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五里桥公安派出所是执法地还是暴虐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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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警察春节送大“礼”，捆绑暴殴访民范诗铭替代春节帮困费

上海五里桥公安派出所是执法地还是暴虐所？

状无处告的范诗铭与父母在家门口抗议警察暴行

2009年春节前夕，似乎是老天爷有意要将繁华街景表象下处处潜藏的悲辛翻出来，给“不折腾”元年一个警示，1月23日天气突变，风头如刀面如割令人不敢出门。但上海五里桥派出所的警察们仍然不畏严冬、不辞辛劳，送给春节帮困费分文未得的访民范诗铭全家一份大“礼”，将范诗铭传到派出所捆绑暴殴致伤痕累累，折腾得走投无路的范家人欲哭无泪、悲愤难抑。

一、范诗铭家维权起因和艰难的家庭状况。

范诗铭，1959年10月出生，家住上海市卢湾区局门路434弄2号103室，电话：63058339，手机：13917341671。

范诗铭全家有74岁的父母亲、4个兄弟、外加小弟媳和侄子共8人，生活在卢湾区局门路共31.77㎡二室户半房间里，除最小的弟弟已结婚生子居住13㎡北间，其余三兄弟均因无婚房未婚。长子范诗铭和父亲睡中间6㎡小间上下铺单人木床，大弟范诗钧（47岁）和母亲在约12㎡南间每天晚上搭床睡，居住环境、条件极其恶劣。虽然96年增配吉安路8.5㎡破旧厢房（灶间改建），但只能供二弟范诗钰（44岁）晚上睡觉用，根本解决不了他家目前极差的居住困难。99年上海实行廉租房政策，2001年范家人通过各种途径反映、申请廉租房实物配租均无部门理睬，范诗钰04年、范诗钧07年总算得到每月620元现金配租费（长子范诗铭仍未被理睬），但上海高房租费情况下根本无力解决问题，实物配租毫无回复，家人无奈只得将户口全部迁入吉安路破房内，乞望今后动迁时能得以解决居住困难。

1998年，无工作的四兄弟自谋生路，全家集资、借债用24万买了辆江苏省张家港市生产的友谊牌空调旅游大客车，想通过跑旅游赚钱来改变命运、改善生活，孰料此车存在严重质量问题，只运营了一年多、不到2万公里即瘫痪，维修费用花去2万余元仍无法运营，生活没有改善反更致艰难并雪上加霜，气愤中的范家人依消费者权益保护条例通过正常合法途径逐级状告张家港市友谊汽车制造厂，要求赔偿并解决问题。99年12月26日父子三人首次上访北京相关部门，谁料竟遭到与此事毫无关系的上海市政府的阻挠，说只要你们上北京告状了，就与我们上海政府搭界了，不出面协调解决问题却强行不许范家人进京状告张家港市友谊汽车制造厂，使合法解决此问题成为不可能，范诗铭一度患上抑郁症（有市残联开具的残疾症）。

2001年，由于生活窘困，范家人无奈以极低价7万出售此坏车维持生活，但仍没有放弃通过合法途径讨公道的想法、并始终通过上访形式维权。

此期间，由于政府不解决就业，2001年长子范诗铭只得自谋生路，在局门路434弄弄口右侧设立自行车维修摊，2005年7月，新建的风尚之都服饰礼品市场向街道反映邻近其边门的范诗铭修车铺影响其开业，五里桥街道在不解决范诗铭出路的情况下，未出示任何合法手续，在31日凌晨3时出动五里桥警察和城管掠去了范诗铭好不容易凑钱买的所有自行车维修工具、材料等，毁掉了他的修车摊，使他再次面临生计困顿。政府只保护资本家利益，实质从中谋利，而不管弱民百姓的生存困境，气极中的范诗铭报110和警务督察无果，敲碎了市场门面玻璃橱窗，被以“寻衅滋事”罪判有期徒刑7个月，致抑郁症加重。

出狱后没多久，因气极伤心范诗铭患脑梗，身心俱损，他父母也因遭此重大打击而病倒衰弱。

在家人的宽慰和照顾下，范诗铭身体略恢复后再度走上维权告状的艰难上访路，但公道未讨到，遭到的却是更大、更频的打压，范诗铭因上访多次被监控、软禁，甚至拘留、殴打。

二、奥运非法监控致七旬老母病发住院，高额费用致生活窘困求告无门。

2007年特奥会期间，范诗铭因逃脱在家门口监控人员的看管，自行外出溜冰锻炼身体，遭看管的街道人员暴力围殴，还被拘留10天。之后因患严重关节炎而行动不便驻拐的老母亲整天提心吊胆，怕范随时又被他们拘押、暴打。

2008年奥运期间，范家居住地所属的五里桥派出所、街道再度联手实施监控，15人分二班24小时日夜看管，一辆黑色桑塔纳轿车停在范家门口，一直持续了58天。

9月11日，范诗铭未经他们许可独自外出，见三个看管人员立刻跟上，范母恐他再遭围殴，急得大声喊叫，当即引发30年前生的胆囊炎、胆总管结石，于2008年9月11日～9月25日住院，由于受医保和家中贫困所限，范母病未痊愈即出院；2008年12月25日～12月29日病情加重再度住院。二次医药费用合计25648＋13694＝39342元，其中自费8000余元。这无疑给家境贫寒的范家人带来更大生活危机，债资高筑。

