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代杨佳递申请道德四公民被扣有感
今早收到一友人发来短信,让我速到艾未未的新浪博客,看四公民代杨佳向最高法院递申请被扣押、遣送过程。当我看到艾未未博客里贴有道德公民徐烨记录走访最高法所遭遇的过程,感同身受,恍如昨天的我,正步入国家的“信访门”,在天子脚下沦为足球被踢来踢去。七年来,为“福清纪委爆炸案”蒙冤之实,跋涉在漫漫的状告路上,遭遇困惑和司法无良,使我对现实生存环境几近感到绝望,陷入状告泥沼中、尝遍辛酸的我,看清了繁华背后的黑暗,仿若一只摇摇欲坠的风筝,借助互联网的微风,艰难的在网络的空间里攀升···· ... 2008年人文奥运期间,走访国家信访相关部门的遭遇有记录为证《走访北京42天所见所闻所历》。于黑暗中,期待着大家的荧光,哪怕是微光,也会让处在恶劣司法环境中的人们,心怀希望。于悲观的年代,偎着荧光相拥取暖,让彼我不再感到失去自由的恐惧和孤单。敬请大家关注身边遭受不公平对待的公民及我家《七年未决的“福清纪委爆炸案”》案情进展。谢谢![文/心尘]。 2008·9·12
2005年9·11拦“轿”被拘留十七天
如此对待“访民”,最高法院是不是该反思? (2008-09-12 08:04:04)
标签:杂谈 分类:法制评论
为了杨佳一案能公正、公平、公正审理,四个年轻人徐烨、路青、赵赵、郭克给最高人民法院院长王胜俊写了一封信。
交一封信件,本可以从邮局寄给首席大法官,也许年轻人想体验一下做访民的艰难吧,于是决定亲自去最高法院递交。
想不到在递交信件的过程中,最高法院信访室把他们当作访民,工作人员不仅态度不好,法警也使尽讽刺挖苦之技能对待年轻人。
我们关注杨佳一案,并不是在支持袭警行为,而是为促进司法程序公正。我相信绝大多数民众,在看待杨佳袭警的问题上还是有理性的。
《宪法》第41条规定,公民有权向国家机关提出批评、建议的权利。四个年轻人发现上海市二中法院在审理杨佳案中,存在一些违反程序等问题,写信向最高人民法院领导写信反映,这是行使宪法赋予公民的基本权利。
我记得最高人民法院院长、首席大法官王胜俊在“大学习、大讨论”活动中说过, “我们强调严格依法办事,铁面无私,维护法律尊严,但不能与群众冷眼相对,不要搞神秘化,应当用群众便于接受的方式,用群众语言去回答和处理问题,让群众听得清楚、听得明白、听得亲切。”
由四位年轻人递交申请的遭遇,使我想到了李方平律师代理杨佳姨母王静荣女士在朝阳区人民法院立案遭遇。如果立案庭法官认为案件不属于法院受案范围,可以依照法律规定裁定不予以受理。但是,朝阳区法院立案庭法官却没有这样做,而是态度粗暴的责斥律师,并强令法警将律师拉出立案庭。
按照王胜俊院长的讲话,看看这些法官和法警的行为吧,他们难道不是与“群众冷眼相对”?动不动就吓唬、威胁、驱赶,难道是想“让群众听得清楚、听得明白、听得亲切”吗?
为廖思其死刑复核一案,6月19日我也去过最高人民法院做过“访民”。作为廖思齐的律师,我需要面见负责该案的法官陈述看法,同时还要递交委托书和法律意见书。后经过多次联系,才知律师要见最高法院法官,同样也要象上访民众一般,必须去信访接待室办理登记。在信访接待室的遭遇,我曾经写过一篇《我在最高法院做了一次访民》文章,这里就不再多说了。
8月28日,我给最高法院也写过一封信,反映上海市二中法院在审理杨佳一案中违反程序问题。我的信件是直接从最高法院官方网站上的举报信箱发过去的,如象这四个年轻人一样去亲自递交的话,估计遭遇也会相同。
以前,我给很多国家机关写过信,不论是建议也好,投诉控告也好,都没有收过书面回复。就拿李志平死刑冤案来说吧,我给全国人大常委会、中央政法委、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都写过信(不包括给河北省有关部门的信件),至今没有收到过一封回复,对这个案件仍然还在拖着不办。司法机关口头上总是强调“司法为民”,但在行动上往往不是那么一回事。
司法体制不改革,那怕嘴上天天讲“三个至上”,日日开展“大学习、大讨论”,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仅靠政治教育,而没有有效的监督司法体制,而想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司法为民”,这有可能吗?
