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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金与俄共的真实关系
云松
很多人认为普金是反共的,甚至把普金标榜为正义的化身,认为他是对抗什么邪恶势力的英雄,因此而美化普金一手发动的侵乌战争。那么我们就来聊一聊普金与俄共的真实关系,看看他到底是反共的英雄或是俄共的同路人。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苏联解体东欧剧变后,前共产党国家,绝大部分都弃共反共,如波兰、罗马尼亚、立陶宛、拉脱维亚、爱沙尼亚等波罗的海三国甚至乌克兰,都从宪法上禁止共产党的活动,禁止共产党的意识形态宣传。而俄罗斯例外,1991年戈尔巴乔夫宣布苏共自行解散,后来又一度宣布苏共为非法组织,取缔苏共,没收苏共党产为国有。但自1993年,俄罗斯政府不再禁止社会主义政党不再禁止共产主义的意识形态宣传后,一大批左翼政党成立了,大大小小有200多个,其中影响力最大的就是俄共。俄共继承了苏共的衣钵,一直活跃在俄罗斯政治舞台,久加诺夫作为俄共创始人和俄共中央主席依然健在。
当时苏联解体后,俄罗斯经历了社会大变革的阵痛,特别是叶利钦搞的“休克疗法”过于猛烈、并不成功,导致了经济瘫痪和腐败,引起了群众的愤怒,也引发了人们对过去的怀念,久加诺夫乘机并提出恢复计划经济体制、惩治腐败贪污的制度,并且大受欢迎。1995年的杜马选举,俄共当选议会第一大党,党员人数超过55万,在国家杜马450个席位中占据了92个席位,成为议会第一大党。
1996年是俄罗斯大选年,寻求连任的俄罗斯首任总统叶利钦受到了在野党候选人久加诺夫的强烈挑战。因为休克疗法失败,俄罗斯经济困顿,加上第一次车臣战争的惨败,叶利钦支持率大幅下滑。久加诺夫趁机打出实行以国有化计划经济作为竞选纲领,要把那些寡头吃掉的企业统统拿回来,还表示将和分裂出去的国家乌克兰、白俄罗斯重新合并。久加诺夫的主张深得民心,民意调查久加诺夫的支持率高达30%,而叶利钦的支持率仅有3%,似乎苏联马上就要复活。这引起了俄罗斯寡头们的恐慌,他们刚刚瓜分了国有资产,是俄罗斯社会变革的最大受益者,对于这些人来说,久加诺夫的“国有化”就等于他们的催命符,意味着他们要把刚刚到手的既得利益吐出来,于是这些勾心斗角的寡头们都联合起来,和叶利钦达成了利益之间的交换协议,给叶利钦提供了大笔竞选经费,千方百计为叶利钦助选,为叶利钦主办派对、音乐会、俱乐部、酒会,塑造叶利钦和蔼亲民的形象,使叶利钦支持率逐步回升。
第一轮选举后,叶利钦获得了35.28%的选票,而久加诺夫则拿下了32.03%,由于双方几乎不分伯仲,需要通过第二轮选举决出谁是总统。这时叶利钦的资本起作用了,寡头们用金钱和一个安全委员会主席的职务,收买了排名第三的候选人列别德,他有14%的支持率,此人拿到钱后,号召支持自己的选民投票给叶利钦。俄罗斯宪法规定,总统候选人必须获得半数以上的选票才能当选,叶利钦第二轮最终得票51%,刚好过线,惊险获胜。因为和民调相差太大,以致于坊间一直流传着选票被作弊的消息。
