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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春天,访民心中的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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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3-19 18:46:1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66、这个春天,访民心中的北京
这个春天,访民心中的北京
   一年一度全国两会如期召开,来自全国各地2000多名代表浩浩荡荡开进了首都北京。与此同时,还有另一群人数远远超过两会代表几十倍以上,同样来自全国各地诉求自身权利受侵犯的集体和个体也涌入首都北京,他们有一个特定的名字叫——访民。
   
   两会召开前后,访民的自由受限制,为保两会胜利召开,自上而下层层签“军令状”,将问题层层下交,基层工作人员自会领会会议精神,他们拿着鸡毛当令箭,马上展开控制、限制当地访民的行动,每个片警都有固定数字的走访对象,到有过进京上访史的访民家中签不上访的保证书。每个省各个地区都派出专人联手到各个交通要口把守。有访民亲眼目睹,已坐在北上火车的访民被当地截访人员硬拖拉拽出列车厢;有的到达北京车站被当地政府人员截住,有的行至中途访民也被截回。我想如果把这些精力截访费用都放在解决访民的问题上,这个社会的问题和矛盾会少了许多,也会和谐多了。
   
   实践证明,上访从根本上解决不了客观存在的司法不公问题,但受到冤屈的弱者,如果不上访,他们的冤情会被模糊、被淡忘、甚至被忘却。处在当下司法公正信访化的无语境中,只能通过不断上访和呼吁,虽然在草色遥看近却无的短期内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但,访民的每一个深深脚印,足以让冤情清晰、深刻、不至于被遗忘。
   
   近期中央一再强调要解决上访的问题,每年两会是访民上访的高潮期。两会北京似围城,进去的访民想出来,还未进去的访民千方百计想进去。为了防止被当地截访人员围追堵截,有的访民在两会前就提早进京上访,待向国家相关部门诉求登记,问题依旧,在新的一年两会,让访民看不到比以往更多一些的希望,虽值两会召开之际就想撤出似围城的北京。一些未进入北京的访民,却在当地截访人员多方的设卡下,望城兴叹,心中不免遗憾,错失好时机。
   
   2009年2月12日,浓浓的春节氛围还未淡出,我就揣着弟弟冤情(“福清纪委爆炸案”八年不决事)材料匆匆踏上北京上访的征途。途中的火车厢里一杯开水3个小时等待的那一幕让我久久不能忘怀。未进北京先让我提前经历耐心、等待、排队。
   
   北京的春天是寒冷的,每个到北京上访的公民,心情都很沉重,若不是含冤深深,谁愿意在春节期间来到北京上访?访民的不幸衬出社会的悲哀。法治的道路距离我们还有多远?有的人走了20年依然走不到尽头,而走了8年的我,还要走多远,才能走到尽头?面对前景,我一片茫然,我除了坚持,我还能做些什么?
   
    2月16日早上,我来到了最高法信访接待室的胡同口,熟悉的一幕又出现眼前,一点都没改变,那些流浪大街访民的“家”依旧扎根在墙根下,细细数来访民有增无减,有的和路过的访民窃窃私语,有的在旁侧烧着早饭,有的还躺在“床”上,有的在清扫“门前”杂物。这些人都是由访民沦为流民,他们的床铺十分简单,底层垫着砖块和木板,上盖污渍斑斑且有多个破洞的棉被,有的在床铺之上还盖着一块可以挡风雨的彩条塑料膜,看着一张张简陋的床铺,难以想像他们是怎么度过每一个寒风凛冽的冬夜?
   
   从春夏到秋冬,从福州到北京,从安然无恙的流民身上,令我叹为观止的顽强生命力,说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今天的最高法接待室里的访民不多,我很快领了表,登记后就离开。趁着时间还早,我又到相邻的两办去上访。
   
   两办外沿大街一溜过去依旧是各省派出的截访员,他们穿军大衣和棉大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一双眼睛死死盯住过往的访民,是否有他们想要寻找的目标。我会快领完表格就出来,刚走出十来步,看见前面不远处围着一堆人,走近一看,原来有几个截访人员对一河南访民大打出手,有假意劝架抱住年纪约莫50开外的访民,那位30多岁年青小伙也有人劝架,但总会有意无意间让小伙在拳脚上占便宜,有路人看不惯,仗义执言两句,众截访人员作鸟兽散,年青小伙拔腿就跑,河南老访民趁势追出十来米远,听到后面有人喊别丢下包裹,访民理智打住脚步,返回取了包裹继续上访的路程。
   
