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保佑，爱心接力必将让这位大姐重新站立起来(1)

真小孩

             路遇恐怖，我心被彻底震撼

2009年8月1日那天早晨，我像往常一样送货去宝善堂菜市，猛然间发现平时畅通无阻的中山大道和多福路被封闭施工。向保安一打听，原来是国家重点工程武汉人防工程热热闹闹地正式开工了。没法，我只得骑着电动车七拐八弯费尽周折进入菜市，完成任务后又沿着中山大道上窄窄的人行道准备通往利济南路。
就在中山大道和利济南路交叉处的人行天桥下，我看到了非常恐怖的一幕：一个女的，坐在一小块木板铺就的一张小床上，左脚脚掌已经断了，脚踝以上半截小腿正在腐烂，有两处已经露出白生生的骨头，为了驱赶苍蝇和臭味，她在脚边点起三盘蚊香。她，大概40岁的样子，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目光始终不敢和我们这些路人接触。由于闻不惯那股隐隐约约的臭味，我只好走远一些继续观察：大多数的路人猛然间看见她就吓得赶紧走开，并伴着恶心想吐的症状；一部分路人则停下来，虽然很震惊，也很同情，但最终还是摇摇头走了，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偶尔也有一两个人丢钱给她，要么赶紧匆匆走掉，要么回头再看一下。就这样，我悄悄观察了大约半个小时，一个身着牛仔库、脚穿一双破拖鞋的小伙子给他买来一碗稀饭，随即坐下来陪她说话，我一看没戏便走开，并在路边呕吐了好一阵。
一路上我思绪万千，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见过的乞丐千千万，但像她这样“断掌烂腿”的乞丐还从来没见过。好莱坞恐怖片我看过很多，但都不及今天这个真实场面吓人，我心被彻底震撼了。回到家里，我一改往日的嘻嘻哈哈，面色凝重地一直思考这件事，老婆连忙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实在忧虑得不行，只好去上网以冲淡这件事对我的不良影响。但哪有心思上网，眼前总是那条“断掌烂腿”的影子，就这样一直熬到吃饭时候，可一端起饭碗，一想起那惨状，又食欲全无。
一连好几天，我都受这种不良情绪的折磨，送货时候宁愿绕路也不敢走她那儿了，但我却无法逃脱良心的惩罚，我不断追问自己：你连路过一下都不敢，可人家却天天拖着那样一条病腿生活，她是怎样活过来的？平时对普通乞丐自己都慷慨解囊，可对于这个特别需要救助的乞丐为何避而远之？她在天桥下日晒雨淋风吹雨打，那条烂腿会不会严重恶化？命运悲惨的她，背后到底是一个怎样凄凉的故事？
由于心中有这么多疑问，使我无法再逃避了。8月14日这天晚上，晚饭我特意吃得很少，以便第二天早上去看看她。
8月15日早上，我送完货，把车子停在别处，特意不吃早餐，准备空着肚皮去看她，以免当面呕吐，因为那样太不礼貌了。
来到她面前，一个阿姨正站着跟她说话，那条“断掌烂腿”已被两把伞遮住，心里顿觉好受多了，我寻思着怎样跟她们搭讪。
“大姐，前几天我路过这里，见你的腿受伤了，今天我特意来看看你。”我面带微笑，也略带几分羞涩，大胆地问坐在小床上的她。
她笑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谢谢你，大哥。”
“我想捐点钱给你，可又没看见你的钱盒盒，不知可不可以？”
这时，旁边的那位阿姨插话道：“完全可以啊，你捐啊。”
坐在小床上的她感激地看着我，一边双手合十，一边点着头说“谢谢”。我便从裤兜里掏出一大把零钱来，抽出一张5元的放到她侧边的小塑料盆里，乘机也看见了躲在伞下面的那条“断掌烂腿”，一如当初我看见的那样，顿时特别想吐，但我死死地忍住，嘴里蓄满了差点冲口而出的口水，趁她们不注意的时候，我一扭头把口水吐在墙根边，随即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大姐，如果你需要大家的帮助，你应该把钱盒盒摆出来，把伞拿开，大家看见了才好帮助你。”我建议到。
“大哥，谢谢你，我也想把伤腿摆出来，就是怕吓着大家。”
“哦，原来是这样。”