就在这一年,在家乡圣彼得堡政坛失意失去了副市长职位的普金在老乡俄罗斯总统办公厅主任阿纳托利·丘拜斯和俄罗斯总统办公厅资产管理局帕维尔·鲍罗廷等人的举荐下来到了莫斯科,开始了他飞黄腾达的政治生涯。他先是在1996年6月出任鲍罗廷的副手,任总统办公厅资产管理局副局长,来到了总统身边工作,进入了叶利钦的视野。因为精明强干,处事干练果断,又有丘拜斯、鲍罗廷等人的鼎力相助,得到了叶利钦的赏识。三个月后,升任总统办公厅监察总局局长;不久于1997年3月又提升为就总统办公室副主任,成为丘拜斯的副手,也成为叶利钦的大管家;1998年7月,叶利钦又再次提拔普京兼任俄罗斯联邦安全委员会(前身克格勃)主席,进入了俄罗斯权力核心阶层;1999年8月9日,普京被叶利钦委任为三位俄罗斯副总理之一,后前一届总理谢尔盖·斯捷帕申领导的政府倒台,俄罗斯总统叶利钦指定普京出任总理,叶利钦公开希望普京能够继承他的衣钵,普京也宣布接受临危受命。1999年12月31日,叶利钦突然宣布辞职,普京根据俄罗斯联邦宪法规定出任代总统。
因为叶利钦年老体衰,在普金出任俄罗斯总理后,就实际成为俄罗斯的主政者,掌握了国家大权,叶利钦基本处于半隐退状态。在他刚担任总理时,就以反对分离主义和打击恐怖活动的名义,发动了第二次车臣战争。当时车臣分离主义分子入侵达吉斯坦共和国,总理普京马上下令还击,他在视察达吉斯坦时发表了要将恐怖分子“淹死在马桶里”的言论,引起极大反响。后来他又频频发表电视讲话,表示他要致力于恢复法律与秩序,出任代总统,第一件事就亲临车臣前线慰问俄军官兵,鼓舞士气,在他的铁腕指挥下,战事也进展顺利。这些举措极大地提升了普京的公众的形象。特别是叶利钦主动让贤后,为普金提供了可以充分表现的政治舞台,普金可以尽情施政,在代总统的位置上,普金展现了他的能力,干得风风火火、有声有色,短短几个月内国家治理就大有起色,低落的民心也开始了凝聚,这证明了他完全可以胜任总统的职位。一个年轻有为、精力充沛、果敢坚毅的政治明星冉冉升起。特别是他在2000年3月大选时喊出了:“给我20年,还你一个强大的俄罗斯”的竞选口号,更是在俄罗斯民众心中引起了强烈的共鸣,民众都把振兴俄罗斯的希望寄托在这个英气勃勃的政治强人身上,因此2000年俄罗斯大选普金毫无悬念的以绝对优势获胜,从而开启了普金时代。
俄罗斯宪法规定,每届总统最多连任一次,2008年时普金已连任两届,按照宪法普金不能再竞选总统,他一手提拔的师弟梅德韦杰夫被推举为总统候选人并成功当选,普金出任总理继续掌握国家实权,两人在俄罗斯政坛开始二人转。2008年11月,俄罗斯国家杜马通过总统梅德韦杰夫提交的关于延长总统和议员任期的提案,修改俄罗斯宪法,将总统任期从4年延长至6年,将国家杜马议员任期从4年延长至5年。2012年和2018年大选,普金都以绝对优势获胜,这意味着普金可以执政到2024年。这还不算,2021年4月5日,普京签署了一项宪法修正案,允许他再参加两届总统竞选,有可能将他的总统任期延长至2036年,等于是普金可以终身执政。普金已经统治俄罗斯20多年,成为俄罗斯名副其实的独裁者,苏联解体后俄罗斯建立的民主宪政名存实亡,被普金玩弄于鼓掌之中。
