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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涂虫回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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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9-22 16:33:5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这次回国坐的是德国汉莎的飞机。我对汉莎应该说是情有独钟。早年当学生的时候四处穷游,坐得最多的就是汉莎。价格便宜在其首,饭可口也是一个主要的原因。当年一上汉莎的飞机就给人张罗着吃零食,喝这喝那,煞是开胃。正餐上来,居然是正经饭菜,坐飞机居然吃东西不受委屈,自然就有了对汉莎的忠实。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机会再坐汉莎。去年跟没问题一起回国,他坚持法航更好。我以前还真没坐过法航,于是决定尝试一回。一回管够。从法国转回中国的一段是和中国的东航合办的。飞机上有一个中国女空姐,兼职翻译,恰好和我前面的一位男士认识。女翻译一路上站在我面前的走道上,越过中间的客人,温柔地和男士聊大天。从家长里短,到国际大事,如入无人之境。虽然女翻译的声音柔和,长达几个小时的窃窃俗语也能让人心烦不堪。再看那厕所,居然不能冲水。这是我第一次坐国际航班,厕所里烟熏火燎,臭不可闻,还满地废纸,居然没人打扫。于是决定再不坐法航。

这次没问题不跟着我,我就自作主张选择了汉莎。价格便宜在其首,还有英航总闹恐怖事件,保命的心理自然占了上风。登记的时候,服务小姐温柔地问我到哪里。我脱口而出,法兰克福转机。她看了我的票说,您是到慕尼黑转机。嗯?见了鬼了,我居然没注意。

安检很严,连鞋都要脱下来。当然手里拿着的矿泉水让人扣下了。搜身的女警官异常认真,浑身上下摸了两三遍,凡是有鼓起的地方,还拿手指头戳戳。我最近确实吃得多,不过到了让人以为肚子里藏了东西的地步,羞愧就在所难免了。

我的座位在倒数第二排。上飞机后身边是两位中国学生。一路走一路聊,还不算寂寞。

飞机起飞后两个小时开始送餐。送餐前广播喇叭里面先向大家抱歉,可供选择的饭菜有两种,但是有可能后面的人就没有选择了。餐车推到最前面,一路饭香缭绕,我的肚子开始咕咕叫。我们这排负责送餐的空姐和空哥动作之缓慢,业务之不熟练让我这个坐在几十米以外的饿人看着真是着急。好不容易挨到我们跟前,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以后了。此时我和旁边小伙子已经没有精神聊天,而是肚子有来有往地叫着。

只见美丽的空姐一弯腰,又起身说:“对不起,饭没有了。”“什么?”空姐说:“汉莎总是出现这样的问题。我们反映了多次,也不管用。请你们拿意见簿反映一下吧。反映的人越多,这个问题就越能尽快解决。”我忍不住说:“我们总不能饿到北京吧?”空姐说:“等等吧。看看前面商务舱的饭菜可能有多余的,比经济舱的还好。”又等了半个多小时,我们根本无心找意见簿,连拿笔的劲都没有了,还怎么写意见?

饭菜终于上来了,经济舱的就是不一样:很大的盘子。不过盘子没有密封,里面躺着四个扁扁的面饺子。我两下就吃完了。这么小的量,我的分析是,一份变两份了。旁边的小伙子肯定是不够,他说能不能再来一份?不想,空姐说,没有了,您后面的先生已经主动把饭菜让给您了。小伙子低头,觉得自己很窝囊,口中嘟囔,怎么倒成了我风格不高了?我听了这话,也心中有气,明明是航空公司没有服务到家,反而让乘客学雷锋,实在不像话。四个饺子吃下去,我至少是有拿起笔的劲头了,在意见簿上愤然写下:“饭菜没有选择,我们可以理解;拿商务舱的剩饭充数,我们也可以理解。不过,如果航空公司以后希望乘客自带方便面,请务必提前通知。”

回伦敦之前,没问题给我打电话,发现我还在逍遥,赶紧问:你的飞机是几点的?我说:“明天下午两点啊。”没问题说:”不对!是今天半夜两点。我这儿都记下来了。”我一看机票,还真是,订票的时候看错了。我慌忙打包奔向机场,出门时后面跟着一脸遗憾的老爸老妈。

到了机场,服务生问:“去哪里?”我说:“慕尼黑转机。”他看了一下机票说:“是法兰克福转机。”嗯?真是见了鬼了。回程倒还顺利,从北京到法兰克福的飞机是国航和汉莎联营的。面条比来的时候白很多,至少吃着比汉莎的酱油面更像正宗的方便面。

下飞机,行李没影了,行李查询热线怎么打也接不通,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送来。现在我坐在家里码字,手边居然没有那一杯盼了一年的新鲜好茶!