此时，那位阿姨见我们说得投机，就悄悄地走了，把机会完全留给了我。
“可是，如果你不把伤腿和钱盒盒摆出来，人家就不知道你需要帮助，你又怎能筹到钱呢？”我继续提议道。
“谢谢你，大哥。”大姐一边说，一边拿开遮阳伞，并把钱盒盒摆出来，顿时就有几个过路人吓得落荒而逃，看到我们就像看到怪物一样，但我们却不敢回看他们，只管自顾自的说话，以掩饰我们内心的尴尬。
“大姐，你的脚是怎样受伤的，能说给我听听吗？”
“唉，都是车祸惹的祸。8年前，我坐42路公交车从硚口区去三阳路，快到站的时候，司机遇到紧急情况急刹车，并把车刹了一个半翻，而我又恰好坐在车门边，结果我就飞去撞在挡风玻璃上，有弹回来摔在椅子上。到医院一检查，是腰椎损伤和下肢瘫痪。后来住了半年多的院才医好。虽然还有些不自然，但基本可以自由活动。”
“那后来你的腿怎么又变成这个样子呢？”
“两个多月前，不知什么原因，左脚突然肿了起来，紧接着就是腐烂，结果整个脚掌就烂掉了，大腿则肿得比腰粗，烂臭的气味让邻居们受不了，我只好爬了出来。历尽千辛万苦，终于爬到这个天桥下，一直到现在。”
“那你的家人呢？他们怎么不管你。”
“我是孤儿，十多年前父母就去世了，我现在是孤身一人，其他亲人也没有。”
“既然如此，你还可以找公交公司继续赔偿嘛。”
“唉，已经８年了，而且他们当时已经把我医好了，也做了相应的赔偿。现在时过境迁，哪里还好意思去找他们，做人要讲良心嘛。”
“那么，有关部门呢？你还可以找有关部门嘛。”
“哼，有关部门。好心人帮我打了求助电话，救助站把我接去住了几天，就把我送回来了。好心人又帮我打了110，110就把我送去医院，可110前脚刚走，医院后脚又把我送回来了。有个医生还说，以后再有110把你送来，你千万不要再来了。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要我在外面腐烂至死，一切与他们无关。”说到这里，大姐呜呜地哭了，却没有眼泪，估计眼泪早就哭干了。
见大姐很悲伤，我赶紧打岔：“大姐，求人不如求自己，难道你没有房产？干脆把房子卖了，自己医自己。”
“我哪里还有什么房产，十几年前父母去世的时候我就把那间破草房给卖了，后来钱也花光了。前段时间我脚烂的时候，都是邻居看我可怜借个煤巴棚给我住，后来臭气熏天让他们实在受不了我才被迫爬到这里来的。”
“大姐，你不要悲伤，既然公家不管你，就让我们私人来管你，我就不信个个都是铁石心肠！”
“谢谢你，大哥。我能活下来，就全靠你们这些好心人了。如果没有你们，我早就不知死过多少次了。”
“大姐，你也不必客气，表面上我们是在救你，实际上我们是在救自己。我们现代人已经跟车祸接下了不解之缘，你别看我现在活得好好的，说不定明天我就会遭遇车祸，说不定情况比你还惨，说不定还会一命呜呼。”
“不准你瞎说！你人这么好，老天一定会保佑你的，你一定会没事的。”大姐一边说，一边很生气，只差没有站起来用手堵住我的嘴巴了。
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皮，表示已经接受了大姐的批评，但心里很不服气：好人得好报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现实生活中又有几个好人得好报呢？真实的情况是——好人命不长，坏人活千年。尽管如此，我仍然要当个好人，当好人的最大好处就是不必担心曾经说个哪些话，活着舒服、坦然，这就够了。
这时，大姐见我不说话，主动打破沉默：“大哥，你结婚了吗？”
“结了，小孩都读五年级了。我是贵州织金人，今年35岁，在武汉已经暂住五年半了。现在做点小生意勉强为生，业余时间很多，就是没多少钱。”我不等大姐往下问，就主动加以全面补充。
大姐微微一笑，不说话了。但我却不想放过她，主动问道：“大姐，你今年几岁了，结婚了吗？”
“我没结婚，今年42岁。”刚才大姐说话还比较自然，现在提起婚姻则面露难色，一副不想说下去的样子。既如此，便不好追问，我只能在大姐的隐私门前止步。不过，我猜想，她肯定有一段不堪回首的情感经历，所以才不愿去触摸那道伤口。
这时，我注意到大姐脚边三盘冒烟的蚊香，便无话找话问道：“大姐，这蚊香是谁送的啊？”
“哦，是一个阿姨送的，还有棉签、药品，有时是她买来送我，有时是她从我这里拿钱去买，她人太好了，我一辈子都还不了他的恩情。”
