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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战争第三号王牌飞行员:王光美之兄王光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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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12-1 04:11:2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八年抗战,对很多年轻人来说,只有在影视作品和书籍当中才能了解到那一段中国人民浴血奋战保卫疆土的故事;但是对于很多曾经参加过那场全民抗战斗争的人们,他们是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一段历史的。

  抗战初期,日本侵略者的攻势势如破竹,日军轰炸机直接进出我军大后方,全国各大城市惨遭轰炸摧残,对于日军的空中优势,地面部队毫无还手余地。直到战争中期,中美联合空军的出现才逐渐扭转了战事,迭创战果。其中,隶属第三大队的飞行员王光复在武汉一带创下击落敌机九架的辉煌战果,也成为中国空军战史上数一熟二的空战英雄。60年后的今天,旅居海外年届九旬的王光复老先生受到祖国的邀请,回国参加抗战中华人民共和国纪念抗战胜利60周年的纪念活动,并且作为国民党抗战英雄代表,接受了胡锦涛总书记的授勋。

  为了能够采访到这位传奇人物,我来到了北京的嘉里中心。来到王光复先生所住的房间,看到了这位和蔼可亲的老爷爷。

  第一眼看到他,他慈祥的目光好像我的外公一样。我们的闲聊也从我外公给我讲的那些老年间儿的故事开始了。而我也有幸从这次谈话当中了解到这位当年翱翔在武汉上空抗战雄鹰的故事,了解了当年抗日战场上关于空军的故事,还有关于飞虎队的故事。  


  记者与王光复夫妇合影

  投笔从戎 一心报国

  王光复老先生在家里排行老五,王家共有兄妹十一人,除了大哥英年早逝之外,其余每人都在特别的领域里各有所成。二哥光琦是当时的总统李宗仁的财务智囊;三哥光超是皮肤科名医;二妹光中是中国婴幼教育的先锋;三妹光正、四妹光和、幺妹光平也都在医院中担任要职。如果把王家十一个兄妹排成“雁”字型,那么排在中间的四位则可以称得上是解放前后的风云人物了。老四王光杰(敌后工作时改名为王世光)是中国共产党的特等功臣(电影《永不消失的电波》中男主人公的原型),老五光复是抗战时期的空战英雄,老六光英是著名的民营企业家,老七光美则是前国家主席刘少奇的夫人。王家兄妹四杰在长大成人的过程中,正好参与了历史的盛会,就在抗战初期纷纷投入抗日的行列。

  抗战王牌飞行员王光复先生

  记者:九一八的时候您在做什么?

  王光复:九一八的时候我在中学,初中。我是学生,在念书。

  记者:您当时是多大?

  王光复:那时候上初中,13岁、14岁,大概差不多吧。我从小长在北京,到18岁才考入中学,当时各地方是招空军学生嘛,那正好,我就准备去了。在这以前我还想到大刀队去,九一八的时候,日本人欺负的厉害啊,古北口轰炸机在我们念书的时候,轰炸机就嗡嗡的,大队大队的过,实在是不能忍受的。那时的学生们很纯洁,爱国,爱家,爱我的中华民族,小时候血气方刚,那能一直这样很忍耐,要当大刀队去,可是我家里不放心,后来有人来招空军的学生,来充实空军力量吧,我就报名要去投军。我报考空军那年是1936年,我高中刚刚要毕业的最后一学期,就算毕业了,那时候在(至诚)中学,就是现在的三十九中。在我家旁边……



  王光复在抗战中击落8.5架敌机,为当时中国空军的第三号王牌

  王光美女士向记者讲述年轻时的五哥——王光复

  为了更多地了解离家参军之前的王光复老先生年轻时的情况,经过多方联系,我们采访到了王光复先生的大妹妹——王光美女士。

  记者:您还记得年轻时五哥的样子吗?您对他的印象是什么样的?

  王光美:五哥?王光复?我五哥上学的时候很开朗,性格很好。热情。他很爱国。当时要去参加大刀队,但是家里人都不同意。他很喜欢滑冰。

  记者:五哥年轻的时候很英俊吗?

  王光美:嗯,很英俊,很帅。

  记者:五哥经常带您一起出去玩儿吗?