饭馆

回国除了看望父母、朋友、工作之外,第一要事就是吃。吃最想吃的。想吃的太多。以前每次撑得半死,到临走时吃什么都没有滋味。所以从去年开始暗下决心,每次一类为主。上次是麻辣。四川火锅、水煮鱼、第二代水煮鱼(白色,看不见辣椒,但并不输辣)。这次则很想念饺子。

朋友机场接我,到离家不远的地方,我们进了百饺园。饺子馆跟去年比已经鸟枪换炮。咖啡色的内部变成了红红火火。给我接风,朋友想好好点几个菜,我则暗地里希望只吃饺子。正发愁,司机发话了,饺子更好。我赶紧附和,于是三个人要了8两饺子,三浑一素,一个酸辣汤。点菜的服务员手里拿着一个手机,没完没了地发短信。过了一会儿我才意识到原来她是在记录我们叫的菜。我问,拿笔写不是更省事?服务员说:这是联网的,我敲进去,后面就知道了。


饺子上来,个大皮薄。一两五个,我们吃到最后,居然还剩了十几个。奇怪,小时候家里包饺子,四个人都是至少100个。我最喜欢的还是获金牌奖的猪肉三鲜,比其他创新品种都好吃。看来传统毕竟有成为传统的理由,小字辈们怎么玩花样,至多是锦上添花,弄不好还会搞出个画蛇添足。


汤是大盆装来,放在桌上,服务员就走了。我们几个又使眼色,又招手,他居然视而不见。最后司机一声吼:“服务员!拿碗来!”碗来了,秀气得只能装进多半勺的汤。这样我们一人喝了四碗汤,浑身上下的缝都给灌得严严实实,就剩回家睡个好觉了。


一出门,我想起来,去年这家店里负责拿大茶壶倒盖碗茶的四川人不见了。他大概有四十多岁,人看着很厚道,不苟言笑,有点像经过photoshop处理的张艺谋。记得当时没问题兴奋地拿着相机追着他满堂跑,茶先生也为自己娴熟的技术颇感得意。朋友说,现在不兴喝盖碗茶了。哎,不知这位茶先生今归何处,偌大的餐饮市场,或许仍能为他提供一个安身立命之地?


后来又去了河东一家大眼饺子。和百饺园不同,饭馆的装修很简单,可以选择的品种比较少。桌椅是典型的狗食馆风格,上面铺着塑料桌布,菜牌油嗤抹花,中午时分人满为患,屋里烟雾缭绕,人声鼎沸。饺子上来,和百饺园的不同,皮稍厚,略咸,皮和馅抱得更紧。属于典型的北方家常饺子,热气腾腾,吃着更有力度,比百饺园少了风雅,多了实惠。一结帐才发现,这家的饺子是按斤报价,百饺园的是按两报价。前者价格不到后者的三分之一。


去北京我包里揣着勤劳灌水的美食谱。可惜呆得时间太短,只有一个晚上。又是朋友请客,没好意思主动推荐。晚上去的是一个看着非常豪华的饭店,门口车水马龙,内部装潢考究,服务员非常殷勤。不过席间朋友们抱怨鱼味道不对。我的舌头早就没有那么敏感了,好像也确实吃不出精彩来。我们也要了饺子,大小相当于天津饺子的三分之一,皮相当于天津大眼饺子的两倍厚,一两居然只有四个,朋友们没动筷子,我吃了一个。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在北京的第二天中午是半工作午餐加老友见面。我们到了王府井附近的一家饭馆,里面的装璜是敞开式仿古的。刚坐下,老友说,这家饭馆的特点是:国营。我忍不住仔细看,服务员都是4050的老大姐,穿着半身的白大褂,没有一点笑容。我们餐桌的服务员画着黑洞洞的眼圈,手里拿着点菜小本,稍息的姿势站着。可能是天太热,等我们点菜时,她拿小本飞速地扇着。看朋友动作慢,她开始变得不耐烦。点甜点的时候,她等不及地说:“就来甜窝窝吧。”我问,是不是小窝头啊?她生气地说:“甜窝窝是甜点,不是窝头!”说着狠狠地朝我翻了一下白眼。我记忆中从没看到这么生动的白眼。那真是能飞到你的心坎里,让你永世难忘的白眼。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服务员又甩给我一瞟,显然是觉得我有病。我又赶紧象接手巾板儿一样地把它请进了我的记忆。我跟朋友说,这家饭馆真是绝了,不如直接改名叫:“国营饭馆”,就打出特色白眼的品牌,肯定更红火。