   看着来回晃动、悠闲自在晒着太阳的各省截访人员,那一溜过去的泊车处就可以窥出此队伍的庞大,他们住宾馆、吃山珍海味,一年要耗费多少纳税人的钱,如果把这些费用都用在解决矛盾和问题上,我们的社会会减少许多来京上访的访民。
   
   昨天,我所住的旅馆静悄悄地,今天却呈饱和状态,旅馆的床位也随行情水涨船高,这里住着几乎都是来京的访民,他们一住就是好些日子。期间,我遇到一位去年进京上访至今未归者,福建籍福州老访民毛文超,今年67岁了,熟悉他的人都叫老毛,老毛有着很深的毛泽东情结。在福建省城福州,平时他推着一些辆自行车,胸前挂着毛泽东的照片,嘴里唱着《东方红》到福建省相关信访部门上访,二十多年如一日坚持每天都到省政府信访办诉求,他有二十多年上访历史,结果当地政府一句“让他告到死也没人理”把老毛激怒了,他说即使要死,我也要在北京告到死。二十多年他依然对自己充满信心,只要坚持诉求到底,属于他个人的东西迟早要归还的。
   
   2月17日的早上,北京处处可见飘雪,虽是下雪的日子,却冷不过昨天迎面袭来的刺骨寒风,这是我北京上访之行看到的第一场雪。此际身处冰封的北京上下飘泊,特别想念千里之外的南方家人及身陷冤狱的弟弟吴昌龙(一个“死囚”的泣控)。
   
   2月18日,北京的雪越下越大,气温骤降至零下,看到窗外冰天雪地,我把自己困在住处,静下心来,理一理万千愁绪,在且行且悟的心路历程中,让自己保持一颗平常人的心态,为跋涉在漫漫司法公正的道路上那颗疲惫的心加加油。
   
   2月19日早上,推开旅馆大门,眼前白茫茫一片,昨天一夜大雪,给大地盖上一层棉被,看着银装素裹的北京城,我的内心瞬间变得宁静,好似波洒在我弟弟身上的污点,随着飘雪落下一点一点地涤净还原洁白本色来。
   
   积雪令路人难行,一路走来一路打滑,我这一路过来摇摇晃晃,好不容易挨到位于北京汽车南站的最高法信访接待室胡同口。一天之计在于晨,十来个在胡同两侧墙根下安家的访民都在忙碌着,有的在自家“床”边扫积雪,有的在边侧烧早饭,还有三位男性老访民着清一色军绿棉衣围着热焦的馒头和着天上的飘雪正津津有味吃着早点。
   
   大雪天气,访民明显减少。我将前天填好的表格交上,就离开了最高法信访接待室。
   
   我继续向第二个目的地两办信访接待室踏雪而去。下雪天,国办和人大接待室外沿大街的截访人员和访民皆寥寥无几。一路走来,有路人在今春盛况雪景前留影。进入接待室胡同口围着一大群人,有十几名穿着武警服装也在其中,这种生活中的常态让我认为,武警又来镇压访民了?待我靠近,人群逐渐散去,只剩下近20名武警被门口保安安排在岗亭一侧,我的心里一边纳闷这些武警来此所为何事,一边大步流星往人大接待室交表大厅方向赶路。今天人大交表大厅里只有七八个访民,很快轮到我交表登记。我顺便问窗口登记人员,电脑里有过几次的来访登记,年轻的女登记员答非所问:帮你登记了,反正来了就会登记。我想那可不一定,前年我问过同样的话题,答案却令我震惊,电脑里只有一次上访记录,我以前来过N次的登记,怎么会无影无踪,难不成当下媒体揭露访民登记销号也临到我身上?我的七年诉求记录在案的来访登记也敌不过铜臭的侵袭。
   
   带来交表过程不快的心情迈出人大接待室,看到那些武警也往胡同里走,我问身边路过的武警:为何事来此?年轻的武警说来国办上访的。他的话让我惊诧不已,君不见访民群体事件,政府部门动不动就调动武警官兵进行镇压,曾几何时,武警也会来上访?年青人伙说他是江西人,至于他的事情一言难尽。
   
   进入国办信访室接待大厅前,例行对我挎包作了检查,接着,有专人登记把包裹寄在外面柜架上,拿着材料和填好的登记表格再经一道安检门才可以进入国办接待室大厅。今天国办大厅的访民少得出奇,以前天天至少几百名访民长龙式队伍,今天连10个人都不上。原先一整天排队也许都轮不到,今天几分钟就轮到我,当我将登记表格和身份证交给四号窗口,细看又是那个大鼻子中年男接待员,他只扫了一下,不做任何的登记将材料退出说,经省法院审理的案子找全国人大去。
   