  王光美(笑着说):不常带我出去。因为我滑冰总是摔跟头……

  从王光美女士的口中,我们更多地了解了一些王光复老先生年轻时样子。王光复老先生(以下简称王老)还告诉我,他初中的时候,是在现在北京和平门外的厂店附近的师大附中。1936年王老报名参加空军之后就到南京入伍,考到空军军官学校第九区,当时的学校就是南京的黄埔军校。入伍第一年的时间里,对新兵的训练要求很多。王老回忆说,大概在芦沟桥事变一年半以前的时候,它结束了入伍后的先期军训。而当“七七事变”爆发,中华民族正式对日宣战之后,他们还没学完开飞机,不能用飞机打仗,只能是经常架着枪追着日军的飞机跑,当时学生也就成了军人了。就这样在时间的流逝当中,初级飞行毕业了,随后便是中级飞行和高级飞行。这两项课程都是在昆明毕业的,毕业的时候是1939年。

  记者:1939年的7月?

  王光复:7月,全面抗战已经两年了。

  记者:刚才您说了,得到招聘空军消息的时候,您刚好是高三。没有想到考大学吗?

  王光复:那时候想考大学啊,(可是)我还想到大刀队去了,这个好机会我不会弃权,考空军,正好可以打日本飞机,最后的志愿我还是想当兵去。

  记者:就是在国家危难的时候。

  王光复:我出来,那个时候也是,这个学生嘛,当然考大学是一关,还没到考大学,这个时候有这种好机会能打日本人,我当然要报名了,当然我问家里人同意吗?他们就无所谓,你要去就去,我们弟兄姊妹很多了,11个,亲兄弟姊妹,有一个从事兵役这很好的事嘛,父亲都还同意。

  记者:那么1939年7月空军学校毕业以后,您做什么呢?

  王光复:毕业以后就开始用老旧飞机工作的,四川、甘肃都去了,兰州那个时候,没有人支援我们空军打仗,我们还很孤立。可就那个时候苏联开始参战了,苏联革命支援一点,那差不多两年,那个时候我在南面跑到新疆边界,就是新疆跟苏联交界的地方有一个空军基地,专门让苏联的顾问,苏联的教官训练我们,几个月的训练之后,大概成绩还不错,又要让我留校当教官。又当了半年,39年我基本上就是在新疆度过的。

  记者:这是1939年,后来呢?

  王光复:剩下来的就是1940年、1941年回来,调到空军第三大队第七中队当飞行员,就是飞苏联的飞机,这样就当上防空作战,日本飞机要炸了,我们起飞拦劫。

  记者:正面的空战就开始了。

  王光复:对,开始了。这个那时候很艰苦的,设备不足,苏联飞机,你想它是由俄国人的卡车运来的,能运多少军事物资,很少了,很艰苦。苏联的飞机比较简陋一点,指挥也有一点问题,就比较还落伍的。一直到1941年,珍珠港事件,美国也参战了。光明正大的来要支援我们,所谓支援,就是由美国运物资,运飞机,但不是说打就打,要打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他慢慢的补给,所以我们那个时候空军的这些后来的飞行员都送到美国训练,而我们用的美国的飞机开始也是买的。

  记者:需要买?

  王光复:对,开始是买的,因为我们急着没东西用。我们就开始用像鲨鱼头这样的飞机,你看这种鲨鱼头,这是我们,飞虎队开始也是这样的飞机,就是这种飞机,美国人卖给英国人有100架飞机,英国人说这个(飞机)打不了,跟德国人不能打仗。当时的蒋夫人问我的教官陈纳德说:你能不能找点人,咱们把这个飞机,接收使用?陈纳德说:说好。后来他就找到了一些美国人组织的飞行员就出来开这些飞机,就是飞虎支援队。

  王光复:这个子弹都在翅膀里头,这个飞机的结构说起来,有时候炸弹也有,重磅炸弹有一个,挂在翅膀边上,这个不一定,看你多大的炸弹,下边要是有油箱,飞机飞到七八个钟头是没问题的。这个飞机后来美国人来开,我们中国空军也派人来开,就是后来的中国空军的美国支援队,这是我们给他钱的雇员。这个战果非常好,这个很成功。这么好的战果扩大,就变成了中美混合联队,中国空军有三个大队加入其中。美国加入的就是飞虎队的飞行员,于是就一个美国大队长,一个中国大队长,一个美国中队长,我们中国一个中队长,ONE
BY ONE。当然飞行员就是美国受训回来,中美空军混合联队,等于是飞虎支援队扩大了,那时候做得很好。

  记者:那当年您第一次参加战斗的时候是什么情况?