忙完了所有的公事,回到天津终于有时间跟家里人一起出去吃顿饭。我们又去了百饺园。老爹懒得动,让我们把饺子带回家。晚上回家,带回来的饺子没放稳,老爹说另一个朋友来电话,明天晚上的饭馆定好了,下午五点半在百饺园福瑞厅。嘿嘿,跟刚吃过的这顿一模一样。

茶城

  没问题在我出发的时候往我书包里塞了一张纸条,提醒我回去买什么东西。这是他的惯用伎俩。每次我买东西,他都帮我写一张纸条。当然,即使如此,我还是常常把纸条忘在办公室,买回一堆无关的东西。这次的纸条我到天津才来得及看。老爸老妈都在,我就念给他们听。其中一项是:带足一年的茶叶:请注意,是一年的,不是一个月的,也不是三个月的;买一个大点的茶壶:请注意,要能装下两杯水。老爸在旁边接下茬:不是一杯水,也不是三杯水,应该是整整好好两杯水。

  我们去年在周庄买了几个紫砂壶,其中一个红砂个头比较大。回来以后,大的反而最能派上用场。没问题对这把壶还产生了感情,把盖子磕破了也舍不得扔。我回国前把破茶壶顺手扔了,没问题跟我别扭了好几分钟,说半个盖的壶更有艺术性。我忍不住摸摸他脑门,看看他是不是发烧,说:这次一定再买一个。

  天津南边城乡结合部有一个茶城。据说已经有十几年的历史了。里面有一个茶商专卖名人茶壶,几天前刚在天津历史博物馆搞了壶展。茶城真在城乡接合部,最后的一段是土路,没走两步我就满嘴沙子了。到了茶城我大吃一惊。这可是名副其实的城。茶城所在地原来肯定是大型重工业厂房,现在里面搭起了无数个小门脸,每家都卖茶叶和茶具。门脸打扮成仿古的模样,热闹起来肯定会像东安楼下的老街。可能是周末,没有几个顾客。很多家的老板都站在门口招呼,不过也不强求,所以我们随便转转还算自在。我们要去的还不是这个茶城,门口的保安说应该在老茶城,就在前面两三百米的地方。老茶城规模小一些,也没有大厂房容纳着,肯定是旧平房区改建的,或者是郊区农民自建出租的平房,看上去十分简陋。走到最里面是我们要找的茶商。

  一进门,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四壁都是柜子,小格子里错落有致地摆着很多把茶壶。老板娘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瘦小女人。见我们来了,立刻砌上两杯绿茶。我无心喝茶,马上开始看壶。这些壶有的精致古雅,有的简单流畅。颜色有红、紫、白和绿。玻璃门的壁橱里每把茶壶都是几千块,越往里走越贵,几万的十几万的都有。我忙着照相,没想到镜头对准那把最贵的15万的壶时,居然一下子憋了,显示屏里只出一半的图像,怎么调都不管用,只好作罢。

  那把最贵的壶设计并不复杂,看着就舒服,可又不知哪儿舒服。我问老板娘,她说,这是现在紫砂壶行业里最老的名家了,已经九十二岁。老先生一天只工作两个小时,一把壶要做几个月甚至一年多。他的壶看着简单,但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挑不出毛病来。这里展出的还有曹婉芬、鲍志强的作品,都是几万以上的价格,都没有老艺人的贵,看来姜还是老的辣。

