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老皇朝”终结：美国经济进入新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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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兴仁撰文／格林斯潘历时18年多的美国联储局任期，终于在美国时间1月31日正式终结。这位被美国金融界中人称为“皇上”，华人地区金融界中人也尊称为“格老”的美国金融政策掌舵人，说是影响了世界经济四分一世纪的中心人物也不为过。”格老皇朝”的完结，将为美国以至世界经济揭开新的一页。

联储局有若法院地位

在美国政制中，联邦储备局(Federal
Reserves)地位有若法院，是决策权独立于行政权的行政系统。和由政治任命的财长不同，联邦储备局把金融政策权力自行政权剥离，使金融和财政政策不致经常受到行政首长的转换而起波动。这种“政金分离”的制度，为格林斯潘的五届联储局任期提供了一个尽情发挥的舞台。

格林斯潘为美国联储局担任了共五任主席。在任期内，格林斯潘被华尔街中人公认为平衡能手，在来自行政机关及国会的压力间坚持了中立，避免美国经济受到政治气候转变和政客利益的影响。

美国财经新闻社彭博(Bloomberg)一位常任专栏撰稿人John M.
Berry在2005年3月一篇文章中就高度评价格林斯潘维护联邦储备银行独立性的工作:“在他(格林斯潘)任职联储局的18年间，他毫无疑问地成功保护了联储局免受来自总统或国会的压力。然而，他亦深切了解到，联储局若要成功推动其政策，它亦必需得到总统或是国会的支持。为此，他做到了在几方面间的平衡工作。”

另外，格林斯潘本身亦相当善用联储局本身的特别地位，在美国总统和国会间游走，做到了保持各方面都不致于过度介入金融和财政政策的制定和执行。John
M. Berry引述一位华尔待分析员Tom
Gallagher说:“大部份联储局主席，尤其格林斯潘，看来认为最佳保持财金系统独立运作的方式就是和总统在财金政策以外的所有地方合作。”

无独有偶地，在格林斯潘工作的最后一天(31日)，美联储局又再次提升最优惠利率。分析家认为，这是格林斯潘以显示联储局打击通胀决心，来为继任的贝南克
(Bernanke)显示联储局“强政励治”的架势。一位丹佛市(Denver)地区谘询公司负责人。本身也是经济学者的David
Jones说:“贝南奇会认为，他必需显示打击通胀的决心，而他可以做的是(在格林斯潘)的基础上再提升利率。”

招架亚洲金融风暴:必需认识“新经济”

当然，格林斯潘所以给人留下强烈和鲜明的印象，也在于其个人对新的影响经济因素保持较高的警觉性。在1997-98年的亚洲金融风暴期间，格林斯潘指亚洲国家在高速发展产能的同时，负债也成几何级数上升。

在此，他再提出了后来成为流行的“全球化”概念，指世界经济已经成为一个紧密连系的循环系统。亚洲国家在这个系统下，产能和经济都得到了迅速的发展，但同时亦导致信贷体系大大膨胀。在这方面，他认为美国不可能自外于日本、中国、印尼或南韩等的经济起伏。故此，美国有必要善用利息等工具，来维持经济周期的相对稳定。

另一方面，格林斯潘相对亦对亚洲国家较友善。他曾警告，由于生产因素和成本的先天差异，美国不能以为以减税或其他财政手段，就可以阻止工作外判至亚洲地区。在2004年，格林斯潘在着名的波士顿学院(Boston
College)演说时表示:“(保护主义措施)只会使事情更坏而不是更好。我们由保护措施所能得到的益处相当有限。反之，若外国人实施报复，我们可能会失去更多的职位。”

不过，格林斯潘对亚洲经济最大的贡献，可能正是来自他相对紧密地干预美国的经济周期。由1987年至今，格林斯潘采取的“积极必干预”风格，使美国经济避免了大起大落，从而也为亚洲的出口市场找到了出路。南韩、中国大陆等在九十年代后半期的美国出口市场快速发展，多少也与此有关。

为美国经济留下待处理问题

尽管格林斯潘在任内为美国维持了相对的经济稳定，但美国经济学家在总结“格老”18年的经验时，指“格老”尽管在使美国避免过度经济方面有功，但他留下的强美元却使美国未来会面对泡沫色机。事实上，这句话也不算危言耸听:仅在上月，普遍被视为经济周期指标美国的地产市道出现了波动。

在个人风格上，格林斯潘喜欢使用利息工具，和经常向传媒吹风的手法，被指常常做成经济上的波动。他支持布什总统减税，也被视为为未来留下隐患。穆迪投资
(Moody Investment)一位高级经济师Mark
Zandi对有线新闻网络财经新闻说:“他支持布什(大幅减税)的做法，会在未来造成新的财政赤字。”

无论如何发展，联储局新主席贝南克肯定需要一段日子，方可能走出“格老皇朝”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