  王光复:那就是个普通的防空、警戒、拦劫,有时候不见得碰到,因为没有设备。正式开始打,就是我们改成中美混合联队,简化叫飞虎队,那个时候,我在其中就当分队长,然后一直升天到队长,我一直待了四年,没有什么,那个时候最后两年多才是正式攻击,我们在桂林柳州起飞,可以到广州海南岛,后来到梁山起飞,老河口梁山起飞到上海南京,飞得好远,那时候的老飞机,不是喷气机,这个就是(陈纳德)他们指挥的,就是攻击精神,不是老挨打,你来我跑,那打什么仗啊?我们的战略就是,我们去找他们(日本人)主动挑战,他也不好应付我们,要拼命对不对?你整天挨打,他打你,你就跑,太被动了,你如果跑了,老百姓下边就挨炸,怎么办?说到这儿,所以我很佩服(陈香梅)的先生,我佩服人家,胆子大!飞机算什么呢?打仗就是要有勇气,所以我们后来打得很愉快,主动找战打。我们快到汉口,日本人就防卫得很严,我们就不直走,转弯了,那他飞机来,他就要拼命,我这个意思很简化的,比如说离他们(日本人)50里啊,
100里,我说转弯了,向郑州走了,或者向横梁走了,那么他们(日本人)就在哪追我吗?他们就被动了,牵扯精力就大了。所以我们那个时候的战术就很对,战略的运用很对,所以我们打机场,今天在这里,明天一起飞,郑州炸黄了,我们落在西安了,西安一起飞,我们也许就去别的地方了。

  记者:声东击西?

  王光复:对,这一句话就对了,是这个意思,被动改为主动了,这两年打得很愉快。比如说叫我打汉口机场,我给你说了,汉口那是最后的,那是后来的,黄河铁桥,我们是掩护轰炸机场,当时那里就是一团的黑烟,叫你往上钻,你想这个东西不是技术问题了。你通过这么多黑烟,你要进去,任务是没有折扣的,慌也慌,打也得打下来,就是这样的,汉口机场跟过年一样热闹。没办法,下去就下去,规定怎么做就怎么做。打!飞行员那个时候也很天真,也很纯洁,为了我们的国家,为了完成任务。我现在还很钦佩我那个时候的精神。

  记者:第一次和敌军在空中正面冲突是?

  王光复:我是个福将。我现在还在这儿(我还能活着),我不是说我飞得多好,只是我比较机灵一点,眼光六路,耳听八方。我们开始头一两次也是慌啊,见到日本飞机来了,不得了!要发抖。

  徐华江老先生是王光复老先生当年所在飞行队的队友,他回忆起王光复老先生的抗战事迹时说:我本来是当时的三十二队的队长,后来调到王光复所在的七队做副队长,就和王光复在一起了。后来,由于我调到中队去做中队长,那么王光复就成了七队的副队长,他升副队长在九期的同学当中可以说也是很早的一个。因为王光复他的飞行技术不错,而且人很积极,做人非常虔诚,做事情也非常井井有序,飞行能力也很强。

  面对当年的战友对自己的评价,王老谦虚地说:“那是他们高看我。”

  王老回忆说,当时每次接受任务都是看简报。简报说让你去哪儿,你就要去哪儿。一听简报,说要到广州白云机场,就必须要走!

  王光复:后来我就变成老油条了,就是起飞电门也不开,后来看到了目的地了,我才开电门开保险,准备炸弹、投弹,保险我才开。这样,后来被动就变成主动了,这主动我们很有利的队伍,我的遭遇,打日本飞机,十一次十二次在空中碰头,空中我不怕。有一次我们好象巡逻回来,在湖北荆门,我们沿着长江,长江航运,我们老在打,不让他们(日本人)航运。日本人南北要打通,我不让他打通。平汉路、粤汉路我们都打,但是回航的时候没事了,经过荆门,看见他有个日本人机场,正好有日本轰炸机落地,战斗机掩护,飞机都在落地。我们回航正好一眼就看到,其实我们的任务不是去打这个,而是去搜救,到敌后去。回来的时候路过荆门,快到我们家了,快到我们老河口了。好,这个便宜我们捡了。根本就像玩儿玩具一样。它飞在航线那儿,我们就轰下了嘛。这很简单。那次我打了三架半,半架是跟个老美,就是现在的派克森上校。



  P-40战斗机(王光复先生提供)

  记者:战争当中有您还怕的吗?