(作者:北京市忆通律师事务所刘晓原律师)
转 道德四公民递材料过程原文如下:
2008年9月10日,教师节。上午十点,我(徐烨),路青,赵赵,郭克四人,从北京草场地前往东交民巷27号中国最高人民法院,亲自递交几天前被快递退回的,关于杨佳案写给大法官王胜俊法官的申请书。
到达最高人民法院大门左边的传达室,三名年轻武警战士接待了我们。我们向他们表述了此行的目的,他们的答复是“没有电话无法投递信件,我们只是门卫,不负责签收信件快递,如要寄信只能通过邮局”。僵持了大约半小时,为了不耽误影响后面其他人员送月饼,我们被劝说离开最高人民法院传达室。
11点40分离开传达室,我们询问门口值勤的武警战士,有什么方式可以把信件递进最高人民法院?武警战士递给我们一张小纸条,指示我们去丰台区永定门幸福路18号,最高法院接访室。
12点30分几经周折,找了个黑车,把我们带到位于南二环路开阳桥与陶然桥之间路南的一个胡同里,对面是陶然亭公园。一个破旧的大门,门口的道路没有修整,相比各地的公检法大楼,最高法院的接访室简陋和破旧。大门紧锁,被告知下午13点30分才办公。
13点30分,一行4人来到接访室门口,法警与排在第一位的上访群众产生争执,推搡。发现我们拍摄后,从里面冲出的6名法警一涌而上,包围并大声叱问我们。
我们说出此行的目的,是希望向高院大法官王胜俊递交申请书。
法警:“王胜俊?连我都见不到我们领导,你想见就见?”
问:“那如何能把退回的信件递交呢?能否交给里面的法官代为转交?”
法警:“你们写了王胜俊收,我们谁敢拆看,没有法官敢受理。”
问“那写谁收才能把材料递进去?”
法警不耐烦的说“那就写领导。”
我们只好打开一封写给大法官王胜俊的信件,“那我们就把材料递交给能接待我们的领导。”
法警无奈的回答:“那我帮你们问问我们领导。”
过了5分钟,出来一个穿白衬衣的人,出来接见我们。
我,赵赵,郭克过了3遍安检,来到一个门口写着“刑事”的房间,屋里的西北角铺了一张简易的小床,靠东墙有一台破旧的电脑和打印机,我们与法官中间隔断着一块很久没有擦洗的玻璃。
问“你们判决书带了没有”
我们答:“判决书在杨佳母亲那,大家都知道,杨佳母亲至今下落不明。我们这里有一封申请你先看看”
问“那你们是代表那一方?是律师?还是记者?”
答“我们代表受害方”
问“你们是对赔偿金不满意吗?”
我们茫然中。。。。。。
法官很着急离开办公室。
门卫警察气势汹汹的说“刚才他们拍摄我们了”,
白衬衣人很生气的从走廊进来说“谁让你们拍摄,这里也能随便拍摄吗?把他们设备打开,把外面那个等着的女人也叫进来”
赵赵说,她只是陪同我们一起来的,和这事没有任何关系。
白衬衣人说,这是什么态度,你这样我很不高兴。摔门出去,没有人搭理我们了。
郭克被2个警察夹着,要求把机器打开,查看我们的拍摄片段后,勒令删除。
我说,我们按正常程序办事,依法申请你们依法受理。你说不让拍摄,我们就把带子洗掉了。有什么我们好好说。
白衬衣人回到房间,问,你们到底是什么目的?谁派你们来的。
答,我们是合法公民,代表我们自己。来申请法院对杨佳案进行公开公平公正审理,我们希望最高人民法院能依法监督上海市人民第二中级人民法院的审判。
白衬衣人愕然“什么,你们是代表杨佳来递申请?就是那个杀了6个警察的人?我还以为你们代表6个受害警察家属呢。你们觉得他判决不公正?他杀了6个人”。
答,我们希望审判过程中,能够公开公平公正。一审有很多疑点,我们希望最高人民法院能够责令异地重新审理此案,希望通过此案推动中国司法进步。
领导说,别和我说那些空话。对手下说,去外面把那女的带进来,再给他们每人一张表格,添完让他们走。
路青被带到小房间。一个警官说“你们把邮差和律师的事都做了,闲的了吧”
法警给我们一人一张登记表。大致内容如下
姓名 性别 年龄 证件号上访次数住址
审案件,案件号,判决法院,判决日期
希望高院做什么。
撤消原判决
。。。
行使监督
。。。
对高院有什么意见。
这时门外传来女高音,“什么还有人帮他上访?就那个上海杀了6个警察的人”。
填完表,被带到一个大接待室,
女警察“去,你们都老实到那靠西边墙边坐一排去。”
路青最后进来,没有听到女警的教诲,选了北边靠门的座位坐下。
女警“让你坐那边去没听见啊?”
路青说“我就坐这里不可以吗?”
女警不依,“就是不可以,去,去,去。那边坐好。”
路青说“这里不是坐椅吗?坐哪不是坐啊?”
女警恼羞成怒“你是不是闲的?”
路青站起来说“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什么叫闲的?我就是闲的怎么了?”
女警出门,另一个女警帮我们办理登记。
我问“结果我们什么时候知道?”
“一会有法官与你们谈,你们把材料交给他,具体的他们会和你说”
下午14:30分,领导说“我们这里登记好了,外面有车送你们去找法官,院子里,车在那等着呢”
走出接待室,立刻有9个便衣2名法警把我们围在中间,护送我们到路口。门口已停了二辆外观与公交车一样的车,1名法警和9民便衣一同和我们上了其中一辆车。
车一直往南开,下午15:10分到了北方世贸五金城对面,拐进一个占地很大的一片彩钢搭建的房屋,法警把我们带入一个大房间。
再次接受安检。一个保安问赵赵“你是新疆的?”
