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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打扫完堆在室外的雪,就又迎来了一场新的降雪,寒暑表上
的温度陡降到华氏20度以下,滴水成冰,北美的冬季就是这样的冷
酷无情。
然而,从昨夜开始又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不紧不慢地滴落在
窗口的空调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躺在暖暖和和的床上,枕着雨
声入眠,仿佛进入了白居易《琵琶行》“大珠小珠落玉盘”的那种
诗情画意之中。
第二天醒来,雨还在下,仍是不大不小的滴滴嗒嗒。走出门外,
但见遍地湿漉漉的,耐寒的树木也被冲洗的绿意葱葱、一片水淋,
连空气也仿佛给雨水洗刷的干干净净的,一尘不染。赶紧吸一口清
新的空气,却仿佛有一种似曾相识的味道,静下心慢慢地品味,这
才感到好象是万里之遥故乡江南春天的特殊气息,不觉之间心中涌
出了杜工部“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的千古佳句。
傍晚回家的路上,雨停,已是落霞漫天的时刻,落霞与孤鹜齐飞,
艳丽的夕阳挂着浅浅的羞涩镶嵌在远处的天上,。回到家中,赫然
瞧见墙上的挂历,还有一周就是农历立春的节气---春节又要来了,
刹那间心头涌上一阵茫然与惆怅。十年一梦,不知不觉之间竟巳在
海外忽悠了这么些年。想起故乡家中挂着的一幅中堂,工整的楷书
书写着陆游的诗句:
世味年來薄似紗, 雖令騎馬客京華;
小樓一夜聽春雨, 深巷明朝賣杏花.
矮紙斜行間作草, 晴窗細乳戲分茶;
素衣莫起風塵歎, 猶及清明可到家。
2006.1.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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