范家人多次到街道要求解决此事，但均遭拒绝。范家人一筹莫展，难以为计。

鉴于国内求告无门、游行示威法空设的现状，鉴于国内新闻媒体受制官方对民众呼告集体噤声的可悲，2008年12月，范诗铭和其他上海维权人士到香港在中联办门口等地，在法律允许范围内示威，并向新闻媒体反映了国内维权人士的艰难境况。回上海后，2009年元旦上午五里桥派出所警察上门承诺要解决范家廉租房实物配租，但至今毫无音讯；下午卢湾区公安分局警察和出入境警察上门，无任何手续、理由宣布收缴其港澳通行证，范拒交，他们就宣布港澳通行证注销。

三、按政策规定讨要医药费、帮困费未果，范诗铭愤极写字遭8个警察捆绑虐待暴殴。

2009年1月22日，范诗铭到五里桥街道找民政科长，要求解决母亲医药费与全家春节帮困费，新任科长黄崇慕要他去找户口所在地淮海街道。范诗铭指出：我母亲病发入院是由你们非法监控造成的，并由此更引发我家的生活困难，事发地是你们这里，当然应该由你们负责善后赔偿、解决，户口所在地淮海街道不处理。且现在中央、市府都要求基层必须解决贫困家庭帮困费，我户长期实际居住你们五里桥街道地块，而非淮海地块，情况你们更熟悉，否则为什么我每次到北京上访，都是由你们街道截访而不是户口所在地淮海街道截访，监控时也是你们，我当然要找你们，除非你们帮我联系。见黄崇慕不理他，范诗铭想找街道主任或书记反映、评理，但均被保安拦截，无法进入。怒不可遏的范诗铭只得在楼梯墙壁上写字，其中有“共产党万岁”，想以此法让领导出来，但根本无人理睬。范诗铭只得返回家中。

2009年1月23日上午（牛年春节前的小年夜）9：00时，上海市卢湾区公安分局五里桥派出所6个警察（警号：汪承020489、王荣才020492、史筱华020381（女）、干禄培020449、020030、020473、）未出示传唤证、强闯民宅，要范诗铭的父母转达范诗铭：下午14：00时到五里桥派出所接受询问。

下午14时这6个警察再次无任何手续直接闯进范家，范诗铭要求依法出示传唤证，否则不会配合。范诗铭还指出：坏人干坏事，你们都没有那么大的积极性去抓捕，我们老百姓反映问题，请求你们帮助解决，你们也都不理不睬，但听命抓捕、监控百姓时，你们却行动迅速。

15分钟后，他们拿来传唤证（见附件），范诗铭即上警车跟他们到五里桥派出所。

进入派出所203房间后，范未听从警察坐在指定小凳上的指令，随手拖了把椅子坐下，8个警察即捆绑暴打他近半个小时。

范诗铭陈述：“警察汪承首先揪住我的2个耳朵拚命往墙上撞了十几下，我当即头痛欲裂、眼冒金星。其余警察一哄而上，把我打翻在地。训练有素的用早已准备好的警用白色皮带，将我的左手压在背后，右手强压在我的右腰上捆绑，并用绵纶绳牢牢地绑住我的双膝、双脚。我整个人仰躺在地面上，一动不能动。汪承坐在我的肚子上，另一警察则一屁股坐在我的脸上，因不能呼吸，我拚命摇头，这个警察就改用双大腿夹住我的头，使我根本无法看到是谁在施暴，并已完全失去任何反抗能力和动弹可能。坐在我身上的汪承先猛抽我30多个耳光，将我打得耳朵失听、头部胀麻、天眩地转，汪承仍不解恨，站起身用脚使劲朝我右胸部猛地跺了二脚，我当时痛得差点昏死过去，无法呼吸、头痛头胀、短暂失去知觉，……，汪承边打边问我：‘你不是去香港了吗？香港玩得开心吗？……。”“只要你承认在五里桥街道墙上写标语、口号是做错了，马上可以回家过大年。’就这样8个人围殴了我近半个小时左右，这帮恶警打累了，才松手。

过了一会，汪承跑过来搜我身，将我治疗脑梗的药拿走。

18时，这批警察下班后，换来2个保安看管，给我吃极差盒饭时，才将绑了近3小时的皮带、绳子松开。此时浑身是伤，脸部、唇部、舌头肿胀的我根本无法吞咽，只觉恶心、要呕吐、头痛得眼睛睁不开、人处于半麻木。我当时想肯定又要拘留我，但23：30时，突然放我回家。


