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截访者把持中央信访接待室，访民控告无门还被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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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亚莲：谁的门面？

上海截访者把持中央信访接待室，访民控告无门还被拘留

2009年4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转发《关于领导干部定期接待群众来访的意见》、《关于中央和国家机关定期组织干部下访的意见》、《关于把矛盾纠纷排查化解工作制度化的意见》等三个文件，对中央和地方的信访工作提出了略具体化的措施。然而无监督制度保障的文件再次成为一纸空文，早已被习惯了政府作秀、政策法规虚设的民众意料，越来越多的维权者不再因此受骗甚至激动，他们已知道非付出巨大代价，渔利入囊的政要、投机家们绝不会轻易回吐巨利，访民们正努力学会并适应以平常心来对待每一次理当令人兴奋、但结果却大失所望的空头支票与骗局。但今年“公仆”们超政策、法规创建的新举措，还是让早就身处险恶绝境、历炼多多的访民们再次跌眼、惊叹。


就在文件下达的当月，上海政府派出的截访人员竟然摇身变为中央一些主要部门的“信访接待员”，如中纪委、建设部甚至国家信访局来访室，在他们的把持坐镇下，凡上海访民来访，登记表全部被推出窗外，甚至直接将访民强制截押。中央部门的接待室窗口已完全被上海政府控制，并成为上海政府部门的傀儡。其它省市访民的来访，无疑也因完全不必承担责任的上海地方政府文化低、素质差的截访人员（上海市府保安）的“接待”，变得毫无意义与价值。


如果说先前国家信访局、中纪委、公安部等对地方政府在信访接待室光天化日下的暴力截访，是用装聋作哑、心照不宣的晦涩态度配合，那末，现在则已明目张胆地以权使其彻底的公开化、“合理”化，完全与法规、文件背道而驰的黑恶、腐败作派再次被推向极致。我们或许可以善意的理解成是中央部门希望以此扼断各地访民进京上访的念想、将问题直接推向地方政府，促其将矛盾排解在地方解决，所谓“谁家的孩子谁家抱”，但如此与情理法不符的举措，非但不能解决问题，反使地方权力愈加扩张、民愤积压更大，并将中央政府定在违法的前锋线上，严重辱没了中央政府应有的威严、玷污了国家和共产党的形象。多年传说中央信访部门早被地方政府（尤其是上海）买通、上海政府以经济驾驭中央的情况，也以事实作出了最好的证明。


而此历朝历代都难以找到范例的现象，在二十一世纪的法制社会公然的上演，最终被断送的显然绝非唯有民众的权益，稍有常识的正常人应该都能明了其中的道理。但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中国当局的执政者们并不以为然，或者就是愚蛮到完全不知？中国社会已陷入无理性、失道德的病夫状态，民众依法维权的健康之路被完全封堵，铤而走险势必只能成为民众的唯一选择，社会矛盾的激化在“公仆”们前仆后继的折腾下极速加剧，震荡的局面愈呈明朗。 2009年4月底，走投无路、尚未被截访的数百位上海访民只能游荡在北京的大小街巷，等待五一节后向中央更高权利部门控告中央信访部门的渎职与违法，访民张英即是其中的一位。


5月1日上午8时许，心情沮丧、迷茫但仍对中央怀有期待的张英和另8位上海访民一起来到天安门广场，他们想通过观看广场上举办的五一歌会来释放心中的郁闷，缓解难抑的愤怒。虽然没有任何违规和上访之举，却被火眼金睛的北京警察识破访民身份，全部被送到天安门广场分局。中午11时左右，又将他们送到访民集中登记地北京马家楼、分别询问、登记。16时左右，上海驻京办将他们押进位于北京南站的永定门接济站——原隶属民政部、专供进京访民临时接济住宿地（原凭国家信访局等中央各部委信访介绍信才能住宿，有北京公安长驻），现已完全沦为专供上海政府关押访民的集中营和暴虐所。


驻京办声称买不到火车票，却不同意访民自行返回上海，只安排每天44人坐火车餐厅回上海，未排上的人只能留待下一批。因为提供访民的伙食极差、吃不饱，访民们群情激愤抗议后，才同意访民派出代表到外面自买熟食。 张英等人无奈在接济站捱到5月3日晚，才总算排到名额，5月4日中午返回上海。张英随后被押到浦东新区花木派出所，17时左右向她宣布行政拘留5天，当天被拘留的还有周雪珍。


对张英的行政拘留完全是违法的。第一、上海浦东警方无此案管辖权。本案事发地在北京，如张英真有违法行为，理应由北京警方处理，而北京警方未对张英采取过任何行政措施，当然更不存在治案处罚移交手续。第二、张英主观上没有、客观上也未实施触犯治安条例而应予处罚的行为，更匆谈造成后果。第三、处罚程序违法。未依法出示传唤证，未给张英申辩的权力，完全不理、不审查张英提出的行政复议和担保。第五、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与张英、周雪珍同在广场、同样行为的其他人都未拘留，说明是浦东政法系统故意整治张英。第五、完全不理离婚后由张英独自抚养的年仅15周岁女儿无人监护的情况，对访民的痛恨和严厉监管措施超越真正的罪犯。……等等。


