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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載 農民階級的生存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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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昨天 22:2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作者 易堯 寫於 二零二五年

一、延包網簽:農民身份的荒謬綁定
10月10日,老家的村幹部通過微信發來一份《農村土地(耕地)承包合同(家庭承包方式)》,要求兩日內完成二輪延包網簽。這份由農業農村部統一制定的模板,內容冗長而僵硬,仿佛一紙冰冷的詔令:發包方是村里的集體經濟合作社,承包的三塊耕地分別為0.12畝、0.35畝和1.45畝,散落在村子東、西、北不同角落,宛如被隨意丟棄的碎片,零星而無根。

承包人列為我與兩個未成年的女兒——她們在長沙出生長大,從未踏足那片土地,那里只是一個陌生的籍貫地,卻以她們的名義被綁定為“責任主體”。合同中,農民需承諾“無限期維護集體利益”,承擔自然災害、政策變動乃至集體決策的所有風險,卻無任何退出或協商機制;收益權模糊,流轉需經村集體層層審批,違約罰則高達數萬元。更荒謬的是,整個合同從條款設計到執行流程,全無農民參與——農業農村部高高在上地“頂層設計”,村幹部作為執行者,僅需微信推送“速簽”,農民則如簽字機器般被動接受。



完成網簽只需不到一分鐘:進入小程序、輸入身份證、輸入驗證碼、進行“人臉識別”、電子簽名——但這份“簽名”背後,是徹頭徹尾的霸王條款。它打著“保護農民利益”和“穩定長久不變”的旗號,卻剝奪了農民最基本的談判權和退出權。集體可單方面調整地塊、征收補償或集體決策變更,而農民無權異議;即使土地拋荒或流轉受阻,責任全推給“承包人”,集體卻免責。這不是保護,而是規訓:福柯式的微觀權力在這里顯露無遺,權力不再是上層宏大敘事,而是滲透基層日常的網絡,通過標準化文件、行政話語(如“集體責任”)和隱形懲罰(如扣減補貼、邊緣化村務)生產順從的“主體”。農民被塑造成永不反抗的“承包工具”,而非土地的主人。

這份延包政策的荒謬,遠不止於權力的傲慢——它更暴露了制定者的懶惰與愚蠢。懶惰在於,他們懶得下基層傾聽農民的聲音,只憑一紙模板就能“穩定”鄉村,仿佛農民的真實困境是多余的噪聲;愚蠢則在於,這種一刀切的“長久不變”忽略了土地的動態性與農民的多樣需求,將活生生的田疇硬塞進僵屍般的合同里,期待它永世不朽。試問,這種懶漢式的頂層設計,誰不是在自欺欺人?它表面維護“權益”,實則強化集體壟斷,農民的土地權如鏡花水月,隨時可被政策風向吞噬。誰能保證這份合同不是對弱勢者的單向剝奪?這種不合理性,暴露了制度的核心悖論:名義上的“長久不變”,不過是權力對農民的永久綁定,遠非真正的權益保障。

我離開農村已近三十年,自1995年離鄉以來,再也沒有耕種過那幾塊名義上的承包地,卻寫過不少反映農民疾苦的文章。2006年,我被以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判刑入獄,其中《從亞細亞生產方式到中央一號文件》就是罪證之一。同一年,中共政府取消了農業稅,讓廣大農民如釋重負。政府轉向支持農業,不知從何時起,每年銀行賬戶上會到賬幾十塊錢的惠農補貼——這補貼微薄得像施舍,不過也聊勝於無。

回鄉時,我耳聞目睹的鄉村景象,更讓這份延包合同顯得格格不入。村里年滿三十歲而未婚的男性有四十多個,大多都在城市打工,留守的老人與孩子勉強維系著空蕩蕩的村落。村里大部分家庭都蓋了新房,小汽車基本普及,有的家里甚至有多輛汽車,這些物質改善與農業無關——人均僅0.6畝的土地根本不夠養活一個人,大部分耕地處於拋荒狀態,被耕種的也基本只是為了自己家庭獲取口糧。昔日忙碌的田野如今荒蕪,農事已非生計核心,取而代之的是外出務工的匯款與城市的召喚。

鄉村的日常消遣與慶典,也映照出這種脫節。大凡紅白喜事,以前是請戲班唱戲,現在村村都有秧歌隊、腰鼓隊助興,鑼鼓喧天,歡聲笑語不絕,費用不比戲班少。另外,打麻將、推牌九是日常消遣,村村都有麻將館。這些熱鬧的景象,本應源於豐裕的鄉土,卻源於城市帶來的閒暇與資金,土地反而成了可有可無的附屬。記得1994年父親病逝後,我輟學在老家種田一年,那時人均約有1畝地,我家總承包3畝多。隨著這些年的修路和建房,耕地逐年縮水,如今人均僅剩0.6畝。