在普金执政的20多年,他与俄共的关系非常微妙。俄共作为一个在野的最大政党,在政治上与普金是一种竞争关系,普金当然要加以防范打压攻击,避免其坐大,成为叶利钦时代那样的威胁。而在思想感情上,作为前苏共党员克格勃头子,他与俄共又有同气连枝惺惺相惜的一面,而在执政理念上他与俄共又有许多相同之处,如敌视西方、大国沙文主义和极端民族主义、崇尚极权统治、抵制民主宪政等多方面都是一致的,所以他执政时对俄共是即防范又包容,即争斗亦合作,这种思想贯穿始终。在他刚执政根基未稳,面对俄共的挑战,他的打压多一些,而在他巩固权力后,俄共已不构成他的威胁时,他对俄共的扶植又要多一些,如果俄共敢挑战他,他下手也是绝不容情的。其实作为俄罗斯的铁腕统治人物,普金有绝对的权威取缔俄共,禁止共产主义思想的传播,但他没有这样做,就是他还没有忘记他曾经是苏共党员的初心。俄共在普金统治期间实力已经大不如前,但依然是俄罗斯第一大在野党,有十五六万基干党员,在国家杜马始终保持有30-50个席位,民意支持率稳定在10%左右,在俄罗斯依然是一股不可小觑的政治力量。这与普金对俄共的包容是分不开的。
普金在电视上接受记者采访公开说:“我从来没有退党,是苏共自己宣布解散了,我的党员证就在我的抽屉里”。这是普金对自己的身份认同,他从来认为他是一个党员。当时苏共解散后,苏共2000多万党员,很多人发表声明退党,还有很多人烧掉党证拥抱新政权,但普金没有这样做,没有退党也没有加入任何党派,他在第一次竞选总统后还是以无党派身份参选。普金认为,他才是苏共和苏联的继承人,我的初心没有变。他在第一次访华和中共领导人套近乎时他还说他有党证。他执政的方针与俄共也大同小异,基本上走的是俄共的路线,只是不搞国有化那一套。
这种身份认同表现在方方面面,他当选总统不久,2000年10月,普京就颁布了俄罗斯国歌修改法案,将国歌曲调修改为1991年前苏联国歌的曲调,只是换了不同歌词;2001年,他又立法保护许多苏联时代的标志性雕塑和建筑,要把这些雕塑和建筑作为苏联文化遗产世世代代继承下去。后来他在接见外宾和国内人士等不同场合还多次主动表白:“我不是因为迫于必要而成为党员的,苏联共产党解散后,我的党证至今还在那里放着,我至今喜欢共产主义和社会主义思想”。最绝的一次是他接见俄共代表时,一个年轻的俄共党员称呼普京“总统先生”,普京纠正说,我也是党员,您应该称呼我“同志”。普金的魅力、活力、执行力、行政权力是老迈僵化而又没有丝毫权力的俄共根本无法比拟的,所以那些怀念前苏联的荣光支持俄共的选民都被普金争取过来,成为普金的铁粉。普金作为苏共的继承人得到他们的一致认可。而俄共则每况愈下,党员结构中,60岁以上的老年人占38%,40岁以下的青壮年不足20%,40-60岁的中老年也占40%多。而且严重缺乏经费,党费和捐赠不足5000万卢布,这点钱搞竞选发传单都不够。普金又指示联邦政府,每年给俄共拨款一亿零600万卢布补助,使俄共能够生存,能够有钱搞搞竞选派对,能够在国家杜马中多增加几个席位。这就是普金对俄共的扶持政策。
2001年,普金组建了属于自己的政党-统一俄罗斯党,是由“祖国-全俄罗斯”联盟与“团结”党合并而成,其党员几乎全部都是前苏共党员,而且多是官僚和富商等精英阶层。这个党的党章故意淡化意识形态,不谈马列主义,也不谈民主自由;不谈社会主义,也不谈资本主义,甚至连宪法都只字不提,所以被认为是中间党派。其宗旨是国家主权和民族主义,目标是要建设一个强大统一的俄罗斯,明确支持总统普京的方针,强调强大的总统政权是政治稳定的保障和法制建设的牢固基石,主张实施行政改革,提高公民对国家的信任度;深化经济和司法等领域改革,实现国民生产总值翻一番的宏伟目标。提高国防能力,形成社会保障的有效机制;组成职业化军队;完善护法机构的工作。故意模糊意识形态,这就是普金的风格,普金是一个非常务实的政治家,不喜欢空洞的说教,也不喜欢意识形态的口舌之争,他是只干不说,看似中间道路,不提社会主义,其实基本上走的就是社会主义道路。