  王光复:当然有了。我最怕烟。你想前面那么多炮火让你进去,有时候也会中弹,不是要害,回来以后修补一下还能走。油箱系统被打都不要紧,美国飞机的油箱还比较好,漏点油,少飞一会儿,但是如果操作系统被打了就不得了,飞机不飞了,你没办法操纵。

  虽然王光复自诩艺高人胆大,但是在一次执行任务里,王光复还是差点儿丧了命,那段经历让他记忆犹新。

  记者:当时就是在参加战斗的时候,有没有自己身边的战友的飞机被击落。

  王光复:有,那是很多,我那个时候,还受过一两次伤。比如说有一次去汉口,我还没到汉口,在巡逻长江,负责切断敌人的军火补给线。但是飞了半天也没找到,于是我飞低空,往树林子里看,看有没有人家大卡车什么的,我就低空去找,这个时候树林里面射出子弹,打在我开的飞机上,我就中弹了,腿上中弹。我想,我找不到你,但是你下边打我,应该就是下边有防空火力嘛,当然有日本部队。于是我说投弹,跟着我走,俯冲。结果这一俯冲,再一拉起来,我说目标就是树林子里敌人。我就投弹,投完弹我就把飞机拉起来了,后边他们就跟着我投弹,这一拉起来就脑贫血了。两眼黑了,什么也看不到,我说这次完了,就加油门,那时候的马力没那么大,后边的部队一看,跟着我跑,就问我:队长你怎么搞的,是不是遭遇敌击了?因为我常常遭遇,我说不是,我受伤了。

  当时刚负伤,我连话都不愿意讲,我也紧张,那要是掉下来,老命没有了。那时候紧张,嘀嗒嘀嗒的血,我说糟糕了,不管了,先把油门加好,我一踩,飞机就失去速度了,这一失速飞机就下落了。下落的时候脑袋充血了,我说赶快动,就这样所有能拉起飞机的操作杆都使劲的拉。当时飞机已经下降到不到1000尺的地方了。我的僚机追着我,问这是怎么回事呢队长?我说我受伤了,我说你们回去吧,他们说不要,队长你放心,我们陪着你。但是当时我还弄不清楚情况,我说你们回去吧,不要带我,因为我不晓得方向,他们说我们领着队长回去。开始我跟着,再一转弯,我看了飞机走了,我就不转了,因为我心慌,不敢动。他们说,队长你怎么不跟着走啊,我说,等一会,等一会,安静一会,就这样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好了,腼腼腆腆最后我跟着走了。走了一会儿,我说我感觉好了,完全好了,我完全恢复了,跟着我回去吧,他们又跟我一块回去。当时的飞机就是P40,还有P50(夜叉)的,P51也差不多一样,P51性能比它好一点,差不多。

  当年跟王光复一同执行这次任务,并且一同飞回到基地的刘毅夫回忆说:当时大家在老河口一落地,他就看到情况不对了。我就跑过去了,跑过去一看,王光复的飞机已经停了,那个气息和脸色都已经不对了,身上喷的都是血。我赶快把救护车叫来,把医官叫来,我问王光复,“王光复,你怎么受伤了,老实讲。”可是当时的王光复还是一脸笑容。我看到王光复当时的样子就说要尽快送他去后方,去重庆。医生也同意。但是责任心很重的王光复说,我怎么能走呢?

  当时的情况是,王光复所在的第七分队的队长刚刚战死,作为副队长的王光复不愿意在这个紧张关键的时刻,离开自己的队伍。面对王光复的固执,刘毅夫果断地说,我留在老河口,你放心走好了。就这样好说歹说,才把王光复从他的战斗机上背下来,背上救护车……

  记者:参加战斗之后,跟家里人联系了吗?

  王光复:打仗的时候,我一个人在外边,他们没出来呢。他们担心我,我也关心家嘛,但是,我关心家有什么办法呢?战争嘛!我要是通信,是不是不现实嘛,我写信不能很容易寄出去。我寄出去可以,他们收到收不到不晓得,抗战八年我跟家里失掉联络了。八年,就是朋友出来,亲戚出来。见到过,告诉我一点点的消息,所以我详细的事情根本不晓得。

  记者:当时希望战斗早日结束。

  王光复:嗯,赶快把日本人赶走,就是这么一句话。

  记者:您当年有没有得过什么奖章?