   我走出国办大厅的大门口,又看见那群年轻武警并排站立路边的石阶上,刚才那位一言难尽的年轻人也在其列,他告诉我,已派几个代表进国办接待室会谈。望着这群年轻的武警,我在内心默默祈祷,愿他们在年轻的人生道路上少一些阴霾,多一些阳光。愿每个人受伤害之后,不断清醒,有个共同的意识,坚持常识,坚持原则,只有不伤害他人,也会减少对自己造成伤害,因为谁都不是孤立的。
   
   2月20日,一大早赶着去最高检察信访接待室排队发号。路上堵车而错过了最高检信访条例,七点发号,一天限发百名,余下等明天重新排队取号。当我欲离去时,有访民说花五元钱就可以买张号,天寒地冻的日子明天不用再赶早。为求证买号实情,等发号保安给号时,我已花了7.5元从另一个长期呆在北京访民手里买张号。
   
   下午,我将早上认真填上“刑讯逼供、超期羁押等严重违法问题”的表格递上去,最高检信访室工作人员却让我向最高检举报中心反映。第二天,我依言向最高检举报中心投邮一份冤情材料。
   
   最高检察信访室就在首都天安门附近,仅隔一条大街,每每乘车都会看到人山人海的天安门广场。还有来自全国各地乃至世界的旅游团,在毛主席纪念馆排队参观。自从弟弟遭遇司法腐败,上访成了我生活中重要的部分,北京天安门美好一切仅停留在儿时的回忆。随着人生境遇的改变,如今北京天安门在我心中的印象只定格在每张茫然、沧桑、无助眼神的访民脸上。这样的心境,恰如儿时对人民公安无比崇敬的心情,每每看到身着警服的公安从身边路过,心中油然升起敬畏感。这一切缘自书本和电视。而残酷的现实,却发生在我家人的身上,就是让我敬畏的公安为了个人的私利,破案有功的功利思想驱使下,用罪恶的双手惨无人道对遵纪守法的弟弟施以五马分尸刑,将弟弟演绎成爆炸案凶手,如今,我对美好事物不再轻易相信。
   
   接着几天,那股压在心里的沉重感让我常有喘不过气来,八年的诉求,想着堆积如山的冤状存根件、海陆空的车船航天旅差费、邮件费、食宿费、打印复印费••••••,所有的努力却仍看不到希望,面对现状倍感无力和无奈,化雪的北京气温特别寒冷。
2月25日早上6点起床,匆忙洗漱就赶往东城区张自忠府学胡同2号的中纪委接待室。途中几经转车,8点许到达时,这儿早已排起长龙式的队伍,他们有的几天都未能赶上中纪委信访室接见。虽然,从现实意义上讲,信访办没有实权,从根本上解决不了问题和矛盾,但,每个访民心中残留着美好的希望,期待通过自己不断的诉求,总有一天中央领导会对自己的问题引起关注,并得到妥善的解决。
   

   

   

   
   北京的初春是寒冷的,路边未融化的残雪寒气逼人, 排队的访民一边搓着双手,一边不断地跺脚,以期驱散身上的寒气。
   

   

   

   中纪委接待室门口的队伍和访民
   
   望而生畏的长龙式队列,我让旁人帮着占一席之位,到附近邮局向相关司法部门投了三封信。出了邮局,不愿太早回到那冤气十足的海洋,与残雪阴冷相伴,到路边有阳光照射到的公话亭,向福建省蒙冤亲属打了一通电话,他们告诉说2月24日上午到过省法院找法官,就吴昌龙书检材料送上海鉴定的事提出质疑,此爆炸案连电雷管都没有了,何来爆炸?法官却说三月份有可能会开庭。听完这些消息,本不轻松的心情愈加沉重,当我回到队列,中纪委已下班,排在我前面的访民还有一百多名,百无聊赖之下听身边一位矿主访民的感慨,他和另一个人合伙开矿,生意兴隆之际,矿山却被对方一人霸占,当地法官收受对方的贿赂,致其打了八年官司,还要不回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矿山。一整天漫长等待,那份期待的心情备受煎熬,却依然等不来进入中纪委接待室,我和许多访民拖着疲惫的身躯打道回旅馆。
   
