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生活：血泪讲述--为出国我联系上千位教授

jianrenz

留学申请的艰辛

　　联系1000位教授，获10份奖学金

　　文/曾斌

　　高燕定按语：不久前，曾斌在我的博客上发表了一篇关于他的十次签证的文章。他在一年曲曲折折的签证期间，先后联系了1000位各国教授，获得10份奖学金的许诺，个中艰辛谁人知？我请他把这个经历写出来与大家分享。我在整理编辑这份文稿的时候，每次读到文末，泪水禁不住地流下来。

　　10天前获得博士学位的曾斌已经决定放弃美国大学某医学院博士后职位，他将于2007年1月中旬回国发展。

　　我在98年9月份进入中国农大生物学院的农业国家重点实验室读研究生，这年4月份开始准备GRE，98年底考了一次，99年4月份又考了一次，第二次的成绩是1970，verbal540分，考了三次TOEFL，最好的一次也没有超过600。当时给自己的定位是申请美国80名到150名左右的学校，于是准备材料、申请信、本科与研究生成绩单、G、T成绩、PS，填写好大学研究生院的表格、申请费、三个推荐信。从2000年11月开始到1月底陆陆续续地寄出去，二月份没有消息，三月份来了几个学校的据信。

　　中间发生一件事：因为等offer（这里指的都是有奖学金的）没戏，正好有一好友跟我提起，说有一兽医系的哥们已经拿了6个offer，正不知道如何选择。我想，我正好申请的好多也是兽医学方向的，何不找他聊聊。于是问了他的姓名和宿舍，就在他宿舍等他，然后邀他吃饭，他的GRE近2300，TOEFL640，已有2篇文章发表，并获得了一个全国一等奖的奖项。听完他的经历，我也给他说了我的苦恼，GT一般，没有文章发表，到现在还没有一个Offer。他问申请了康涅狄格大学没有，我说也申请了，他说他有这个大学的offer，可是不想去，想转让给我，但是得经那边教授的同意，最好的方法就是等到第一批offer是否接受的最后日期，然后再告诉那个教授，并向他推荐我，这样那个教授没的选择，自然就可能要我。于是依计而行，可是得到那边教授的愤怒的回复，“你怎么能拖这么晚才告诉我，作为对你这种行为的报复，你推荐的这个人我就不会考虑了”，弄得我一场欢喜白搭。

　　到四月初的时候，奥本大学一个做衣原体的教授问我对他的课题有没有兴趣，我说当然有，然后他问我能不能去中国政府申请钱，并给我一个网址，我试着申请，但是10天过后没有消息，然后奥本的教授问我结果，我说没有得到答复，他说没关系，他说看他funding能否下来，如果下来的话可以给我RA，并要我看一些他发表的Paper。

　　四月中旬我接到明尼苏达大学的email通知，告诉我已经列在他们的waiting list上面，如果上一批发的offer有人不去的话，我是他们考虑的第一选择，这给了很大的希望。于是就天天查email，有时一天查十来遍，记得是在4月23号的晚上10点，我突然查到了明尼苏达给我的offer的email通知，当时兴奋的跳起来，赶紧给我家里把我爸妈吵醒打电话，告诉他们明尼苏达大学给我一年16000美元的奖学金，我爸妈也很高兴，一个劲的说好。然后又打电话给我的好朋友（他已经拿到了俄亥俄州立大学的offer），以及上次那位想帮忙转让offer给我的那位哥们，正好他也接受了去明尼苏达的offer，找了一家农大外面的韩国烧烤餐厅，一起点了几个小菜，叫了一些烤羊肉，就着一些啤酒，喝了一个痛快，随后又买了一个大西瓜，在农大的大草坪上憧憬着我们在美国的美好生活。

　　没料到签证的坎坷，在我三签以后，我就觉得去美国的希望很渺茫，我又不能往后退，因为户口已经注销，工作分配已经不可能了。摆在面前有两条路：1，考国内的博士，要准备考国内的博士；2，申请除美国以外的别的国家。对于第一条路，我可以考科学院病毒所的博士或中国农大的博士，所以就找同学准备一些材料和买一些相关的参考资料。对于第二条路，我要的就是收集去别的国家的留学信息。

　　我找了一个到过德国留学的老师，向他问了去德国申请奖学金的具体事项，以及在英国读书的同学的信息。这样，我就给德国相关的大学的教授联系，另外我为了保证成功率，就又跟瑞士，法国的大学教授联系，后来又扩大到以色列、新加坡、加拿大等国家跟我专业相关的教授联系。首先是看他们做什么，再看他们已经发表的文章，估摸一下他们感兴趣的课题，然后再谈一点自己的看法，这样的工作量很大，一个晚上从11点（在试验室要等别人不用电脑，因为实验室只有一台电脑，大概有8、9人用），大部分时间是熬到凌晨3、4点，有时6、7点），也只能发个20-30个教授。这样持续了一个多月，联系了将近有1000个教授，大概收到了90个左右教授的回信，其中大部分是据信（要不没钱，要不没有位置），有10个教授对我感兴趣，通过与我的进一步的电子邮件联系，以及叫他们代理的面试，最后只有德国的马普研究所的一个助理教授确定要我，叫我去做关于蛋白结构图谱的，并让我等一段时间，他要向上面汇报去要一个位置，因为Ph.D在他们国家相当于半个全职的薪水；还有一个英国Glascow大学的研究帕金丝综合症一个女教授叫我申请 Wellcome Trust 的基金，并紧急要求我送将申请表传真过去，办完传真后，我又准备了相关的很多申请材料寄给那个教授。Umea University一个研究木材纤维分子调控的教授，都柏林大学研究原生寄生虫表面抗原分子机理的教授，爱丁堡大学研究植物肌动蛋白分子调控向我要了申请材料。