  我们说话间就偶尔有人来,也是只看不买,专程来欣赏。我要看看便宜一些的,老板娘指了指旁边没上锁的柜子。这里展示的都是名师高徒,但是尚未成大师的壶。有人专门买这样的壶,目的就是为了投资。万一将来艺人成了名,就能收获不小。我想起没问题的叮嘱,自己看着喜欢的就买,不要看是不是名家。这里的壶不超过1000块钱。看了半天,我看上一把没有字的光壶。这是一把传统式样的,但却因为简洁而显得非常现代。这把壶能盛水一杯半。我又选了一把窑变的,窑变的壶颜色不规则,还似有破绽,但是裂缺只在壶的外侧,看上去很别致。这把能盛一杯水,加一块儿两杯半,不是一杯,也不是三杯。

  我累了,坐下来喝茶。茶一入口,我立刻警觉起来:咦,这岂不是茶客们常说的清香萦动,甘醇绕齿吗?在天津北京有那么多的茶馆,我也去过好几家,真没碰上过这样的茶。啊!莫非是我那深切的疲劳不堪,或是那满嘴的茶城沙土为此美茶增添了滋味?一问,才知道那就是所谓的“白茶”。名曰白茶其实还是绿色,不过颜色比较淡,干茶叶上有白色的绒毛。

  一边聊天,我们一边看老板娘给托盘上十几个小茶壶浇水。她说这些都是已经卖出的大师茶壶。买壶的人懒得养壶,就把壶留在她这,让她负责代养。等到壶变得晶亮剔透了,再拿回去。她把经过养护的壶和新壶拿出来比较,确实色泽不同。养过的壶显得成熟稳重。嘿嘿,人世间真是无奇不有,孩子有奶妈,学生有代培,游戏有代玩,现在连茶壶居然也有人代养了。

  离开前我在这里买了好几种茶,估计够喝多半年的了。第二天逛书店,买了一本台湾池宗宪的《我的第一本泡茶专书》,好好学习了一番。总的感觉是,此公实乃文人,把精力较多地放在文字上,说是实用,却常常言之无物。看过如同隔靴搔痒,越骚越痒。我了解了要用好水,适当的杯子,合适的壶。到底哪种更适于哪种茶,不同种的结合会大致产生什么样的效果,则一到关键时刻就变得含混不清。既然这是第一本,可能作者的目的就在于此:让你感到奇痒难忍。临走行李超重,这本书就留在了天津。

  回家赶紧给没问题打电话询问照相机的毛病。这是他的旧相机,大概快门寿命到了。幸好照上了前面的茶壶,回去可以给他看。小饼回家主动帮我修,半分钟后报告,所有的相片都成功地删除了。当然,没问题的兴奋点不在茶壶照片,而在多半年的茶不等于一年的茶。


书店

  每次回国的一个重要任务就是逛书店。以往在天津,刚到的时候集中精力买专业书,买了就海运回英国。临走前集中精力买闲书,买了直接扛回伦敦。在北京,专业书和闲书一起买,找个邮局直接海运回伦敦。海运要一到三个月,好不容易运到了,却常常想不起来当时为什么买了。所以,海运的书除了闲书,几乎都没仔细看过。写文章的时候觉得底气不足了,顺着书架一找,总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发现一两本合适的书。拼命回忆当时买书的动机,虽然基本想不起来,可还是忍不住暗中赞叹自己真是有先见之明。

  这次回去时间仓促,最可惜的是国家统计局的统计书店没去成,大学区的书店也没去成。只在见人的空当里抢时间去了三家小书店。一家是中国社科院一楼的社科书店。书以社科类为主,查阅起来比较便捷。这里社科院自己的人写的书比较多。发现很多社科前辈很有雅兴,随笔一本接了一本地出。去年在书店就浏览过几本,买回家一本。看了以后感到老学者的文化修养现在的年轻学者常常比不得,同时老学者对更老的学者和西洋学者之崇拜似乎也是现在的年轻人比不得的。

  在这里看到了一两套介绍中国图书史的带插图的书。每一类图书(抄本、绘本、善本、拓本等等)都专集介绍。书的印刷精致,设计简洁。记得是买了其中的两本,到底是几本要等三个月以后才能明确告知。如果我没拿错的话,应该肯定有关于绘本的介绍。主要是去年在伦敦看了英国的绘本(illuminations)展览,现在在剑桥大学的(Fitzwilliam Museum)还在部分地展出,12月11号结束。观后感是我的任何关于精美的感叹都没法说出口,古代洋人真是闲,真是对神敬畏不已,真是金子多得没处用。中国的古书绘本自然风格不同,拿回来比较一下应该是很有意思。