答“对”
他直接被带出房屋。
郭克又被再次检查了一遍设备。
我,路青被保安催着一直往屋内走,看见每个隔间挂着各省的牌子,我和路青被安排在一间标有青海的接待室。墙上上写着“久敬庄接济服务中心”。我们这才知道被送进了上访人员集中接待室。
赵赵和郭克分别被安排到他们户籍所在地的接待室去了。
我和路青试图寻找郭客和赵赵,保安把我们推进接待室说“没有接你的人,你们哪都不能去,在里面呆着吧”
接待室里全是上访的群众。有一个青海的,看上去有70岁的白发老太太正在向青海管上访的干部述说,她的儿子被人用电棍打死,检察院裁定受害人为疑似自杀,不起诉的事情。干部们好象并不关心这个案件,老太太一直说,“我不是一个难缠的人,我给你们看看我孩子被电棒打死的照片吧,我不是一个难缠的人”,而干部只关心老人现在的住址和女儿家的电话和地址。老人说“你们别问了我地址了,到时候又把我送回去。我不会给政府添麻烦,我自己能来自己就能回去。”老人在谈话的过程中始终没有哭闹,保持着微笑对待接待她的干部,她想为儿子讨个说法,她说,她的儿子是被当地法院院长的表弟打死的,表哥怎么会去判自己的表弟呢?
我们被软禁在接待室。闷热的房间里除了零星的几个上访干部在问话,没有任何人询问和搭理我们。
16:10分有一个江西的干部进来问,谁是徐烨?
我站起来,他很生气的说“你怎么跑这个接待室了。”
路青随我一起去了江西的接待室。
干部很严肃的说“你干什么上访啊?”
答“我们是为上海杨佳案给最高人民法院递交申请书”
干部说“杨佳是谁?怎么江西的跑上海去了?”
答“杨佳就是前段时间在上海杀害了六名警察的人,现在他被一审判决了,我们希望法院能够公平公开公正的审理此案件。”
干部说“一个北京人在上海犯的案件你个江西人搀和什么?你是不是没事干啊。把你材料拿来我登记下。一会就有来接你。”
等了大约10分钟进来3个警察,“谁是徐烨”我站起来。
警察问“你是吉安哪的?身份证拿来看看”
答“我没带”
警察说“没带身份证?你怎么进来的,你老实点把证件拿出来”
答“我确实忘记带了,再说进来的时候,也没人说我们没有身份证不让进啊”
警察说“你没身份证就出不去,我们就不接你走”
答“我确实没带”
警察气愤的说“那你就呆这里吧”然后离开接待室。
小胖来电话说朝阳区的乡里和村里都知道这事情了,正派人来接我们。
16:45,警察回来,开了出门条来接我。
我指着路青说“她和我一起的,我们要一起走。”
警察说“你就走吧,她不归我们管。她户籍是哪的,就有那的警察来带她走。你要不走,我们不管你了,你就呆在这里。”
僵持中,看见赵赵被带了出去,
路青说“不行你先出去,在外面等我,我在这里等小韦和会计他们来接我”
出门后接到郭克电话,他已经在门外等着,小韦也已经在路上了。
警察说“你上车跟我们走”
我说“已经有人来接我”
警察说“那不行,你还得回我们那做个口供,让你同事把你的身份证和暂住证拿到牛街北口接你,不然今天晚上我们就把你遣送回江西。”
“你在北京工作,好好赚钱养家,孝敬父母就好了。没事你惹这个事情干什么?是谁指使你干的?”
答“我代表我个人。我是觉得这个判决有很多疑点,希望法院公开公正的审理。”
警察说“你这样做是为什么?你认识他?还是他给了你钱?”
答“我不认识他,他没有给我钱,做事不是都为了钱才去做的吧。我觉得大家都应该关心这个事情,一起努力推动中国司法的进步。”
警察说“你这样说我就更担心你了,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那么容易被人鼓惑,还好现在取缔了法轮功,不然你肯定去练功了。”
我被带到牛街北口,江西吉安驻北京办事处。
录了口供,把上访时间,地点,事由,又重复了一便。
吉安驻北京办事处主任,副主任,吉安市公安局,吉安市纪委,吉安市财政局的干部们对我进行法制宣传和疏导劝解工作。
18:24桂诺拿着我的身份证和暂住证来接我。临行前,警察说“你保证下次不会上访了吗?”
我说“好的”
警察说“我们一直都会呆在这里,如果第二次你还上访,我就送你回去劳教。我不是吓唬你,我们是有规定的。”
吉安市财政局的干部说“你母亲是不是前几天来过北京啊?是不是和你见面了啊?你母亲我们都很熟悉。希望不要因为你的事情影响到你的家人。”
后来,路青,郭客,赵赵相继回到了草场地。
赵赵是从火车站回来的,他本来是要被押送回新疆的。
2008·9·11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