　　在11月份五签又一次失败后，同时我身边的两个经常在一起的签友因为碰见HMM这个大好人全部放水了，我因为被 HMM拒签过，即使能够在7-9个签证官中能遇见她，也会被她回避的。其间德国马普研究所的Ph.D.的奖学金也下来了。因为对去美国不死心，所以又去美国使馆试了试运气，还是被拒，所以拿着马普研究所的offer
letter去亮马桥的德国签证处，那边的工作人员极为友好，不要我交任何费用，直接把我护照和相关文件送到德国本部的签证签发中心，不到两个星期就寄给我了。

　　我中间在整理书籍，买了一些去德国学习的基础德语书和关于结构的书。当时有人转让去美国使馆的签证费的支票，我就要了，抱着一付无所谓的态度去签证，美国使馆竟然给我了。我想，毕竟还是美国那边活跃的学术、商业、文化交融等等比单个的技术更能提升个人的潜力。然而没料到，明尼苏达大学说给我奖学金这笔钱已经给别人了，要我等等，他们再想办法给我找这笔钱，我就等了两三个星期，又委托在明尼苏达的校友帮我探听一下那边奖学金筹备的进展，过了五个星期，三月八号，明尼苏达正式通知我，我的钱他们没找到，我如果要去，只能自费，他们的第一笔奖学金已经发放出去，如果这批人中有人不去的话，可以考虑给我。我想，与其这样坐等，还不如主动去申请。但是这个时候已经过了申请日期，其间，英国的Wellcome Trust 的基金通知我，我是在104申请人中排第四，但他们只录取三人，希望我不要灰心，如果前面有人不去，可以排得上我。我想应该主动联系教授，就买了一张大额网卡，整天将近19、20个小时在网吧，不断地与美国院校的相关专业的老师联系，不论是正教授、副教授、助理教授，还是实验室的小主管、postdoc，都给他们发信，告诉他们我的情况及询问奖学金的事情。过两个星期，又给他们发信，过了几个星期，又再给他们发信。有一个教授愤怒地给我回信说，我已经是第三次告诉你，我已经没有funding 了，请不要再给我发Email了。

　　不过，还是有十来个教授对我有兴趣，其中明尼苏达一个分部大学的一个化学系的女教授，她是以化学合成的形式来研究生物蛋白的结构，需要一个做生物蛋白表达的，答应帮我转学并给我奖学金，可是后来明尼苏达大学不让，说我还没有注册，不能算在校学生，不能转，需要我去明大报到。在TAMU的一个教授给我打电话面试后，由给我国内的导师打电话确认后，就给我发了offer，因为TAMU的兽医专业很强，排名前三，这个教授做的很好，所以就决定去这个学校。俄亥俄州立大学的一个日本女教授，在我补齐了材料后，就用Email给我发了一个offer。Oklahoma State University(奥柯拉赫马州立大学)的一个教授也用Email通知我，要给我发offer，还有一个密西西比州立的教授给我面试后，很快决定要给我offer，我就告诉他我已经接受了别的offer。不知怎么搞的，在2002年6月份，一下子好象来了鸿运，除了前面的几个提到过的offer外。英国的Wellcome Trust 基金通知我，说在我排名前中有一个人不去，我可以得到这个基金三年的生活助学金和科研助学金，瑞典的Umea University一个研究木材纤维分子调控的教授也给我争取了一个funding，可以资助我的生活和研究。

　　在我选定了去TAMU后，因为换学校，又要重新去美国大使馆办签证，得到一次误会的拒签后，在7月份终于又拿到美国签证。从2001年的5月底到2002年的6月底，在历时一年一个月的艰苦历程中，我经过了十次签证，也可以“号称”拿到了十个全奖，按某个老师的说法，在留学美国的道路上，人生真正获得了完整。

　　这里再讲一个题外话，当时，我的一个同一个导师的师妹没有拿到在五月底没有拿到offer，她已经找好了去中科院生物物理所，她的GRE是2100多，TOEFL是610左右，我就跟那个奥柯拉赫马州立大学的教授推荐她，她很快拿到offer并顺利签证，后来带着她老公，在那边过上了幸福的日子。

　　在此深深地感谢父母的支持，感谢当时各位签友的无私帮助，对被我骚扰过的许许多多的教授表示歉意。希望这些经历对于要到美国来留学的朋友有所帮助。

　　我也以此文献给我在天的母亲，我母亲于2003年4月份因病去世，我当时在美国学校读书，未能回去尽孝。希望她的在天国的国度里能感受到因她一辈子对我的抚养没能报答的深深的内疚和悲怆，多少次梦里在故土山水中重现她的音容笑貌，多少次梦醒时的母亲她人去楼空的锥心般的思念，唯有愿您在天灵魂的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