那天，是上海近几年来最为严寒的一天，冒着刺骨酷厉的寒风，迈着肿胀的双腿、拖着伤驱蹒跚回到家中，一直坐着等我的年迈父母，见我头部肿大、左右不对称，两颊、颈部均有大块青紫、红肿，顿时老泪纵横，我弟弟察看，除脸部伤势，我全身前胸、后背肩部及右手前臂都局部红肿，我至今不能咳嗽、恶心，头部疼痛、手臂、双腿酸胀、疼痛。”

四、正常途径控告无门，范父母悲愤交加大门口书写“杨佳杀警活该，……”。

时值农历春节，即便生活艰辛、处于各种纷扰的人们也都收拾心情，勉展笑颜迎接新年，期望来年时运好转。然而，刚遭警察暴力、满身伤势的范诗铭和年老双亲、兄弟除了痛愤，怎还有过年的心情？

事发后，范诗铭74岁的老父亲陪着儿子奔走于市、区公安局的大门，但终无所获。

2009年1月24日周六凌晨1时，七旬老父陪强撑伤体的范诗铭连夜到卢湾区公安分局找督察报案要求开具验伤单，督察竟叫来被控告人五里桥派出所警察接访，被范诗铭拒绝。

2009年1月24日周六下午14时左右，范诗铭父子到福州路市公安局控告，第6接待室000167女警察接待后，称已致电区公安分局，让他们去区公安分局拿验伤单。

他们随即赶到卢湾区公安分局，15：55时019698督察接待，却仍要他们去五里桥派出所开具验伤单。由于时临春节，各部门都准备放假，范诗铭如再拒绝，势必陷于无部门管、无部门可找的境地，他们无奈听从。18：30时，去五里桥派出所拿验伤单却仍遭拒绝。

2009年1月25日周日19：40时，范诗铭去卢湾区公安分局，将去五里桥派出所开具验伤单遭拒情况写好交门卫转交019698，至今无任何回复。

范父愤恨地说“新中国成立后，我一直敬仰毛主席、相信共产党，希望生活如芝麻开花节节高。但几十年过去了，我们感受到的却是国家严重腐败，贫富差距悬殊，官僚党棍遍地。改革开放三十年，我们的生活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愈加困难。我们自谋生路还遭到打压，老百姓的生存空间愈来愈小。现在更体验了警察对民执‘法’的酷厉，我的儿子被打，状都无处告，杨佳杀警应该，杨佳杀警是警察咎由自取。”

五、再次疾呼全社会、高层关注：地方当局、基层官员非要逼民于理性之外的种种恶行。合法维权道路的封堵势必激发更大民愤，进而终将引发后果。

2008年，仅笔者就已经记录了包括本人在内的遭上海警察、驻京办、政府部门暴殴的五起恶性刑事犯罪事件，而实际案例更是比比皆是，民众已通过各种渠道予以公布，在信息化高度发展的时代，相信上海当局、中央最高层领导应该都已能够知晓、了解，而不至于闭塞到不具备起码的、基本的执政能力。杨佳袭警事件发生后，更引起社会各界对信访无为、司法不公、官民对立、警察滥“法”的普遍关注与谴责。然遗憾的是，由种种迹象、事实看，却至今未能引起当局的反省和重视，否则就不会一再发生民众被暴殴、这种连即使对待真正刑事犯都不应有的恶性事件。

上海当局无良知、泯人性的基层官员们，看来是非要将民众逼入生存的死角，非要激发他们抵死抗争的血性，非要民众愤恨共产党、愤恨现政权，非要将访民们打入他们向上谎报的“敌人”以赖掉问题的解决方才罢休啊！

让人不可思议的是，最高当局对于基层官员频繁使出恶语刺民、暴力制民等激发民愤事件的如此不重视，甚至有鼓励之嫌，难道真认为对付民众只有强势执政，才是最适合中国民情的执政之道？如是后者，显见缺乏最基本的执政常识。强势是把双刃剑，刺伤民众的同时，必然也会刺伤执政当局。愚蠢地错用“强势”、滥用“强势”，到头来，只会被“强势”损伤了元气甚至催垮体质的必然只会是违法的强横方。老话说的好“众怒难犯，专欲难成”。

暴力和无赖、霸道可能会获得短暂的成功，但是绝不能保证国家的长治久安，更不能促成国家的伟大和繁荣。

令笔者欣慰的是，曹义宝（多发性骨折）、孙建敏等人被上海驻京办设立黑窝点暴殴、虐待终于引起国家信访局的重视和调查，大年三十到中央领导家拜年的访民在接济站受到礼遇，……等等，但这样的宽慰都仅仅停留几秒就转瞬即逝，因为笔者实在担忧，不触及官们根深蒂固强势对民的执政理念、不触及司法追究相关责任人、不触及官们利益和全面体制改革、更不给予受害者以说法、公道、无任何监督的泛泛调查、表面重视，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呢？

起码从目前的现状看来，这样的担忧并非多余，却是切实的！

附件：一、2009年1月23日传唤证；
      二、范诗铭被暴打后部分伤势照片；
      三、状无处告的范诗铭和父母在家门口抗议警察暴行照片。

马亚莲 (上海黄浦区公民，手机：13761265924)
2009年1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