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辉：孙春兰海南行党媒报道异常 北戴河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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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戴河会议或已结束，但哪一方真正占了上风，中共内部各派是否达成了最后的妥协，尚未可知。图为3月11日，北京街头的一个大屏幕正在播放习近平等中共高层在中共人大会议上的画面。（Noel Celis/AFP via Getty Images）

自8月1日迄今，中共高层已经隐身了两个星期，按照惯例，他们或许正在北戴河进行新的权力瓜分以及讨论如何解决中共当下所面临的国内外危局。在中共的严密封控下，有关北戴河的消息传出的少之又少。

也是在北戴河会议期间，海南、浙江等地疫情再起。据中共党媒新华社和央视报道称，8月13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孙春兰到海南调研指导疫情防控工作，转达习近平对海南干部群众的“关心问候”。在听取省市和工作组汇报的座谈会上，孙春兰强调，“要深入贯彻习近平关于疫情防控的一系列重要指示精神，落实党中央、国务院决策部署，按照第九版防控方案的要求，加强全省资源统筹调配……尽快实现社会面清零，保障群众的健康安全和正常生产生活秩序。

素有“抗疫灭火队长”之称的孙春兰出现在海南，似乎说明北戴河会议已经结束。如果对照今年孙春兰在上海、长春、吉林等地督促抗疫的报道，这篇报道还是有一些异常的。先看看之前的几个报道。

新华社4月2日报道称，孙春兰当日上午从吉林赶赴上海调研疫情防控工作，她在与上海市委市政府高官见面时，强调要“坚持‘动态清零’总方针不犹豫不动摇，态度坚决果断，行动迅速有力，把党中央、国务院关于疫情防控的决策部署落到实处”。

新华社报道称，孙春兰4月28日至29日在上海调研指导疫情防控工作，主持召开疫情防控工作会、基层座谈会，“传达学习贯彻习近平重要指示精神，落实党中央、国务院决策部署，坚定不移执行‘动态清零’总方针，以坚决果断行动推动各项防控措施落地见效，加快实现社会面清零目标。”

据吉林新闻报道，孙春兰3月13日至16日到吉林省调研指导疫情防控工作，“传达学习贯彻习近平重要指示批示精神，要求各级党政干部切实把思想和行动统一到党中央、国务院决策部署上来……用最短时间实现社会面清零。”3月25日到26日孙春兰再到吉林市，强调“坚持防控总策略总方针不动摇，确保实现社会面清零”。

新华社北京5月23日报道，孙春兰当日到北京市调研指导疫情防控工作。她强调，“各级党政干部要深入贯彻习近平关于疫情防控的一系列重要指示精神，落实党中央、国务院决策部署，坚持‘动态清零’总方针……尽快实现社会面清零。”

比照之前的报道，再看党媒对孙春兰在海南的报道，不难发现有一个小小的变化，那就是孙春兰并未像在上海、北京、吉林那样，突出强调“动态清零”方针不动摇，只是表示要贯彻习的一系列指示精神，按照第九版防控方案的要求，“尽快实现社会面清零”。虽然习的指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坚持“动态清零”方针，且第九版防控方案开头就称全面落实“外防输入、内防反弹” 总策略和“动态清零”总方针，但孙自己却有意不提，还是很蹊跷的。

此外，孙春兰在调研吉林、上海时，都要求是“学习贯彻”习的指示精神，将思想与中央统一，但在习的亲信蔡奇所在的北京以及海南，只是要求“贯彻”。这表明习对由上海市空降的现任海南省委书记沈晓明还是信任的，而沈晓明在随后召开的省委应对疫情工作领导小组扩大会议上，也只是重复孙所言，没有一句提到要坚持“动态清零”方针。

这似乎暗示北戴河发生了什么事情，即习的“动态清零”方针在北戴河会议上，可能遭到中共元老和其他高官的批评，习不得不有所妥协，否则孙春兰、沈晓明不可能淡化这个习提出的政策，不能不让自己政治不正确。

要知道，今年3月17日习近平强调“动态清零”毫不动摇，5月5日在中央政治局会议上，习近平再次强调“动态清零”毫不动摇，并“坚决同一切歪曲、怀疑、否定防疫方针政策的言行作斗争”时。因为彼时西安、长春、上海等地的极端的封控措施，尤其是地方政府为了实现“动态清零”的层层加码，导致怨声载道，并对经济和民生都造成了巨大的影响，习对此一定有所耳闻，但为了自己的权威，绝不能后退。

6月8日，习在四川考察时还是“要毫不动摇坚持动态清零”，不过，6月底习近平在前往香港在武汉停留期间，却有些软化，公开为“动态清零”辩护，称是“坚持人民至上、生命至上”的体现。他还强调，因为中国人口基数大，如果搞“集体免疫”、“躺平”之类的防控政策，后果不堪设想。与此同时，“毫不动摇”之语也在党媒报道中消失。

习在清零政策上的态度软化，应与中共党内，以李克强为代表的中共高官对清零政策不以为然和党内挑战有关。李在几次讲话中都避谈清零政策，而在5月底召开的十万官员参加的稳经济大盘的视频会议上，李克强更是暗示经济的严重下滑与极端封控政策有着密切的关系。在这种情况下，海外还传出了李克强获中共退休元老的支持，以及中共二十大“习下李上”的传言。

到了8月初的北戴河会议，中共退休和在任高官不可能不涉及这个话题，而病毒的弱化和高传染、低致死率，国际社会的开放和淡然，尤其是没有疫苗没有核酸的朝鲜宣布“抗疫”胜利，与中共依旧大规模封城、大规模核酸、逼迫打疫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让中共沦为世界的笑柄，更让世界加快了与中共脱钩的。对此，中共元老、党内反习力量的矛头会不会指向习呢？很有可能。

虽然一篇关于孙春兰海南督战的新闻说明不了北戴河多方角力的结果，但从孙春兰、沈晓明回避“动态清零”政策看，似乎说明习在北戴河还是承受了一定压力，不得不妥协。至于北戴河会议，习连任是否获得党内高官全力支持、权力瓜分各方是否满意，台海问题、与美欧关系等问题该如何应对，等等，或许未来一周、两周会有更多消息披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