  书店很小,人少,没有缠绵的背景音乐,谁小声说话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我正看书,听见一个人主动跟另一个人打招呼。前者是中央政府官员了,后者是武汉大学的老师。前者是后者以前在武汉的学生。前者开朗自信,后者显然没认出这个学生来。不过不妨碍师生简短交流。师生多年以后能在这样的书店碰上,并闲聊几句,从他们说话的声调看,显然是隐隐地透着兴奋。对我来说,则比柔软的背景音乐更悦耳。

  在北京的第二天一早顶门去了美术馆对过的三联书店。去得早了几分钟,门口已经有人等着开门了。好几年没来了,书店的进口处好像变了。记得以前一看就是书店,现在一眼望去好像是个小百货。铁门往上一提,我们都赶紧钻进去。文艺图书大发展在这里一目了然。书封面的印刷和装潢已经和几年前大不一样了。一进门的地方文化书和翻译的小说挺多,不像前些年堵在门口的除了成功之路就是管理宝典,但沾文艺二字就打入地下。在这里买了两本关于茶的书,还给英国的朋友买了一本《唐宋词三百首》英译加绘画,还有一本《世说新语》英译加绘图。拿回家一看,《唐宋词三百首》翻得还不错,配图都是中国古画,有点缺乏新意,糊弄英国人正好。《世说新语》的英译纯属糟蹋中国文学,但是人物的水墨画神采飞扬,反而让我爱不释手,决定这本自己留着了。

  最后一家是商务书店。也是很多年没去,已经从小平房改成了气派的门脸。我上学时最爱追踪商务的书。这里的译著很多,那套黄绿蓝书背汉译名著已经排满很多书架了。和其他出版社的书相比,商务的书在版式和设计上都显得陈旧一些,确实还有手纸里面包金子的现象。不过和我在三联楼下看到的若干驴唇不对马嘴的杂牌出版社的翻译相比,商务的译书看着还是比较让人放心。

  在火车站等车,发现和去年帝王将相传记充斥的现象相比,今年自助心理学的书占了空前的分量,教人怎么变得自信,教人怎么放松心情。这种短时间内起落跨度实在大,似有集体噪郁症之嫌。看着电视屏幕上接二连三的关于幸福指数的新闻。我猜测要么对幸福的享受成了时尚,要么幸福对于普通人来说已经成了一种奢望。

  在天津,我只抓空去了一趟图书大厦。我们前年在国家美术馆门买了一本叫《中国人本》的摄影画册。这本书放在我家的书架上,好几位朋友来了首先拿这本看。打开一看又忍不住笑起来,原来他们经常是看成《中国人体》了,嘿嘿。这本书实际上是一部新闻摄影的小画册,都是中国普通老百姓的日常生活,没有任何煽情的成分,却有国内的朋友看了黯然泪下。没问题说让我到书店还是找找这类的书。

  到了图书大厦,竟然是人山人海,熙熙攘攘,比百货商场还热闹。艺术类的书在顶层,很大的面积,书法绘画、摄影、音乐、民间艺术…基本上你能想得起来的艺术门类这里都有。伦敦的书店除了最大Foyers也很少有把这么大的面积贡献给艺术类书的。我不禁欣喜异常。不过匆匆转了一圈,我就发现一个问题,大概百分之九十九的书是教学书。摄影书教你摄影技术,绘画书教你如何画画,音乐书主要是钢琴教程。这一层的顾客主要是家长带着孩子选购学习用书。单纯的欣赏类书则少之又少。找了半天,摄影的只有一本”平窑国际摄影大赛”的参赛和获奖作品。可是印书的纸张却和毛边纸差不多。打开一看,里面的照片都模糊不清,还不如外面卖的报纸。对于一项汇集了不少好作品的国际赛事来说,简直就浪费纸。

  一个城市的图书城出现这种现象或许值得研究。我唯一能想到的解释是,父辈没有机会学习也没有时间欣赏,却是迫切希望孩子将来能成才。他们的需求在图书大厦里表现出来,就是现在的功利性。或许需要再等几年,他们成才的一代才会在幸福的自信和放松之中为了欣赏而欣赏。

  思考题:请同学们先分组讨论,看看还有什么其它的解释,然后每组选一个代表总结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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