記得那年雙搶結束後,我響應號召率先上繳征糧和購糧,換來一張獎狀和一條毛巾——獎狀隨手扔了,毛巾用了半年。一年辛勞,除農業稅、農藥、化肥、種子等成本,所剩幾乎為零。這次延包,顯然是鄧小平聯產承包責任制的僵化延續,無疑是個死胡同。土地承包30年限與城市房屋產權的70年限一樣,都是以集體之名壟斷私有權。人無恒產必無恒心,農民亦然,只有土地私有化,農民才能自由處置土地,讓它不僅能從附屬品轉為精耕細作的根基,還可以根據實際情況進行合適的轉讓和售賣。

至於村組幹部與我的聯系,僅限於每年年底催繳農村合作醫療費用(我視之為隱形的人頭稅),或敏感時期例行公事的電話問候:“你在哪里?現在做什麽?”這些寒暄空洞而機械,仿佛在確認一個“失蹤”的檔案。鄉村人際關系,本是熟人社會中微妙而覆雜的網絡,層層嵌入日常互惠與隱性默契,卻在權力鏈條下扭曲為冷冰冰的行政工具。中間有個耐人尋味的插曲:據國保警察透露,他們曾例行向村支書詢問我的情況,後者信誓旦旦地稱我已“失蹤多年,根本找不到人”。他們因工作不到位被批評,而我心領神會,將其視為對我的一種“保護”策略。

這一幕,深刻折射出鄉村微觀權力的雙重性與模糊邊界。在基層,村支書並非單純的權力執行者,而是夾縫中的“中間人”——面對上級警察的問詢,他以“失蹤”為由推諉責任,一方面是典型的官僚惰性,借機卸下追蹤的麻煩,避免卷入潛在的政治漩渦;另一方面,卻可解讀為對本村人的隱性庇護。在熟人社會中,這種“保護”源於鄉土紐帶的殘余:我雖遠走他鄉,卻仍是“本地人”,村支書深知,過度配合上級可能破壞村內平衡,引發鄰里猜忌或家庭隱痛。

更深層看,這反映了權力網絡的隨意與彈性——上級視農民為可隨意調動的數據點,基層則以地方智慧巧妙周旋,制造“失蹤”的空白,既規避風險,又維護了鄉村的自治空間。當然,這也暴露了整體權力的荒謬:農民在官方眼中,既是可忽悠的“本地人”,又是隨時可抹除的“他者”。這種雙重定位,讓鄉村關系如一張隱形的蛛網,權力在其中遊走,卻總有縫隙供弱者喘息,卻也永無徹底解脫。

融入不了的城市,回不去的鄉村。如今,在城市務工的農村人極其尷尬。城鎮化過程中,進城購房的很大一批人面臨著一個尷尬的局面,如今社會經濟蕭條,當他失業時,不僅無力償還房貸,甚至連物業費、水電燃氣等費用都無力支付。這種情況下,城市居住艱難,而回鄉之路卻也已然斷去,因為他根本沒有自己的土地。一種近乎荒謬的鄉愁總能喚起類似加繆在《異鄉人》中所描述的異化感:我如默爾索般,面對父親的離世無動於衷,卻在陽光刺眼的荒誕世界中漂流。

農村不再是家園,而是陌生的“異鄉”——土地以女兒的名義延包,她們卻如默爾索的戀人瑪麗,遙遠且毫不相關;惠農補貼如海灘的刺眼陽光,灼傷卻無意義;村幹部的問候如審訊室的冷光,審視著我的“忠誠”。加繆筆下的荒謬在於存在的無謂:默爾索的漠然源於世界的不回應,中國農民的鄉愁則源於身份的空洞——三十年漂泊,我既非城市市民,亦非鄉村村民,永陷“異鄉人”的虛空,集體話語強加的“穩定”如宗教的審判,荒誕地宣判我們為永恒的局外人。

這種土地延包的異化,更讓我聯想到斯坦貝克《憤怒的葡萄》中的喬德家族,他們在大蕭條的塵暴中被銀行和機械化剝奪家園,拖著破舊的卡車西行加州,追逐那虛幻的豐收夢。那些俄克拉荷馬農民,曾是土地的兒女,手掌布滿泥土的紋路,卻在資本的鐵犁下化為流亡的幽靈——他們的異化是肉身的,成群結隊地湧向未知的谷地,饑餓如葡萄般在喉中爆裂,訴說著土地從母親轉為吞噬者的悲劇。

與之對照,中國農民的異化卻是精神的枷鎖:我們未曾流亡千里,卻被無形的合同鏈條永縛於故土,那三塊碎片化的耕地如喬德家廢棄的農舍,名義上屬於我們,實則由集體主宰。我們不是西行的難民,而是原地的囚徒,補貼的銅板如加州果園的殘渣,勉強糊口卻無法滋養靈魂;村幹部的微信如銀行的驅逐令,溫和卻不容反抗。

