認識了木工判頭超級王老五譚文琪。因為需要一個110伏特的大型變壓器作特殊供電，向舊老板富哥求救，經介紹認識了朱庭。

    市面開始流行傳呼BB機 ，頓時坊間幾乎人手一部，交了月費后有人找你，台上傳呼你，機響后你得查看代碼，憑代碼可知簡單信息如；回家食飯、速回等等，可能你必須回复取得對方電話號碼，然后才能知道誰找你。那時酒樓、餐廳、藥房、士多等、、、大街旁的商店都有一個電話放在門口一角，方便路人借用。

    譚文琪也為我介紹了好些生意：青山道一家制造錄音帶的廠家。其配電和照明工程都己做好了，但是有一個防爆車間沒有完工，只安裝了特殊的＂銅皮＂礦物質防爆電線而沒有完工。聽說那工程行逃跑了。應該是技術不過關無法完工吧？這種電線以前曾在舊老板的地盤見過。只不過不知道怎樣處理。但這個世界是很奇妙的；巧合的事情會在某個時段出現；剛巧不久前英商怡和洋行搞了一個免費的技術培訓班，是關於防爆電線的安裝處理的。我抱著增廣見聞的心態去上了課，親眼看著外國工程技工操作和翻譯講解。還帶回來了產品的規格書和操作小冊子。哈！馬上就能學以致用！一邊找舊老板訂購了必要的特殊工具和零配件、一邊找黎志強組織人力，看我實際操作然後馬上學以致用！新的東西、事物看似很神秘高深莫測，但當你了解明白之後就一錢不值了。當然我們是順利完工了。譚說；他很少看見＂電燈佬＂像我那樣用這麼多的工具和儀器做工程的。那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只有這樣才能做出高品質的制作來。舊老板是很注重公司名聲的！

    雞雄經人介紹談戀愛了。對方本是在上環＂果菜批發市場做苦力的。我在抵港第一個禮拜、四叔帶我去買貨時就知道了。因為她特別健碩、和四叔也熟悉。很快他們就結婚了。最早期租住了一個房間、很快她老爸就買了一個二手樓單位給她們，萛是不愁交房租的事。有瓦遮頭了。也是因為經營路向的分岐、最后我和雞雄還是分手收場。這是我的問題還是中國人的劣根性呢？他兩夫婦就在我鋪位對面租了一個檔位！那對我來說完全沒有威脅，因為各人經營的路向和理念就不同。太古城住宅建筑群差不多完工而對面山坡上的康怡花園也開工了。

從大陸偷渡到香港的人越來越多。整個社會和港英當局都感受到了壓力！而且那些人的素質也有了變化。他們大多都急功近利、不肯吃苦、又不願自我增值、好象是香港社會欠了他們什麼似的！

此時收到了一個信息：姑姐夫家的外甥也到香港來了，希望我能在力所能及時關顧他一二，還附上了聯系的電話號碼。本著同一故鄉又命運相同，互通有無相互關顧一下、本無大礙的意思下與之溝通一下吧。及至見面一談之下，發覺這年青人除了心高氣傲之外竟然望一朝名成利就做老板！我明白告訴他：你必須對電學有一些最基本的認知、並須有一定的實質操作經驗作自已的后盾。不然會相當危險！很可惜，我們的理念和價值觀差別太大了！須知道萬丈高樓從地起！知識與財富是要用時間慢慢累積的。真的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這些人被稱為＂亞燦＂！早期政府實行所謂的抵壘政策；即你偷渡成功登陸并進入市區、政府便給你居留權。但如你不幸在進入市區時被捉住，那對不起你要返鄉下耕田了！后來抵壘政策也取消了，無論如何、不管任何情況一律遺返大陸。一時之間搞的風聲鶴淚、雞飛狗跳！有些人不計后果、付錢給＂蛇頭＂直接偷渡香港的有之、偷渡到澳門然后屈蛇抵港的有之。躲藏在境內的非法入境者實在是太多了。對香港构成了一個安全的隱憂！政府有見及此、於是舉行了一次特赦。並聲明永遠沒有第二次！事實也是如此；實行即捕即解！犯了收容罪的要判監禁和罰款。廖勤細妺及舅仔就是。可惜他們還是遲了一些、錯過了那千載難逢的大好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