“那么，你大小便的问题是怎样解决呢？”
“等到后半夜的时候，路上行人稀少的时候，我就把大小便解在塑料袋里，然后第二天天还没亮就由我那好心的弟弟提到垃圾堆去。”
“什么，你弟弟？”
“对，他像你一样，也是个好心人，一个多月全是他全程照顾我。要是没有他天天给我买饭，我早就饿死了；要是没有他给我送这些垃圾，这里肯定早就臭不可闻了，那你也就不可能坐在这儿了，周围的商户也不可能让我‘住’在这儿了。”
“怪不得，你这里闻不到尿骚味和屎臭味，原来是有人默默无闻地做着这一切。”
“是啊，他真是个大好人，难以形容的大好人。”大姐停了停，又继续补充道：“为了尽量少解大小便，我白天尽量不喝水，吃的天天是稀饭，不能老是没完没了麻烦人家嘛，人要学会知足。”
“那你弟弟是干什么工作呢？”
“他靠捡垃圾为生，也是住在天桥下，身上脏了就到江边去洗，渴了就喝公厕里的自来水，顺便也给我弄些水来擦擦身上。”
“你弟弟干嘛对你这样好呢？”
“我弟弟也是一个双腿有残疾的人，看到我就想起了他的过去，自然而然就把我当成姐姐一样来看待了。”
“唉，真是穷人帮穷人啊！”
“是啊，富人哪里会看得上我们呢？”
“的确，他们有他们的生活，我们有我们的生活，他们跟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似乎永远没有相交点。”
这时，我注意观察一下大姐，她的右手和右脚严重萎缩，缩得只剩下皮包骨；左手和左脚仍然还有些肿，这使得她身体的左半部和右半部看上去很不相称，胸部也异常扁平，完全没有了女性的特征，这是怎样的一种不幸啊。
想到这里，我心中很是难过，凄然问道：“大姐，你不能天天过这种日子啊，这以后的日子怎么办？”
“世上还是好人多，现在有个好心的阿姨说她正在给我办低保，另外还有像你这样的好心人经常给我一些钱。”
“那你现在有多少钱呢？”
“也没什么钱，每天送的钱基本每天用完，每天光是药钱就要好几十块。如果没有口服的那个止痛药，就会痛得难受。外擦的消炎药也需要不少，同时还可以防臭。”
“要是路人送的钱不够你买药呢？”
“没办法，只能忍了。”
“痛起来怎么忍得了！”
“忍不了也得忍，所以我的眼泪早就哭干了，痛得难受的时候真想自杀，可我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说完大姐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大姐，你别难过，既然你的事被我碰上了，我就一定会帮你想办法解决。我认为，当务之急不是去办那个食之无肉去之有味又远在天边的低保，而是要想尽一切办法赶紧筹钱把你的腿治好。对了，治好你的腿大概需要多少钱？”
“好心人帮我打听了，大概需要两万多块，有了钱就可以截肢，再安装假肢，然后就可以拄着拐杖走路了。治好了腿，身体的其它方面就可以慢慢恢复正常。”
哼，两万多块钱，难道两万多万块钱就要把一个好人、一个对社会有感恩之心的人逼死吗？两万多块钱，只是贪官和奸商吃一餐饭的九牛之一毛，如果他们肯拔一根汗毛以利天下，这世上将会少去很多悲剧啊。
“唉……”大姐神色忧伤地一声长叹。
“哦，大姐，你吃早餐了吗？要不要我去帮你买？”
“好，好，那你帮我买碗稀饭来。”
一块五的稀饭买来了，是一碗白米稀饭加几根酸豇豆和盐菜，考虑到大姐的病情，其它有辣味的菜我都没要，回来后问大姐我买的稀饭怎么样，大姐直夸我懂得医学常识，我办事她放心，越简单越好。
可我却高兴不起来，忍着泪问道：“大姐，还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没有了，没有了，谢谢，谢谢。”
“既然如此，那我就走了，改天我再来看你。”说着，我迅速从裤兜里掏出一大把零钱，抽了一张10元的递到大姐手里：“大姐，本人财小气弱，区区10元不成敬意，你拿去买点止痛药缓解一下痛苦吧。”可是，大姐死活不收，我一急大声吼道：“收下，再不收下大哥就要生气了！”
大姐只得收下，一边点头，一边双手合十，一边带着哭腔：“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我一扭身走了，不忍回头望。拿起手机一看，正好是8点50，此时汉正街附近的商户们正在陆续开门。