斯坦貝克的葡萄憤怒於失落的豐饒,我們的憤怒則源於這詭異的“長久不變”——土地不再孕育,而是規訓,農民從耕作者異化為檔案中的影子,在城鄉裂隙中,感受那雙重疏離:如喬德在公路上喃喃“這是我們的土地”,我們亦在異鄉低語“這是我們的身份”,卻只換來回音的空洞。這種制度制造的荒謬,不僅是個人宿命,更是時代隱喻:農民被塑造成“影子主體”,在集體壟斷的葡萄架下,永世勞作,卻永無收獲的喜悅。

延包制度的頑疾,已將鄉村推向深淵:耕地拋荒、人口外流、農村雕零——這些並非偶然,而是因循守舊農業政策的必然惡果。土地改革迫在眉睫,不破不立,任何拖沓的修補都將通向死路一條。它不僅扼殺農民耕種的積極性,還會泯滅農村的最後一線生機,即地荒人絕。唯有推進土地私有化,方能重塑農民的主體性,讓他們從集體枷鎖中解脫,自由流轉、投資或退出土地,實現城鄉融合的真正可能。否則,鄉村將永陷異化循環,農民的翻身之路,將如喬德的西行,遙遙無期,卻注定徒勞。

二、土改歷史:從鮮血澆灌的田疇到永恒的枷鎖
回顧中國土地改革的歷程,這份延包合同的荒謬如一枚銹蝕的鐵釘,刺入歷史的脈絡,抽搐著舊日的傷口。1949年至1952年的土改運動,是中共建政之初的一場劇變。它以雷霆手段打破千年封建土地制度,讓約3億無地少地農民獲得7億畝土地。本意是實現“耕者有其田”,這一變革點燃了農民的熱情,推動了革命進程,還為工業化提供了初始資源——那些從地主手中剝離的谷倉與牲畜。

然而,這場“翻身”運動實則是一出浸染鮮血的悲劇,遠非官方頌歌所能掩蓋。分田過程中,鄉村變成煉獄,空氣中彌漫著硫磺與泥土的腐臭:地主被從茅舍中拖出,釘上土台,遭受公開淩辱——遊街示眾的恥辱鞭笞、剃光頭發的侮辱,以及棍棒毆打、熱水燙身的私刑,將肉身扭曲成雕塑。湖南岳陽縣策口鄉那張農民焚燒舊地契的照片,本該象征新生,卻遮蔽了無數家庭的崩塌:地主富農被烙上“階級敵人”的印記,子女永世在陰影中生活,財產化為灰燼。



(新華社資料照片:土地改革中湖南岳陽縣策口鄉農民燒毀了舊地契)

歷史記錄著“左”傾狂熱的後果——中農權益遭無端侵犯;亂打亂殺的冤案四起,甚至株連無辜親族。鬥爭會以“訴苦”儀式拉開帷幕,農民被驅使編織“血淚史”,繼而群情激憤,地主跪地叩首,若稍露反抗,便墜入深淵:棍棒碎骨、熱水焚膚、活埋的黑暗。許多地主在恥辱中選擇自戕,或被“意外”打成血泥,棄屍荒野,任野狗啃噬。

官方數字諱莫如深,但學者從塵封檔案中掘出真相:土改中約100萬至500萬人死於暴力或自殺。如溫泉屯的顧家三兄弟,本是小地主,卻被鬥得家破人亡,老大老二殞於鎮壓反革命,老三逃亡成謎;李家三兄弟則直接血染黃土,凝固在永恒的驚懼中。這種殘酷,不僅是肉身的撕裂,更是靈魂的焚燒:鄰里關系翻臉成仇;鄉村熟人網絡崩解為恐怖迷宮,昔日互助的鄉音化作咒罵。毛時代“文革”的批鬥、遊街、株連,便在此間孕育,一脈相傳。

這鮮血澆灌的田疇,本該孕育豐收,卻在1950年代的合作化浪潮中再度枯萎,最終釀成大躍進的饑荒。1958年“大躍進”巔峰,全國湧現約26,500個人民公社,覆蓋99.1%的農戶,每社平均吞噬4,756戶的血汗,土地、耕畜、農具盡數沒入集體。農民的自留地與私有器具蒸發,公共食堂的“平均主義”強制推行,生產與消費皆成集體傀儡,家庭溫熾被拆解為冰冷數字,甚至一日三餐的自由亦成奢望。這軍事共產主義的狂飆,盲目追逐高指標,助長浮誇風,導致糧食產量虛報,集體提留率飆升,蠶食農民的殘羹,最終在1959-1961年的三年大饑荒中,爆發出人類史上最駭人的悲劇。