普金对前苏联的解体一直耿耿于怀,多次说过:“苏联解体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地缘政治的最大灾难”!他的政党被称为统一俄罗斯党,这个名称就已经泄露了天机,他大的政治理想,是想把已经解体的前苏联重新统一起来,组建一个强大的新帝国,重温前苏联的荣光。因为普金的高人气,统一俄罗斯党很快成为俄罗斯第一大党,在俄罗斯有50多万党员,2005年1月,该党在俄罗斯国家杜马450席中占305席,达到了“宪法多数”。统一俄罗斯党也在俄罗斯联邦委员会(上议院)中178个代表中拥有88名代表席次。
普金虽然在思想上倾向苏共,但他绝不是要全盘复辟苏联的政治制度,他真正倾心的是苏联的强大与苏共的权势,他是想以苏共的方式来维护权利和统治。他是务实的铁腕元首,但也有灵活的手段以及善于应变的头脑。他很清楚前苏联那套已经行不通了,共产主义已经很臭,这面旗不能打,而且国有经济体制僵化民不聊生也不能搞。他对意识形态并不教条,和邓小平类似的是,他也是摸着石头过河,怎么对自己有利怎么搞。俄罗斯从叶利钦时代就实行的是寡头经济,普金也继承了叶利钦的经济路线,而且更强有力的贯彻执行。不同的是,他打倒了叶利钦时代的许多寡头,又培养了许多新的寡头,这些寡头多成为了他的白手套,所以他已经是俄罗斯最大的寡头。据媒体报道和反对党的揭露,普金家族所控制的资产高达2000多亿美元,超过比尔盖茨、贝索斯,连马斯克也自叹不如。关于普金腐败的传闻不绝于耳,什么普金宫殿、普金游艇、普金情妇等等曝光也很多。普金如果搞前苏联的国有化计划,那么他控制的托拉斯集团都要收归国有,他的既得利益都要充公,这是他绝对不接受的,他没有这个愿望。
普金真正信仰的是国家社会主义与民族主义,具体体现是杜金的新欧亚主义,杜金与普金关系密切,被西方称为普金的大脑和国师,他的新欧亚思想体系被俄罗斯军校列为教材,在精英阶层广为传播。简单的说,新欧亚主义的实质就是要颠覆现有国际社会的秩序,要夺取国际社会的话语权,要改变国际社会现有的普世价值与游戏规则,要制订新的国际标准,要以斯拉夫文明为中心,包容其他文明,使欧亚大陆成为世界文明的中心。新欧亚主义的实质就是反抗西方,杜金的哲学也被称为反抗的哲学,杜金逐步发展起一个反抗美国秩序的新理论旗帜,很好的填补了俄罗斯意识形态的空白与缺失,已经成为俄罗斯精英阶层的共识和普金的基本国策。
杜金深知,要想在意识形态彻底打败西方价值观,必须占领道德制高点,才能得到世人的认可。所以,杜金新理论的一切基础都是针对西方社会的弊端而设计的,对西方的软肋进行精准打击。西方社会的核心价值观是自由、民主、人权,这可以说是西方社会最看重的普世价值。而杜金通过继承俄罗斯本土发展的欧亚主义传统、整合包括欧洲“传统主义”在内的各种左、右翼思想资源,并加入地缘政治思想,形成了国家主权、社会正义和传统宗教的思想体系。杜金的普世价值观,概括起来就是六个字:文化、传统、信仰,都非常高大上,其实都是停留在口号,徒有其表而无其实,政治宣传多于实际意义。但西方社会白左猖獗,道德堕落,所以杜金表面上的一些保守派理念也在西方社会引来很大共鸣。作为普金的国师,杜金为普金的公共形象也做了精心的设计与包装,所以普金经常在媒体上抨击西方社会的一些丑恶现象,同性恋、变形、吸毒、男女同厕、黑命贵、大选舞弊都成为普金嘲讽的对象,这也为普金赢得了阵阵掌声。所以普金近年来的公共形象有了很大改观,从一个冷血强硬的专制君主变成了一个和蔼可亲的传统卫道士。这个转变,杜金功不可没。
