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飞去的不难发现:亚洲的航空公司嫌老爱嫰(组图)

newslady

香港---在亚洲区内飞来飞去的男性商务旅客不难发现一点：该地区航空公司的空姐都十分年轻漂亮。事实上，亚洲各大航空公司的女乘务员往往比美欧航空公司的年轻很多。在欧美的空姐当中，中年，甚至祖母级的可谓屡见不鲜。

这些漂亮脸蛋的背后是航空公司强迫韶华已逝的女乘务员35岁退休。年龄歧视已经发展成为一种地区趋势，这从香港可见一斑。
香港法院裁决过许多性别歧视案件，香港立法会也正在制定反种族歧视法，但香港在立法防止年龄歧视事件发生方面仍是个空白。据报导，香港航空业界“一哥”—
国泰航空（Cathay Pacific）
的一名女乘务员因为被迫在45岁退休，遂以性别歧视罪将公司告上法庭。在败诉之后，国泰将男乘务员的退休年龄从原来的55岁降到45岁。现在，国泰的男女乘务员的退休年龄都一样，均规定为45岁。

在香港有250名雇员的日航集团（Japan
Airlines，JAL）似乎是香港年轻化趋势最明显的航空公司。日航集团规定香港的乘务员35岁退休，平心而论，35岁这个年龄似乎还不至于会影响一个乘务员给乘客提供鸡尾酒、航餐并提醒其在起飞和著陆时系好安全带的能力。因此，日航的香港雇员对这一规定都心怀不满。更令他们感到忿忿不平的是，日本国内法定退休年龄现在是60岁，到2013年将逐渐提高到65岁。

或许被迫离开日航之后，他们可以在公司的竞争对手—国泰或港龙（Dragonair）找到工作。港龙是香港另一家较小的航空公司，国泰持有该公司很大一部分股份。国泰和港龙规定的退休年龄宽松一些—45岁。英航
（British
Airways）把其香港员工的退休年龄定为45岁，但它们国内的祖母级女乘务员的退休年龄却是65岁。由于英国2004年通过相关法律，日航不得不照章办事，将英国雇员的退休年龄定为65岁。

然而，就像在亚洲绝大多数城市一样，香港的航空公司中以年轻人居多。立法会议员李卓人（Lee
Cheuk-yan）认为，现在是时候阻止年龄歧视事件再次发生，尤其是在像香港这样的现代化国际大都市更不应该发生。顺带一提，李卓人还是香港职工会联盟〔简称职工盟，Hong
Kong Confederation of Trade Unions〕的秘书长。

他指出，“太不合理了。据我所知，没有任何理据支持这种歧视做法。这些航空公司的态度有问题。他们以为顾客喜欢年轻女子。但是乘务员过了45岁还容易找到新工作吗？”

李卓人指出，在香港，不只航空公司喜欢用年轻人，其它行业也存在爱嫩恶老的现象。这里要指出的是，香港公共机构的法定退休年龄是55岁。他坚持说，零售行业的年龄歧视也很猖獗，那些负责招工的人想当然地认为漂亮脸蛋有助于提高销售业绩。不过，李卓人把这称为发生在雇佣过程中的“隐性年龄歧视”，因此更难改善。相较而言，航空公司的年龄歧视是公开化的，赤裸裸的，但当局对此无计可施。甚至10年前成立、旨在打击歧视现象的香港机会平等委员会也因为无法可依而对此无能为力。

然而，李卓人预料香港不会很快通过反年龄歧视法，原因是商界对香港政界有太大影响，会使当局投鼠忌器。在他看来，只有北京中央政府给予香港充分的民主（但没人可以预计这一时刻何时到来）之后，政府才会迫于市民的压力颁布反年龄歧视法。

看一下香港不断变化的人口结构就知道，李议员的看法有道理。根据当地智囊机构—香港思汇政策研究所（Civic
Exchange）的统计资料，香港的出生率全球最低，平均每名妇女生育0.8个小孩。香港是全球老龄化最快的城市。政府预测表明，到2031年，当地男性的寿命将达到82岁，女性的高达88岁。出生率低下，这意味著在未来25年内，香港将有1/4的人口达到65岁或更老；当然该地区的劳动力将急剧减少。

有鉴于此，香港行政长官曾荫权（Donald
Tsang）早前曾呼吁每对已婚夫妇生育3个子女。不过，在香港这样人口密集、租金高昂、拥挤的地方，这种呼吁换来的是嘲笑和怀疑，收效甚微。

讽刺的是，当香港人口日趋老龄化时，一些行业仍然采取爱嫩恶老的短视做法。在李卓人看来，这种情形不可能改变。他指出，由于当局没有颁布相关法律，航空公司和其它公司仍将罔顾现实，我行我素。

例如，尽管国泰说它会“继续考虑这项建议”，但国泰航空公司空中服务员工会（Cathay Pacific Airways
Flight Attendants
Union）在要求管理层采取灵活的退休计划问题上没有取得任何进展。灵活退休计划要求乘务员最迟60岁退休。李议员认为，只要一个没有充分实现民主的城市继续奉行商业利益至上主义，年龄歧视在香港就会大行其道。他表示：“我对此并不感到乐观。”

但是，年龄歧视甚至是好事？就航空公司而言，有经验的乘务员可能有竞争优势？经验可以弥补韶华逝去和年老造成的劣势。那年轻与有经验相结合呢？不管有没有颁布反年龄歧视法，难道那不是最好的安排吗？
《亚洲时报在线》曾就乘务员退休政策问题咨询过香港主要的航空公司，但日航等公司没有就此做出回应，而国泰、港龙和英航发表简短声明说它们的政策与其竞争对手的保持一致。然而，这些回答基本上都避开有关的道德和商业问题。

显然，从公共关系角度来看，这对航空公司来说是一个敏感的话题。不过如果当局不颁布相关法律，这还不足以迫使航空公司调整退休政策。不管你在哪里，只要看看周围就可以发现年轻貌美的外表的确有助提升销售。然而，在这个人口快速老龄化的亚洲“国际都会”，未来25年恐怕很难找到这么多年轻貌美的脸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