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普:习近平笑脸见美商管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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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底，习近平以罕见的笑容高调会见美商高管，引发海内外媒体热议。大陆官媒多是一本正经高声赞美，甚至频繁播放美商高管认真做笔记，点头如捣蒜的镜头。而海外媒体则是冷嘲热讽，疑团满腹。

外媒最想不通的是，李强到哪儿去了？本来应该是他——管经济管金融的中国总理会见美商高管，为何是中共党魁、军队首脑、国家领袖习近平会见这些高管呢？我的解释是，首先，习不想让他的“大臣”中有任何人分享他的风头，他相信只有他才配拥有国际镁光灯的聚焦。其次，习近平不信任李强，认为李强所代表的总理地位早在李克强当总理时就被弱化了，现在的李强更是处于“垃圾时间”。此外，习还认为，自己比李强更有魅力，更有感召力，更能吸引到外资，他坚信自己亲自出马效果更好。习近平真是太一厢情愿了！海外媒体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德国墨卡托中国研究中心（MERICS）首席经济学家曾林（Max J. Zenglein）就说，这个以此代彼的法子实在是个“糟糕的安排”，只是为了“拍照作秀”而已。

外媒还想不通的是，中国这一、两年来对外企释出的政策前后不一致，信号混乱，让外商外媒经常一头雾水。中共一方面收紧对外商的控制，推出新修订的《反间谍法》，制定外国人出境限制名单，让外商生出很多不安全感；但另一方面，中共又想拉住外商把资金留在中国，于是放松一些措施，比如部分松绑对跨境数据传输的管控等等。但是这种两面手法，对外商而言，说服力并不大。尽管一些外媒充满善意地猜测，可能习近平意识到自己做的太过火，试图通过他的笑容和直接会见，修正这些过火做法。但是习在与美敌对的路上走的太远，现在想矫正回来谈何容易？习近平声称，中国会致力于改善营商环境，但是只做出“开放”姿态并不等于开放。如果中国真要对外商开放，就应该取消《反间谍法》，取消国家安全至上的种种政策和举措，取消对外国人出镜的限制。

习近平一如既往地只管对高管们释放豪言壮语。譬如，他说，“中国的发展历经各种困难挑战才走到今天，过去没有因为‘中国崩溃论’而崩溃，现在也不会因为‘中国见顶论’而见顶。”可是外商们在疫情三年期间过了不少“苦日子”，在疫后亲眼目睹的经济崩溃迹象，习很难否认。那段时间，无论是外企利润，还是对华直接投资，都出现高达两位数的萎缩。而且中国对外商的不友好变得相当普遍，使许多外商感到心寒。中国美国商会（AmCham China）发布的《2023年在美中资企业年度商业调查报告》显示，49%的会员企业认为，和2022年相比，他们在中国更“不受欢迎”，该比例在消费行业更高达56%。

当然，习对中国经济的真实状况，其实是不敢说实话的。据CNBC报道，习近平会见美商高管时，美商问了不少问题，其中包括中国经济现状，习近平一概以唱响态度应对。他说中国经济的发展还没有到顶；中国经济前景亮丽，他有信心，可以克服眼前的各种困难等等。至于房地产危机产生的大量烂尾楼和空置鬼屋，还有高失业率，人口萎缩，地方负债严重等，习不敢说真话。他肯定知道中国经济真的很不好，可是他不能唱衰，也不许别人唱衰。但外商也不是傻子，你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据报道，美国“股神”巴菲特（Warren Buffett）和得力助手芒格（Charlie Munger）都早早地割肉出清了中概股。他们对中国经济的问题看得比谁都清楚。

全球最大对冲基金桥水创办人达里奥（Ray Dalio）一直被认为是“中国人民的老朋友”，他于3月17日在领英（LinkedIn）贴文“中国的百年风暴即将来临”（In China：The 100-Year Storm on the Horizon and How the Five Big Forces Are Playing Out）文中，他虽然说了不少理解习近平处境的好话，但也说中国面临百年风暴，其中包括5大挑战，如果处理不当，中国会像日本一样“消失十年”。

这位老朋友的话，习近平能否听得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