普金执政俄罗斯二十多年,在经济上并无建树,从2012年他第三次出任总统至今,俄罗斯经济就处于停滞状态,扣除通胀几乎没有增长。俄罗斯这么大的版图,这么丰富的资源,现在GDP总值还不及中国的江苏省,仅1.8万亿美元,相当于中国的十分之一。搞了20多年,俄罗斯经济结构还非常单一,国民经济高度依赖于石油天然气还有矿产资源的出口,连日常生活用品都不能自给,高度依赖进口,科技实力与西方国家的差距也是越拉越大。普金能够树立权威,主要是依靠战争与社会管控。20多年来,普金亲自发动了第二次车臣战争、入侵格鲁吉亚和克里米亚的战争,还出兵阿塞拜疆和叙利亚。车臣战争打了10年,伤亡几十万人,才彻底消灭了车臣反叛武装,扶植了卡德罗夫的傀儡政权,平息了车臣之乱。2008年,因为格鲁吉亚全盘西化,与莫斯科渐行渐远,普金又以南奥塞梯领土纠纷为由出兵干涉,入侵教训格鲁吉亚。2014年,因为乌克兰民众发动广场革命,推翻了亲莫斯科的腐败总统亚努科维奇,普金又出兵干涉,分裂了克里米亚。特别是普金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克里米亚,大大提升了俄罗斯人的爱国情绪和民族自豪感,普金的政治声望和支持率都达到了顶点。因为国际社会的软弱无力,忌惮俄罗斯的军事实力与核武库,所以普金的不义战争屡屡得逞,这助长了普金的气焰,酿成了今天再次入侵乌克兰的恶果。普金每次发动的战争,都有大国沙文主义的影子,也都是普金大欧亚计划的体现。
在维护个人统治上,普金是绝对冷酷无情的,他的手段就是控制媒体还有就是特务治国。普金上台不久,就把俄罗斯最大的六家最大的私营电视台收归国有,合并后成立了俄罗斯国家电视台。她的情妇卡巴耶娃担任了担任了俄罗斯国家传媒集团的董事长,成为普金的舆论大总管。在俄罗斯,媒体是不能公开批评普金的,否则就会有麻烦。2008年俄罗斯《莫斯科记者报》报道了普金与卡巴耶娃的绯闻,7天以后这家报纸就宣布停刊,关张大吉。作为前克格勃头子,普金深知特工的厉害,掌权后就牢牢掌控国家安全局,把这家特务机构变成维护他个人统治清除异己的专政工具。
在俄罗斯当前的政治环境当中,普金的对立面存在着两种反对派,一种是亲西方的自由民主党派,以搞街头运动颜色革命为根本目的,他们被普金视为真正的敌人,其领袖往往死于非命,其组织也被普金打压分化瓦解,如别列佐夫斯基、涅姆佐夫、利特维年科、马修·潘彻、 佩皮里切尼、 斯克里帕尔和他女儿尤利娅等都被暗杀,纳瓦利内被多次被捕入狱还遭下毒,差点一命呜呼,还有反对普金的媒体大亨马拉申科也莫名其妙死在西班牙,还有很多记者失踪人间蒸发,这些惨案,普金都被怀疑是幕后凶手,而国家安全局特工就是执行人。现在普金在俄罗斯的统治稳如泰山,反对派根本不成气候,国家杜马基本没有他们的席位,连组织一次有规模的群众抗议活动都很难,都被国家安全局特工以各种方式瓦解。