   2月26日,我用同城快递封向中央相关部门寄出三封状件材料。下午,我听到一则曾被当地政府打击报道而身处狱中访民见闻,他说许多监狱对10年以上的服刑犯,还要花一万或八千元不等费用从某个看守所手中买过来,放在监狱里通过培训,然后没日没夜地工作,为监狱赚钱。如果服刑犯刑期只有一年两年,白送给监狱方都不要,一两年犯人等培训上手了,过不了多久就离开监狱,狱方对这种为他人作嫁衣裳的事是不想干。想想当下,劳教制度,有那么多的专家学者呼吁废除,一直无法得到实行,原来奥妙就在此。
   
   2月27日早上凌晨四点起床,到中纪委接待室门口排队,到了目的地天刚蒙蒙亮,这儿早有五十多名访民队列。有位访民说他为来此排队,整夜未眠,12点起床用步行,走了几里路,到了这儿才排到30多名。
   
   
   

   林应强父亲76岁的林东发老人半夜起床在中纪委门口排队
   
   
   今天意外地遇到76岁的林东发,福州访民,他的儿子林应强是福州仓山农民维权代表,因举报腐败分子,结果却被构陷敲诈勒索罪被判四年刑,林东发老人为儿子再次进京喊冤叫屈,他排在20名左右,可能想见,今夜,年迈的他在寒风站立等待的时间有多久,听说,为儿子的冤情,林东发老人去年进京七次,如今问题依旧。9点40分我被安排进入中纪委接待室,里面只有一个接待窗口,女工作人员只将我的身份证作了登记,说中纪委没权管“福清纪委爆炸案”,接着,从她面前二十多种类的指路条中,拿出一张指路条在上面敲了日期,让我直接找最高法去。我的两天起早摸黑的等待只换来一张最高法指路条。
   
   3月2日,远在福建的母亲来电说,今天福清市音西派出所片警驱车到母亲工作地方问我的去向。周六母亲回家时,小区的保安告诉母亲说,音西片警一直追问保安,可否知道我的去向。在这之前,片警还登门查问我的去向,并告诫我父亲说:你家的案子在福建省高院,你应该找省高院,到北京上访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3月3日是中央政协会议开幕式,中央方面对来京访民有何举措,心里没底的我,只好闷在旅馆静候信息。无聊至极到网吧上网,网吧大都是年轻人,他们大多在打游戏。上网看网络新闻没多久,网吧老板派人盯着我上网,我的抗议老板不以为然,宁愿对我这样的顾客敬而远之,他的生财有道仰赖于识时务,两个小时上网竟有一天那么漫长,如坐针毡地看完焦点新闻,匆匆下线。我想这个网吧,我再也不会去,也不想去,网吧老板打心里不欢迎我这样来京之客。
   
   3月4日下午,我到邮局给全国人大十一届二次会议秘书处、人大秘书长和人大主任寄出三封公开信。寄完信,乘车到天安门,到处戒备森严,今天是人大预备会,天安门全部戒严,望着对面空荡荡的街道,真是一片干净。今天是我的生日,8年北京上访之行,从未留过影,为纪念这个特别的日子,在天安门附近留影纪念。
   
   接着,我又来到两办信访接待室,今天外沿大街的截访人员似人间蒸发无影无踪,却多了几个戴着袖章的保安来回走动,这一切的转变,一时找不到答案。很快我在人大信访接待室领到表格,又来到国办门口排队,经一个多小时的排队和等待,我终于领到标着1400字样的国办表格,从数字上说明,今天我是第1400个领表的访民。
   
   3月5日,今天是人大会议开幕式,公交车经过两办边沿的陶然桥时,桥边站着一群黑压压的人,车上有人议论说,什么时候这儿开招聘会,这么多人在这儿找工作,有人马上纠正道:这些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地方截访人员,不是招聘会,每年两会召开,他们都会来,今天不知为何却在桥上。
   
   走过空荡荡的外沿大街,感觉就是不一样,我很快通过层层关卡到人大信访领表大厅领了表,再到国办排起几十米长的队列,一个小时排队等待,听身边访民说到北京上访所见所闻所历,有一个吉林老汉,告了十五年状,收到56份判决,依然无法解决巨大数额的赔偿,正因为二千多万巨额赔偿,不好办,省长虽和老汉握过手,但政府依旧是有进无出的铁公鸡一个,一毛不拔,不顾百姓死活,自个儿却到处游山玩水。另一个福建三明的访民,说他这次经过乔装打扮,才混过几百名各乡镇联手截访人员的围追堵截,他亲眼目睹穿梭在各节火车厢,有个女截访带着一名身强力壮的保安逐个搜索,她看到一个当地访民后,一边指挥保安将其死死抱住,一边电话召来十几个截访,将访民从火车上连拖逼拽带出列车厢。一个多小时后,我领到国办标有798字样的表格就回旅馆。
   
