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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政要阐述.论君道 五
论君道 五
先是,康熙四十六年,圣祖对大学士温达等人说:“刚才因为刑部汇奏的事情中内有一个字错误,朕以朱笔改正后发出。凡是内外各衙门的奏章,朕都是一一详细阅览完毕,外人以为朕未必通览全篇,所以朕对于所有一切奏本表章,发现有错字,必行改正,其翻译太不合适的,也将其删除。
当年用兵之时,一日有三四百本奏折表章,朕都能全部亲自审阅完毕而没有遗漏,现在一日仅仅是四五十本奏章罢了,将其通览完毕何难之有?对于一切政治事务,不可稍有懈怠散漫之心啊。”
至康熙五十年,圣祖对大学士等人说:“朕处理机要事务的年岁很久了,审阅奏本非常迅速,凡是所有一切奏章及绿头牌,顷刻即能详细阅览完毕。以前尚书穆和伦曾经数次上奏事务,以为朕没有详细阅读,又反复進奏请求,朕将其事情内容缘由一一指明,穆和本于是默然无言而退。且朕阅读進奏的表章事务,不只是阅读迅速,而且凡是一经阅览之后决不会遗忘。所有一切奏章及汇齐上奏的案件,无不详细阅览,有差错失误的字句,朕必用朱笔更改后发出。”
康熙五十六年,圣祖对大学士等人说:“自古以来人主大多都厌恶听闻盗贼水旱之灾事,殊不知大凡事情都是由小到大、由少到多,如果对事情能够预知在先而有备于前,那么就容易事先筹集谋划处理对待,这就是有备无患啊。所以朕对于各省的大小事务,都想迅速听闻尽早得知啊。就像各省来京师的人,从福建来的,朕就以浙江的米价询问他们;自江南来的,朕就以山东米价询问他们。他们都经过这些地方,必然会据实陈奏,那些省区的大吏,知道不可隐瞒,也都能以实情進奏。米价既然已经都知道了,那么年岁的丰歉,也就可以知道了。”
这年,圣祖又对大学士等人说:“为君之道,其要略在于安静,没有必要去自夸自美、表现新奇以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也不可以枉然去说一些夸大其词的言论。程之说:‘人不学习则不能成为圣人,都是自暴自弃。’这话也是说的有些太过。尧舜之后岂复有象尧舜这样的圣人吗?从前有人说,孟子不值得学习,必须学习颜子,这些都是好说大话而不亲行实践的人啊。朕自幼喜好习读性理之书,其千言万语,不外乎一个‘敬’字,人君治理天下,只要能够做到‘居敬’,终身行之也足够了。”
圣祖曾经论述“居敬行简”之道说:“观察民间风俗习气的安静躁动,而其政教之得失就可以知道了;观察其政治事务的繁琐简便,而国家之治乱兴衰就可以知道了。上古之世,人民敦厚淳朴,手执书契而能够守信持正,结绳记事而能够遵义自治,这实在是盛德之世啊。自从禅让相继、宗族承传以来,有创有守,一紧一松,因循变革,道非一端,约略总而言之,其为政简便者治道兴隆,其为政繁杂者治国衰乱,这是古今不变的道理,既是历经百世也可以以此知道其为政之道。
虽然如此,这只不过是就其所作为的外在表现而言罢了。然而帝王所治理天下的本原,是有其至要之道存在的,如果操作失去其根本,而单求简一主政,那么其专任刑法律令的弊端,必然崇尚于综合考核;省事之渐,必然会流于烦琐杂乱。秦之衡石程书,晋之清言之招致祸患,就是因为其失去均衡的原因,也是必然。帝王之为政治国,主之以至正纯一之道,本之以无私为公之心,正心以穷理尽性,虚己以知人善任,那么是非就不能得以混淆其中,邪正就不能得以混淆其外。
那么然后表现出来的行政措施是,清静画一,无为而治,许多事情不求简易省事而自然简易省事,所以说君子之学以‘居敬’为大。”
注释:
居敬:持身恭行、敬守正道之涵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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