  王光复:有。空战呢,我有个八星星序奖章在那挂着,我不知道谁打的飞机多。我们不会问的,这个说谁高,那不是在争这个,没什么意思。这个都是年轻人有荣誉啊、争功啊。我没问过,但是据我晓得,好象有个柳哲生,他做防空的。那时侯是防空作战,他在四川打,据说他的纪录是十架?十二架?我忘了,我不知道。这个老话了,这个(说我是)英雄,好汉不提当年勇,当年的事儿我好象只是一点回忆。

  记者:当时您加入空军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要成为这个王牌飞行员。

  王光复:这是别人给我的代号,帽子,我自己没敢那么想,你说王牌飞行员,我想在这里说两句。打仗就是一个团体行动,这个部队一个弟兄跑前线去打什么仗啊,你打仗后边有后勤支援,给你送补给品,送给粮食这仗还能打嘛,我们是踢前锋的,踢进球是我踢,所以我出风头。但是后面要不送来补给品,他没办法踢进球,足球是怎么做的,它是有一定道理的。

  记者:那您应该就是说,你这么多年对飞行、对空军还是有感情的。

  王光复:有感情,不然我现在有什么来往,美国航队的跟我还是老朋友。

  记者:那如果说,现在假设您现在身体状况还不错,很好,有没有想再开一开飞机的想法?

  王光复(大笑):我要开,除非我自己带着民航机,我自己花钱去开,空军也不会要我,人家要八十岁、九十岁老头嘛,不可能的,这个我心里也没这样想过,后来我还跳过伞呢,这个空降部队去跳伞,他不让我飞,我去跳伞。

  记者:应该说您是在当时国家危亡的时候,选择了去当空军,但是并不认为空军是您生活当中一个乐趣。

  王光复:不是乐趣,这个我考空军,年轻人就是保国为民就是一个宗旨,以后完了告了一段落,对日本侵略者的气消了一点,日本人也被打败了,这多好,我这算是有功,这心里上就是感觉非常愉快。当然这个时候就是想家了,我家庭要团圆啊。

  和平岁月 不忘历史

  记者:今年是抗日战争胜利60周年了。

  王光复:对。

  记者:对于那段抗战史,八年抗战史,您作为一个曾经参加过那段抗战,并且鉴证那段历史的老人,你是怎么看待那一段历史的?

  王光复:这怎么说呢?我们那时候唯一很单纯,就是我们年轻人爱国,保国卫民嘛,就是这样做的。那全部精神就是把日本人赶走,所以那个人,人家现在说我是英雄,我也不能否认,确实流血、出汗做过,冒生死,冒险,没打死是英雄,打死的更是英雄。国家是自己的,所以我们认为这段是全面的胜利,正式的大胜利了,那个是世界大战呀,中国也变成强国之一了。那不简单,四强,英国、美国、苏联、中国,这是几大强国,你看原来的满清时代,再看北洋军阀时代,这都不是强国,人家是看不起我们啊,可是八年抗战以后就不一样了。

  记者:应该说那段历史还是比较让人难以忘怀。

  王光复:对,你这是形容是对,我现在还在这念念不忘,大家都怀念。

  记者:如果让您用几个简单的词语来形容这一场战斗的话,您会用什么样的形容词?

  王光复:这个问题又把我考住了,这个就是战斗的胜利,我想应该是“奋发图强”吧。

  记者:奋发图强?

  王光复:我是这样讲的,那时候很奋发,当你穷,没有补给品的时候,那是可怜。那时候大家都没有怨言,从来没有怨言。我们参加抗战,你说是这打一架飞机多少钱啊?给你一万块钱。一万块钱可以买什么?一条香烟而已。没有人在乎这个!吃的,我们飞行员当时吃的是最好的了,也不过就是馒头。可是大家没有想得奢望什么的,都是奋发图强,当时国共也是合作的。你打敌后,我打前锋,您在正面,我在侧面,大家配合,没有一点隔阂,当然联系不够,是我们设备不好,大家都是一条心,奋发图强,才能打成这样大胜利的战斗,才能争取到国际大国的地位。