想骗老婆一回，但上帝不允许

回到家里，我整天闷闷不乐，大姐那条“断掌烂腿”老在我面前挥之不去，好在老婆孩子忙着上网看电视和玩游戏，并没有特别注意我的异样，就这样在焦躁不安中度过了难熬的一天。
第二天，我照常去送货，但心境已经和以前不同，送完货我不由自主向大姐的那个方向走去，快走到她身边时，我突然不想走了，心想：大姐的问题不是一两个小钱就可以解决的，必须想出一个能解决实际问题的方法。
就这样，我又退了回来，回到家了，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老婆走过来：“老公，你怎么了？”
“亲爱的，我没怎么样，我只是在享受我发呆的权利。”
老婆撇撇嘴，走开了。
看着她性感的背影，我突然灵光一闪，跳起来拦住她的去路，嬉笑道：“亲爱的，我想赶赶时髦，换个有拍照功能的手机，你看可以不？”
“你又发什么神经了，怎么想起要换手机？”
“我……”
“你呀你，去年你好说歹说，求爷爷告奶奶说要买台电脑，说是成本低用处大，我禁不住你软磨硬缠，一咬牙就花三千多块给你买了台电脑，又花九百元交了一年网费，现在你倒好，又要赶时髦了，你以为你是百万富翁啊。”
“亲爱的，你有所不知，我买有拍照功能的手机是有目的的。”
“什么目的？”
“你想嘛，我们97年结的婚，到现在整整12年有余，可我们既没有婚纱照，也没有亲密照，更没有全家福，出去逛公园的时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家拍这拍那，想起来真心酸啊。”
“那又怎么样？”
“假如有拍照功能的手机，我们就可以把那些美好的瞬间化为永恒啊。”
“拉到吧你，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急于这一时，等你发了财再说吧。”
“不，亲爱的，我买具有拍照功能的手机，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用途。”
“说来听听。”
“刚才我看见你性感的背影了。我想，要是手边有个拍照手机的话，迅速把这诱人的一瞬抓拍下来，等你七老八十的时候再一看。哈哈，多浪漫啊！”
“这个主意是不错，但是不能买。”
“为什么？”
“抓拍我是假，恐怕抓拍其他女人是真吧？”
“哎，你想哪里去了。”
“想哪里去了？别以为你们男人的那根花花肠子我不知道。”
“哎，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算了，刚才是逗你玩的。真正的原因是，这个手机确实还能用，能用就不要买了。你是知道的，今年我们生意特别难做，随时都有可能打起背包回老家种地，总不能在这个骨节眼上乱花钱吧。你想想，富裕的美国人这时候都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我们为什么就不能节约节约开支呢？”
“亲爱的，你说的在理，俺服了你。不过，什么时候你才给我换手机呢？”
“等这个手机坏了再说吧。”
老婆得胜似的走了，把我留在了后面。我又躺回床上，听见老婆和儿子在隔壁房间玩电脑玩的很是高兴，禁不住自言自语道：老婆，当你玩电脑玩得高兴时，你是否知道一个只比你大5岁的女人正斜躺在街边面临死亡的威胁？儿子，当你嫌这不好吃嫌那不好吃时，你是否知道一些流浪儿童正在街边的垃圾桶里寻找食物？我之所以要买一个拍照功能的手机，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目的是想把大姐的凄惨模样拍下来，把儿童寻找食物的场面拍下来，以引起疗救的注意，如此一来我良心才会好受一些。
老婆不能明白我的心，我又不能明说，怎么办呢？我把手机拿在手里把玩着，不由自主地把后盖打开，心想：老婆不是说要等手机坏了才能换吗？干脆我故意把手机弄坏算了。正当我那只罪恶的手向手机要害部位伸去时，竟感到手指发抖不听使唤，难道是上帝不允许我这样做吗？想想应该也是，这样做实在太下三滥了。
既然不能拍照片，那就先写文章吧。把大姐的故事写出来，发到网上去，发到媒体上去，必将引起很多人的注意，然后让更好更有实力的人来拍她，再让更多的人来关注这件事，如此爱心接力下去，悲苦的大姐必将有救，这不是比我一个人又写又拍更有效吗？对，就这样做！
接下来，我又琢磨开了，这件事到底该不该让老婆知道？如果让她知道，很可能她又要说我多管闲事，银根将会更加收紧；如果不让她知道，可这是一场持久战，迟早都要露出马脚，等到穿帮时就不好收场了。
天下的悲剧，绝大多数都由谎言引起，看了那么多《知音》和《家庭》，我绝不能让那些人的悲剧在我身上重演。想到这里，我精神为之一振，从床上一跃而起，自己鼓励自己道：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实话实说天又不会塌下来。决心一定，我便找来几个塑料袋，故意在老婆面前洗洗刷刷。
“你洗它干嘛？”老婆道。
“亲爱的，昨天我在人行道上发现有个女人病了，病得很严重，左脚脚掌已经烂掉，腐烂处正由小腿向上发展，她连大小便都不能自理，所以我想送几个塑料袋给她方便。但这些塑料袋太脏了，需要洗洗，以免引起感染。”
“哦，原来你又要献爱心了。”(待续）

真小孩

为什么文章标题里的“（1）”和文章结尾的“待续”不能显示？以前也是文章篇幅一长就不能显示，什么意思嘛？管理员为何不给个说法？能不能把网站做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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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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