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有影响力的倒习派？中国到底有没有

FRANKSTON

美国之音





2022年10月12日参观者走过习近平和历届共产党代表大会的照片

由于习近平2012年上台以来推行的诸多政策和做法引起争议，中国民间和中国共产党党内反习、倒习的议论一直存在。然而，由于中共当局层层加码的言论控制，反习倒习的人有多少，他们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大对研究者和观察者来说一直成谜。众多推特中文用户对这种谜语很有很有兴趣。

言论严密管控与政见顽强表达并存

习近平引起民怨的政策对其政权有无重大损害? 中国存在真正意义上的倒习派吗？如果有的话是谁？这种问题可能是政治八卦问题，但更可能是严肃的政治学与政治科学问题。统治者给被统治者造成的损害在多大程度上可以损害统治者？是毫无损害？还是有损害但无大碍，统治者可以承受？还是自掘坟墓，自坠悬崖？

对中国国内外的观察家和政治科学研究者来说，这些问题的答案的不断演变可以是推测乃至预测中国政治走向的靠谱指标。

与此同时，对当今中国政治和政情研究者来说，他们的研究面临严峻的挑战。在他们看来，当今中国的言论控制可谓世界文明史上的奇葩。例如，自习近平上台以来，坚决打击和禁绝对习近平的直接批评、间接批评、讽刺影射.甚至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影射的言论就成为中国实际上的国策。

近日来，随着习近平即将突破惯例连续获得第三个中共总书记任期成为看似不可逆转的定局之际，“一键三连” 这个词语在中共宣传部门严密控制下的中国网络上也成为禁忌词。尽管“一键三连” 这个词语原来的意思是指一种网络操作，即 “长按点赞键同时对娱乐作品进行点赞、投币、收藏”。

在如此严密的管控下，众多的中国人还是执着顽强地进行自己的政治表达。早些时候，中国的百度搜索引擎的联想功能给了中国人一个批评习近平的窗口，在众多评论家看来堪称世界文明史上的奇葩。

那朵奇葩是，用户在百度搜索栏输入四个字，“现在这位”，下拉框会出现许多相关联想内容，其中包括:“现在这位是一直要坐下去吗”，“现在这位不搞经济搞运动”，“现在这位好大喜功”，“现在这位搞经济不行”，“现在这位天天吹 厉害了”。

在当今中国的语境下，“现在这位”是谁，不言自明。于是，中共网管当局采取紧急措施屏蔽了那些联想内容。

批评习近平的大规模转移海外

当今中国表达自由受到严密控制，尤其是批评习近平的言论受到格外严密的控制和禁止。于是，海外的网络平台如美国的社交媒体平台推特就成为中文世界的网民发表对习近平及其政权不恭不敬的言论的舞台。

众多中文用户在美国之音中文网发表的有关中国是否存在有影响力的倒习力量的意见征询贴下踊跃发表他们在中国国内被禁止发表的意见：

——倒习大把人在，关键是无能为力，单是封控造成的怨气，令无数人恨的牙痒痒了。

——（中共）党内可以搏一搏，党外没枪没话语权，声音都发不出来。

——知道什么叫做敢怒不敢言吗！包子捏着枪，民怨和嘴炮差不多

——被做人质的我表示非常悲观，中国人的苦难从来没有停歇，又一次的闭关锁国，吃草的日子到了

努力在方寸之间展示深入分析

作为社交媒体，推特的设置是中文用户只能发表大约140个字符的中文贴。在这样的篇幅之内，还是有人努力就倒习是否在中国可以成气候以及中国的前途问题发表他们的认真说理，而不仅仅是一般的宣示性简短表态：

——中国人大都是精致利己主义者，具有见风使舵见利忘义的秉性，因此所谓真正的倒习派可以说很少又可以说很多，少是因为习大权在握敢与习硬扛的确实少之又少；多是因为习的各种骚操作侵害了许多阶层人的切身利益，即使习上台后最受益的体制内群体，也大多对习是敢怒而不敢言，尤其是无限连任问题和疫情处置

——大多数中国人并不关心政治，因为关心了也没用，中国政治没有他们说话的空间，反而会因此惹上麻烦。大多数人只关心他们切身利益，但即使自身利益被侵害了，也鲜有人能思索到政治层面。他们被周围的文化环境教育只允许在自己身上找问题，而不能向外归因，尤其不能说国家不好，政府不好，否则就是大逆不道

——中共开始执政之后有一个30年周期，1949年至1979年，毛泽东时代，折腾中国接近30年，折腾到人吃人。1980年至2012年，邓江湖时代，相对宽松的30年，人民基本可以吃饱饭。2012年至今，习近平时代，经济萧条，习近平还要折腾中国20年，折腾到人吃人。

——即便没有所谓“习下李上”传闻，党内的反习势力也是事实存在的。习在六中全会和七中全会都未能将“人民领袖”头衔加冕，第三次历史决议也不慎烂尾，都在事实证明习收到了党内其他势力的挑战或阻击。

——习是维护这个体系的人，虽然有人讨厌他，但这个体系对党内的受益人而言，更不容失去，所以，两害相权，取其轻！

——倒习派存在，但不在朝堂，而在野。朝堂上之人只要有利益平衡，谁管它谁做皇上？中国缺的是坚守正直正义的人，缺的是有信仰的人。所以真正能将中国带入现代文明的是基督教。

为中共政权辩护的言论形形色色

随着中共当局对操控海外舆论的兴趣的提升，近年来在海外中文网上为中共政权说话和评功摆好的言论、呼应或重复中共宣传的言论也明显增多。由于中共当局在网络言论控制方面实行黑箱作业，外界很难知道那些支持中共政权的言论是一般网民自己的意见，还是拿钱办事的网络舆论操控特工的工作成果。这样的言论包括：

——谁上台和老百姓有关系吗？习近平在台上最起码底层老百姓还是得到了实惠的。新农村修路盖房子。扶贫开发也是落到实处了！以前那些喊口号而已。

另一方面，一些中国问题观察家们指出，近年来，中共当局在受到它感觉难以应对的批评时，常常把美国拉出来批判一通，以扰乱受众的视线，转移话题。在中国是否存在倒习的呼声、这种呼声是否有影响力的问题上，这种拿美国说事转移视线和话题的言论在美国之音中文网网页下也成为一种风景：

——敌人赞同我反对，敌人反对我赞同。美国之音拿着美国纳税人的钱要真为中国人民好那可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美国之所以衰败大局已定，就是永远不去把精力用在自己国情建设上，反而去想着如何打压外国以保全自己的地位。个人还是国家都一样。多行不义必自毙

——最上面的六七个人利益分配完了就行了，一级一级的谁敢反？在这个君臣观念统治几千年的国家还有几个人有反骨？美国之音你就别操中国人的心了......天冷了快去大街上关心一下你们那些露宿街头的穷苦人民吧......世界哪里没有穷人，没有霸权？你给你们本国的穷人做过什么？

自从中共宣传部门以及支持中共政权人采取拿美国说事以转移视线和话题的做法以来，不断有批评者嘲笑说，太多的这种以反美来拥共的言论以词不达意、自相矛盾、不谙实情或假装不谙实情为特色。

例如，美国政府或美国政府的支持者在批评中国的时候从未自比黄鼠狼，但上面支持中国政府的言论却把中共统治下的中国比作鸡，而鸡在现代汉语口语中常常是一个贬义词。再例如，美国左中右媒体几百年来天天关注美国的事情，持续批评美国政府，包括批评美国政府处理解决无家可归的问题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