  记者:在抗战时期以外,您的家人有没有人抗战。

  王光复:也有,所以抗战军方军事动作是一致的,抗战那个是四万万个同胞,每人人人有责,不能我打仗,我拿枪杆第一,那后边人没有人给你送子弹,那枪杆有什么用呢?是这样的,所以我家里人也有他的贡献,抗战,我那四哥,王世光,他不是军人,但是他地下工作者,这种工作比我军人还危险,所以这贡献在这个地方。你说我妹妹王光美,她能够在她念书,她有她的贡献嘛,辅仁大学当教授,这也是贡献,不能因为真正而什么都不作了。我始终强调这是个全民战斗,团结一致,全民战斗。

  记者:现在这个事情已经是过了,应该说那一场战争已经结束60周年了,对于新的一代人,特别是像1980年以后出生的人,可能他们对那场战争印象很少,您对他们有一些什么样的寄语?

  王光复:这个战争,日本人侵犯我们,这是事实,你南京大屠杀,重庆大轰炸,这是日本人侵犯我们,日本人不承认,那不行!你办神舍、办什么的,伤害别人的情感。台湾早就失掉了,抗战之时是我们收复过来的,也是中国的领土一部分,港澳也是我们的,所以现在我们应该就了解过去的历史。报不报仇是另外一个问题,把日本人都打死?不是这样的说法的。我们只是说希望日本人你不要忘记你们曾经侵犯了我们,你才遭受这个后果。但是今天日本人又强了,经济起飞了,所以他们开始做一些令人失望的事。我们不能忘记历史,我们年轻人,像你们都是年轻的,请你们都不要忘记这个(抗日战争的)事实,为什么我们受人家欺负呢,因为当时我们的国家太弱了,一切仰仗外国。所以我希望我们年轻的人要自强不息,强壮自己,我们不是要打人,我们不是要侵犯人,我们要和平,我们要大家都改善,都好,就是这样说。

  记者:应该说这么多年,您一直是隐居在海外,现在问一个很私人的问题,有没有打算回来定居?

  王光复:我是想回来,我很想回北京,回老家住这里。但是,我回来对国家并没有多大的贡献。我自己是晚年,活个三年五年,我已经在那里(美国),我儿女也在那里,我只有让儿女来照顾我嘛,是吧,我那个环境也可以,生活也过得去,我何必来这里(北京),又增加政府很大负担呢?我回来,归国华侨,我回来看看已经蛮神气了,我不要依赖国家的,国家要养的人十几亿的人口都要等着饭吃,国家都建好了。我在国外稍微有需要我效劳的地方,我还可以帮忙做点事,我在华侨里面还可以贡献一点,起码我是台湾来的人,我训他(台独分子)一顿,我给他讲道理嘛,这个贡献比我在国内要大,我不晓得对不对,我脑子是这么想,没有人告诉我怎么做,我想这样比较好,公、私我都过得去。

  记者:那现在晚年您最大的梦想是什么?

  王光复:最大的梦想,中国强,安定,我现在就希望中国的台湾马上和平的解决,我希望早日和平,把中国强大再强大。我是这么看法,就是大家努力合作建国。

  记者:很多人都说参加过抗战的这些人,都很长寿。

  王光复:对,希望老天爷帮忙。八年,我都可以打过来,为什么,就要有信心,所以我们这些人为什么要乐观,你老说,糟糕了,你不是光讲糟糕的,你不要讲发愁,你要解决这个问题,心情要开朗,胸怀要敞开。能容忍,你像民进党不搞台独,我们才能和你合作嘛。容忍这是我们大国风度,所以我们那个时候,我们抗战,我们经过这么多的困难,我们今天还在这里,心情就好。所以我们还是晓得在战争的痛苦,晓得如何建立自己,所以我现在还不是瘦瘦的,我刚刚有病,就是肠胃开刀,就是我抱病我也回家捧捧场,这是一种团结心。

  六十年过去了,中国的各项建设事业都在腾飞,人们的生活一天天好起来。但是在享受这一切美好生活的同时,您是否还记得那些已经年逾古稀的老人?那些曾经在战场上为了保家卫国而抛头颅洒热血的人呢?结束采访时,王光复老先生对我说:年轻人,忘了我一个人不要紧,但是不要忘了那段历史,要居安思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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