还有一种就是俄共、俄罗斯自由民主党、公正俄罗斯党等左翼反对派,它们和普金的统俄党派系共同占据了国家杜马,被外界称为体制内反对派,;他们的共同点都是有苏共的基因,都反对西方,历史悠久资格老,没有外国背景,力量相对弱小,和普金有时争吵、有时亦合作,对普金构不成任何威胁,所以普金对他们也非常宽容,他们与普金的关系如同中共与民主党派的关系,把它们作为陪衬和民主的花瓶,最合适不过。普金认为,像俄共这样的党派,组织动员能力还是有的,最大的优势是有稳定的核心选民和稳定的意识形态,与其让不满的群众聚集到野生反对派旗下,最后演变成颜色革命,还不如扶植俄共,把左翼选民聚拢在一个可控机制内。
2021年9月下旬,莫斯科市政府近日组织内务、安全、国民近卫军、税务等部门的执法人员,查封了俄共中央大楼,带走了几十名俄共党员及支持者,同时查封了俄共中央委员会第一副主席梅列尼科夫的办公室,很多人因此认为普金反共,要取缔俄共,其实这是过分解读。普京打压俄共可不是因为他对俄要取缔俄共,而是因为最近俄共(尤其是俄共的莫斯科党部)不再像以前一样甘当花瓶了。事情起因是俄罗斯被囚禁的反对派领袖纳瓦利内下属团队搞的那个智能投票软件(目的是为了让选民把统俄党选下去)在杜马选举中推荐了不少俄共的候选人,俄共莫斯科支部的人也投桃报李,声称普京政权对纳瓦利内的关押是赤裸裸的政治迫害,并且跟随其他体制外反对派一起质疑统俄党在选举中大肆舞弊。之前普京一直很容忍俄共,是因为俄共作为苏联遗产继承者很大程度上也支持普京那套帝国梦,在乌克兰东部问题、美俄矛盾问题上没少给普京当吹鼓手。但俄共近期的反体制行为等同于公开打了普京的脸,因此普金要教训一下俄共,给它一点颜色看看。在久加诺夫的抗议调解下,事情很快就得到解决,所有被带走的人都被释放,个别的被轻微罚款。普金达到了惩戒俄共的目的,让俄共领教了一下他的铁腕。自那以后,俄共也收敛了很多,不敢再忤逆普金。
俄共与普金虽然经常吵吵闹闹,但在大政方针上是与普金保持一致的。如普金要修宪连任,久加诺夫也曾骂普金独裁,说要干到80岁,权利超过了沙皇、法老和国王。可是俄共杜马议员在修宪时大都投了赞成票。这次普金入侵乌克兰,作为最大反对党的俄共不但没有反对抗议,反而发表声明第一时间支持普金。俄共声明说:“俄罗斯出兵乌克兰是正义的,是为了帮助乌克兰人民摆脱国际资本的压迫”。两年前在俄共的一次集会上,久加诺夫还真诚的说:“希望普京成为当代的斯大林,善始善终带领俄罗斯更加强大下去”。久加诺夫对普金是赞赏有加,他把自己无法实现的政治报复都寄托在普金身上。这就是普金与俄共的真实关系。
衡量普金是否反共,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标准,就是看普金与中共的关系。普金与中共的关系是非常紧密,在他执政期间,除两国元首频繁互访外,每年都要举行总理级别的定期会晤,在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等各个领域都广泛合作,签署了数百项协议,并结成了战略伙伴关系,“两国友好没有止境,合作没有禁区”,事实上结成了对抗西方的邪恶轴心联盟,这次侵乌战争,中共也是普金的最大支持者,共同对抗国际社会。普金上台时,正好是中共开始迫害法轮功的时候,20多年来,普金对中共迫害善良无辜民众视而不见,没有任何谴责,对中共践踏人权的恶劣记录没有任何批评。不但如此,事实上他还成为中共政权的最大靠山。没有普金在背后撑腰,中共的迫害很难持续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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