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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内自媒体“桌子的生活观”文章:
现在上海的疫情很难,可是比上海更难的是处在网暴中心的张文宏。
自从上海疫情每日新增几千之后,网上开始出现各种骂张文宏的声音。
如果你到张文宏的微博下面一看,会发现各种言论简直不堪入目。
他们说张文宏医生是“卖国贼”,把外国抗疫药辉瑞带入中国。
可是辉瑞是国家药监局获批的,他只是一个医院的主任,和他没有关系。
他们说张文宏抗疫不力,主张“躺平”,这一次上海的疫情失控,他要承担全部责任。
可是我翻遍张文宏的微博和公开言论,发现他一直强调的是“动态清零”和“保障民生”,反对躺平。
而且他只是华山医院感染科的主任,不是卫健委负责人,不是政府疫情负责人,为什么要为这次疫情承担主要责任?
还有人说他想当网红,想蹭热度,给他取绰号“网宏医生”,可是他一没有带货,二没有直播,仅仅只是发了 85 条微博。
他的每一条微博都是在疫情最紧张的时候,通过分析和逻辑推演,给那些因为疫情而绝望和失落的人,带去能量和希望。
如果这样发微博都算有罪的话,那么谁又是无辜的?
我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我写这篇文章,也会被那些喷子围攻和谩骂,但是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不写这篇文章,实在是内心难受。
昨天,他们不仅仅是围攻张文宏的微博,关于张文宏的谣言,也是铺天盖地。
点开微博,输入张文宏三个字,就是他被解职的消息。
乍一看,很唬人,以为他被开除了,可是细细一看,才发现是邬惊雷新任上海医疗救治组组长的消息。
于是,他们推断出张文宏被取代了。
可是张文宏的职位是上海医疗救治专家组组长,和这个职位完全不一样,这是实实在在的造谣。
我算是第一次体会到,破鼓万人捶,墙倒众人推。
看到张文宏现在“落难”了,他们赶紧过来落井下石,把所有对上海防疫失控的戾气和怨恨,全部发泄到张文宏身上。
犹记得武汉疫情被控制的时候,他们称呼张文宏为“鸡汤杀手”;
犹记得上海迪士尼放烟花的时候,他们把张文宏捧成中国“当代医圣”;
犹记得全国推行“精准抗疫”的时候,他们把张文宏抬上神坛。
可是短短十几天的时间内,这曾经的抗疫英雄就跌落神坛,成为他们的替罪羔羊,被钉在耻辱柱上,每一个路过的人仿佛都恨不得喷上一口唾液。
“一旦发现英雄也会落井,投石的人格外勇敢,人群会格外拥挤。”
自从疫情爆发之后,越来越多的人像一根简单的二极管。
什么叫二极管思维呢?
就是他们非黑即白,非此即彼,看事情只想单一化,偏激化,永远只想看到自己想看到或者认为“正确”的一面。
网络世界就像一个放大器,而数量庞大的二极管思维者聚集在一起,就会变成汹涌的汪洋大海,让人十分恐怖。
张文宏说,早上最好不要喝粥,要吃三明治、牛奶和鸡蛋。
他们马上扣上帽子说:三明治和牛奶都是国外的,张文宏崇洋媚外!
可是鸡蛋,难道也是国外的鸡生的吗?
他们看到张文宏开沃尔沃上班,就说他不爱国,甚至还曝光他全家福照片,造谣他年薪 184 万。
可是沃尔沃不是被中国吉利收购了吗?现在还用开什么车来判定爱不爱国?
而且华山医院根本不实行年薪制,何来年薪 184 万?
最风声鹤唳的,是新一轮论文被举报事件。
他们发现张文宏的论文里面竟然引用了国外的着作,就举报他论文造假,剽窃美国实验室的科研成果。
不久,复旦大学公布了权威的调查结果:
确定张文宏论文符合当年博士学位论文的要求,并不构成学术不端或学术不当行为。
经过这一轮又一轮攻击和举报,张文宏渐渐不再公开说话。
他不公开辩解,也不回应,而是专注于手上的事情,让时间证明一切。
我总是在想,为什么张文宏会让这么多人恨得牙痒痒?大概是说了太多的真话,做了太多的实事。
相比之下,那些躲在阴暗地方的人就显得太无能,太窝囊。
一束光,照进了屋子,把整个屋子的黑暗照了出来,那么这束光就是有罪的。
那么多喷子对张文宏一哄而上,可他们却忘了:
今年 53 岁的张文宏,扛过 02 年非典病毒,会过 13 年 H7N9 病毒,斗过 16 年的埃博拉病毒,在我们国家陷入困境的时候,他一次次挺身而出。
他是复旦大学医学院毕业,先后在香港大学和美国哈佛大学从事博士后工作,他所带领的华山医院感染科国内排名第一,蜚声海内外。
张文宏说我不重要,体系才重要,他所率领的华山医院感染科人才辈出,为国家重大战役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
钟南山今年已经 86 岁高龄了,张文宏大概率会接过他的旗帜,继续替我们挡住病毒。
有一个网友说:看到张文宏被骂,就觉得有些人民根本不配拥有他这样的医生。
深以为然。
为你们做了这么多,为这个国家付出这么多,却还要骂成这样,该多么心酸啊?
我甚至不敢想象,当张文宏看到网上这些言论,心里又是何等的难受?
有的人,举起键盘把自己当成至高无上的神。
有的人,穿起白色的制服成为了最卑微的医。
至今,在华山医院,依然有张文宏医生的门诊。
每个星期都有两次,他总是准时出现在办公室。
专家门诊和普通医院的主任医生收费几乎没有差别,每个普通人都能承受。
有媒体报道说,这是张文宏主动提出,是专门为外地来的、经济条件不宽裕的患者设置的。
有一位患者曾经在网上爆料说,10 年前,自己在另一家医院就诊时,被医生告知要花几万元。
但转到华山医院,挂了张文宏的专家号。
他看完体检单既没开药,也没有让做其它检查,只是嘱咐回家好好休息。
3 个月后再复查,肝指标一切都恢复正常。
曾经有电视台专程跑到医院采访张文宏,他说了一句:“先让我把手头的病人看完”,让记者在外面等了很久。
不仅要看病人,要对抗疫情,张文宏还是复旦大学的博士生导师。
有时早上六点半,他就开始跟学生沟通论文;凌晨两三点,还在回复邮件。
他还经常要出差,去参加各种要求参加的会议,有时甚至只能睡 3、4 个小时,所以我们经常看到他黑眼圈深陷,满脸疲倦。
对于这样的人,那些键盘侠又怎么忍心去网暴他呢?
有太多的人,以圣人的标准要求别人,以贱人的标准要求自己,却还要把自己的戾气投射到前一种人身上。
这个世界最大的不公平就在于,好人成佛需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而坏人只需要拿着键盘就行。
张文宏曾经说过一句话:“当新冠大幕落下,我自然会非常安静地走开。你再到华山医院来,你也很难找到我了。我就躲在角落里看书了。”
如今,新冠的大幕没有落下,他也没有安静地走开,而是处于网暴中心。
我希望他能保持初心,不被这些键盘侠的语言所影响。
即使外面的雷声再大,也要走好自己的路。
正如他自己所说:只要保持不放弃,我们终究能成为这个伟大时代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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