   3月6日,我到邮局给中央主要几位领导又寄出六封同城快递。今天虽然是星期六,两办跟人大会议保持一致,即使是休息日,也加班加点开放窗口接待访民。今天来两办的访民很少,我领到表格只标着187,当然,访民人数的锐减跟被驱赶到陶然桥上截访人员围截有着密切的关系。我所住的旅馆左右五间都被外省截访人员包下,每天晚上,不断有访民被送到旅馆的房间里关押,截访人员守住每个门口,把通道围个水泄不通,吵杂之声夜不成寐,第二天早上,关押在旅馆里的访民就被押上车送走。就在我所住旅馆附近,路边随处可见各省的截访车辆。
   
   通过人大信访室门口的层层关卡,在外等待领表有保安对来访人员进行登记,只登记新版身份证,旧身份证一律不登,保安将登记好的名字转身交给身着公安服的警员,我不知为何出现有选择性登记。很快我领到表,登记交表过程,人大4号窗口工作人员又在重复前天说过的话,你的材料6日寄来了,我已做了登记,来信与来人登记都是一样的,我们人大只能登记,其他的没权管,案子在福建,你要回福建找相关部门解决你的事。
   
   如果福建能依法解决,我还需要千里迢迢进京向人大监督机构反映我家的冤情?两会期间,电视里一再显示,人大是最高权力机构,如果最高的权力机构都没办法监督违法行为的话,还有谁替弱者说句公道话?
   
   接下来,我又来到国办窗口,在领表过程,后面有位60多岁大爷级访民,满腹牢骚:处处写着为人民服务的金光闪闪大字,可我这个人民被服务了快一辈子,一件事情都没能服务好,法律说得好,做的过程都走味了。这样司法环境,老百姓坚持诉求看不到希望,不坚持连一点希望也没有。只有坚持不懈到有法有天的那日子,我们总会熬到头。
   
   国办4号窗口左边新增一位年青接待员,看完我的诉求材料,然后拿着我的身份证,若有所思轻敲窗台,未了还特意将我打量一番,才把身份证扔给我,从对方异样表情看,也许他仅仅是知道这个案件或是从网络看到相关案情简介,或是福清人?还是他的亲人与此案有关系?还是其它原因?
   
   3月7日,我再到两办上访,到邮局寄信,由于连日来疲于奔命,劳累过度,我犯上严重的感冒,不得不提前到火车站买票返家。同行的19年福建福清访民魏英心里老大不愿,当我强行从她的衣袋里掏出路费时,我看到她两眼盈满委屈的泪水,我知道她心里很苦,她不想这么早离京,她总想北京会比福建有更多的希望和机会。19年上访历程,她吃过许多苦着,关过精神病院、判刑两年、拘留关押更是家常便饭。事后,我还暗暗地为自已将她及时拉着同返叹为高明之举,火车厢里,无意间我看到那瓶不慎抖落在地的安眠药,如果只剩下她一人在北京继续上访,不知她是否还会和以前一样在天安门吃安眠药?万一把自己的小命都玩没了,还怎么上访诉求,讨回公道?
   
   一个月的北京上访历程,于3月11日早上到家后,下午就有福清信访局领导到我旧居老家走访摸底,13日早上,自称是福清信访局何明上门问我进京上访的细节。8年来,我向能上访的信访部门都上过访,监督的了福清纪委爆炸大冤案的信访部门却给不了我的说法,监督不了我家冤情的信访部门却在上级领导的命令下,对我上访的事“关怀到家”,那种滋味是任何语言都无法清楚表达我的感受。
   昨天,我又到福建省人大信访室上访,在那里听说两会期间,福建省有11位访民在北京吃农药自杀事件。北京上访历程,有许多人看到荒唐的“福清纪委爆炸案”八年不决事都说福建山高皇帝远,南蛮之地,司法腐败的重灾区,问题多多都被长官意志掩盖着,不知这次访民喝农药事件是否引起中央关注及福建省相关领导的重视,妥善解决访民进京上访的事件。
   
    “福清纪委爆炸案”蒙冤者吴昌龙之姐:吴华英
    2009年3月11日

    修改于3月19日
    顺附北京上访期间寄给中央相关领导的 同城封邮件 扫描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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