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中央的警告：中国地方GDP数据持续灌水

michaeovich

亚洲时报David
Pan撰文／尽管中国中央政府一再警告说要严惩纂改、伪造经济统计数据的官员，但最新数据表明地方官员还是我行我素，继续虚报地方经济增长数据。

根据国家统计局的统计数据，今年上半年中国国内生产总值（GDP）较上年同期增长10.9%。然而，同期省级国内生产总值的平均增幅超过12%。全国各省国内生产总值的总和比国家统计局统计的多8048亿元。

国家发改委早前公布的数据表明，今年上半年各省的国内生产总值增幅达两位数，其中23个省的增长速度甚至高出12%：内蒙古18.2%,，江苏
15.4%，山东15.3%，天津和广东14.4%，浙江14.1%，河南13.9%，广西13.6%，河北13.5%以及四川13.3%。只有云南、宁夏和甘肃3个省份的国内生产总值增幅略微低于全国水准。

国家统计局和省级的国内生产总值统计数据，究竟哪个真实可靠？

国务院资讯中心宏观策略部高辉清博士表示，“各省核算的国内生产总值增长速度的加权平均数普遍比国家统计局核算的全国GDP增长速度高。多年来，省级国内生产总值的平均增幅比全国高3─4%。我认为，国家统计局的统计数据更可靠，因为该机构能纠正省级统计报告中的错误。”

前国家统计局局长李德水曾指出，地方与中央政府的统计数据存在差距，而且呈逐年扩大之势，原因是中央当局没有对弄虚作假的地方官员动真格。

分析家指出，导致这种渎职行为的根本原因在于国家现行统计体制问题甚多。国家统计局和各省核算国内生产总值的方法基本一致。除了一些技术方面的困难，主要问题在于官员们向中央政府上报统计数据态度不端正。为了显示自己的政绩，许多地方官员往往给经济数据大量灌水。

统计体制给地方的弄虚作假提供了两个便利：1）鉴于国内生产总值是衡量地方官员政绩的“标准”，他们有强烈的动机干预统计工作；2）地方官员有权染指统计工作。

最容易被地方官员大做文章是那些所谓的“软”资讯，例如投资数量。重复计算工业产量（国内生产总值的一部分）也是惯用伎俩。许多地区把贸易额也算进去，结果导致地方国内生产总值虚高。

中国现行统计体制奉行“全国统一领导，地方分级负责”的原则：国家统计局是名义领导；而有关人事和财政资源分配的所有重要事务都由地方政府负责。因此，地方统计官员自然更听地方政府，而非国家统计局的话。

为改变这种不良作风，国家统计局局长邱晓华决定要将所有虚假资讯的水分挤出来，国家统计局正积极制定相应措施。国家统计局希望能给地方官员来个釜底抽薪，即将地方的经济统计职权收归上一级统计部门。例如，省份的经济数据将直接由国家统计局采集，市的统计数据由省统计局采集。

在今年5月的一次会议上，邱晓华首次倡议改革当前统计体制，并指出防止统计数据弄虚作假行为的关键是使统计工作不受地方政府影响。分析家指出，纂改经济统计数据可能给中国带来灾难性后果。

由于伪造数据，地方政府的公信力将遭到严重质疑。一些社会组织可能借此机会散布更多错误资讯迷惑公众，民众也可能误以为那些伪造的数据真实可靠。

此外，地方呈报的严重脱离现实的虚假统计数据会直接影响中央有关宏观经济政策的重要决定。正如一些人所形容的，这就如“一个盲人骑着一匹独眼马走在高深莫测的悬崖边”一样那么危险。

简言之，统计灌水不只是一个技术问题，也不仅仅是经济和社会问题。毫无疑问，它恰恰表明中国的政治生态不健康。只要官员的政绩以及仕途晋升与其辖区的国内生产总值挂鈎，只要弄虚作假者安然无恙，只要那些有勇气揭发官员纂改、伪造统计数据的人仍被镇压，统计灌水这股歪风就不可能刹住，灾难性后果将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