然而，在视法律为把戏、人性道德扭曲的妖孹化上海，张英即便再有理，又有何奈呢？


1969年出生的张英，原是上海浦东花木地区的农民，1992年结婚后户口迁入夫家。1997年地铁二号线动迁，文化低、法律盲、不识世事险恶的张英家庭被严重侵犯权益，张英和女儿未分得任何份额。但此情况直至2005年张英与其夫离婚、沦为无房户后（法院判决张英只得前夫动迁份额的二分之一，张英与女儿动迁未分到房屋。），张英为打官司到法院调取一系列证据材料才得知。为此，张英走上血泪上访路，在得到政府部门承诺解决后，却多次遭到截访者暴力殴打，并在2009年前已二次被当局报复拘留。


第一次：2007年7月17日，上海第九次党代会召开，张英怀抱一丝希望，欲到党代会会场向大会秘书处递交控告信。孰料刚走到会议召开地附近南京西路口，就被大批不明身份人员拦截，还被浦东新区花木派出所违法强制传唤，并以“聚众扰乱社会秩序”为名将她刑事拘留，7月23日转行政拘留七天，使她年幼13岁的女儿无人照顾、身心遭受极大的创伤、日夜哭泣、惊恐不安。


第二次：2007年8月25日，进京申诉遭上海当局多次违法暴力截访的张英，走投无路下到北京联合国驻京办事处，想咨询向联合国人权机构申诉的事宜。因看到许多外地访民正在申诉，张英没有参与，与其他15位上海访民一起到附近草地休息，被北京公安带到三里屯派出所，在得到北京警察“会关照，保证不会打的，你们放心。如果上海方面不解决，你们再来找我们”的承诺、依然强烈请求北京警方保护未果的张英等16人被交给上海驻京办。被押到北京永定门接济站五楼后，他们分别单独被未出示任何执法证件和执法依据的上海驻京办人员非法逼供、强制在笔录上签字，并遭到这十几个受过专门训练的暴徒轮番掌掴、皮带抽、拳打脚踢、冷水浇身、袜子塞嘴、双手平举蹲马步、蹲地、不许上厕所……等体罚、凌辱和群殴，张英、郑蓓蓓、唐霞珍等人因拒绝在笔录上签字，更是被从重暴打。被殴者或鼻青脸肿、面目全非、血压升高；或身上淤血紫肿、骨痛筋伤、心脏病发、晕厥……。


8月26日回到上海，张英等16人向各有关部门控告、要求开具验伤单，都被拒理；各新闻媒体也全部集体噤声，不敢接受投诉。 更令他们始料未及的是，非但控告无门，反而全都被警方拘留。9月4日，花木派出所民警闯进张英家，骗她到所里去谈话，张英信以为真。但却被直接送到东明路651弄1号提审，后将她以“扰乱公共秩序”刑事拘留，七天后转治安拘留。


2008年奥运前夕，浦东新区政府和法院再次向张英承诺会解决，且大致方案也已成形，要求张英不要再去京上访，耐心等待协调、落实。与大多数访民一样，数年来精神处于高度紧绷的张英认为这次政府肯定不会再出尔反尔，配合等待，但结果又是一场空欢喜。


抛开张英尚未成年女儿无人监护、令人极度忧心的情况而言，她因上访被当局迫害的经历在上海众多访民中是屡见不鲜的，还算是较轻的，比起上海众多合法上访被判刑、劳教、刑拘的维权者，对她的拘留只是小菜一碟，是国内维权者随时都要准备体验的牢狱之灾。本文特别举其案例，来说明上海当局关押访民无所顾忌的极大随意性和频率之高。可以说，上海动用公检法镇压敏感人士和维权者的专政力度、人权状况的恶劣程度是全国之最。


而中央政府一些部门如此不检点、糟塌权力、陷害法律并一味任地方政府嚣张、狂暴下去，无疑将成为现政权的最大杀手和埋葬者。


再次疾呼全世界关注和痛斥中国中央政府对地方当局残酷迫害民运人士、维权者视而不见、甚至直接参与的违法行径，强烈要求中国当局回归理性和良知，释放高知民运人士刘晓波先生和低层弱民张英等所有被无辜关押者，宽容接纳所有持不同政见者和善待对法治建设、进程作出贡献的依法维权者，吸取零八宪章中有益国民的誎言，真正落实人权公约、实现法治社会！


张英宅电：021－58439376 地址：上海市芳华路371弄8号601室 邮编：201204
张英妹妹电话：13564246275 宅电：021－68943931


马亚莲 2009年5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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