楊繼繩在《墓碑》一書中,以檔案和訪談揭開極權制度的黑幕:約3600萬農民在“公有”名義下,餓殞於黃土高原的溝壑與村舍中,他們的屍體堆積成無形的永恒墓碑——非正常死亡數字相當於唐山地震的150倍,饑餓吞噬了無數孩童的啼哭與老人的嘆息,出生率崩跌,鄉村化作死寂荒原。這場浩劫,不僅是政策的失控,更是制度的原罪:集體化扼殺農民的生產自主,農村社會血脈崩解,證明若無退出的階梯,便是國家對億萬生靈的致命枷鎖。

改革開放的曙光,於1978年的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中短暫綻放,糧食產量從3.05億噸激增至1984年的4.07億噸,農民收入同期躍升2.69倍,鄉村重獲一絲生機。然而,二輪延包如眼前這份合同,又將這自由鎖回集體的鐵籠:1997年中辦國辦的通知雖延長30年,卻強化集體對土地的壟斷,農民仍無恒產可依。這些歷史的輪回,從鮮血的分田,到饑荒的墓碑,再到短暫的承包與再度延包,昭示土地改革若不邁向私有化,便永陷國家對農民的反覆攫取,人地關系的循環如詛咒般纏繞。

這悲劇豈止中國一隅?放眼國際,與印度殖民後土地改革的荊棘、俄羅斯mir村社的崩解如出一轍,集體模式往往重蹈專制的覆轍,而私有化如台灣1950年代的土改,則催生農業現代化與經濟騰飛。當下鄉村的鏡像,更是這循環的回響:土地承包制下,糧食價格低賤,一斤稻谷不及一瓶礦泉水,成本高企,收益微薄,導致全國拋荒土地超1億畝,農民寧棄“集體財產”外出打工,也不願在苦海中煎熬。

這種拋荒,非僅經濟失衡,更是微觀權力的暗流:村幹部為應上級“穩定”指標,強推延包,以“集體責任”規訓順從,卻視基層血淚如無物;農民在權力的不對等中被迫落筆,卻無力掙脫,土地成空殼,權力化作日常規訓之網。這與拉美鄉村的閒置荒野相似,國際警鐘長鳴:無私有激勵的土壤,資源將浪費,釀成生態荒蕪與社會撕裂。

前段時間,網絡上經濟學家李小加的演講,撕開繁榮的帷幕,露出底下的腐朽。他直言,中國經濟奇跡建立在對數億農民長達四十年的掠奪之上:土地被霸占,價值高達50萬億;工資被壓榨,環境被玷污,存款被蠶食;大饑荒中數千萬條人命的隱秘注腳,更是這“奇跡”的血債。李小加的呼籲——補償這筆欠債,方是中國未來的曙光——雖振聾發聵,卻也照見問題的頑石:農民,這個曾承載職業尊嚴的詞章,如今已標志貧困、落後與被遺棄的宿命。

核心的毒瘤,便是那著名的“工農業產品價格剪刀差”:自1950年代起,國家以統購統銷,將農產品價格壓低(糧食收購價僅市場價的30%-50%),工業品卻高聳(化肥、農機成本翻倍),每年從農民掌心轉移數千億資金,澆築工業的城池與城市的饕餮。據估算,這一剪刀差累計剝奪農民數十萬億元——他們的糧食源源流入工廠的熔爐,換來高價的鐵器,卻無一絲剩余回哺田疇,導致農村貧困纏繞不休。改革開放後,雖名義上松綁市場,但隱形的補貼仍偏袒工業,2023年糧食收購價僅為成本的80%,農民每畝純收益不足500元。這種剝削,冷酷而精密:農民的汗水鑄就城市的高樓林立,卻換來微薄的回音,土地從生機的搖籃,異化為永不滿足的貢賦機器。

更刺骨的,是農民養老金的淒涼:那些為剪刀差“奉獻”畢生的老農,如今每月僅得100-200元的城鄉居民基礎養老金——勉強夠幾袋米的溫飽,卻遠遜城市職工的3000元平均水準。他們年輕時交公糧、修水庫、響應號召進城打工,付出如江河東逝,卻在暮年被遺忘於塵埃:養老金缺口高達數萬億,國家寧補國企的爛賬,也不願償還農民的“血汗債”。

這冷酷的雙標,暴露當政者的偽善——高呼“共同富裕”,卻將農民的犧牲封存為“歷史貢獻”,養老金如施舍的殘羹,嘲諷他們的忠誠與幻滅。國際如巴西土地改革的敗筆,亦源於此忽略:農民的血汗被工業“消化”為烏有,養老金成空谷回音,導致社會的裂痕蔓延。中國農民的養老金,不僅是數字的鴻溝,更是制度暴力的延續:國家以“發展”的聖名,永續他們的貧困,視億萬老農為可犧牲的“過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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